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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缄默者六
……
漆黑厚重的窗帘遮去了屋子里的大半光线, 恍若混沌之际的昏暗迷惘,但,迷惘之中……却硬生生地从缝隙里挤出了一丝天光, 抚过黑暗,抚过罪恶,抚过一切可说不可说﹑或浮于表面或流于心底的二三往事, 柔和地在地上投下一片残影, 淡淡的金光。
阴影之中, 被包裹在重重黑雾里的小小身影, 手指翻飞,还在用那稚嫩的手指奏着阴诡至极的乐章,丝毫没有受到两个“不速之客”闯入的打扰。
是个孩子……
那暖暖的金光照亮了大半身子都处于黑暗之中的男孩的脸庞, 不, 十一二岁的孩子,其实可以说是少年了。
少年很白皙,是有些病态的那种白皙,但却生的极好, 光是一个侧脸便能明确地看出那掩不住的清俊气来,他抿着唇, 表情有些漠然, 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地重复着手下的动作。
“嘿, 小孩儿!”
方衍之忍不住开口呼喝了一声。
然而他口中的小孩并没有搭理他, 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出来一星半点……于是堂堂方大队长, 就这么被个小不点给无视了。
大队长面子上下不去, 正待再说, 站在他旁边的顾连绵却轻轻拉了下他, 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意思是让他闭嘴。
好吧,闭嘴就闭嘴。
方衍之不再出声,而是很老实地站在原地四处打量,顺便思索一下这浑身弥漫着恐怖主义气息的小鬼是干什么的。
当时资料显示程浩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大儿子,十一岁,应该就是眼前的这家伙了,叫什么来着……
哦,对,程默。
记得当时他还嘲笑了这个草包富二代给自己儿子的起名水平,程默沉默,这是多希望把自己孩子养成个哑巴,忒不吉利。
这么想着,一曲终了,钢琴曲停了。
少年没转头,也没动,就定定地坐在那里跟个雕塑似的。
顾连绵勾起一个微笑:“你知道你弹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少年淡淡地答道:“《黑色星期天》,于1932年由匈牙利作曲家鲁兰斯·查理斯在上世纪初创作,与《忏魂曲》、《第十三双眼睛》并列为世界三大禁曲。”
方衍之心里“啧”了一声,故意道:“那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小小年纪的弹这个做什么,不如来首欢乐颂,多积极又向上。”
“……”
“……”
良久,少年轻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点气音,却依旧一副死人语气:“我乐意。”
“何况……说是自杀神曲,我弹了这么久,是我死了还是你们死了?”
少年转过身,琉璃似的眸子就那样淡漠却认真地凝视着两人,这话说的极冲,但那仿佛白玉雕成的精致脸庞竟还能透出几分无辜气,让人脾气发也发不出来。
“我说你这小鬼……”
“我叫程默。”少年无意识地眨了眨眼,板着脸冷声道:“不叫小孩,也不叫小鬼。”
方衍之:……好吧,你赢了。
话说这孩子什么毛病,说话怎么这么噎人?
“所以……你并不觉得这首曲子有让人自杀的力量?”
顾连绵试探着伸手碰了一下他放在钢琴上的曲谱,笑着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程默点了下头,才道:“只是现在流传的黑色星期天没有杀伤力罢了。”
他将目光投射在顾连绵手中那本属于他的曲谱之上,那些被红笔重新删改的乐符……对,没错,刚才顾连绵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突兀之处,才要去细细打量曲谱。
“现在的黑色星期天?”
“对,现在的经过改良,根本就算不上真正的死亡之曲,只有我才知道原版的,只有我才知道真相。”程默近乎癫狂地指着那些鲜红的笔迹,高声道:“你看,你们看,就是这些,只有我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只有我,只有我……”
刚才还冷漠聪慧的少年一瞬之间发了狂,犹如野性难驯的幼兽,甚至还咬住了离得最近的顾连绵的胳膊,边咬边含混不清地重复:“你们看……看啊……我……我说得都是真的……”
“你丫有病是不是,给我松开,快松开。”
方衍之边骂边去拉开那疯子似的少年,因心中急切下手不免重了几分,但程默哼也不哼一声,就兀自死死咬着不松口。
眼见方衍之又加了一分力道,顾连绵忙道:“嘶……我没事,衍之你下手轻点,这还是个孩子……”
呸,什么孩子,分明就是个狼崽子。
“小默!”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冲向程默,为首的就是刚才还在花天酒地的程浩。
“小默你快松口,爸爸来了啊,不怕不怕……”
顾连绵的胳膊终于得了空,还没来得及自己看一眼就被方衍之拉了过去,心里低低“唉”了一声,怕又要被唠叨半天了。
果然——
“程先生,令公子怎么回事,都见血了,我是不是可以定义为袭警?”
星眸里翻涌着强制压下去的怒气。
程浩安抚好了自己儿子,过来陪着笑道:“对不住,正是太对不住了,我代小儿向这位警官道歉,但小默……小默他自小就有些精神上的疾病……”
“我没有!!”
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喝从后面那个稚嫩的身躯里迸发出来,把几人都惊了一跳。
程浩习以为常地继续说道,神色染上了浓浓的哀愁:“你看,唉,真是家门不幸啊,本来小默就这样,现在……现在媛媛……媛媛也……”
男人哽咽起来了,这般情景,方衍之也着实不好苛责。
顾连绵恰到好处地露出同情的神色,轻声道:“我不要紧的,程先生可一定要放好心态,我们一定会把孩子找回来的,这小默这么年轻,也不知道是怎么成了这样?”
女孩还是像从前那样从容温和地笑着,但只有方衍之才看得明白——
她在审视,审视程浩,还有程默,她在怀疑什么?还有之前……她还瞒了自己什么?
方衍之紧紧蹙起了眉头。
连绵,你难道是……不信我吗?
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上,黑色的吉普隐于车流之中,静默地等待着红灯的结束。
当然,喧嚣的是车外的车水马龙,静默的是车里对影成双。
“你怎么了?”
顾连绵如是问道。
但其实她知道怎么了,她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但就是无计可施,才沉默了一路的。
方衍之看了又看,想了再想,终是把到了嘴边的质问生生咽了下去,苦笑了一下:“没怎么,就是这两天压力有些大,别在意啊。”
顿了顿,又温声问了一句:“胳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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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不疼了。”
她低声道,又重复了一遍:“不疼了。”
他若是质问自己,她还真是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如实说了?不可,不说,也不可,绕弯子忽悠?衍之从来也不傻,而且精明过人,总之怎么都是要不欢而散。
可是他不问……她反而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明明知道自己有事瞒他、骗他、未与他坦诚相待,可到头来,他怕自己为难,居然连半句质问都不曾出口。
这般沉甸甸的真心,教她如何当得起,又如何还得起啊。
“我……”
方衍之似看懂了她眼中纠结,叹了口气,把手覆到了她的手背上,打断道:“怎么会不疼,旧伤没好这又添了新的,我以为我能护得好你,却还是每次让你受伤,也许就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才没法让你全心的信任吧……”
“不是……”
“可以先听我说完吗?”方衍之又一次打断了她,语气依旧很温和,却掩不住地有些失落。
“当然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很多方面我确实没你厉害,你是一个强者,也是我的伴侣,你会有你的顾虑你的想法我尊重,所以你不说,我不问,但是……”
方衍之转过头来,定定地望着她:“其实我啰嗦了这么多也就是想要说一句——无论外面有多少风浪,你愿不愿意让我知道,连绵,记得回家,你有家,家里还有人在等你的。”
家?她也是……有了家的吗?不知不觉间,顾连绵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了。
她郑重其事地开口:“我知道了,还有,我也有一句话要说,我……”
绿灯亮起,一片汽车引擎的发动声淹没了她接下去的语句。
“什么?”
后面好几声喇叭连绵不绝,方衍之只好转过去发动车子,但耳朵还是竖得老高,追问着:“我没听清,你说什么来着?”
顾连绵淡淡笑着:“下车了再说,马路上,我怕吓到你,不利于行车安全。”
其实那句话说来也简单,三个字而已;说难却也是千难万难,艰险不亚于上刀山下火海。
无间地狱里飘荡了多年的孤魂野鬼,忽然间就有了家,有了在家中等候着的人,疼了饿了冷了累了有人哄着,哪怕是死了……也会有人记挂着。
这么好的事情,可不就的艰难些吗。
万千感慨,终汇于那短短的三个字上
——我爱你。
一眼万年。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默默在线怼人:不是说自杀神曲吗,所以你们死了还是我死了?呵,愚蠢的人类。
方大队长:哪来的小王八蛋,学不会说话我分分钟给你切巴切巴炖了信不?
默默:不信
连绵女神:衍之,杀人犯法,警察要起到带头作用。
默默的土豪爹程浩:我儿子,放下,卡号多少,我给你打钱,我可有钱了。
炮灰程媛媛小美女:爹,你还记得我吗?微笑脸。
第52章 缄默者七
“老板, 那两个警察我已经打发走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还是继续按原计划行事?”
雍容华贵的中年男人半勾着腰,笑容之间尽显谄媚讨好。
是程浩。
没有一丝的阳光透进这间隐秘的地下室, 只有那刺眼的日照灯,冷冰冰地映照在一个修长挺拔的背影上,显得那人愈发的阴森孤决。
于地狱之底瑀瑀独行已久, 身上不免沾染尽了死人的味道。
……
这里每一寸的陈设都奢侈得令人咋舌, 却没有一丝生气, 只透出犹如死灰的绝望。
群魔在绝望中滋生, 贪婪地摄取着极致狂欢或是苦痛里爆发出的疯狂。
无穷无尽,至死方休……
“呵”
男人缓缓转过身,勾魂夺魄的双凤眼微微一挑, 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就自唇边轻飘飘地溢了出来。
他反问:“打发走了?”
程浩从善如流地愈发恭顺:“是的, 老板。”
谁知这位喜怒无常的“老板”,也就是搅得整个桐城和青城七上八下的罪魁祸首安停舟突然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看起来竟像是十分开心似的。
“哈哈哈……你能打发走她……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好笑了……哈……嗝……”
他好像笑得猛了,一下没收住小小地哽了一下, 顿时场面就变得有点滑稽。
安停舟本人的面色也青白交加的,着实不怎么好看。
“没事吧?”
一直窝在沙发角落里闷不吭声抽着烟的人立刻冲过来拍他脊背, 手里的烟头早已不知扔了几米远, 落在地上把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地毯烫了个洞。
“我就不明白了这他妈有什么好笑的,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疯疯癫癫的。”
杨达递给他一杯白水, 颇有些无奈地边给人顺着气边说教道, 语气虽平板, 却隐隐透出勾起了什么回忆似的难得温情。
他较三年前基本没什么变化, 还是那平庸得埋进人堆里就不见了的相貌, 一成不变的极简款式黑衣,沉郁冷淡的气质,就像是永远不会站上舞台的暗影,只能如影随形地陪伴着另一人的光芒万丈。
无怨无悔,从始至终。
是没什么变化的,除了……他瞎了一只眼。
“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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