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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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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臂。

    娄危已经认定不上药好不了,此刻显得相当固执,干脆一把抓住祝闻祈双手,微一用力,就将祝闻祈的双手锁在头顶。

    两人间的距离骤然间拉近,鼻尖与鼻尖之间只剩下不到一寸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对面的清浅呼吸。

    娄危注视着他,眼底一片澄澈。

    祝闻祈很少和人离得这么近过,脖颈连带着脸颊“噌”一下变得通红,连耳廓边缘都染上了一层绯红色。

    他竭力往后躲,连疼痛都顾不上了:“你先冷静一下……”

    娄危却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不由分说就要褪下他的裤子!

    草草草草草!

    祝闻祈猛地瞪大双眼,当下也顾不上其他了,一个头槌砸在了娄危额头上!

    在丢人和丢清白间,祝闻祈选择了丢人。

    头槌效果极佳,娄危大抵没想到祝闻祈还能有这么大的劲儿,连眼神都迷茫了片刻。

    趁着娄危还没反应过来,祝闻祈像鱼一样滑出了娄危的禁锢,“蹭蹭蹭”后撤几步躲在了床边,一脸真诚道:“徒儿,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只是为师有难言之隐……实在不便麻烦你替我上药。”

    娄危捂着头缓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有些过界。

    沉默半晌之后,他下了地,将金疮药放在了床边:“师尊若是上不了药,直接喊我即可。”

    说着,朝着门外走去。走之前,还不忘给祝闻祈关上门。

    ……这种莫名的愧疚到底是从何而来?

    虽说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实在很难接受赤裸地接受别人的视线。

    但当目光落在桌面上整整齐齐排了一列的金疮药,以及自己画的十几个写着娄危名字还没来得及收的小王八时,祝闻祈还是心虚地挪开目光。

    娄危离开后,强烈的痛感再次如同海上潮水般一阵阵袭来,祝闻祈还没得及想好要不要随便编个理由找娄危解释一下,就被病魔打倒在床上。

    之后意识浮浮沉沉,祝闻祈身上又开始发烫。

    一会儿如坠冰窟,一会儿又宛如身处炼狱,祝闻祈紧紧闭着眼,被吐掉的布团不知道去了哪儿,他只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连伤口再次渗血都顾不上了。

    ……好痛。

    好想回家。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祝闻祈的思绪愈发混沌起来,整个人好像都在往下坠,似乎要坠入无底的深渊一般。

    系统在他耳边焦急地说着什么,他耳边早就只剩下嗡鸣声,一个字都没听清。

    迷迷糊糊间,祝闻祈居然还有心情和系统开玩笑:“要是我死了,记得和下一任宿主说无菌环境的重要性。”

    嗡——

    意识彻底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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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渊前,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祝闻祈勉强清醒了一点,却还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片刻后,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后床沿微微下陷,有人坐在了他旁边。

    夜深露重,来人身上还带着凉意,祝闻祈正浑身滚烫难耐,下意识蹭上来人的手掌。

    好凉。

    热意被稀释不少,祝闻祈舒服地喟叹一声,不自觉将那人的手拉下来,圈进怀中,没注意到来人的手臂随着他的动作而绷紧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身上的阵痛褪去,祝闻祈紧皱了一晚的眉头也跟着舒展下来。

    阵痛褪去,涌上来的便是困意,祝闻祈也不记得自己后半夜是怎么过的了,只是任由困倦将他带入梦境当中。

    在梦里,他整个人身轻如燕,完全没受到一点痛意的影响,在天上飞来飞去,在现实还没用过的御剑飞行,先在梦里实现了。

    而后梦境中的画面猛地一转,祝闻祈晕头转向地掉在了平底锅里,被翻过来又转过去,折腾了好一阵,直到他完全没了反抗的力气之后,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最后在他身上撒了点盐,热腾腾地上了桌。

    梦境到这里就此结束,祝闻祈缓缓睁开眼,日光从窗棂斜斜射下,照射在他眼皮上。

    身上的疼痛已经一扫而空,连滚烫的体温都降了下去,祝闻祈一个鲤鱼打挺,忍不住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天不亡我!”

    “宿主终于醒了。昨晚不论怎么喊,宿主都没有回应。”

    此刻祝闻祈心情相当愉悦,哼着小曲便要下床换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

    说着,祝闻祈的视线落在自己干干净净的道袍上。

    祝闻祈:“……”不对。

    他伸手在衣服上摸了好半天,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

    大脑即刻宕机,还没等祝闻祈反应过来,门从外面被打开。

    娄危推开门,而后走进来,与他四目相对。

    第26章

    “醒了?”

    祝闻祈一动不动, 呆呆地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又抬起头和娄危四目相对,整个人宕机在原地。

    折腾了一晚上, 脸和清白都没顾上。

    他的表情相当悲怆, 以至于娄危都忍不住解释了一句:“你身上的血全沾在了衣服上, 若是不及时处理,到时候换衣服会连带着皮肉一起撕下来。”

    娄危鲜少一次性蹦出这么多话来, 祝闻祈情绪过了头之后, 也明白娄危说的有理。他紧紧拉着衣领,低着头不再对上娄危的眼神:“咳咳, 为师知道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娄危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说着,祝闻祈生硬地转移话题:“咱们什么时候启程?法阵已经修补好, 只剩下些收尾的事情要做。”

    话题转得太过生硬,像是从盘山公路上硬生生挖了条隧道通过一样,娄危注视片刻后,还是将目光挪开了:“你的伤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就能启程。”

    祝闻祈:“……”

    天杀的, 他现在居然有点想念玄霜派了。

    “这个好说, ”祝闻祈又将话题掰了回来,“但是青岩镇的事情还是得和门派报备,还有那驱魔镜……”

    “驱魔镜我会统一销毁, ”娄危打断他, “你若是实在显得没事儿干,今天就将县令与魔族勾结之事写到信中,而后交给门派处理。”

    祝闻祈:“。”

    为什么他还是一点师尊的威严都没有。

    这合理吗?

    他长吁短叹了半天,最后摆摆手让娄危去做了。

    待娄危离开后, 祝闻祈才总算敢抬眼,而后目光被桌上的东西吸引。

    丹药依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写着娄危名字的小王八纸片儿还躺在木桌上,桌上只多了一份早点。

    白粥还在冒着热气,灌汤□□薄馅大,看起来吹弹可破。

    师尊的尊严虽然没有了,但在灌汤包面前也不是很重要。

    祝闻祈骨碌下了床,一边吃着早点,一边从角落里扒拉出来几日没用过的纸笔。

    “统,那天的任务奖励还剩下多少点数值?”

    “103号为您服务。经查询,宿主剩余数值点为:29点。”

    思索片刻后,祝闻祈还是将数值点全部□□在了修为上。

    娄危的好感度欣欣向荣,一片向好,暂时不需要担心,别的数值加不加都差不多,不如加在修为上自保。

    况且他真的挺想御剑飞行的。

    “已经为宿主增加到修为上。”

    “宿主当前修为:金丹中期。”

    好耶!

    回去可以试试自己能不能飞了。

    祝闻祈心情愉悦,连寡淡无味的白粥此刻都变得有滋味起来,唰唰唰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将罗列县令罪责的信写好,封好口放在一边。

    娄危那边同样进展顺利,臭着脸往那儿一站,就算是不信他的人也发怵,乖乖将驱魔镜交了出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驱魔镜被全部销毁,县令府邸被抄,在新县令到来前,先由百花楼的老板娘代为接管两日。

    离开之前,老板娘看着祝闻祈的眼神有些惊奇:“你怎么后面不来了?”

    猛地被提起当双面间谍的那段日子,祝闻祈下意识咳了两声,而后咳了个昏天暗地,面色通红:“咳咳……”

    娄危看了他一眼,没接茬。

    祝闻祈缓了半天,语气心虚道:“这不是日子好了,不需要打两份工了嘛……”

    娄危面无表情地跟着点了点头:“嗯。”

    老板娘虽然摸不着头脑,也还是表示了理解,并让他们有机会再来。

    回去的路上,那种淡淡的尴尬氛围还弥漫在两人中间,一直到回去门派,小吉叽里呱啦跑过来迎接他时才被冲散。

    “仙尊!”

    祝闻祈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等会儿再回来,记得把桂花酥酪准备好,回来要吃。”

    小吉点点头,乖巧地朝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

    ——

    当日大会上抽签下山做任务的几组早就回到了门派,只剩下娄危和祝闻祈两人迟迟未归,所以当两人进入掌门殿内时,掌门威严的声音远远响起:“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大殿之上,掌门转过头来,一手捋着长白胡子,一边担忧地看向两人。

    青岩镇的事情已经在信中全部说明,祝闻祈当然知道为什么掌门会这么问。

    若是按照原主从前的修为来看,根本不需要搞这么多弯弯绕绕,上去直接都杀光了。况且还有娄危的事情拖了几日才得以解决,自然超出了掌门的预期。

    祝闻祈尬笑一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青岩镇风土人情还挺特别,实在是让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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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不可能说是因为自己嘴欠才多在床上躺了几天,随便编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拖延的这几日同样也少不了娄危的功劳,固执的要命,非要祝闻祈好得差不多才肯上路。

    娄危相当坦然地和掌门对视:“确有此事。”

    掌门依然面色凝重:“人没事就好。只是比武大会开始在即,须得尽早开始准备。”

    比武大会?

    那个让娄危找到自己本命剑的地方?

    祝闻祈眼睛“唰”一下亮了,仿佛看到无数好感值在朝他招手,连带着语气都变得热情洋溢起来:“掌门放心!比武大会我们一定会认真准备的!”

    掌门:“?”

    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

    明明在之前的印象里,祝闻祈总是能拖就拖,实在拖不过去就勉强上个场,没等过两招就“诶呦”喊着要弃权。

    但上进总是好事,掌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勉强道:“嗯,知道就好。这次务必给门派挣回来个名次!”

    名次不名次的实在不重要,一回到自己的宫殿,祝闻祈就火急火燎架着娄危让他去练剑。

    娄危皱眉,看向祝闻祈的眼神相当不解:“比武大会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祝闻祈翘着两郎腿坐在石桌上,一边享受着小吉递给他的桂花酥酪,一边理直气壮道:“咸鱼就不能拥有梦想了吗?偶尔想当奋斗批也很正常吧!”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来练?”娄危还是不解。

    祝闻祈:“。”

    虽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懒得动,但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没必要去争这个名次。在比武大会上勇夺头魁有什么用?助力他早点回家?

    祝闻祈语气悠悠:“总要给年轻人多点机会,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还去参加作甚?”

    娄危:“……”

    若是他记得没错,祝闻祈现在也没过三百岁,在仙界里都算年轻的那一批,怎么就变成老骨头了。

    见娄危一时无言,祝闻祈继续循循善诱:“我又不会害你,你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先练着,有哪里不会再来问我。”

    说完这句话之后,娄危头顶上的好感值先是-1,而后又默默地加了回去。

    随着娄危头顶的好感值上下横跳,祝闻祈坐直的身体又瘫了回去,一边看着娄危在树下练剑,一边吃着加了双倍糖的桂花酥酪。

    夏日里,微风吹过树梢,不少花瓣纷纷飘落,娄危眼也不眨,只是一心一意地注视着手中的剑,弓步左撩,回身上挑,架剑于胸——

    一招一式,都做得干脆利落,赏心悦目。

    手中拿的虽是木剑,却挥出了本命剑的凌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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