里接过豆干,递给身边的妈妈,“妈妈吃第一口,爸爸吃第二口。”
夫妻俩相视一笑,“谢谢勇勇。”
一家三口手牵手离开,路灯洒在他们身上,温馨和睦。
“坐这儿干什么?”
熟悉声音落进耳朵,简黎抬头,周述北撑着伞,踩着地上几何图形的光线走近,挡住不知何时开始下的雨。
简黎从用来阻拦车辆进出的石墩起来,“没事。”她很轻的笑了下,揭过这个话题,“你想吃什么?”
周述北薄唇扯了扯,倒也没多问,下巴微抬,“烧烤,好久没吃了。”
简黎“啊”了声,“烧烤?”
“嗯。”周述北应,“你不吃?”
“没有。”简黎否认。
烧烤摊老板是对夫妻,面容被炭火熏得颜色很深,一人手里一个钳子,动作利索的刷油,倒调料。
路边摆了几张折叠桌,三张桌子挤在一个雨伞下,前一桌人刚好离开,简黎换了两根凳子坐下,用纸巾擦拭桌上的油。
“要辣椒吗?”老板问。
“要,中辣。”周述北又加了句,“豆干不剪。”
点完菜,周述北到她左侧坐下,凳子是矮凳,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只得敞开,后背靠椅子,低头摁手机。
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简黎不好盯着他看,只得将目光看向街对面药房,默读门口滚动的红字。旁边桌是三个大汉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啤酒瓶碰撞发出清脆声音,他们身上全是简志国的影子。
“这是你们的豆干。”老板用盘子装着豆干放到桌子,“其他的还要等会儿。”
周述北说了句“没事”,稍稍坐直,把盘子推到她面前,“先吃。”
简黎没动,“你吃吧,我还不饿。”
周述北垂眼继续玩着游戏,“我不吃豆干。”
简黎怔愣一下,询问的看向他,周述北眉骨轻抬,把话挑明,“就是给你点的,刚看你坐那儿一直盯着那小孩手里的豆干看。”
有车辆过来,车灯闪了两下提示对向车辆关闭远光灯,对面车辆像较劲一样也闪了两下,喇叭声此起彼伏。周述北眉眼带笑,本就好看的脸像光影交措中变得遥远又触手可及。
“你到了很久?”简黎问。
那也听到了她打电话?听到了她和张文秀的争执。
“没多久。”周述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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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你人,发消息也不回。”
“我手机没电了。”她撒了个谎,看着面前热气腾腾,散发着香气的豆干,“为什么给我点?”
“你不想吃?”周述北眼也没抬,语气随意,“不想吃放在一边就成。”
没有责怪,没有埋怨,没有“这个好吃,做都做了你尝尝就知道好吃了”的强迫,也没有跟她说这一块多少钱,家里多不容易,让她不要挑食,理解一下的苦衷。
吃不吃都在她,选择权在她。
简黎咬了一口豆干,很陌生的味道,但很好吃,非常好吃。豆干烤得很干,上面洒了自然和辣椒,一口下去里面裹的酸萝卜和葱花滚出来,像藏起来的意外之喜。
原来,烧烤没有说的那么不健康,是很好吃的,和菜市场买的豆干味道是不同的。
周述北看着眉眼都染上笑的姑娘,也不由弯了弯唇,“这么好吃?”
“嗯。”简黎放下用来串豆干的竹签,扯了张纸擦嘴,“以前中学门口有一家烧烤,每次放学都会围着好多人,我很好奇到底有多好吃,不过一直没机会。”
大概是吃到喜欢的东西,她说话时不再是平时的平淡直叙,眼尾上扬,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如两片蝉翼,皮肤白皙,袖扣在灯光下反射出点点光芒。
周述北笑了声,很轻,但简黎还是听到了,偏头看他。
四目相对,周述北眼梢轻挑。
下午他问的话此时重新涌上来,简黎双手抱着还有余温的暖手宝,鼓起勇气说起这事,“高中的时候,我们见过。”
周述北没什么意外,等待她后面的话。
简黎喝了口矿泉水,“你高三上学期的国庆,晚上在巷子口帮过一个女生。”
周述北眼角微压,记忆的源头找到,所有东西都顷刻涌来。
溪元一中成绩方面抓得很严,一个月仅有一周是周五放假的,高三那年国庆,他回去得早,跟初中的几个老师约了打篮球,打完回去已经快八点,经过一个巷口时被迎面跑来的女生撞个满怀。
记忆中写满惊恐和害怕的面容与眼前人重叠,轮廓没太大变化,五官更长开了些,惊慌的眼被黑框眼镜藏起来。
难怪,自己会觉得她眼熟。
“给我送伞,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也是你。”周述北目光下移,落在她纤细笔直双腿,笑得懒洋洋地,“现在跑得更快。”
他是指那天晚上两人的百米赛跑。
简黎想起下午签的免责声音,了然,同时又忍不住猜测,“你认得我的字?”
“嗯。”
老板端着剪好的菜上来,一共两盘,荤素混在一起奇迹的和谐。
周述北抽了两双一次性筷子,递了一双给她,“后来怎么没来找我作证?”
简黎眼帘垂下,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因为没必要了。”
周述北听出她话里意思,拆筷子的手顿住,“什么意思?”
那天回去后,她一直想着周述北的话,她没有错,她应该告诉父母,应该报警,但就在她鼓起勇气推开门决定跟张文秀和简志国说时,一个巴掌打断了她所有要说的话。
“他恶人先告状了,扭曲事实变成我和你不清不楚,为了让他保守秘密,不惜勾引他。”时隔这么久,再说起这件事时,简黎还是觉得无力又可笑,夹了块藕片到碗里,声音很淡,“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周述北眸色微沉。
当年他以为这事被妥善解决了,他并不认得她,也忘了问名字,加上他当时也分身乏术,渐渐也就忘却脑后,但没成想结果是这样。
她应该渡过了非常难熬的一段时间,却在突然狂风骤雨的傍晚,跑到学校门口让门卫一定要把雨伞和东西交给他。他过来时只看见一道飞快跑开的身影,双手举着书包挡雨。
塑料袋里,是她用来躲避这场雨的雨伞,一个玻璃罐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纸折星星,撕下的摘抄本一页,写着几个字——
——周述北,抬头看,天不会一直下雨,阳光总会来。
第17章
他看见自己无能为力的脸
一顿烧烤吃完,暖手宝早已没了温度,隔壁桌喝酒的男人扯着大嗓门划拳,简黎去付钱,老板笑眯眯的,“那个小伙子已经付过了。”
简黎看向周述北,“不是我请你吃饭吗?”
周述北手里拎着伞,“你不手机没电了,下次。”
简黎心下一怔,即使知道这大概只是一句顺口话,但还是隐隐期待,在包里摸钱的手收回,“好,下次。”
周述北淡笑了声,伞面遮过她头顶,“走了。”
一把伞两个人略显拥挤,简黎肩膀时不时碰到他手臂,几次后周述北手臂往后微侧,从旁边看去像在揽着她。
简黎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弯曲,穿过一个又一个香气弥漫热闹的摊位,看见那辆噌亮的轿车。
挡风玻璃上落了几片树叶,雨刮器下压着一张纸条。
简黎试图拉车门,没拉动,转头等他开门。
周述北付完停车费,随手把纸条揣裤兜,眉梢轻挑,“真把我当司机了?”
“……”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这儿。”
简黎乖乖返回,弯腰坐进副驾驶,书包放在腿上,伸手去拉右侧安全带。
拉了两下,没拉动,见周述北轻而易举拉下来系上,又试着拉了拉,依旧没反应。
她有些窘迫,“这个怎么拉出来?”
她第一次坐副驾驶,也是第一次系这种安全带,大巴车的只需要找到两头直接扣上。
周述北解开刚系好的安全带,倾身过来,骨节分明的手勾住带子,拉出,系上。
“轻一点拉就行,快了重了它避免人往前撞上,会变紧强制把人弹回来。”
他给她解释安全带原理,眼底没半点取笑意味。
“哦。”简黎默默记下。
周述北打着转向灯,驶上主干道。
这是简黎第一次看夜晚的北城,白天繁华热闹的街道在晚上又披上一层华丽外纱,远处最惹眼的大厦亮着灯,顶部镶嵌“光汇集团”四个字,下过雨的街道湿漉漉,不知是哪家店铺放着“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车窗起了雾,经过隧道时映出周述北的身影。
快驶出隧道时,周述北按了下屏幕,音乐驱散车厢的安静。
北城大学对车辆进出管制很严,除在学校录制车牌车辆外,其他社会车辆禁止进入学校。
雨已经停了,简黎在门口和周述北告别,洗漱完坐在床上把关掉的手机打开。
微信有好几条消息。
简黎先点进周述北头像。
两条消息。
一条是之前问她在哪儿,还有一个未接听语音。
简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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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右上角的时间,试探的去敲门:【你到了吗?】
周述北没回,她切换校园卡兼职群聊。
【明天晚上足球场几个社团有一个表演活动,我们需要过去宣传,要搬水搬凳子,哪些有时间有意愿想参加的?】
里面好些人响应,简黎看了看自己手,搬个凳子没什么问题,换药也得要钱。
想着,她跟随队形举手。
临睡前,手机屏幕亮起。
【到了。】
简黎嘴角不由翘起,认真打字:【今天麻烦你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周述北拇指下压:【嗯。】
消息刚发出去,棉花糖从另一边的沙发跳过来,很熟练的蹲在他腿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两只前爪掏了掏他手,摊开肚皮,示意他赶紧给自己挠。
周述北被它一副闭着眼享受的样子逗笑,搁下手机去挠它下巴,棉花糖舒服得立刻抬高脑袋,四只爪子也像山竹开花,粉色脚垫搭在他手背,软绵绵叫了声。
他住在最高的阁楼上,推开窗能将大半个小区收入眼底,院子里的梅树还未结出花苞。
北方梅花比南方开得晚,在溪元这个时间,已经结出满树花苞,在他考试结束后,推开院门就能看见盛开的红梅,满头银发的外婆会拎根凳子坐在门口,抱着棉花糖,等他回来。
看见他,外婆会拍拍棉花糖脑袋,“哥哥回来了,快去接哥哥。”
那时的棉花糖十分高冷,脑袋一偏,压根不想搭理他,他不服气,会从外婆怀里抱过棉花糖,握着它两只爪子强制欢迎自己。
“喵!”
棉花糖冲他吼,一爪子拍到他脸上,脚一蹬从他怀里挣脱,爬上门口的梅树,在上面得意的冲他叫。
“你给我等着。”
胜负欲被激上来,他书包一放,撸起袖子就去爬树,非要把这只猫抓下来。
“这都多大人了,怎么跟猫还打起来了。”外婆在一旁边看边觉得好笑,“当心点,别被树枝刮伤了,别掉下来了。”
棉花糖钻得很快,在他快要抓到时迅速跑下去,又爬另一棵树,他跟着跳下去,一人一猫展开追逐,外婆一开始还劝,后来就坐在旁边看,还时不时提醒他棉花糖要往那边走了。
“喵!”
棉花糖很不高兴的冲她叫,像在生气为什么帮他。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外婆笑着哄这只心眼猫。
溪元不下雪,他们追逐摇曳下梅花花瓣,像一场漂亮的花瓣雨,他终于抓住棉花糖,转身,看见外婆笑盈盈的伸手接住花瓣,在漫天花雨面容慈祥笑着喊他—
“阿北,吃饭了。”
“……”
“阿北,陪陪外婆。”
从小牵着他的手早已变得粗糙,她瘦得仿佛只剩骨头,她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再看不见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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