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闺中女儿手帕交。我这才知道,我那小妹是会错了意。”
“这既然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误会,我家小妹,最后心灰意冷,自尽在了高堂前。”
“你、你胡说,莲姨怎么会是一个会自尽的人?”
许言锻抖着手,那个记忆里温温柔柔的教她刺小老虎的女子,怎么会是随意就自戕的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顾端的浑浊的眼神望向远方,“你母亲要是不来劫这个亲,我家小妹只会做个心死的人,心死了,她还能活,可你知道一个人若是出了泥潭,再叫她回去,那她就活不下去了。”
裴安懿闻言垂眸,凝神不语,心死吗?她的手心轻轻抚上了自己地胸口,忽然,心脏处传来一阵针扎的刺痛,她闷声不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叫人看不出异常。
“是你的母亲害死了我家小妹。”
“你母亲就应该郁郁寡欢,就应当含恨而终!”
许言锻看着面前风烛残年的老者剧烈地咳嗽着,似乎要一股脑地将心肝脾肺肾全都咳出来。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追逐半生所求的真相,不惜以身入局谋求的东西,竟然是这般……许言锻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是什么感受。
许言锻木然地走出大理寺狱,外头的夕阳是很好很好的夕阳,绯色的云铺在天上,是那么美。她微微侧过头去,叫整个人都被阳光包裹着。阳光直射,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
斗转星移,白云苍狗。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许言锻前面响起。
裴安懿白皙的手指紧紧捂住胸口,冷汗直冒。
“殿——”许言锻刚想走上前去,面前的人摆了摆手,撑着气声道:“你先会公主府,有人会给你送来你的身份文蝶。”
“你要记住,许言锻已经死了,从前的旧人故友,你便都不能去见了,从今日起,你叫忍冬。”
许言锻抿了抿唇,目光沉沉,道了一句,“在下知道了。”
……
三年时间不过如细沙过隙。
时间没有为了谁而停留。
许言锻的死讯三年前传回了采莲阁,年长的几个长辈听了她身上搜出的顾家信函便全都明白了,怕王阿花心中有愧,特地前来宽慰了王阿花几句。道出了当年许言锻母亲和那位“莲姨”的一段往事。
“这件事一直都是那孩子心中的执念,阿花姑娘不必愧疚,这不干你的事情。”年纪最长的兰姨宽慰她道。
采莲阁的众人们为许言锻设置了个衣冠冢。
在王阿花眼里,许言锻有可能并没有死——只要没有看见尸首,毕竟她也玩过假死的把戏。
但是整整三年,许言锻了无音讯,不知所踪。
王阿花留在了采莲阁——毕竟她也无处可去,跟着采莲阁众位姨姨押镖送镖。她做事细致又认真,加上武功不弱,在江湖上竟然也渐渐有了点名号。
不过她自然没有用自己的本名,江湖上的人只知道采莲阁有一位*名叫花十四娘的姑娘,而不知王阿花。
江湖人道,这位花十四娘,行事心善,出手果决。
上一辈子,王阿花就想着找一件不用杀人也能养活自己的事情。
前世心愿,今生得偿。
至于所得银钱,王阿花没有留下多少,全都折成了粮食米面,囤积在采莲阁里。
兰姨她们很难理解王阿花这样的行为,劝她不要买这么多的粮食,粮食囤积,携带不便,而且也吃不完这么多。
王阿花总是笑笑。没有辩解,但屯粮的行动照旧。
上一世,长安闹了一场大旱,自己也就是在那时被阿爸阿妈卖去了兽斗场,遇上了信王。
这一世……王阿花算着时间,长安迟迟没有闹旱。
王阿花有些拿不准这是什么缘故,但多囤些粮食,以备万一总是没错的。
话说裴安懿这边,连着做了三年的春闱主考官,门生弟子遍布朝廷,一时风光无两。
若是说这三年,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的话,那便是前年春闱,武状元是个女子,听说这个女子是长安城外一家屠户家的女儿。这个消息可不得了,古往今来还没有一个女子做武状元的。朝堂上吵得沸反盈天,大家都议论纷纷,最后还是长公主出马力排众议,说既是法度便要遵守,将这个女子提拔做了禁军的统领。
此举之后,天下女子便多了一条路可以走,这在天下女子里掀起了一阵练武读书的风潮,女子不甘困于后宅,也纷纷参加科举,求取功名。
一时之间,朝堂里也多了几位女翰林。
裴安懿坐于案首,她的面前放着的是今年春闱新进的进士名单。
烛火悠悠,裴安懿的目光落在了今年的榜眼的名字上——李丽娘。
第37章 共赴桃源
第三十七章
夜幕低垂,星辰点缀着深邃的天空,露水在草尖上凝结成珠,裴安懿独自坐在书房之中,烛光摇曳,用朱笔批阅着今日上奏的折子。
最后一份折子朱批完,她的手微微颤抖,放下笔,揉了揉心口,缓解不适感。
三年时间,她如今已是中书令,统管天下来往文书奏章。
位高权重,要看的折子文书也不少。
“殿下,”身边的女使轻声呼唤,手中端着一只精致的瓷碗,碗中盛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涩气息。
裴安懿坐在雕花的紫檀木椅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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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女使手中的汤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苦涩的汁水入肚,她感到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她放下空碗,目光转向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这些折子都是关于长安今年的旱情,她揉了揉眉心,长安今年的天气异常,自从去年年末以来,便没有再降下一滴雨。如今已经快到五月了,如果再等下去,便会错过今年种麦粟的最佳时机。
长安各县令的奏折如雪片般飞来。干涸的田间,龟裂的土地……若是再不下雨,长安今年怕是会闹一场饥荒。
在众多折子中,桃源县的县令的折子引起了裴安懿的注意。
桃源县令上书,问能不能暂引护城河之水以解决当下燃眉之急。
裴安懿将折子仔仔细细看了两遍。用珠笔在折子后面。写下了一个准字。
桃源县的县令是去年新上任的。裴安懿对她有些印象。这个县令,去年春闱的探花,裴安懿看过她写的答卷,难得一见的文风凛然正气。
不过真正让裴安懿印象深刻的倒不是她的答卷,而是她的名字——楚招娣。
殿试那天,裴安懿见到了这位楚招娣楚招娣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袍,衣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她的头发被整齐地束起,没有一丝凌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她不施粉黛,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文如其人。
楚招娣似乎感受到了这道长久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抬起头来。两人目光交汇,裴安懿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子执着劲儿。
宣告着殿试结束的钟声敲响,宣告着这场决定无数人命运的终极考核终于落下了帷幕。然而,楚招娣却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随着人群离去。
她的目光坚定而充满期待。
“殿下,”楚招娣躬身行礼,“小女子在此谢过殿下。”
“有何事想要谢孤?”裴安懿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谢殿下给天下女子开了这条路,楚某才能有机会一展抱负。“楚招娣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如果没有裴安懿一手推行的改制,大晟的女子是永远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展示自己的才华和抱负。
“不必谢,你今天能够站在这里,靠的是你自己的本事。”裴安懿淡淡回答道。
“小女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楚招娣俯身行礼,“请殿下赐名。”
“请殿下赐名。”楚招娣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裴安懿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楚扶志。”
“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扶,不坠青云之志的志。”
楚扶志深深地一拜,“谢殿下赐名。”
裴安懿颔首,三年前改制之时种下的种子,如今终于开花结果。
思绪回笼,裴安懿提笔在“准”字后面写道:“明日孤亲临,放水开渠。”
……
城郊小道。
王阿花坐在驴车上面,凹凸不平的小道颠簸得很,她睡不着,坐在驴车上,肚子咕咕的响起。
兰姨听了,从怀里掏出一个温热的馍馍递给她。
王阿花笑了笑,道了声谢。
闻道香味儿,王阿花身旁钻过来一个小脸圆乎乎的女子,细声嚷着道,“兰姨偏心,趁我睡觉和花姐姐吃独食,我也要!。”
芙蓉到底是个小孩儿,闹了一通,吃饱了之后便又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趟镖押镖的主人出手很阔绰,镖费足足是平时的三倍,但是要送的东西也很多,整整四大箱,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兰姨这趟亲自出来押镖。王阿花陪着她,阁里最小的妹妹也吵着要来。
这趟镖的终点,是桃源县。
王阿花已经许久没有来过桃源县了,她同桃源县最深最深的记忆还是上辈子时,自己雪天饿极了在家门口支起一架破破烂烂的簸箕捕斑鸠吃……
长安今年一整个春天都没有下雨,地面尘土飞扬,干裂得厉害,田地里的皲裂像是一根根触目惊心的伤痕,烙刻在每一个靠天吃饭的普通百姓心上。
王阿花望着路途上的光景,心中隐隐有了感觉,长安那场迟来的大旱,怕是要来了。
“十四娘,”
“嗯?”兰姨的声音将王阿花的思绪扯了回来。
兰姨看了一眼已经睡熟了的芙蓉,慈爱地开口道:“虽说采莲阁来去自由,但留在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王阿花笑道:“兰姨可是嫌弃我烦了,要赶我走啦?”
“你兰姨我这辈子见了这么多人,还能看不出来你这孩子心里有么有装着人?”面前的温婉妇人轻笑着抚上了王阿花的头,“你这孩子到底也得去寻个去处了,孤身一人的话,这辈子会很难过的。”
“可兰姨你不也是一辈子没成家吗?”
面前的温柔女子看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一些往事,声音朦胧,“不知道呀,可能兰花就是没有莲花香吧。”接着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所以没有一个相伴之人,兰姨我啊,这辈子觉得很孤独。”
王阿花沉默不语,半晌,她道,“有采莲阁的各位姐姐姨姨在,我不感觉到孤独。”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前方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小道上前面挎着竹篮子的老妇人忽然晕倒在地,王阿花下车,只见那个老妇人周身滚烫,喘息声重得惊人。
兰姨探了探这位老妇人的脉搏,眉心紧锁,沉声道:“这情况已经耽误不得了,得尽快找个大夫来看看。”
离桃源县已经不远了,只有约莫**里的距离。
王阿花抬手将这位老妇人抱上驴车,利落地起身,吩咐车夫加快赶路。
驴车骤然加速,颠簸更盛,芙蓉迷迷糊糊在睡梦里皱着眉嘟囔了一声,兰姨安抚地拍了拍小孩儿的头,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如此,芙蓉翻身,又沉沉睡去。
这一幕落在王阿花的眼里,她倚着车轼,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望着天边挂着的一轮太阳。
上一世她总是昼伏夜出,甚少见太阳。
而今日光,也终于落在了她身上。
桃源县并不远,只需一段不长的路程,便能抵达了。
不一会儿,那座被翠绿掩映的小县便出现在了王阿花的视野之中。
然而,今日的县门口却显得格外热闹,人潮涌动,熙熙攘攘,仿佛整个县的百姓都聚集在了这里。吹箫打鼓的乐队,吹奏着欢快的曲调,鼓点铿锵,箫声悠扬,让人不禁驻足聆听。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女儿出嫁呢。
王阿花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只见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辆轿子被簇拥着向前去。
“阿妈,”王阿花同周边的路过的一个老妇人询问道,“今日这桃源县县是有什么喜事吗?怎的这般热闹?”
“哎呦,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那老妇人高兴得手舞足蹈,高声道,“田里的地干了许多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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