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供奉的母神虚像,从来只纵容拥有神力的雄虫。
可是此刻,当虫族的精神力在未知又柔和的力量下开始协震,当生命如同冬日里冒着热气的温泉,流淌过他们干涸的四肢百骸,当从未有过的顿悟一瞬间进入他们的脑海,一个近乎陌生的世界在他们面前展开,在这里,一切事物都与从前相同,一切又都与从前截然不同。
来自母神的力量,并不是来伤害和统治他们的。母神的力量对生命没有歧视,她落在他们灵魂上的轻抚没有任何胁迫的意味,只需那么短短一瞬,千百年来雄虫社会的谎言土崩瓦解,教廷强加给生命的秩序也荡然无存。
虫族第一次知道,有一种力量它无需用鲜血和暴力辅佐,更不需要胁迫和镇压来成全。它即为冥冥之中的理解、真实和包容。
这才是母神的力量,是她用来创造生命,创造世界的力量。
塞拉的漆黑触须在没有受到召唤的情况下,就已经撕破空间壁,从虚空中漫天落下,合着母神柔和的白光轻舞。云嘉冉从塞拉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肩头,最终爬上了塞拉的头顶。她用洁白的蛇头俯瞰着台下寂静又密密麻麻的军雌,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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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诚的面容和双眸之中对生命纯粹的向往和赞叹,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欣慰击中了她。
生命啊
自从穿越以来,云嘉冉清醒的时候并不多。她最多的感觉就是虚弱,属于她的力量像是血液一样,从她的身体里被缓缓抽走。她无法安寝,整个宇宙似乎都在她的耳边低咒。她无法清醒,她身体里的火焰即将熄灭,而她冥冥之中知道当恒星熄灭时,她也将陷入永恒的寂静。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才是最寂寞的人。她耳边的声音让她厌恶,时不时闪过的画面让她感到恶心又莫名难堪。这远不是她想要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斥着性别暴力、压迫、阴谋和种族灭绝。她和这个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单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无比恶心。
她没有力气深究原因,也不知道怎么改变。她仿佛连一个身体都没有,只能像一台不好用的接收器一样,被迫聆听宇宙无尽的恶念。久而久之,她已然在绝对的孤单和失望中放弃了,直到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心音。
那是她的林老师。她作为一个人类女孩时,唯一不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唯一理解和关心她的人。
她拼尽力气附身在了神器上,救了塞拉一回。自那以后,云嘉冉开始尝试离开她的困境,拼命捕捉塞拉灵魂的声音,以此作为锚点。而此刻,她再次成功,却也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并不只有林老师一个值得倾听的灵魂。
无数渺小、坚韧的生命仍然在荒芜之中挣扎,而无论她是否愿意承认,这些生命仿佛以一种莫名的方式与她息息相关。
她看着他们,作为人的她为生命燃烧起舞的模样而高歌,可是作为在永寂中缓缓消亡的恒星,作为一个俯瞰众生,漠不关心的神——她无动于衷。
失败品。她看着雄虫、雌虫和亚雌想着。依托她的力量创造出来的生命,自大狂妄、无所顾忌、互相倾轧、反复无常。他们没有道德,没有仁慈,没有互爱。他们是一群低劣的残次品,一场大清洗或许可以带走他们,这片宇宙也会在神的仁慈下,诞生新的生命。
这些卑劣的生命,配不上神的拯救,配不上第二次机会。他们会迎来自我毁灭,而神的耳畔也将重回清净。
她的力量蒸腾着,无人知晓她灵魂的动荡,唯有塞拉在脑海中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嘉冉。”
——云同学,老师希望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忘记你的来处。
骤然之间,纯白的神光荡漾出来,将塞拉漆黑的精神触须都覆盖住了。塞拉身旁,沉浸在母神力量中的埃德温眼中闪过惊慌和恐惧,他不愿反抗母神,但是他对塞拉的担忧压过了一切其他情绪,他猛然放出翅翼,双手伸向塞拉,但却被塞拉在半空中截住。
少年雄虫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雄虫头顶的洁白光芒更盛,他的力量和触须也全然被释放出来,包括象征他雄虫身份的触角和漆黑的,宛如毒蝎的尾勾。
他握着埃德温的手,在多种力量交错之下缓缓升空,脑海中响起云嘉冉的低语:
“林老师,我不会忘记自己是谁的。”
——我永远敬重生命,我要保持我的本心,我要堪破纷扰的困境,我要从那片漆黑嘈杂的深渊之中,走出来。
您瞧,神爱世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谎言。潮水会怜惜沙粒,星光会怜惜尘土吗?真正尊重生命的,只有生命本身,真正爱世人的,只有同为凡俗的同胞,只有因生命和记忆紧紧相连的灵魂。
母神——或许直到此刻,虫族的神明,才因为云嘉冉的坚守本心,真正称得上一位“母神”。
云嘉冉扬起她洁白渺小的蛇头,一个鳞片形状的印记在她的额心显现,水波一般的能量迅速溢散,带着塞拉和双翅展开的埃德温升入半空,塞拉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全然信任自己的学生——云嘉冉是他见过最顽强、最倔强也最不屈服的人,他对她品德和力量的信任不会动摇。
他安抚地用自己的双手握住埃德温因为紧张而紧绷的手指,和他一起看向训练场上的军雌,也透过机器人的摄像头,看向这片宇宙的芸芸众生。
一道所有虫族从未听过的柔和声音在所有虫族耳边响起,那是云嘉冉的声音——属于女性独特的温柔嗓音。它如同黑夜中的星光一样柔和,也如同盛夏的湖风一样润泽,它流淌在空气里,几乎瞬间攥住了所有虫族的心。
它轻声唱道:
“宇宙中我聆听你们的声音”
“从万物起始到黑洞坍缩”
“群星对我低语”
“指引你的归途”
“叛逆者和反抗者啊,记住我的话,记住这个旋律”
“当群星连成一线”
“那是你们归乡的指引”
“我要你们仰望星空”
“星云深处是你们的家乡”
“你只需要仰望星空”
“记住我与你们同在”
“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柔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完整的落入每个虫族耳中。军雌向来信奉不露软弱的箴言,可是此刻数以万计的军雌仓促落泪,他们并不知道从胸口涌动而出的情感是什么,但他们又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清明。
他们不约而同的仰头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塞拉和埃德温,看着他们头顶盘起身体的洁白骨蛇和耀眼却柔和的光晕。埃德温的翅翼轻轻挥动,近乎茫然地悬停在半空,被唯一还保持着镇定的塞拉握着双手,双目愣怔。
他和其他虫族别无二致,仰望着塞拉头顶堪称渺小的骨蛇,眼角滑下成串的泪水,他对云嘉冉的歌声露出的那种孩子般的渴望让塞拉感到心疼——塞拉作为一个无神论主义者或许永远不会明白,母神对于虫族到底意味着什么。
对于埃德温这样自出生起就被告知自己是一种残次品的雌虫来说,他像是一生都饥寒交迫的流浪汉,突然被拉进了高贵的皇宫,被戴上王者的桂冠——他甚至不敢信,他的身体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他的记忆叫嚣着落泪,可是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认得他的造物主,他知道那是母神。
“当群星连成一线”
“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空灵又温柔到极点的歌声渐渐消散在空气里,连同着骨蛇周身耀眼的白色光晕。云嘉冉从塞拉的卷毛里爬下来,重新盘在塞拉的手臂上,她略显疲惫的声音在塞拉脑海中响起:
“林老师,我能量耗尽了。局势大好你要把握住啊!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我被禁锢在帝都星的上空,不得自由。有什么东西在抽取我的力量,我无法阻止他们。虽然我还没找到破局的办法,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继续倾听那些嘈杂的声音,听宇宙深处的低语和关于星辰的预言我要用我现在的身份活下去,我还要做云嘉冉,不会允许任何东西把我的尸体供奉在神龛里。”
少女的声音在塞拉面前褪去了故作姿态的柔和,又变得活力满满,略微神经质。塞拉对她永远不熄灭的生命力露出一个笑容,非常想要拍拍少女毛茸茸的脑袋:
“我会想办法的,嘉冉。谢谢你,你再坚持一下,老师不会食言——没有任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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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可以再窃取你的身份行肮脏之事。我不会允许。”
“你是我见过最顽强的人,嘉冉,我是个无神论者,从不信神,但——如果你真的是虫族口中的母神,那虫族是一个幸运的种族。”
“噢”被夸的云嘉冉有些扭捏,她困倦地在塞拉的手臂上换了个姿势,将她精致的小白蛇头盖在自己的尾巴下面。
“我等你啊,林老师。”
说着,四周的白光彻底熄灭了。塞拉粗壮的精神触须挽留似的摇动着,像是深渊发出意味不明的慨叹,而埃德温的翅翼都停顿一瞬,才缓缓和塞拉一道从半空中落下来。
他的双眼之中还含着泪水,被塞拉握在手中的手指细细颤抖,而其他在场的虫族,甚至观看直播的虫族也没有两样。风仿佛都因为这巨大的神迹而止息,四下里鸦雀无声。
直到高台之上的埃德温再度开口:
“当群星连成一线,我们会为我们的同胞荡平归家的路。”
他的声音不高,但却让所有的虫族听个清清楚楚。无数军雌随着他的声音,将紧握拳头的右手扣在胸前,滚热的泪水从他们的眼眶中落下,闪耀的光芒落在他们一双双眼眸里。
此刻,他们和那群沉默的人偶大相径庭。他们像壁画上来自地狱的战士,从漫长的沉睡和消磨中清醒过来,生命猛烈迸发出的战意,会让宇宙中任何种族和文明闻风丧胆。
杀戮工具被赋予了使命和意义,他们的灵魂不再沉默,而塞拉知道,革命从这一刻就开始了。
他再次退到了埃德温身后,没有与军雌,还有那些隔着屏幕的亚雌和雌虫共享这一刻。他转了转眼睛,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将沉默的惊恐焊在脸上的雄虫们身上:
“哟,哥儿几个还在呢?”
——尿了几个啊?
英俊的雄虫少年没有明说,但恶劣提起的唇角却又说明了一切,那群仿佛从噩梦中如梦初醒的雄虫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左脚绊右脚摔了一地,场面尤为滑稽。
但向来作为虫族关注点中心的他们,此刻却无虫问津。
网络——不管是雄虫的星网还是雌虫和亚雌的手环网络,此刻都因为剧烈的浏览量和交流量而过载。亿万生命的目光汇集于第四军的边防驻军之处,目睹了一场值得被载入史册的神迹。
第73章 第 73 章 “我们与诺亚公爵府的合……
而与此同时, 天宫星侍神殿内,一股极为诡谲的能量荡漾开来,将天宫星上方的防御都瓦解一瞬。
属于雌虫和亚雌侍从的鲜血从宫殿的门缝儿里流淌出来, 顺着增光瓦亮的长阶缓缓流淌下来,来往的虫族恍若未察, 在短暂的停顿后又谨慎地挪动着。
侍神殿的主殿内, 教皇伦德高座台上,一手撑着下颌。他身边的侍从已经都被他的精神力撕碎,他兀自坐在一片血红之中, 竟神态怡然,宛若听琴。
殿内的科技设备也全然被能量场毁灭, 只有用透明宝石切割而成的大片窗户中透露下来一点光亮。伦德的面容半明半暗,明亮的半张脸仍然年轻又精致,眼睑半合, 仿佛佛子垂目,而暗影覆盖着他另外半张脸, 黑暗中涌动着的诡谲能量仿佛皮肤之下爬行的蛆虫, 明暗交界处模糊不清的地方,来自地狱的极恶仿佛撕扯着伦德的皮囊,又什么能让神明胆怯的恶意仿佛就要破茧而出。
任何生物都会为眼前这一幕感到恐惧, 可偏偏, 高座之下, 一道年轻又稚嫩的嗤笑声刺耳地划破了寂静。
“呵呵咳哈哈哈哈”
如同月华般洁白的银白色长发倾泻而下, 长发的主人随手扯掉了肩头破损的神袍。圣子弗朗西斯笑得几乎直不起腰, 当着教皇的面肆无忌惮地嘲笑教廷千百年来的基石面临土崩瓦解的风险。
他笑得几乎噎住自己,喉咙中溢出血腥气,但他浑不在意。在他的笑意之下, 他的手指紧紧捏抓着他袍服上被迸溅的血浆,那血液还温热,血液的主人方才还在小心又虔诚地侍奉教皇。
他看上去那么恭顺,那么荣耀,他满脸都是虔诚和笃信,像对待真正的神明一样侍奉教皇,可是下一瞬,在他脸上的虔诚还没来得及熄灭的时候,他就成了一堆尸块儿,血浆迸溅到了十米之外的圣子白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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