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乌惊朔恨得牙痒。
雪白的身影浮在半空之中,他手里化出一把雪亮修长的长剑,剑芒锋利,只不过轻轻一挥。
看似完全没有任何威力的一道剑气,从半空之中钱无声息地落下去,到达干尸族长面前的时候剑势却如排山倒海般狂浪汹涌,一剑便将地面劈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几乎要将所有存在都湮灭。
第55章 第 55 章 它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
乌惊朔的直觉一向很准。
当他觉得完蛋的时候, 那他应该真的是要倒霉了。
聪慧如辞雪,只要漏了一个小尾巴出去,他能揪出来一大片。
渐顷山在几乎要灼伤人眼的白光之中渐渐归于平息, 祭坛中央伫立的巨大青铜鼎轰隆作响, 缓缓将所有早该长眠地底的尸骨收敛其中。
渐顷山被劈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往下是烈焰如火的岩浆, 再往下,便是「兑换」早已干涸的魔脉。
青铜鼎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在征求过乌惊朔的同意过后,将收敛其中的尸骨一起投入了魔脉之中。
要说「兑换」血脉断了吧,有个乌惊朔在这里,他的「兑换」还能正常使用,也能得到渐顷山的认可和臣服,但他的确不是魔族。
青铜鼎带着未尽的「兑换」尸骨投入魔脉,地面宛如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最后将裂痕严丝合缝地粘合在一起, 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严格来说「兑换」剩余唯一的血脉还尚存于世, 至于地底下的魔脉会不会重生出来, 会不会出现新的「兑换」, 那就不在乌惊朔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匆匆拉着浑身僵硬的陆辞雪, 语气强硬:“辞雪, 你听我说。”
他真服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干过的所有事情都要被挖出来鞭尸。
在这样不合时宜的时候。
乌惊朔气死了。
陆辞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想让自己不表现出异样, 嗓音却还是隐约有些颤抖:“大人。我。我没多想。”
他想起多年以前,记忆之中的那场大火。
他知道当初在陆家村救了他的人是魔尊的时候,又开心又想哭。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找不到那几个屠了陆家村的魔族尸骨, 因为早就被大人处理干净了。
大人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性子,他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做了。
「兑换」还能用在哪里?
一个手无寸铁的幼童,又如何能在烧杀抢掠的盗贼手中被洞穿心脉,还能活?
如何能活?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极其幸运的奇迹,就连陆辞雪也这样以为。
因为大人暗中出手,所以他活了。
救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高阶修者的手段更是数不胜数。
可这如果大人是拿什么东西「兑换」出来的呢?
究竟要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将濒死之人硬生生地拉回来?
呼之欲出。
乌惊朔一见陆辞雪的神情,心中霎时一沉。
他第一次在陆辞雪那双沉静的乌瞳里捕捉到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无助。
那一刻乌惊朔就知道,他瞒不住了。
该来的终究会来。
乌惊朔捧过陆辞雪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嗓音很轻:“辞雪,你在想什么?”
陆辞雪的眼眸颤抖半晌,他努力睁着眼睛,温热的眼泪却浸透了乌惊朔的手指。
他喉咙像是被冰冷沉重的石头堵塞住了,于是只轻微动了动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大人。您……听得见吗?”
乌惊朔垂眸盯着陆辞雪,随后目光落到他的唇上,面上镇定。
脑海之中小棉花流着冷汗,艰难辨认:“大人……”
陆辞雪的唇只是含糊地轻轻碰了几下,就算擅长辨认口型,也很难在没有发出声音的情况下完全辨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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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惊朔沉默半晌,道:“辞雪。不用试探我。”
一锤定音,敲落了他的死罪。
陆辞雪蓦地闭眼,疼痛攥住心脏,夺走他的呼吸,剧烈的痛苦蔓延。
“陆辞雪。”一道沉冷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强迫陆辞雪睁开眼睛。
乌惊朔知道瞒不住了,语气缓和下来:“你为什么不愿意听听大人怎么想呢?”
“又不是以命换命,”乌惊朔用指腹揩去陆辞雪的眼泪,嗓音低沉,“这是一笔很值的交易,辞雪。”
乌惊朔后悔过很多事情,却从来没有后悔过拿听觉换那一线生机。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不希望你知道的原因也很简单,这只是大人单方面向「兑换」讨要的交易,它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
乌惊朔一点点擦掉陆辞雪越来越多的眼泪,道,“我救你只是因为我想救,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不是希望你挖掘出一切,然后还给我这些愧疚。你明白吗?”
陆辞雪剧烈哽咽起来,他说不出话来,于是拼命点头。
乌惊朔心里叹了一口气。
“辞雪啊,你真的很双标,”他低声道,“大人若是遇到危险,辞雪怕不是连命都想给出来。现在大人不过是用一点不影响生活的东西换了辞雪活着而已,既听得见,又活得好好的,你却还是难过成这样,你叫大人怎么办。”
话音刚落,乌惊朔就见陆辞雪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陆辞雪想把心脏掏出来,留在胸腔里面太疼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真的很抱歉。
恍惚间他被拥进了一道温柔的怀抱,大人嘀嘀咕咕的声音响在耳边:“那你说怎么办吧,要大人把「兑换」撤回是不可能的,撤不回的。我捧手心里养大的雪团子,现在让我还给天道,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滚滚滚,不干。”
陆辞雪没有忍住笑了一下,随后是更深不见底的难过,自心腔开始扎根。
他明白,他当然都明白。
只是。只是。
乌惊朔真的麻爪了,看陆辞雪难过他也难过,但乌惊朔真的很冤枉,这一切本不该发生。
乌惊朔无措之下,想起景友们给他出的多陪陪多哄哄多表达爱意的主意,狠狠心一咬牙,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都囫囵滚出了舌尖。
他低低道:“辞雪。大人爱你,大人喜欢,大人愿意,你能不能教教大人,怎样才能让你不要难过。”
肉麻大法果然很有效,陆辞雪受惊般蓦地抬起头来,红透带着泪痕的眼眸睁大了,直愣愣地望着他。
他甚至都顾不上难过了,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大人,您这个……”
这种话一般都是拿来哄道侣的。哪有用……用这种话的。
陆辞雪也想起大人平常不沾情爱,大人哪里知道这些话对于一些心怀鬼胎的人来说是绝杀,于是吸了吸鼻子,重新埋进乌惊朔怀里:“大人。辞雪原来欠您这么多。”
“别说什么欠不欠的,不爱听,”乌惊朔严肃道,“你再这样,大人要消除你的记忆了。”
“不要。”陆辞雪闭上眼睛,哑声道,“您不能这样。”
乌惊朔拍了拍陆辞雪颤抖不休的脊背,心里感叹道:终于是把辞雪的注意力转移了。
乌惊朔静了半晌,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好道:“其实,真的很值。如果我来早一点,也许你的爹娘……你的邻居们,是可以活的。”
他完全知情自愿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听力交换了一条命。
那个时候乌惊朔不认识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人,当时救下陆辞雪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如果不在路上耽搁这么久,也许就能少一点灾难的发生。
就像后来他做的那些任务一样,只要乌惊朔赶到及时,完全能够避免一场本该发生的命案。
既完成了背锅任务,也能最大限度地保住无辜的人。
唯有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始终是乌惊朔心里的一道刺。
那时他不熟悉任务和流程,不知道早一点去就能阻止一场屠杀,甚至就连陆辞雪,他也只差一点点就能救下。
如果这个屠杀剧情一定会发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只需要乌惊朔走个流程把罪名往身上背,那乌惊朔甚至都不会这么难受。
因为他阻止不了,也就不用内耗。
可偏偏他可以阻止,而代价仅仅只是早一点抵达事发地点。他如果落地之后不吃那碗馄饨,先问一嘴任务是什么,那他就不用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幼童被一把遍布血锈的大刀贯穿心脉。
本该可以,才最令人无力。
所以乌惊朔在发现他能用听力来换那幼童最后一丝生机的时候,他像是赎罪一样,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心安。
陆辞雪嗅到了乌惊朔话里低落的气息,蓦地抬头,声音干涩喑哑:“大人……那根本不是您的错,您不要这样。”
他竟不知乌惊朔居然会因为没有救下陆家村的人而自责内疚这么久,久到如今。
陆辞雪那一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荒谬可笑得过分,满手鲜血罪孽的人毫无悔改之意,救死扶伤维护公道的人却要因为迟来一步而懊悔不已饱受煎熬。
凭什么?
该懊悔该煎熬的人可以是凶手,可以是他,可以是任何问心有愧之人,独独不应该是大人!
陆辞雪头一次尝到了哑巴亏的郁闷,忽然就懂了方才大人不知道要怎么哄人的无力感,他只能一遍遍哑声说:“大人。”
他闷闷道:“这不是您的责任,您为此自责的话,不应该的。”
“您为了辞雪,甚至连换了新身体都不能恢复听力。”
“我爹娘他们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若还在,怎会放着那群杀人的畜生不管,偏偏要苛责没有救更多人的您?没有道理的。”
乌惊朔揉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哼笑一声:“终于不哭了?”
陆辞雪没回,他抱着乌惊朔的腰,低头贴上去,笨拙而生疏地蹭着乌惊朔的侧脸,学着乌惊朔哄他的话,闭眼小声道:“大人,辞雪爱您。辞雪不希望看见您难过。”
第56章 第 56 章 走前给家养小猫倒粮加水……
乌惊朔真的很吃这一套。
陆辞雪一黏过来像只小动物一样贴他蹭他, 乌惊朔就会控制不住地心软,有一瞬间都以为感觉陆辞雪这个时候说什么他都能胡乱答应下来。
他在这段关系里总像是一个喜欢付出却什么都不需要的上位者,自己放不下身段, 拉不下面子, 每次都是陆辞雪黏着他, 向他讨要亲昵和爱意。
但其实乌惊朔自己知道, 无论是小团子还是大团子,黏过来冲他弯弯眼眸的时候他都会很开心。
那双像是含着一汪幽潭的沉静眼眸似乎一直如此,每一次乌惊朔看进去的时候,都能在陆辞雪带着柔软笑意的眼中找到自己。
从一而终,向来如此。
那是一种极为纯粹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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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是一种全身心都能交付出去的信任与依赖,不掺任何算计、阴暗和杂质,温暖如春,即使没有实质, 也能感觉到被爱着的时候像是被暖云轻轻托起, 能让他在触碰到的那一瞬毫不犹豫地放任自己陷进去。
乌惊朔有时候都在想, 其实何德何能幸运至此的人, 他也算一个。
他不过是给了一点现阶段的他轻易就能给出的东西, 换回来的却是一颗琉璃般的赤忱之心。
陆辞雪尝到了一点正常人家都能拥有的温情, 就把自己全都送给他了, 捧着一颗心想塞给他, 他一有不收的迹象就可怜地掉泪。
以前乌惊朔觉得陆辞雪年纪尚小, 等他长大了, 体会过并肩作战仰天大笑的友情,体会过师长严厉又慈爱的关照之情,体会过刻骨铭心缠绵悱恻的爱情, 见过世间百态,尝过万千情感滋味,就知道大人只不过也是他某个阶段的一个过客,只不过也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没了谁的爱就会枯萎死掉。
后来乌惊朔自嘲地发现,离不开的又何止是陆辞雪。
他有时候喜欢和小棉花开玩笑,说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体会到无痛养一个乖巧黏人的儿子出来,一点点把陆辞雪养成这般温润如玉的模样,他简直快要爽翻了。
爱来自慈祥和蔼的老父亲。
但其实他有时候也觉得这段情感似乎早就和寻常的所谓父子之情不一样了,情感联系深刻得如呼吸般自然,也早已难舍难分,无法剥离。
又何必在意它在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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