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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听罢,常芸更作悲伤,未料及曾经和自己两情相悦之人,竟会为另一姑娘起杀心,恍惚道:“扶晏哥哥想杀芸儿?”
“未想有一日,大人竟想杀本宫……”
那温氏女子再留不得,公主霍然直身而起,想将那关至偏院的温婉女子赐死,可偏偏行到房门处,瞧见一名侍卫行色匆匆地奔来。
那侍卫趔趄而奔,已忘了行礼一说,急切大喊。
“公主,项太尉带着大批兵马杀来了!”
随行左右的奴才听讯一怔,慌忙掩护起公主向着后院偏径而逃:“公主先去避一避,否则被望见公主擅自关押在此的是朝廷命犯,局势便不可控了……”
“私藏钦犯,是重罪。”恐她不晓此局面,侍卫立马添上一言。
项太尉项仲明是为救其子派兵前来,一切皆是顺理成章,所有的图谋不轨都落至她身上。
常芸此时才追悔将那项辙一道绑来,引来了这般棘手的人。
若被项太尉和其府卫见着,私自关押天牢囚犯的罪名难以摘除,常芸愤恨切齿,回眸看向榻上的梦寐以求之影。
“这回算大人走运,本宫来日再寻大人共度春宵。”
留落一语,这位当朝公主难堪地离去。今时得他不成,只好下回再议。
刀剑跫音霎时若黑云压城袭来。
院落内似有宫卫闯入,虽离得较远,温玉仪仍能隐约闻见动静,似是有兵马来施救了。
未有心思去思忖是谁人派来的侍卫,她一心只想着大人是何处境,怕不是已被公主吃干抹了净……
想于此,心头生出稍许同情来。
忽有一二名侍从搜寻过别院,见一名娇弱女子筋疲力竭地待于茅屋中,想必便是项公子所言的温姑娘,赶忙为她松了绑。
绳索一松,浑身就自在了不少。
她轻望面前二人欲疾步离去,脱口便问:“你们是奉何人之命来的?”
可相助的府侍似不愿多言,堪堪留下几字就奔走远去:“事不宜迟,姑娘快走,项大人命我等救下小公子就回府。”
“小女知晓了,谢官爷顺道相助。”
原是项太尉来救自家小公子的……
既然是项辙擅自带离天牢命犯,那位项大人绝不会抛头露面,唯恐引火上身,温玉仪恭敬而拜,随府侍之步走至宅门。
门外停有一辆项府的马车,少年踔厉风发地朝她招呼。
她张望四周,果真不见项太尉的踪影。
“好不容易逃出天牢,却被公主闹了这一出,还好有惊无险!”项辙长舒上气,一脸得意之貌,似当下之局尽在他的掌握中。
这处屋舍于树林内避影匿形,光是派兵搜寻万晋,如何也寻不到这里,她困惑非常,只得向少年发问。
“这房舍在山林中极为隐蔽,项太尉是如何能够寻到此处?”
“我随身带了萤石粉,被蒙眼之时就打开了药瓶,一路倾洒,庆幸他们不曾发觉,”瞧她颦眉寻思,项辙更是洋洋自得,抬手举起一只空瓷瓶,于她眼前轻巧一晃,“几日未归,家父定会派人寻至这一地。”
原来这少年还留了后手……
初见时便觉他有几分机灵,成日嚷嚷着要从楚大人这儿学本事,不想项公子竟真有丝许聪颖天资。
她轻笑着低眉俯身,柔声答谢:“这回得救,多亏了你,此恩我记着。”
“先别道谢了!”闻听几名府卫在身侧耳语相报,项辙焦急远望,不明狭小的庭院,怎会寻不着楚大人,“温姑娘,你可知扶晏哥被关在何地?”
竟让项府的府侍都探寻不到,公主将这心上人藏得倒是够深,也是铁了心要将楚大人占为己有。
她仰目遥望,忆起曾听见侍从说的终日不见光之地,便将目光落于曲径深处的那片密林。
“项小公子在此候着,我带大人出来。”
如今只有那一处被遮掩得透不下日光,公主若逃得匆忙,定是赶不及带走一名大人。
温玉仪恭肃颔首,款步便向那山林小径行去。
抬手拨开许些枝叶,她笃然朝前再行上几步,在茂盛翠绿新叶中,真有屋舍现于眸前。
这布局令她不禁想起王府内囚禁女子的竹间房舍,大人许也不会料到,曾囚困肖似公主的姑娘在府,如今却反被公主这般相囚。
周遭已无守卫,仅剩鸟鸣与草木轻摆之声。
轻盈推门时,她见室内燃着几盏红烛,还有那软榻之上被缚的清肃身影。
她轻阖门扉,不假思索地执起剪子,剪断大人腕上的绳索,边解边柔缓道:“项大人派兵来救项小公子,趁机放了你我。”
岂料此人起身便将她推得远,极其严正地扶于梁柱旁。
他静默地阖着清眸,似尤为困苦地隐忍着什么。
“玉仪,暂且别碰我……”
楚扶晏轻然开口,薄唇发着颤,嗓音也喑哑了半分:“让我冷静一下……”
身前的清冷男子额间布满细汗,她触其天庭,惊愕大人灼热至极,猛然反问:“公主给大人服了毒?”
“若真是毒,还有解药可寻……” :
他强颜欢笑了几般,无奈轻嘲着自己,袖间长指仍紧攥未松,极难启齿地道出口:“这合欢散,怕是解不了了……”
“合欢散?”
只与他人口中听说过此物,却不料还有人用于男子身上。
温玉仪细思公主的痴狂之样,又觉是情理之中的事,不由地感叹:“公主为得到大人,真当是使尽了手段……”
他回望姝影镇静若常,怕她嫌怨在心,偏是含厌不说,声吞气忍着不抱怨。
他敛声回言,意在洁身自好,未与公主有上丝毫染指之举。
“玉仪,你信我……”
半晌低声相语,他肃目而望,恐她躲避不及,当真弃了他去。
“我信,大人莫慌,”她不明所以,只当他是因受辱而无措惊慌,沉心暗忖着,“我在想怎么让大人好受些……”
望她的确像是未曾在意的模样,楚扶晏才轻呼着气,良晌缓声道。
“我独自歇着便好,玉仪乖……”
早些时候便知如何解这合欢散,只是仅在戏文中所听,从未遇见此事罢。
她桃面忽而泛起绯红,耳根骤然若火烧般滚烫。
既是他共患难的枕边人,此药就唯她能解……
温玉仪情不自禁想起在晟陵时的偷香之景,与往时居住王府中服侍他的日日夜夜,心气莫名地软下。
她悠缓靠近,垂下杏眸,温声软语地扯上他的云袖:“我……我来吧。”
只感此娇柔玉姿莫不是疯了。
楚扶晏听着此话,倏然瞧向身旁柔色,再极力忍着欲念,只手推她于几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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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克制不好,玉仪听话,离我远些。”
见势放肆地又行回一侧,她实在不忍见大人难熬其苦,便轻声言着劝:“阿晏何尝怜惜过,每回不都是……”
“这回不一样。”
他急忙打上一岔,不容置喙地示意她不必再说,随之再次攥着木桌边沿,欲硬生生地撑过此药效。
一时不知大人何故隐忍,温玉仪思来想去,只能觉着大人是不愿伤她寸毫……
可眼下情势紧迫,再不解此药,恐是难以赶路。
“放跑了公主,追兵马上就到,阿晏又忍得了几时?”温玉仪正色而言,想那项小公子还在宅门处候着,就亲手解起大人的锦袍,娇声相诉,“趁现下还有闲时,阿晏莫犹豫了。”
花靥娇姿似不听劝。
他使尽全力避之,她偏要挨近而来,使他唯剩的一丝克制都断裂得彻底。
楚扶晏遏止着无尽冲动,瞧望跟前女子目若秋水,晶莹明澈,一颦一笑皆牵动着他的神思。
“我会伤你的。”
他良久启唇,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双肩,眉眼低垂,半刻不敢看她。
哪知这娇软玉
躯直钻清怀,她双颊涨红,羞涩得要命,仿佛何人都推她不得。
此刻必为大人解上这一药,温玉仪欲语还休,低语道:“若是大人伤的,我……我便甘愿的。”
如此,他哪还能再推却。
心火以燎原之势漫天卷地而来,他再是无法熄灭,心底唯有的冷静雁过无痕。
一旦触了怀中的玉骨冰肌便再难离手,他失了冷静,欲念似困兽般不断叫嚣。
已有些破损的裙裳被蛮横扯落其肩,楚扶晏蓦地倾身,吻上颈窝玉肌,随后逐渐发了狠。
一面自疚,他一面低哑地道于她耳旁:“玉仪,我对不住你……我定会补偿,定会补偿……”
几霎过后,他欲求不满,猛地将此温香玉软带向床榻,眼尾微红,疯了似的向她索求。
无止无穷,无从去知何时可止。
“我唯想要的只有你……”
他低沉再道,碎吻缓慢游移,落至樱唇处,将她的温软尽数攫取交缠,未予她留有丝缕停歇之机,含糊般沉吟着。
“你只能归我所有……”
从不知这药物竟能猛烈成这样,平静的思绪被大人搅乱得地覆天翻。
温玉仪遽然有悔,但已想不出更适宜之法,只得由他劫掠与侵夺。
心想着是合欢散所致,非大人自愿而为。
“嗯……”
未过几瞬,她难忍地低吟,又忆起项辙还在外头候着,倘若有侍卫寻见此屋,她便没了对策。
温玉仪紧咬唇瓣,任凭清泪在眸框中打转。
第82章
娇弱的身骨本就受不下这些,怀内娇媚却是为解他难忍受之苦悄然蒙受……
楚扶晏俯望而下时,见她秋眸含泪,与从前一般泣若梨花,便更为疯狂地攻陷占有。
红颜泣不成声,却面泛潮红,染着几许情潮。
他疼惜不已,俯身耳廓边低言:“玉仪无需忍着,喊出便是,这般模样,为夫心疼……”
清冽的语声令她羞赧难言,温玉仪寻不回语调,娇嗔般轻问:“阿晏……阿晏还有多久……”
“为夫也不知……为夫掌控不了……”答她的仅有一番耳鬓厮磨。
她听着亲昵的耳语,许久未再回话,沉醉至风月缠绵里。
已然忘却受了几回,她思绪迷惘,竟觉自己太久没有如是放纵,倒生出了些称心之意。
她意犹未尽,娇羞地扑于怀中,颇为乖顺地听他吩咐。
大抵是过了药效,此番一来,不必再让人见着难堪之处,他紧紧拥着娇身,静躺于软榻,感受情念缓缓平息。
楚扶晏凝思了好一阵,恍然痛骂自己:“玉仪太是温顺,是我生不做人,卑不足道。”
“大人怎能这么骂自己……”闻语轻一凛眉,她似有不悦,起身理着衣裳,不紧不慢地又理发髻,“再这般骂着……再骂我就真怒恼。”
他便未多语,似赎罪般无声地为她理起裳角的褶皱,再将自身的锦袍更上,回于那衣冠楚楚,不怒自威之态。
宅门外的少年倚靠于一棵榕树旁,等得双眸半开半阖,想不明白温姑娘为何去了如此久……
欲下令让府卫去查探一二,项辙忽就瞧见那凛然身姿端步行来,身侧跟着一道清艳娇影。
细观此婉色,还觉她柔弱万般,似被风一吹便要破碎了,少年欲言又止,目光终是落于女子脖颈处的浅浅殷红上。
“你们……在里边这么久,可有大碍?”
项辙悄声问着,时不时瞥向那可疑的红晕:“若再不见你们出来,我可是要冲进去了。”
“无碍,只不过……”极为从然地遮上颈间的白皙玉肤,温玉仪不自在地侧目,一望身旁之人,故作肃然地回道,“只不过那绳索有些难解,故而耽搁了时辰。”
少年有所意会地颔首,伸手挠了挠脑袋,也正色附和:“公主也真是的,竟将扶晏哥捆绑得那般紧,这不是只会给自己招来恨意吗……”
“再不启程,天就要暗了。”
楚扶晏冷望眸前的马车,对这来往话语置若罔闻,凝肃地走至车舆内端坐而下,眸光止于那抹倩影上。
她随步坐他旁侧,瞧少年与马夫低声吩咐了几语,随后朝她招手。
项辙该与府侍回至府邸,后续之路便不再追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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