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要说”的表情,尾巴一甩,缠住了邬识缘的手腕,硕大的眼珠子里写满了两个字——委屈。
明明有雪融菇,可以去捉影子精灵。
邬识缘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控诉,沉默几秒,他抬起空着的右手,捏了捏缠在左手腕上的尾巴:“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没有原谅你骗了我的事?”
缠在手腕上的尾巴明显紧了几分,想抽回去,被邬识缘一把攥住。
“怎么,想回耳坠里?”
后路被截断,顾百闻偃旗息鼓,趴在床边,眨巴着大眼睛,企图萌混过关。
邬识缘不吃他这一套,故作冷淡:“仔细想想,除了瞒着我骗我,你还做过不少对不起我的事,正好今晚有空,不如我们好好算算账。”
说完不给他反应的时间,邬识缘直截了当地命令道:“入我的梦,我要见真正的你。”
他已经从顾百闻口中知道了这是虚假的游戏世界,一直以来,顾百闻接近他的身份都是虚构的,他不叫顾百闻,也不叫慕时生。
名字是假的,脸恐怕也是假的。
邬识缘无端想起三番五次骚扰他的变态,他们每一次见面,变态都遮挡了面容,不知拜堂成亲时,红盖头下是不是他的真实相貌。
食梦貘能够使人入梦,在顾百闻再一次附身的时候,邬识缘就想到了这一茬。
他在犹豫要不要和顾百闻坦诚相见。
做出决定是很困难的事情,顾百闻是他必须要抓住的救命稻草,邬识缘不知道除了这一点以外,他对顾百闻有没有产生其他的情愫。
直到刚刚顾百闻去翻雪融菇,邬识缘才意识到,他并不讨厌顾百闻每晚的爬床。
如果换一个人,恐怕早就被他大卸八块了。
顾百闻是特殊的。
他的特殊根植于邬识缘的宿命,如今又被赋予了其他含义。
邬识缘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别人,不过他也曾憧憬过风月之事,他若是动心,必然是陷于浓烈的,炽热的爱意。
他不觉得这个世间会有人爱他到如斯地步。
可现实告诉他,在生死之外,真假之间,有人披星戴月,打破时空的壁垒,为他而来。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
邬识缘下了最后通牒,他不担心顾百闻会不同意,坦然睡下,没多久他就被食梦貘拉进了幻梦之中。
梦境和在黄泉客栈里的差不多,不仅场景相似,就连衣着也雷同。邬识缘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红绸带的另一端牵在新娘手里,他顶着记忆中的红盖头,一步步走近:“成亲的仪式还没走完,今日正好补上。”
他的声音沉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邬识缘突然想起他贸然用十杀阵的时候,那一次变态也是这种语调,又疯狂又狠厉,决绝得像是要拉着全世界下地狱。
他就是个疯子。
从那时候起,邬识缘就笃定了这件事,如今被绸带捆住双手,更成了这个结论的佐证。
邬识缘任由他将自己压上床,隔着红盖头,他看见一截消瘦白皙的颈项,喉结凸出,上下滑动时,一颗小痣红彤彤的烙在皮肤上,像落了滴血。
“你不打算让我揭盖头吗?”邬识缘吹了口气,盖头下垂落的流苏晃了晃,被咬出白印的下唇落进他的眼里。
凶巴巴搞强制的是你,可怜兮兮咬着唇的也是你。
邬识缘无奈叹息:“盖头不让揭就算了,连名字也不打算告诉我吗?”
半晌,细如蚊吟的声音传入耳中:“顾时南。”
“嗯?”
“顾百闻的顾,慕时生的时……”他像是鼓足了勇气,郑重道,“我叫顾时南。”
邬识缘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花了这么长时间,纠缠了这么久,他们终于走到了互通姓名的一刻。
顾时南。
邬识缘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两遍:“顾百闻的顾,慕时生的时,那南呢?”
南是从哪里来的?
“你接下来准备用什么身份接近我?”邬识缘语带戏谑,玩笑道,“某某南?”
“……”
顾时南垂下头,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邬识缘颈边。
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邬识缘以往修道清心,但不代表他完全没有欲望,眼下顾时南这个小变态坐在他腿上,抱他抱得死紧,他就是没反应也被蹭出反应来了。
更何况洞房花烛,春宵帐暖,这梦里老早就点上了旖旎的情香,顾时南打定主意要把拜堂成亲的仪式全部补完。
邬识缘天人交战,猝不及防,听到了略含委屈的抱怨:“是钟梧南,第三个身份是长生楼的客卿,我原本想以通灵师的身份和你见面。”
一听到“通灵师”三个字,邬识缘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在祭神殿前的交锋还历历在目。
“你是通灵师?”
顾时南一口否认:“不是!”
在邬识缘骤然冰寒的语气里,他也想起了阙都发生的事,急切地解释道:“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被人捷足先登了,通灵师的身体被别人抢走了。”
“……抢走了?”
身体还能被抢走?
邬识缘还不能完全理解游戏的机制,第一反应就是夺舍:“是谁抢的?”
“不知道。”顾时南的声音闷闷的,“在祭神殿的时候,祭酒大人临死之前向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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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说了他和通灵师的交易,那时候我才知道准备好的身份被别人占用了。”
正因为这件事,他才迟迟无法现身,只能借邬识缘捏的影子精灵短暂还魂。
“顾百闻,慕时生,钟梧南,还没有见到你,我就想好了要和你走过的一生,他们三个全都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这一点,从拆分了他名字的三个身份上就可见一斑。
顾时南是为他而来的变态,顾百闻、慕时生和钟梧南也是因为他而存在的。
邬识缘好似看见了一张网,将他和顾时南笼罩起来,密密麻麻,筹谋已久,每一条线都是情意织就,代表了顾时南向他而来的决心。
“你喜欢我?”
堂拜了,亲也成了,却是第一次谈及心意。
顾时南故作惊讶:“我喜欢你喜欢的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邬识缘,你的眼神不太好啊。”
邬识缘:“……”
“你以为你的眼神好吗,你不久前还是个瞎子。”
面对顾百闻的时候,邬识缘就不太能适应他张口闭口的喜欢,更别说应对顾时南了。
邬识缘挣了挣,手腕上的绸带并不紧,他正准备挣脱束缚,就听到顾时南掷地有声的自夸:“我的眼神当然好,不然怎么可能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
盖头挑开的一瞬间,邬识缘还以为会看到他游刃有余的模样,没想到会对上一双张皇失措的眸子。
嘴上爱啊喜欢啊,大言不惭的男人,在盖头底下羞红了一张脸,连眼尾都透着绯色,分明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大大咧咧坐在他腰上,实际上连看他一眼都不敢,纯情得要命。
邬识缘动作一顿,悻悻道:“我吓到你了?”
不是嘲讽,顾时南现在的确像受惊的小鹿,整个人都僵住了。
有一种人社恐,背地里什么都敢说,当面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别人注意到他。
邬识缘怀疑顾时南是这种类型。
他想了想,又把盖头盖回了顾时南的脑袋上。
“……你这是对我的脸不满意,想退货吗?”顾时南语气幽幽。
邬识缘下意识回想了一下刚刚看到的画面,顾时南和顾百闻有三分像,他的面容更精致阴柔,做女子打扮并不突兀,反而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毫无疑问,顾时南是好看的,甚至比男扮女装的茶室掌柜更惹眼。
邬识缘张了张嘴,不等他开口,就被扑上来的人吻住了。
“不满意也晚了。”
红盖头落在地上,顾时南扑过来的力度很大,邬识缘被撞得肋骨疼,感觉顾时南想把他撞骨折,然后取代他的肋骨,置放于他的胸膛之中。
这是一个生涩的吻,顾时南贴上来后就不动了,邬识缘暗叹一声,抬起手,掌住了他通红的后颈。
“闭眼。”
第47章 第 47 章 设定,打架
按照顾时南的说法, 他们都是冰凉的数据代码,可触碰到的身体分明是有温度的,那么真实。
掌心下的皮肤柔软滚烫, 顾时南的脉搏敲击在他的心脏上, 邬识缘睁开眼, 看到顾时南颤动不停的眼睫, 如同翩飞的蝶,又像信徒欢欣激动,感谢上天赐予的爱意。
“怎么不继续了?”
或许更像讨食的幼崽,稍稍退开一点,他就会黏上来。
邬识缘捂住他的眼睛,气息沙哑:“再亲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顾时南反应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低下头:“咳,其实, 不用收场的。”
他的脸比亲吻时更红, 擦了胭脂似的, 看过来的眼睛水润, 藏着亮闪闪的期待, 比新娘子还要娇俏。
洞房花烛夜, 他本来就是他的新娘。
“我成年了, 三年之约提前一些, 没有问题。”
邬识缘哑然失笑, 拦住他的手, 将顾时南端抱进怀里:“不能这样。”
“为什么?”他急切地问道,“你后悔了?”
顾时南又露出偏执的神情,眉眼狠厉, 仿佛邬识缘点个头,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圈住邬识缘,不让他有一分一毫逃离的可能。
邬识缘捏了捏他的后颈,坦白说,还是这种样子更符合他对顾时南的想象:“我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
他接受了顾时南献上来的吻,就不会后悔拥抱对方变态执拗的爱意。
“不该是在梦里。”邬识缘感觉自己也烧起来了,血热,脸也热,“我们应该有一场真实的成亲仪式,结发、交杯、执手,一步一步完整地走到最后。”
他不要在梦里唐突爱人,他要他们名正言顺,光明正大。
顾时南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邬识缘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后背,轻哄一样,安抚他的情绪。
“是我大意了,忘了你是一个保守的人。”顾时南长叹一声,“你的设定就是循规蹈矩的性格,重视仪式,按部就班,不会做春梦。”
邬识缘闻言一怔,春梦了无痕,除了顾时南刻意为之,这么多年,他似乎确实没有做过旖旎的梦。
本以为是道心坚定,原来是程序设定。
“在设定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顾时南没作声,邬识缘看出了他的纠结,宽慰道:“没关系,你说说看,我不介意。”
发现自己是虚拟的NPC,这种心情就像是本以为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结果突然被告知,自己是个扯线木偶。
许是被剧情折磨的时间太长了,邬识缘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我现在已经不是主角们的白月光了,严格来说,不算真正的NPC。”
顾时南思索了一下,赞同道:“没错,你觉醒了。”
从他将宿命告知邬识缘的那一刻开始,邬识缘就不再是游戏中注定为主角死去的NPC。
“在设定里,你是一个完美的存在,所有人都爱你,你会帮助主角通关副本,获得机缘奖励,也拥有幸运机制,跟在你身边可以获得随机掉落的福利。”
根据顾时南的描述,邬识缘拼凑出一个自动刷新的白胡子老头形象,他丰富的经历是支撑人设的必要条件,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一个个玩家获得他们想要的奖励,以及完善剧情线。
“你正义,勇敢,善良,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因为阵营不同而偏帮,因此正邪两道的人都很敬重你。”
顾时南抬起头,目光灼灼:“邬识缘,你是我对完美的具象化表述。”
第一次见面,顾时南就用“完美”形容过他。
邬识缘心念一动:“可现在的我和你说的并不一样。”
他没有帮助主角,反而抢夺了主角的机缘,还叛出了九霄观,隐姓埋名,在乡野间种田,他不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邬识缘,只是每天锄地的小五。
“我更喜欢现在的你。”顾时南埋在他胸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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