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铮——
“他在哪?”娄危置若罔闻,只是神经质般又重复了一遍,抬眼,一字一句道。
剑邃然被抽出,雪亮剑刃泛着寒光,映出来人面庞。
那是张和娄危八分相似的脸。
第95章
“住口!这是你亲娘!”
声调如石破天惊, 骤然划破了无边夜色,一道极强的白光猛地照亮了天地,刺目到眼前变得一片空白。
若是祝闻祈在场, 便会发现面前一男一女, 竟与比武大会幻境中娄危的“爹娘”诡异地相似起来。
男人留着一把长长的络腮胡, 将女人抱在怀中,对着娄危怒目而视。女人面含担忧, 半蹙着眉望向娄危。
“小危, 你怎么了?”女人半蹙着眉,却完全没有要上前查看娄危状态的意思。
明明是前十六年再熟悉不过的称呼, 现在传进耳朵里,却和利刃刺入心脏没什么区别。娄危耳膜轰鸣,眼前一片模糊,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仿佛下一秒便要重心不稳,跪倒在地。
祝闻祈呢?
他在哪儿?
剑来死死撑着他半边身体,焦急地发出各种声响, 试图唤醒即将走火入魔的娄危。
“霹雳啪啦”的声响杂乱无章, 刺耳至极,娄危却无知无觉,反倒是对面两人先行皱起了眉。
“你有没有在听!?”语气威严, 男人等得不耐烦了, 一直藏在袖中的细线猛地一拽,娄危五脏肺腑翛而移位,剧烈的疼痛瞬间占据了大脑,他死死摁着剑柄堪堪没倒下, 而后忽地吐出一口血来。
血液浓黑,不似常人之血。
娄危盯着那口血半晌,忽然笑了起来。
声线凄凉走调,如同在走钢丝,一不小心便有可能从上面掉下来。
他额前青筋突突地跳,几乎听不见那两人在说什么,也看不见他们的神情,只是死死攥着手中的剑,像是带着点神经质,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祝闻祈在上面残留下的体温。
“……事到如今,你们还要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娄危急促喘息着,有内脏碎片从他口中咳出,他毫不在意地抹去,抬眼冷冷看向面前两人。
“真是让人恶心。”
两人一高一矮,亲密依偎,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任谁来了也要感叹一句深情蜜意,让人动容。
男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将手中看不见的细线拽的更紧,而后如愿以偿般看见了娄危痛苦的神色。
他这才稍微找回点场子似的,倨傲地扬起下巴,语气傲慢地让人发恨:“我是你爹,她是你娘。无论如何,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声音如惊雷落下,痛楚像是要将他寸寸撕裂,娄危握剑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额角不知不觉布满汗珠,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望向两人的瞳孔漆黑,仿佛带着某种让人看不分明的恐怖眼神。
“爹娘又如何?若不是今日,还不知要被你们蒙骗到何时。”
娄危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内脏像是被人切割成了无数片,愤怒占据了全部神智,让他连痛苦都感受不到了。
手中的剑泛着冷冽寒光,将对面两人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
女人犹犹豫豫的,半晌才开口:“小危,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以前不是很听话吗?怎么现在连娘的话都不愿听了?”
娄危反问:“听话?那为什么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就把安神咒刻在我后背?”
女人话被噎了回去,连带着脸上的柔弱神情一时间也没能维持住,面上神情变化了一瞬,青面獠牙忽地闪过,而后很快恢复平静。
一旁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手狠狠向下一拽!
娄危跟着看不见的线踉跄了下,仿佛有什么将他拦腰斩断,娄危大脑瞬间空白,险些跪倒在地。
他急急刹住脚步,剑来“铮”一声插在地面上,勉强维持住了平静。
“都说了,你怎么还是不听话呢?”满意地看了眼娄危的苍白脸色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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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再次温温柔柔地开口。
“安神咒是为了你好,要不然这么多年,家里怎么才能安安稳稳地做好雪绸的生意,供给你拥有优渥的生活?”
“爹娘早做打算,将细线埋在你身上,就是为了防止你哪天数典忘祖,恩将仇报起来。”
“你看,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女人声音不急不缓,全然无视了娄危愈发惨白的脸色,仿佛只是在娓娓道来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字一句却精准扎在了娄危心上,他差些喘不上气来。
化神期的修为被死死压制,娄危无数次试图运转周身灵力,全身经络却凝滞不前,甚至还有逆转涌流而上的趋势。
又有一口黑血被倒逼出来,娄危猛地侧过头,血液淋淋漓漓落了一地,显得触目惊心起来。
眼前阵阵发黑,娄危闭了闭眼,强行提起一口气来,再次站直,竭力平视看向两人。
“现在没有别人,”他语气发冷,从见到爹娘的第一刻起到现在,眼中不敢置信的神情逐渐消却,取而代之地,则是仿佛万年来长久的冷漠,“你们惺惺作态给谁看?”
从年幼起,这两人就不曾想过要放过他。
在他身上养蛊,做各种各样的尝试,不顾疼痛强行将安神咒一寸寸烙在他身上……此后雪绸生意蒸蒸日上,那段记忆也逐渐变得模糊,仿佛不曾存在过,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这是什么话?”女人叹息着打断他,语气显得分外真诚,“若是真的想要杀你,你现在怎么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我们眼前?”
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冷哼一声,声音里依旧带着令人作恶的倨傲:“你该庆幸自己命大,这么多年,居然还能逃过金羽阁的追杀!”
“毕竟生育一场,骨血交融,”女人指了指他手中的剑,“你现在放下剑,我们还能心平气和谈一谈。”
娄危“哈”了一声,眼神讥诮:“谈什么?”
他握剑的手反而力道更大,每走一步,深入骨髓的痛楚便清晰提醒他,若是再往前走几步,他很有可能还没走到那两人面前,就被那看不见的细线分割成无数份,从此神魂破灭,永世不得超生——可他却像是无知无觉般,继续朝着走着,裸露的皮肤浮现出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有血珠顺着落到地面,汇成了一条细细的血河。
娄危现在的形象和恶鬼无甚差别,女人气定神闲,像是料定娄危伤不到她一般后,继续开口:“我和你爹这几年仔细想了想,这么多年过去,实在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替代品。”
“你若是想通了,”女人弯了下唇角,朝着娄危招了招手,姿势看起来和召一条狗没什么区别,“便回到我们这里。”
“我和你爹可以不计前嫌。”
脑海中嗡嗡作响,娄危痛到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发虚,眼前两人的身形开始扭曲,变化,像被放到了炎炎烈日底下,被蒸腾热浪熏变了形状。
他倏地咬了下舌尖,铁锈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神智破开一线清明——
不该和这两人废话。质问宅院底下的法阵是无意义的,质问那场大火是无意义的,质问金羽阁多年对他的追杀是无意义的。
他现在只需要问清一件事。
“……祝闻祈呢?”片刻后,娄危嘶哑出声。
大抵没想到娄危会是这个回答,女人怔愣了下,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温柔叹息道:“你真不像我的孩子。”
“直到现在,居然还在关心别人的死活。”
她眼中带着点怜悯:“等安神咒彻底失效,我和你爹就送你到地府和他团聚。”
直至此刻,娄危才抬眼,看向她
“你骗我。”他几乎是笃定般说道。
女人不置可否,嘴角的笑意始终没变过:“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笑着,和从前一般,微微俯下身,双手搭在膝盖上,是一个等着小时候的娄危冲过来,抱起他的姿势。
“来吧,娘会轻点儿,到时候会和睡了一觉没什么区别。”
脑中有什么“砰”一声炸开,每处骨头都仿佛寸寸碎裂成千万片,娄危眼中瞬间流出血泪,手不自觉地开始痉挛,剑“当啷”一声,落了地。
这一瞬间被无限拉长,万籁静寂,眼前之人维持着唇角的弧度,动作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了。
恍然间,娄危想起玄霜派中,祝闻祈那个冰凉的吻。
砰!
忽地,“安神咒”骤然迸发出强烈白光,整个天地都为之照亮!
剑来不知何时重新回到手中,娄危眼眸漆黑,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把他……”
剑身一转,凌冽剑意仿佛要喷涌而出。
“还给我!”
——
四周浓黑,伸手不见五指,祝闻祈在其中拍拍打打了半天,扯破了嗓子也没听到回答。
空间狭窄,几乎只能容纳下一人直直站立其中。被关进来的那一刻起,祝闻祈便尝试了各种办法,指缝鲜血淋漓,这地方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不论他怎么努力,都纹丝不动。
祝闻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觉告诉他自己被关在这里一定有原因,却对此毫无对策。
“到底有没有人!”他大声嘶喊,却只有冰冷的回响声。
放他出去!
娄危还在等他!
第96章
砰!
一道亮光猛地划破夜空, 眼前变成茫然的白,祝闻祈下意识伸手去挡过于刺目的光线。半晌过去,他放下手, 有些不适地眨眨眼, 从晃眼的光芒中缓过来。
也直至此刻, 他才能看清周遭的环境是怎样的。
所处的狭窄空间是一座棺椁,通体漆黑, 祝闻祈被套在内部的棺材里, 套棺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只有刚才宛若白昼般的光芒才能从缝隙中挤进来, 照得内部一片亮堂。
棺椁狭窄,能活动的空间范围更小,大抵是被人死死钉在地面上的原因, 无论祝闻祈如何咬牙屈肘去撞,都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力气被消耗殆尽,棺椁却不受丝毫影响,仿佛要永永远远的伫立在这里一般。
祝闻祈额角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手上力气渐渐流失, 心底潜滋暗长地生出一点绝望来。到了最后, 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
他闭了闭眼,身体顺着椁板缓缓下滑,直到坐在地面上, 才不由自主地将头靠在上面。
祝闻祈头一次后悔当初没有做丝毫反抗, 就被抽掉全身仙骨。
……如果对着掌门讨价还价,保留一点点,哪怕一丝的灵力,是不是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娄危现在身处何处?
刚才的光亮是他制造出来的动静吗?
他有没有受到什么危险?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充斥了他的神智, 祝闻祈头痛欲裂,指尖死死掐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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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因为用力过度,掌心被掐出一道道紫红的指甲印。
有人吗?
他在心底呼唤。大概声音实在过于微弱,在一片死寂当中仿佛顷刻间就要消散,祝闻祈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纷杂的思绪强行压制下去,再次抬手。
一下,又一下,曲起手指,敲击在椁板上,沉闷声响随之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棺椁内空气逐渐稀薄。仿佛有人套了个袋子在头上一般,祝闻祈每吸一口气都会使得下一口气更加急迫短促,呼吸的间隔变得越来越短,他的脸色也更加苍白,手不自觉地开始轻微痉挛。
不行……
不能死在这里!
“系统!”祝闻祈咬着牙,因为呼吸不上来导致额角青筋暴起,计算着自己还能在棺椁当中撑多久。
沉寂许久不曾露面的系统先是“滋滋”了两声,片刻后冰冷的机械音才接着响起。
“系统103号为您服务。请问宿主有什么需要?”
“现在怎么才能出去?”祝闻祈语速极快,不光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滑落向死亡的深渊,还有去向不明的娄危。
时间拖得越久,对两人就越不利。
系统沉默了下,没有立刻回答。焦急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爬上全身,因为空气稀薄的原因,祝闻祈面色开始泛青,喘不上气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明显。
“说!”他用尽力气,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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