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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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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继续道:“三婶和周姨妈想让语舒妹妹给夫君做侍妾,母亲,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李氏执勺喝汤的手一顿,心中顿时恼怒异常,她们三房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姜清杳见李氏面色愠怒,心中稍安,便不再言语,只等着听李氏吩咐。

    “这事你怎么看?”李氏放下瓷勺,有心考教姜清杳。

    李氏听了,心中颔首,这媳妇儿还算贤良淑德,没有想着霸占她儿子。

    “你在三房怎么回话的?”李氏再问。

    姜清杳站得累了,虽然李氏没叫她坐,她也自个儿坐到下首位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道:“儿媳跟三婶和周姨妈说,我才嫁进来,庶务尚且不熟悉,纳妾之事更做不了夫君的主,这事只能让夫君和婆母点头。”

    姜清杳在三房压根没有提让李氏点头的话,这会子这样说,也只是哄着李氏拿出个章程来。

    却不想李氏听了半晌,竟又喝起汤来,姜清杳心中一愣,她方才不是还生气恼怒,这会子怎么不说话了?

    姜清杳终究年纪轻,耐不住喊了声:“母亲……”

    李氏冲姜清杳挥了挥手,淡声道:“你去吧,这是你们小夫妻的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就行。”

    一时间,姜清杳傻了眼,自己拿主意?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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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的很简单,她那探花儿子之前为了姜清杳跟她闹到辞官,如今到要看看,一时情动能否长久。反正她最后有法子不让三房的人进门就是了。

    姜清杳恹恹回了听竹院,本以为将这事告诉婆母,便能解决,却不料她压根不管。

    姜清杳心中烦闷,便让晴天摆砚,她想给李相宜写信。

    桃花笺上,落下一行行清秀雅致的字体:自别过后,珠流璧转,思之念之,但愿再聚……

    写完信,想叫小雨送去将军府,但又想到沈延应当在外头没有回来,便搁下作罢。余下半日,姜清杳斜倚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拂动的绿竹静默不语。

    婢女们在屋内来来回回做事,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发出声响打扰到姜清杳。

    小雨拉着晴天远远避到长廊尽头小声说话,“你说这三夫人也太没规矩了,竟然将手伸到我们大房来了。”

    “还有那个语舒,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谁知道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才跟着来走亲戚,就看上了亲戚家的表哥,还上赶着来做妾的,呸,她算公子哪门子的表妹!”

    晴天见小雨越说越大声,便扯住她的衣袖,小声提醒:“别说了,小姐正难受呢。”

    小雨哼了一声,到底将声量压低了些,“要我说,小姐应当将这事直接告诉公子,让公子将那劳什子的姨妈赶出府去!”

    晴天心中一惊,忙道:“这话你可别跟小姐说,这会子你看咱们小姐得公子宠爱,往后呢?难道公子往后只守着小姐,一辈子不纳妾了?”

    “我们小姐天姿仙颜,会跳舞会写字,会下厨会刻章,公子瞎了眼才会喜欢别人!”

    晴天赶紧伸手去捂小雨的嘴,要死了,这姑奶奶的嘴迟早要闯祸。

    傍晚沈观下值回来,就见姜清杳蜷在贵妃榻上睡着了,他小心翼翼走过去,俯身看她。

    她观鬓松松,几缕墨发散在粉泽玉面上,一张樱唇红润饱满诱人采撷。内室烧着地龙,她身上也盖着杳蓉绣花双丝被,但沈观却还是担心她冷着,伸手碰了碰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触到掌心温暖,他才放心。

    沈观眸色微深,视线锁在姜清杳脸上,但见她黛眉微拢,像是有天大的愁绪,睡梦中也不安心,他的长眉便也跟着微微蹙起。他伸手,皙白长指轻轻抚在姜清杳眉间,试图将她的忧愁抚平。

    姜清杳睡得浅,他一动,便醒了。长睫震颤,睁开一双纯澈似冰晶的眸子,姜清杳便看到眼前的沈观,恍惚一瞬,她道:“你回来了。”

    沈观见她醒了,收回手去,温声:“我吵醒你了。”

    姜清杳撑着身子要坐起,被沈观俯身扶起靠坐到他怀中,“什么时辰了。”姜清杳问。

    “刚过酉时。”沈观拥着她,调整姜清杳的坐姿,试图使她感觉舒适。“还早,你若想睡,便再睡会儿。”

    姜清杳心中那点困闷,算不得什么,她只是不想三房的人进来做他的妾室,使她束手束脚无法管教。但想了一下午,她便想通,婆母定是不会让三房放人进来的,这会子不管,许是考教她,想让她自己拿出个章程来。

    如此一来,姜清杳便放松许多,若能想出法子让三房打消念头自然是好,若想不出也没什么,只她自己不点头就行。

    这会子便微微一笑道:“睡了一下午,再睡就要成猪了。”

    沈观见她终于展眉笑了,唇角也跟着不自觉上扬,他拥着她,声音低低说着情话,“即使你变成猪,那也是只美丽可爱的小猪。”

    姜清杳粲然一笑,露出皓白贝齿,顺着他的话,柔柔道:“那便摆膳吧,小猪刚睡醒,该吃饭了。”

    姜清杳千百种样子沈观都爱,但却最爱她笑容灿烂,生机明媚。

    姜清杳重新挽了发,坐到里间餐桌前,见桌上放着一坛酒,她诧异向沈观看去,问道:“怎么?哪里来的酒?”

    她以为这是别人送了给他的一坛佳酿,却听他道:“上回我们读《浙北游志》,你不是说想尝尝《越中饮酒记》里头的酒,我便让人在越中寻了来,前几日就送来了,但你病着,便没有拿出来。”

    他坐在她身边,说话语声温柔,只她随意的一句话,他便记下来,不辞钱财辛苦去为她办到,他这样好,好到她都舍不得将他分享给别人了。

    姜清杳眼圈微红,声音有些发哽,“夫君,谢谢你。”

    在沈观看来,为她做的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当她如此感动,便倾身过来,附在她耳边说,“要谢就拿出点诚意来,今晚、两次……如何?”

    姜清杳不妨他在此时竟说这等破坏气氛的话,眼一横,便推他,“你、你走开……没有!”

    沈观早知她是如此反应,此刻爽朗一笑,唤婢女去拿玉盏,尔后亲自为她斟酒。

    姜清杳俯身去瞧杯中酒,但见酒色微绿,尚且浑浊,凑近闻了闻,酒气清淡,隐约带着一丝甘甜。

    姜清杳转头去瞧沈观,墨黑的眸子隐含犹疑,沈观也看了看酒水,然后长指执盏,一双凤目凝着姜清杳,笑道:“且让为夫,来为娘子试试有没有毒。”

    姜清杳莞尔,看他喝了一口,便问:“如何?什么味道?”

    沈观也是第一次喝这种酒,味道不出奇,顶多算个清香,回味有些甘,算是尚可。

    “没毒,夫人自己尝尝。”沈观含笑道。

    姜清杳眼波流转,斜睨他一眼,执起杯盏,小小抿了一口,唔……并不如书中描述的美味呢。

    看来文人饮酒,讲究时候、气氛、心情,将天地之色、微渺心绪描绘进酒中,那酒便有了特殊韵味。

    姜清杳想到书中李晖乘舟南下会友,当时落木萧萧,寒江疏影,寻友不遇,又夜宿舟上,境遇凄潦,当时那壶浊酒,便是抚慰他郁郁心绪的良药,其中滋味,岂是他们身在锦绣堆中品得出来的。

    但这酒到底难得,或许在越中只算寻常酒水,如今千里迢迢远道而来京城,就已经超越其自身价值了。更何况只是她一句寻常话,他却能如此为她寻来,因此,姜清杳便饮了好几杯。

    夜里,沈观终究没忍住,缠着姜清杳要了两次,但闻她身上花香、女儿香、酒香诱人,他就想再来一次,但终归怕伤着她,只好紧紧拥着她,去亲她的雪靥,又吻她红唇。

    翌日半下午,语舒果真就来了听竹院,她带了块玉佩来,捧在手中给姜清杳看,柔声道:“姐姐,我这枚玉佩,总也没想到打什么络子来配,上回见你身上的璎络打得极好,便想请你教我。”

    姜清杳面色恬淡,语气温和:“妹妹别急,还是先唤我表嫂吧。”见语舒蓦地红了脸,又道:“璎络我是不会的,都是我房里的婢女打的,你若不介意,便让她们教你?”

    语舒咬了咬唇,小声道:“哪里,我岂会介意。”

    姜清杳便唤晴天来教她,再移目一看小雨,见她在语舒身后满脸要吃人似的盯着她,姜清杳心中又好笑又怕她口出狂言,便喊她道:“小雨,你去看看梅园里的花谢了没有,没谢的话,剪些回来插瓶。”

    小雨听着话,狠狠瞪了语舒后脑勺一眼,也不向姜清杳行礼回话,一甩珠帘就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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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室里,语舒和晴天在打络子,姜清杳看书,到也还算融洽。

    语舒这一呆,便呆到了傍晚时,沈观下值回来,她才受惊似地站起来,柔柔向沈观行礼,“语舒见过七表哥。”

    沈观眉峰微锁,目光向姜清杳掠去,见她手执书本看得认真,便移目看向这不知哪里来的什么表妹,声音冷淡应了一个“嗯”字。

    语舒见姜清杳不作声,便咬着唇道:“那便不打扰表哥和表嫂了,语舒告辞。”

    沈观不作声,往姜清杳身边走去,等语舒出去了,才伸手夺开姜清杳手中书本,问道:“她怎么回事?”

    她又有点操心起来小伍他们了:“你说小伍他们有没有找到地方避雨呢,这雨好大呢,快些停吧,我怕来不及赶回抚阳呢。”

    她话很密。

    沈观一句一句都答了:“应该能,便是没有找到寄住的人家,也能找到山洞的。雨势已经小一点了。”

    姜清杳一听,转头去看山洞外面的雨。

    却被吓了一跳。

    第 73 章   2500营养液加更

    少女指着山洞口上方的岩壁,说话都结巴了:“好…好多虫,沈观。”

    黑色的小甲虫,往岩壁上的一个小洞里爬。

    可能是因为和岩壁的颜色太像了,两人刚才一直没注意,这会儿外面天黑下来,山洞里却有火光照着,因此便显眼起来。

    姜清杳冷不丁看见,吓了一跳。连忙环顾四周,见她们周围还算干净,可她不放心,方才还是半抱着沈观的,这会儿一整个人都扒在了沈观身上,一点儿也不挨着地或岩壁。

    沈观搂紧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微眯了眯眼,辨认了一下,又看了看外面的大雨。

    翌日上午,姜清杳收拾停当,换了身衣裳,便去梅园赏花。

    昨日小雨已经去过,姜清杳便点了晴天、杏子、福橘陪着去,留小雨看院子。

    自银烛走后,姜清杳便把二等婢女福橘提了上来,她身量不高,一张脸圆乎乎的,真还有点福橘的样子。

    姜清杳走在石子小径上,心中忽而好奇,便扭头问身后的福橘,“福橘,你的名字也是公子取的么?”

    “是啊,当时明堂里摆着一叠福橘,想来,公子便是以此给奴婢取了这个名儿。”福橘回道。

    姜清杳听了,嘴角一抽,还真是就地取材,一点不过脑子啊。

    谁能想到,在外光风霁月的探花郎,他身边婢女的名字竟然这么……呃……寻常。

    沈家六百余年,前人经过不断兼并周边宅院,到如今,沈家已然是五进的大宅子。

    这在居大不易、寸土寸金的京城,可谓豪门中的豪门。

    而沈家特又在东北角,辟出一片占地约一亩的园子,请来苏州名匠移石造景、辟湖砌桥,园内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是京城有名的名园。

    即使在如今深冬时节,姜清杳走在园子里,亦是一步一景,假山水榭,目不暇接。可以想见,若是春日里,这园子得美成什么样子。

    姜清杳在小径上转过一道弯,登上三级石阶,远远便见前头观蒸霞蔚,空气里满是馥郁的梅香。远望已然令人心生向往,而走到了梅林里面,便又感受到另一种近距离的美。

    今日亦是丽日当空,照得老梅树曲斜虬结的影子投映到落满花瓣的地上,一时疏影横斜,梅香芬芳,恍若世外桃源。

    姜清杳身上榴红色的裙摆落在铺满了花瓣的地上,她逶迤而行,那花瓣便随她而去。

    晴天时不时提起姜清杳裙摆轻轻抖动,那藏在裙裾间的花瓣纷扬飘落,宛若下了一场花瓣雨。

    姜清杳虽嫁了人,但到底才十五岁,又因婚后过得舒适,还保留着纯真的玩性。她此时见景色甚美,身旁又是些亲近的婢女,便没忍住旋身而舞,一时裙摆飞扬,舞动得花瓣也跟着四下翻飞。

    一时将婢女们看呆了去。晴天还好些,姜清杳会跳舞,她是知道的。

    而杏子与福橘,望着时而旋身、时而舒展双腿在空中跨跳的姜清杳,震惊得嘴巴都得合不拢了,她们二人心口砰砰,感觉自己都要爱上这个少夫人了。

    说是舞蹈,其实也不过是姜清杳此刻由心而发的几个动作,很快她停下来,站直身子,又做回了沈家的七少夫人。

    “你们可别跟人说我跳舞的事。”姜清杳对婢女们告诫道,其实就是让杏子和福橘两个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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