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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璇站在高处，任由风过。</P>

    她忽然意识到，其实人越向上爬，选择只会越少。</P>

    祝峻在对面“喂喂”两声，罗璇很快将这点思绪抛到脑后。</P>

    祝峻说：“你会考虑吗？”</P>

    罗璇垂下眼，微笑起来，言不由衷：“好啊。”</P>

    祝峻笃定地“嗯”了声，听起来很满意。</P>

    “不过，明晚不行，我有安排。下周吧，下周你有时间吗？”罗璇问。</P>

    祝峻的声音稳操胜券：“我当然可以为你腾出时间。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P>

    “我怎么会忘呢。”罗璇愉悦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很期待。”</P>

    她看着那个包。店铺橱窗里，黑色皮包的满钻花朵一闪一闪。女孩子正和男友嬉笑，而祝峻在对面问：“这些年过去了。你还喜欢花吗？”</P>

    “我没变过。”罗璇笑眯眯道。</P>

    说完，罗璇也懒得再敷衍祝峻，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手机熄了屏，倒映出罗璇面无表情的脸。</P>

    回到会议室里，罗璇直接说：“我和江明映拆伙，这才几个小时，祝峻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觉得，必须收回江明映的投票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祝峻一家独大。”</P>

    老戴说：“钱从哪里来？”</P>

    罗璇说：“上市。”</P>

    老戴皱眉：“我一直没想清楚。罗桑集团，究竟要怎么上市？你们能不能给我透个实话？”</P>

    罗璇没说话，赵书记也没说话。小会议室里一片沉默。</P>

    老戴左看看、右看看。</P>

    罗璇用手蘸着茶水，在深色会议桌上写下四个字：</P>

    借壳上市</P>

    ……</P>

    从小会议室出来，老戴拉住张东尧。</P>

    “其实我还有些糊涂。哪来的壳？”老戴问。</P>

    “珊瑚集团。”张东尧提醒他，“珊瑚集团是上市公司，资产很优质。”</P>

    老戴怔了好半天，喃喃问：“所以，3年前，罗璇就已经开始布局这件事了？”</P>

    张东尧低声给老戴解释：“珊瑚集团本就苟延残喘，宗先生一直等着珊瑚集团死透了，降价了，才肯出手收购。因此，3年前，罗桑集团帮了珊瑚集团一把，给他们续了几年命，赌的就是宗先生的现金流有更好的去处，不会再和我们抢珊瑚集团。果然，宗先生现在把全部希望放在p2p上，叠加中外脱钩断链的影响，从制造业大规模撤资，必然不会再和我们争珊瑚集团。因此，现在是我们借着珊瑚集团的壳子去上市的好时机。”</P>

    老戴眯着眼睛想了很久。</P>

    张东尧继续解释：“宗先生退出争夺，我们现在专等珊瑚集团死透了，低价收购。”他笑了笑，自嘲地打了个比方，“我们就的一群秃鹫……蹲在垂死的巨人身边，等待他咽气，变成一具尸体。”</P>

    老戴长长地“啊”了声。</P>

    “那又怎么样。”他说，“生啊死啊，本就是自然规律，没人躲得过。你，我，他，人终有一死。你在乎自己死后吗？反正我不大在乎。”</P>

    张东尧微笑不语。</P>

    老戴想起张东娇，住了嘴。</P>

    他把话题拉回公事上：“你这么说，我就听懂了。钱从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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