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负能量传给他,“没有,担心棉花糖饿着,我早上出门时没给它碗里放粮。”
“没多大事,它之前跑出去在外面饿了好几天。”周述北说。
地铁站离学校门口有一百米,简黎和周述北并肩往南门走,放假期间生活区店铺大都歇业,今天只剩一家饺子馆还开着。
简黎停步,“你吃饺子吗?”
周述北掀眼,“吃。”
店里没客人,正看手机的老板瞧见周述北笑道,“今年怎么来得这么早?女朋友啊?”
“回来得早。”周述北扭头问简黎,“吃什么陷?”
“猪肉玉米。”
店面不大,四五张长方形木桌,两碗热气腾腾饺子端上来,皮薄馅厚,边缘捏规矩的褶。
简黎小小咬了口,连肉都还咬到。
周述北看她咬了两下饺子才出现月牙形缺口,稍微回想了下,她吃饭都很小口但速度很快,像只兔子。
简黎不知他正看自己,想着刚刚老板问自己是不是他女朋友,他没默认也没否认。
“你经常来这家?”她问。
周述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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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除夕都来。”
简黎将整个饺子都在辣椒里滚一圈,组织措辞,“你今天不回家吃饭吗?”
“那是周家,不是我家。”周述北嗓音很淡,“我妈死后,那里就不是我家。”
“抱歉。”
“又不是你的错,抱歉什么。”周述北笑了声,“罪魁祸首都没觉得抱歉。”
在说这句话时,简黎察觉周述北眼底一丝戾气,像恨意堆积太久,找到合适机会就悉数涌出,她想起论坛上那些消息。
豪门这些事比娱乐圈更有人挖,光汇是老爷子也就是周述北爷爷周震宏一手创立的,现在主事人周述北父亲周川柏,在周述北上面还有分别还有周阳致,周净远两个哥哥,但那两人是周川柏现任妻子程兰茹所生,周述北母亲是周川柏第一任妻子,不幸丧于一场舞台事故。
这些信息不难拼凑成一个故事。
在周述北还没出生时,周川柏就已经出轨,生了两个儿子,周述北母亲离世不久另外三人就顺势入驻周家,周述北被送往溪元和外婆一起生活,外婆去世,他无人照顾才又被接回来。
他肆意张扬,洒脱自由,轻狂自信,但行为做事又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好像什么都会,但这只是三分之一的他,挑起这层漂亮的外皮,里面写满孤独。
简黎双眼一涩,想说点什么安慰,但她并不擅长这个,又怕不小心戳到他伤口。
“别同情我。”周述北看她一眼,“不需要。”
“没有同情你,因为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简黎把自己伤口撕开,“我是女儿。”
四个字,像被灌入无数沉重枷锁,活生生撕开她过往十几年的遭遇。
“从我妈怀上时就没人喜欢我,我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我爸妈吵架,我爸把我妈从台阶上推下来,本以为就此会把我流掉,但我命大活了下来。”
这些事都是张文秀告诉她的,她第一次听见时还小,只隐隐感觉到简志国不喜欢她,但有时候简志国也会抱她,哄她,给她买吃的,她又觉得是自己错觉,随着渐渐长大和简云杰出生,那股感觉被摆在面前,残酷告诉她,她感觉没错,他们就是不爱她。
“我爸喜欢喝酒,喝了酒回来就打我妈,每次我妈这个时候就会说这件事,说如果没有我,她早就离婚了,我就觉得好像真的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生,我拖累了她,害她要过这种生活,我想要帮帮她,所以在下一次我爸动手打我妈的时候,我就冲出去拦,然后我就成了撒气的对象。”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依旧记得很清楚那天,简志国打她时的表情,骂的话,她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哭着试图引起邻居注意来劝劝,但混乱中的一个抬眼,她看见张文秀抱着简云杰站得远远的,看着她在笑。
“从十岁开始,我就明白没有人喜欢我,即使我多么努力学习,多么听他们话成为所谓的乖小孩,他们还是不喜欢我。”简黎握筷子的越来越紧,像抓住唯一稻草,把血淋淋的伤口全都撕开,“我是逃来北城的。”
周述北眼尾下压,“逃?”
“嗯,他们想让我报考师范专业,毕业后好找工作,容易找到个不错的结婚对象,甚至某一天,他们直接带了给我物色好的结婚人选来家里,连彩礼都谈好了。”简黎笑了下,眼眶却有些发烫,“五万块钱,买我后半辈子。”
老板在里屋看电视,冬夜的风不断往里灌,如钝刀一点点剌着白墙,滚烫的饺子已经凉了大半,她看着他笑得很轻,“我以为我会饿死在北城,但我没有,你还帮我解决了困难,所以我不会同情你,我只会感激感谢,如果神话论,你大概就是我的救世主。”
周述北心脏似被人重重抛下一块大石,千斤之重,他很难形容,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事有点不是人。为了安慰他,不惜把自己的过去剥开,告诉他做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他在她生命里的不可缺。
周述北眼睛似被寒风刺痛,像连续几十个小时没合眼。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从小到大被告白无数,他很清楚那些话语目光,简黎看自己的眼神,说话时的举动,他能感觉到她喜欢自己,但他装不知道,也懒得挑破,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她一无所图,真诚炽热,小心翼翼。
知道他心情不好编了个借口跟她跑步比赛,跟他打游戏,讲笑话逗他笑,风雨无阻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生怕磕了碰了一路都抱着,看出他眼睛不舒服,特意在里面放了蒸汽眼罩,在山头吹气球,准备孔明灯,让他开心点。
周述北喉间轻滚,喝了一杯水,觉得不够又给自己倒了杯。
半晌,才开口,“我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做这些,有自己的目的。”
简黎不以为意的一笑,“不管是为什么,但你确确实实帮了我。”
周述北看着她笑时弯起来的眼,喉咙像被一把手掐住,吐不出半个字来。
从饺子馆出来,校园里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周述北在楼下等,简黎快步跑上楼收拾棉花糖的东西。
“喵~”
棉花糖过来蹭蹭她腿,又走到饭盆前,示意她赶紧给自己放饭。
简黎抓了一把猫粮到它碗里,按照来时收纳的顺序归纳整齐,等棉花糖吃完将它抱进太空箱,东西太多她一次性拿不完,只得分两趟。
“我帮你提这个。”简黎拎着太空箱和猫抓板猫粮,“今天不太好打车。”
周述北伸出去的手虚虚握了握,“我叫了司机过来。”
“那我给你送到门口。”
周述北应了声。
学校冷清,但一门之外热闹非凡,对面时不时传出小孩玩摔炮声,还有人在店铺门口放鞭炮,寓意来年生意红红火火,远处烟花在空中绽放,把黑夜点亮一瞬。
两人站在路边等车,风太大,简黎将下巴都藏进围巾,眼尾冷得生理性起了红,像刚哭过。
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路边,司机过来将东西放进尾箱,周述北迈下台阶正要走,简黎叫住他。
“谢谢你陪我吃饭。”她望着他笑,“新年快乐。”
周述北开门的手微顿,看她似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身体,从后座拎起大衣折返回来,披在她肩膀。
“简黎,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他动作轻柔将压在里面的头发撩出去,扣上第一颗扣子防止衣服掉落,掸了掸肩头的水珠,声音很低很冷,“所以,别喜欢我了。”
简黎整个人僵在原地,因为他靠近而加快的心跳好似空了一拍,她努力消化理解这句话意思,开口变得有些艰难,“你知道?”
“嗯。”
周述北看着那缕垂落在心口的头发,手指勾了一下想替她撩起来,但落了空,简黎往后退了半步,难以置信又像终于恍然大悟的看着他,带着几分颤抖,试探的开口——
“别喜欢什么意思?拒绝吗?”
周述北悬在空中的手垂下,拇指和食指捻了捻,“是。”
几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简黎手指用力钳进掌心,痛感传来,她深深呼吸两下,避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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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很轻,细听不难发现里面的颤抖,说完这三个字,她解开身上的大衣,还给他。
“那这个就没必要了,我会多想。”她还是笑着,像平常对话,“麻烦你了。”
她忍得眼眶通红,怕多说几句忍不住情绪失控,慌乱无措一股脑的将衣服塞给他,像受伤的兔子急需回到安全地方。
她很轻的扯了扯唇,从小练到大的笑变得困难,“抱歉。”
第33章
还挺般配
回宿舍路上,简黎把国庆到现在的事全都回想了一遍,但没找到周述北早就发现的痕迹。
所以,元旦那天他看出来她们的试探,她自以为伪装得很好其实早就被看穿,只是他顾忌自己面子没有第一时间挑破拒绝,而是选了今天,只有他们的今天。
兜里手机响起,来自溪元的陌生号码。
简黎犹豫几秒,按下接听贴到耳朵,“喂。”
“姐,你吃饭了没?北城过年热不热闹?今年过年镇上好热闹,广场有舞龙舞狮的,还有杂技表演,我们现在准备去放烟花了。”
简云杰高兴的跟她分享,背景音能听到简志国和张文秀在说哪个位置放烟花好点,听到简云杰跟她打电话,简志国说了句“给她打电话干什么?这么有出息最好一辈子别回来,权当没生过她。”
“小杰,赶紧把电话挂了。”张文秀催促,“她不是你姐。”
“为什么啊?”简云杰不理解。
“哎呀别耽误时间了,快走,等会地方被别人占了。”张文秀拿过简云杰的手机,让简志国带简云杰过去,然后跟简黎说,“你既然选择去北城,觉得我们对你不好,那就去找你想要的生活。”
简黎看着昏暗的路,“好。”
“以后别打电话回来了,我们也不会再给你打电话,是生是死你听天由命,我们把你养到十八岁了,算对得起你了。”张文秀说,“就当我们给上辈子还债。”
每个字都如一根尖锐的针扎进简黎心脏。
压抑的情绪已接近崩溃,她捂脸深吸一口气,困在心里多年的问题想要个答案,连声音都是哽咽的,“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我不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喜欢我?如果不想要女儿,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我们怎么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把你养这么大?你小时候生病发烧,我半夜抱你去医院的事都忘了?要是不喜欢你,会花钱给你读书?你放学晚了,你爸拿着手电筒去接你,这些你都忘了?”张文秀音调拔高几分,“生你的时候痛了我十几个小时,去哪儿都带着你,你爸三天两头带你出去买吃的买玩具,还要怎么喜欢你?”
发烫的眼眶再也忍不住,滚烫的眼泪落下。
这些她无法否认,她们是爱过她的,无形中好像有一把尺,一边是曾经他们的关爱,一边是后面的忽视随意,尺子贯穿她的皮肉,将她来回拉扯,如钝刀切割。
她的确没资格去责怪他们,他们给了她生命,将她抚养成人,冒着一脚踏进阎王殿的危险生下她。
简黎低头看自己影子,“对不起。”
“十八年的养育钱,我会慢慢还给你们。”
她声音很低很轻,但已经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
四周一片寂静,有东西砸在脸上,冰凉刺骨,简黎抬头,窸窸窣窣的雪花从天而降,像吹散的蒲公英。
“北城没下过大雪吗?”
“下过。”
“有时限。”
那晚的话在耳边回响,简黎摊开掌心,雪花落在上面很快融化消失,任由她怎么努力都抓不住,只有手心的冷意证明它存在过。
原来,下雪的时限是这个。
晚上饺子裹的辣椒太多,肚子还是痛,简黎整个人撑不住蹲下身,试图缓解痛感,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地面,与雪一同融化。
……
这场雪下了一天一夜,整座城市银装素裹,马路上的积雪被清扫到两侧,简黎依旧每天在学校,便利店两点一线,大年初一一过,年味就好像淡了大半,跟她交接班的女生说那晚简黎离开后的事。
“不管怎么艾特你你都没反应,他们反而更气了,没多久又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反正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女生说,“真是羡慕他们的自信。”
简黎笑了笑,将账目核对清楚后拎包离开。
下雪的街道人只多不少,有不少人在空旷地方堆雪球,打雪仗。
经过一家书店时,简黎进去买了两本书,出来刚走过斑马线,一个雪球打在身上,她回头,扎着羊尾辫的小女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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