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事多年,傅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小姑娘口中的珍娘应是傅寒关父亲的妾室带过来的继女。
“在哪里推的?你哥哥知道吗?”
看她至今仍心有余悸的样子,小姑娘口中的“推”应该不是姑娘家简单的嬉闹。
阿梨神情一愣,开始在脑海里使劲回忆以前的事情,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珍娘狰狞的神情分外清晰。
只是,那个时候的珍娘跟现在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阿梨想不起来,在水里面好冷,哥哥不来救阿梨。”
阿梨的神情开始变得恐慌,惊惧,又想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蜷缩起来。
卢行舟知道,那是一个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会无意识做出来的动作,呈现出防御的状态。
只是她口中的“水”,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他记得傅家的这个小阿梨七岁时因为落水而高热不止,所以烧坏了脑子,心智宛若几岁孩童。
至于落水的原因,他也曾问过傅寒关一次,似乎是因为贪玩,一时大意而跌进了池塘里?
但是将她方才的那一番话细细琢磨,这落水的原因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卢行舟拿出帕子动作仔细地把她的小花脸给擦干净,温柔着声音诱哄道:“那咱们出去把这件事告诉你哥哥,让他惩罚何珍娘给你出气好不好?”
阿梨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乖巧点头。
卢行舟见状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浅笑,连带着眼角下的那滴泪痣都生动起来,“真乖。”
阿梨被他笑容所惑,一时看傻了眼,仰着白皙干净的小脸呆呆道:“柿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卢行舟笑容微顿,下一刻便见面前伸过来一根白嫩的手指软乎乎地点了点他眼角泪痣,小姑娘笑得天真可爱,“这里最好看!”
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卢行舟凝视着她那双此刻亮晶晶的眼睛,默默红了后耳根。
他略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掩饰一般将那个装着山楂糖的香囊扔进她怀里,“看在你听话的份上,剩下的糖都给你了。”
这些糖还是昨天长姐回府探望祖母,小外甥硬塞过来的,他尝过一颗,差点没把牙给酸掉,也就只有小孩子和小姑娘喜欢吃。
阿梨开心极了,柿子不仅笑得好看,还把好吃的山楂糖都给她,是她见过最好的柿子了。
“谢谢柿子!”小阿梨笑得眉眼弯弯,声音软软地道谢。
卢行舟见状忍不住心想小阿梨单纯又好哄,几块糖就能让她喜笑颜开,比他小外甥还要乖巧听话,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思及至此,他原本愉悦的心情突然蒙上了一层阴影,连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山洞有些低矮,卢行舟站起来只能弯着腰,他耐心地等着阿梨起身跟他一起出去。
阿梨一手撑在旁边的石壁上,借力慢慢地站起身子,只是她蹲的时间久了,小腿又酸又麻,才刚迈开步子,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卢行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护在她后脑勺,防止她磕在石壁上。
“路也不会走了?”
阿梨皱着眉头,有些委屈:“腿蹲麻了。”
卢行舟闻言松开她,然后蹲下。身子用手力道轻柔地为她捏着小腿。
小姑娘性子软,声音软,就连小腿肚上的肉都是软乎乎的,捏在手里像是面团一般。
直到
头顶传来一声“好了”,卢行舟才起身扶着阿梨一起出了假山。
外面的绿枝松枝二人见两人出来,皆松了一口气,随后连忙围上前去。
松枝心细,见阿梨虽然发髻有些凌乱,但衣裙整齐,情绪稳定,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屈膝向卢行舟致谢。
“多谢卢世子。”
卢行舟又恢复了往日的散漫,语气淡淡道:“送她去见傅将军。”
方才两人在假山里的对话松枝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因而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
何小姐若是真敢在她们二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欺负过小姐,那她就算冒着照顾不力被处罚的风险也要禀于将军和夫人,好让他们为小姐做主。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阿梨看着他问。
卢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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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我还有事,你乖乖地跟着她们去见你哥哥,让他为你出气。”
他先前跟着傅寒关回府本是有事要商量,还没等走到书房就有下人匆匆来报说是府中韩姨娘出了事。
傅寒关走后他在书房等的无聊,便一个人来到这湖心亭里赏雪打发时间,然后便有了后面的事。
估计傅寒关一时半会是处理不完了,他再等下去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只能先行回去日后再找时间了。
阿梨闻言有些失落和不舍,但仍然乖巧点头应下,然后由松枝绿枝二人扶着离开了假山。
第65章
番红花粉“哥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
此时,韩姨娘的房间内静得落针可闻,下人们大气不敢出一声,就连何珍娘也老实下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众人皆敛气屏息,将目光投在那位李大夫身上。
李大夫仔细检查了一番杯盏里残留的茶水,确认无误后面朝主位道:“将军,夫人,这茶水里被加入了大量的番红花粉,此花有活血化瘀之效,乃是孕妇大忌。”
且韩氏本身的年纪已经不适合怀孕了,再加上近段时间心绪不宁,郁结于心,就算没有这藏红花粉胎儿都难以保住。
坐在上首的傅寒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在听到“孕妇大忌”四个字时一颗心狠狠地揪起,连忙看向身侧的小妻子。
虽然小妻子此刻好端端的坐在他身边,但一想到有人在暗地里使出这阴损的招数伤害她们娘俩,他便难掩心中杀意,只想将这人抓出来千刀万剐方能泄恨。
对上他充满担心的黑眸,宋云昭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流露出安抚之意。
她伸出绵软的手指,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伸过去勾住了身侧男人的尾指,示意自己无事。
傅寒关展开手掌,将那只温暖白嫩的小手整个裹住,然后将冰冷的视线投向缩在角落里的何珍娘。
在这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的注视下,何珍娘整个人开始控住不住地发抖,她鼓起勇气抬头,露出红肿不堪的脸庞,哭得很是委屈:“哥哥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不成怀疑这药是我下的?可我怎么会去害自己的娘亲呢!”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泪水糊满了整张脸,再配上那肿得高高的双颊,看起来惨不忍睹。
傅寒关对此视而不见,吩咐下人将今日在茶水房煮茶的两个丫鬟押进来。
多亏宋云昭反应及时,在得知韩姨娘喝了落胎药后第一时间派人去看住了待客用的茶盏,以及茶水间的丫鬟。
下人却押进来三个丫鬟,其中两个身穿绿色夹袄,另外一个身材瘦弱,穿得也很单薄,神情畏畏缩缩,看模样像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她们三人一进来便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心里头慌的厉害,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竟然被押到将军和夫人面前。
宋云昭将视线落在那个身形瘦小的丫鬟身上,“你叫什么?是哪个院子里的?”
茶水房里的两个丫鬟她是眼熟的,唯独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很是脸生,应该不常出来走动,至少她从未见过。
被点到的小丫鬟身子狠狠一颤,稍稍抬眼往上首看去,在看到傅寒关那冷漠暗沉的脸色时,吓得小脸惨白,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奴…奴婢叫…柳儿,是…是芳菲阁的洒扫丫头。”
芳菲阁?
宋云昭看向何珍娘,芳菲阁可是她的住所。
何珍娘低垂着脖颈,暗自攥紧了手指,修剪圆润的指甲狠狠地嵌进了柔软的手心。
站在柳儿身后的下人道:“回夫人,我们看管杯盏时发现这个丫鬟躲在角落里探头探脑很是可疑,所以一并抓了过来。”
柳儿连忙辩解道:“夫人,奴婢是奉我们小姐之命去茶水房拿一包雨后龙井,拿到以后立刻就走的,这两位姐姐可以作证。
后来…后来听说姨娘出事,便想着能不能打探点消息回去告诉小姐。
夫人明察,奴婢真的是无辜的,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下毒害姨娘呀!”
她说到最后默默红了眼眶,身子颤抖不停,任谁看了也不相信这样一个胆小的丫鬟敢毒杀主子。
她身旁的两个丫鬟连连点头,示意她说的都是实话,就连何珍娘也跟着道:“我房里的茶叶正好喝完了,所以才让柳儿去拿的,嫂嫂连这也要怀疑吗?”
宋云昭看着她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蓦地笑了笑。
何珍娘一时愣住,被她笑得脊背一寒,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就见宋云昭沉下脸色,厉声质问柳儿道:“方才李大夫检查出这茶水里被下了番红花粉时你还没入这梅院,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韩姨娘是被下了药?”
柳儿闻言大惊,惨白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慌乱,她掐了掐手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夫人,奴婢…奴婢是猜的,方才来的路上,奴婢见还有茶水房的两位姐姐同行,所以猜测应是茶水出了问题。”
宋云昭坐在上首将柳儿的一些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柳儿看似很镇定,但说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抬头与自己对视。
而且柳儿在说完之后下意识往何珍娘那边瞥了一眼,可能连柳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说她先入为主也好,说她本身就怀疑何珍娘也罢,反正她是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她自怀孕以来府里一直风平浪静,偏偏何珍娘一回府就出了这事,韩姨娘是因为喝了茶水才被落胎,偏巧在这之前何珍娘又派了丫鬟去茶水房拿茶叶。
宋云昭都能看出来的小细节,自然也瞒不过拷打审讯过无数敌国细作的傅寒关,他直接叫了齐杭进来。
“拖出去,撬开她的嘴。”
柳儿这才彻底慌了,她早就听说将军拷打奸细的手段阴狠毒辣,骨头再硬的人都不得不吐出实话,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将军饶命!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求求将军饶过奴婢!”
柳儿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她连忙磕头求饶,额头叩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砰砰”声。
旁边茶水房的两个丫鬟心惊胆战,深怕下一刻就轮到了自己。
傅寒关摩挲着掌心里细嫩的肌肤,眉头微皱,“聒噪。”
齐杭上前一把捂住柳儿的嘴,另一只手宛如拎小鸡一般将她拖了出去。
院子里很快响起了柳儿的叫声,但是被东西堵住了嘴,只泄露出呜呜声,但光凭这几声也够让屋里的人们心惊胆战的了。
何珍娘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她感觉地面上的寒意像是沿着肌肤一直渗透进了心里,整个人冷得骨头缝都开始发颤。
若
是放在以前,宋云昭听到柳儿的惨叫声可能会于心不忍,但是如今她想害的是自己肚子里珍而重之的宝贝,因而不会再有丁点心慈手软!
大概一刻钟过后,外面的声音消失了,就在屋里人以为柳儿受不住严刑拷打一命呜呼的时候,齐杭拖着她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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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整个人像是一摊烂泥般趴在地上,她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衣摆上也不见丁点血迹,唯有两鬓被汗水打湿,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也不知是受到了何等酷刑。
齐杭:“把你知道的如实招来。”
齐杭的声音现在落在柳儿耳里就如同催命符一般,想到刚才受到的非人折磨,她痛苦的闭上双眼,发出的声音有气无力,“是何小姐今早交给奴婢一包药粉,让奴婢去茶水房找茶叶时趁机倒在给客人煮的茶水里。
奴婢去到茶水房后,谷雨姐姐去拿茶叶,奴婢趁夏至姐姐清洗茶盏时将药粉倒进了茶壶里。
后来奴婢一直躲在暗处,待到众人离开后再趁机将用过的茶盏带走销毁,这样就没人发现了。”
可谁知道后来出事的不是夫人,而是韩姨娘,她当时听说后便慌了神,本想进去偷走茶盏的,但是很快进去了两个小丫鬟清理地面上韩姨娘流下的血迹。
血迹还没有被清理干净,就来了一群下人将整个客厅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提她进去偷东西了。
她本想先回芳菲阁找小姐商量对策,可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人给发现了。
柳儿睁开含泪的双眼,虚弱的嗓音里充满了哀求:“奴婢的娘生了重病需要银子买药,小姐给了奴婢五十两,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两,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酿下大错,求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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