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阳光细看叶脉。
"文导连自然光都要调度?"
文秀看着蔺陈那张无可挑剔的面孔, 眼神忽然变得很远:"沈知闲的泪痣……应该在左眼下方三毫米。"
他伸手虚点,指尖在空气中留下看不见的坐标。
蔺陈抬手摸了摸自己左眼, 心想这位导演果然细致。
文秀从怀里摸出一块古旧的怀表, 递给蔺陈时说:“请收好,这是沈知闲平生最宝贵的东西。”
很快吉时已到,开机仪式准时启动。
鎏金香炉里插着三柱沉香,青烟笔直地升向尚未散尽的雾霭,文秀捧着民国老黄历, 念诵祝词的声音如同吟诗:
"愿光影慈悲,许我们窥见……"他忽然停顿,看向正在整理袖扣的谢初泊,"谢老师,您相信轮回吗?"
现场倏然安静。
谢初泊黑沉的眸子在香火中闪过微光:"文导找到程景深的转世了?"
"每件戏服里都缝着往生咒。"文秀将黄历按在胸口,转向蔺陈,"蔺老师,您的怀表"
"停了。"蔺陈轻轻弹开表盖,锈住的指针指向8:15,他说出《旧梦》中那句台词:"在我曾祖父遇难的那个时刻。"
"民国二十七年,程景深在这里弄丢了沈知闲。"文秀忽然苍白一笑,"现在,请你们把他找回来。"
风吹散最后一缕雾,阳光突然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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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心律失格》 60-64(第6/6页)
文秀睫毛在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好,我们开机。"
——
文秀站在百乐门舞厅的布景中央,指尖轻轻抚过一架老式钢琴的琴键。
他穿着皱巴巴的亚麻衬衫,袖口沾着干涸的咖啡渍,眼神却专注得近乎虔诚。
"这场戏……"他转向谢初泊和蔺陈,声音很轻,"程景深和沈知闲的初遇,不该是风月场里的逢场作戏,而是……"
他顿了顿,"两个孤独灵魂的彼此辨认。"
谢初泊微微颔首。
蔺陈靠在钢琴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怀表,那是文秀从古董市场淘来的真品,表盖内侧刻着模糊的"1934"字样,白西装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垂眸看着剧本,忽然抬头:"文导,沈知闲这时候应该已经认出程景深了,对吗?"
文秀微笑着点头:"是,但他不敢确认。"
场记板啪地合上。
"《旧梦》第1场,程沈初遇!"
镜头里,谢初泊饰演的程景深穿过舞池,目光落在钢琴边的蔺陈身上。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蔺陈抬眸,四目相对的瞬间,整个片场安静得只剩下摄影机运转的细微声响。
"Cut!"文秀的声音有些哑,"就是这种感觉。"
"《旧梦》第9场,藏书阁对峙!"
文秀用钢笔在分镜脚本上勾画:"程景深要把沈知闲困在书架前,不是强取豪夺,是……"
他忽然抓起谢初泊的手按在蔺陈耳侧,"这种囚徒与狱卒的关系。"
第二次实拍时,蔺陈的后腰撞到古籍书架,一本《楚辞》跌落。
谢初泊下意识伸手去接,剧本里没有这个动作——他的手掌垫在蔺陈脑后,指缝间夹着泛黄的书页。
"别动。"文秀突然叫停,特写镜头对准谢初泊绷紧的小臂肌肉,"程老板,你手指在发抖。"
监视器里,那只手的确在细微颤抖,仿佛压抑着滔天情绪。
场记本记录:此条未NG,一条过。
\"《旧梦》第15场,裁缝店量体!"
老裁缝的皮尺绕过蔺陈的脖颈,文秀亲自调整镜位:"沈知闲要做新西装见家长,但……"
他忽然用钢笔尖轻点蔺陈锁骨,"这里得留三指宽空隙,程景深后来会扯开这里。"
谢初泊站在暗处看回放,道具师发现他无意识摩挲着戏服第三颗纽扣——正是文秀指的位置。
当蔺陈穿着半成品西装转身时,谢初泊突然对导演说:"加场戏,程景深偷偷改了他的腰线尺寸。"
于是剧本多出一页:深夜裁缝店,程景深抚过西装内衬,在腰际缝进一朵风干的蔷薇。
"《旧梦》第22场,雨中电报局!"
人造暴雨中,蔺陈攥着假电报冲进镜头。原剧本要求他摔倒在台阶上,但开拍前文秀塞给他一张真实的老电报。
那是1937年沈家发给留洋长子的真迹复印件。
"Action"刚落,蔺陈的眼泪就混着雨水滚下来。
谢初泊撑伞的手猛地收紧,伞骨"咔嚓"折断。
这个意外被保留进成片:黑伞倾斜的阴影里,程景深用拇指抹去沈知闲脸上的水痕,分不清是雨是泪。
"《旧梦》第37场,平安戏院后台!"
蔺陈对着化妆镜勾脸谱,除了加深左眼下的泪痣外,文秀突然往他鬓角添了道疤:"沈知闲小时候被程家马队撞过,这里……"
指尖轻点太阳穴,"藏着他对程景深又爱又怕的源头。"
谢初泊在门外听见,当即要求加戏。
于是观众后来看到:程景深在黑暗里抚摸那道疤,而沈知闲闭着眼颤抖,像被天敌按住命门的幼兽。
"《旧梦》第99场,诀别!"
凌晨四点的黄浦江畔,文秀把怀表调快五分钟:"程景深该早到,看着秒针等。"
谢初泊却将表拨回:"他迟到,因为去了沈家祖坟。"
实拍时,当蔺陈气喘吁吁跑上钟楼,发现谢初泊正往怀表里塞东西。
那是文秀临时给的旧照片:两个少年在光华大学门口的合影,背后写着"1934年程存礼、沈知秋"。
蔺陈瞬间入戏,抓住谢初泊的手腕:"你早就认识我……"
声音哑得不像台词。
而谢初泊低头吻他手背的举动,根本不在剧本里。
杀青那天,阳光很好。
最后一场戏在百乐门的舞厅里拍摄,程景深和沈知闲在众人的目光中牵手离开,怀表的滴答声淹没在喧嚣的乐曲里。
"Cut!杀青!"
全场欢呼,文秀却站在原地没动。他的目光落在监视器的画面上——谢初泊和蔺陈的背影渐行渐远,像是真的走进了另一个时空。
"文导?"场记小声叫他。
文秀回过神,笑了笑:"收拾东西吧。"
当晚的杀青宴上,文秀喝得有点多。他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忽然对走过来的谢初泊和蔺陈说:"你们知道吗?程景深和沈知闲……"
他顿了顿,"在真实的历史里,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蔺陈抿了一口酒:"所以我们演了一场梦?"
文秀摇头:"不,你们演的是他们本该拥有的人生。"
“是他们遗失的……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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