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礼看他从刚才开始脸色就不太好,沉默了一阵才开口。
萧砚南闻言回过神,看向她时,眸中凝聚的雾
霭才散去些许,“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姜稚礼茫然眨下眼。
“萧呈他,经常欺负你?”
“嗯,”姜稚礼前面故意扮柔弱就是为了试一试他对萧呈的态度,顺便给萧砚南加固一下她被萧呈欺负的印象,现在刚好顺势进入正题,“从我刚回国的时候,他就屡次用潜规则来明示,后来还是看在沈……的面子上才有所收敛。”
“只不过现在又开始变本加厉了,我在国内的工作被他那边挤压的不剩多少,”她看向萧砚南,“所以我之前才会拜托你帮我引荐SG的负责人,想要接触一下国外市场。”
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和萧家人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于是姜稚礼犹豫了下,试探着问,
“萧砚南,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怎么,”萧砚南动了动眉尾,“是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
“可毕竟他是你堂哥,”姜稚礼垂下眼,以退为进,“你们是一家人,我担心你会因为我的关系为难。”
“比起他,我认为我们才更像一家人。”
萧砚南的语气云淡风轻,态度却不容置疑,姜稚礼惊讶抬眼,都忘了自己还要说什么。
“别总是乱想,”萧砚南揉了揉她后脑的发丝,安抚意味很浓,“既然选择了我,就该相信我。”
他手上的力道很轻柔,姜稚礼却好像被困在了某种让人动弹不得的法力里,只能怔怔地望着他,看到他那双总是沉冷的眼底浮现出些许温和笑意。
她好像从未见过他这样温柔的看人。
“发什么愣,”萧砚南收回手,“现在要回家还是有别的地方要去。”
姜稚礼勉强吞咽了下,“回,回家。”
“好。”他点头,看了眼时间,随后便闲适地靠在座椅中,阖上眼,预备在回程的途中闭目养神。
姜稚礼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呆坐了片刻,而后才猛然吸了口气,把头扭向一边。
她实在感觉他跟以前不太一样,这样的变化她一时还适应不了。
还有他刚才说既然她选择了他就该相信他是什么意思,这个选择了他总感觉别有意味,不会是萧砚南已经知道了她接近他的那些目的……
其实瞒不过他才比较正常,只不过跟她从前设想的好像不一样,他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姜稚礼预约了护理师上门做全身护理,回家后先卸妆洗澡,直到趴在按摩床上的时候才终于舒了口气。
她算是精力很旺盛的类型,但这几天波折下来还是有些吃不消,而萧砚南的行程比她还要紧凑的多,然而前面送她回到御清郡后又马不停蹄的回了公司。
这人简直像是铁打的,她想,忙碌到这种程度,其实接送她这种事也不必亲力亲为。
不过在做男朋友这方面,他的确是无可指摘,全然超出她的预期。
玫瑰精油的味道逐渐融入到她的神经,姜稚礼闭上眼,有些昏昏欲睡,却还是忍不住想,他肯做的如此体贴周全,会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虽然让他喜欢上自己是她从一开始的目的,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即便梁嘉念让她把这段关系当作普通恋爱来处理,她却总是会心慌。
应该不会,她宽慰自己,毕竟他从小就认识自己,姜珩川也说了,萧砚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对自己不错的。
他肯在她的胡搅蛮缠下答应跟她试试,应该也只是看在这层面子上不想让她伤心,所以才勉强陪她玩玩的。
一定是这样。
如果早知道他是姜珩川的好朋友,这种事她是一定不会打他的主意的,姜稚礼追悔莫及,都是因为他位高权重,而所有人都说他冷漠无情,让她自以为这是一张能进退自如的安全牌。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在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要对她动什么真感情。
毕竟,她尝过那种被欺骗感情的滋味。
如果说利用他帮助自己的事业,对他而言算不得是什么难以被原谅的大事,那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好感全然来自她那个失散多年的白月光,而他只是她用来望向那个人的介质而已……
她不敢想。
对他的了解越多,她就不想伤害他。
姜稚礼,她烦闷地捶床,脑海里一团乱麻,既然早就决定做一个坏人了,道德感干嘛还要这么高,简直不可理喻。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做完了她平常最享受的全身护理,时间已经来到傍晚,京北的天本就黑的早,此时外面已经几乎见不到什么日光了。
姜稚礼回到卧室,走到阳台门边朝外望了眼,这边正对着萧砚南家的方向,只依稀看到院内的景观照明亮着,应当是还没回家。
顾放这时给她打来电话,说小跃明天一早就会来接她去造型工作室。
距离伦敦音乐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紧接着便是巴黎时装周,两个行程挨的很紧,因此造型也要尽快敲定。
作为Sisiy的全球代言人,她日常的行头几乎全全被包揽,只要是出镜的造型,哪怕看起来再随意,也都是造型师精心搭配过的,只为在无形间扩大品牌影响力。
而姜稚礼也从没让品牌失望过,只要是她上身过的款式,无一例外全部断货。
她的穿搭本就经常出圈,因此每一次的造型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期待被她再次惊艳的,抑或是期待她早日翻车的,都是考验和压力。
尤其是在她曝光极其有限的今年,重大活动的造型就显得格外重要,一定要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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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礼直觉明天是一场硬仗。
“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的是,今年的时装周V刊不会跟拍了。”顾放说。
意料之中的事,姜稚礼也没有太失望,却又听到顾放话锋一转,“但今年跟拍的可是E刊,恭喜你啊又成功解锁一个新的一线大刊!”
“也就只有你了,”顾放听起来很得意,“其他人再怎么动用关系,也不会有这待遇。”
很好,那些嘲笑她待遇降级的黑通稿应该是不会有了。
挂了电话,姜稚礼坐在床边,长长出了口气,淤堵的心情总算是明朗了些许。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觉得有点饿了,准备下楼自己随便弄点轻食吃。
她的饮食本来就很有限制,吃的又少,一个人住的大多时候,她都觉得没必要麻烦厨房专门为她准备。
今天刚做完护理就不健身了,下楼的同时,姜稚礼在心里计划着,一会吃完东西去做一下拉伸,之后就早早上床睡觉,明天可是需要体力和状态兼备的工作。
在她的计划里,今夜本就该这样平淡度过了,可刚从冰箱里拿出酸奶,她便听到门铃响了起来。
第36章 Pinkiller“试用期也可以……
姜稚礼疑惑地走到大门口,点开可视屏,发现上面出现的竟然是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应桐月,怎么是她。
难道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可她又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的,沈铭肖对此都一无所知。
更何况,自己早就跟沈铭肖断的一干二净了,她们之间也再无利益牵扯,在这种时候登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家里的佣人王姨听到门铃也赶忙走了出来,看到姜稚礼正站在入户门口,“小姐,是来客人了吗,用不用我出去开门。”
姜稚礼招手让她过来,“先帮问问她找谁。”
王姨点点头,按下通话键,“您好,请问您找谁。”
“找安礼,”应桐月面容沉静,像是完全笃定她就在这里,“告诉她我有很重要的事。”
王姨拿不准该如何作答,扭头看向姜稚礼。
很重要的事,她和自己之间能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思考不出结果,姜稚礼便让王姨先回去休息了,她没有让应桐月直接进来的打算,决定出去跟她在门口谈。
其实她对应桐月想要说的事没什么太大的好奇心,也不是很想见她,本打算把她晾在外面让她识趣离开,可她却完全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念及她现在怀着身孕,姜稚礼还是没让她等太久,上楼换了身衣服便朝庭院大门走去。
总是被人盯着也麻烦,不如就此弄清楚她的来意,好彻底做个了断。
厚重的雕漆大门被打开,应桐月看清门口那张难得素净却清丽
依旧的脸,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你果然住在这。”
“你怎么知道的。”姜稚礼凝眉。
“这不重要,”应桐月说,“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最近要去欧洲养胎,而沈铭肖,他会留在国内。”
姜稚礼觉得好笑又无趣,“你们的事,犯不着特地来跟我说吧。”
“安小姐,”应桐月不答,只将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叹口气,“我在这里站了许久了,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喝口茶吗。”
她语气温淡,眼神却莫测,姜稚礼不是傻子,虽对她仍有戒备,但犹豫了下,还是侧过身,准备让她进门。
而就在这时,有跑车的嚣张声浪由远及近,一辆灰色保时捷拐过弯停在她们面前,岑珈禾风风火火从副驾上跳下来,“礼礼!”
“你怎么来了。”姜稚礼讶异抬眉,她这个地方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
“我们是好朋友,我来找你玩不是天经地义吗,”岑珈禾先确认了姜稚礼无事,继而才挡在她身前,冷眼打量着应桐月,“不像有的人,不请自来,只怕是居心叵测。”
“我的确是不请自来了,不知道你们有约,失礼,”应桐月倒是没生气,她勾勾唇角看向姜稚礼,温淡的语气夹杂着些许傲慢,“Sisiy的大秀也邀请了我,你记得穿好看点,到时候可不要在全世界面前被我比下去了。”
“先走了。”她说完便施施然转身,背对着她们优雅抬了抬手算作是道别,之后上了她停在一旁的那辆宾利飞驰,很快开出了她们的视野里。
“谁会被你比下去啊搞笑。”岑珈禾朝她离去的方向狠狠挥了挥拳头,“怎么会有这种人,都怀孕了不知道好好保重身体,还有心思到处找人麻烦。”
“你不是早都跟那个渣男不来往了吗,”她看向姜稚礼,很生气,“她到底要干嘛,都追到这来了。”
“我也不知道。”姜稚礼摇摇头。
虽然她和应桐月并没打过几次交道,但她知道这人就是这样,总是用淡淡的语气说出一些阴阳怪气的话,而且今天,她直觉她是真的有事跟她说,不是来找麻烦的。
正思忖,这时保时捷副驾的车窗缓缓降下,从主驾那边探过来一张引人注目的脸,还吊儿郎当地朝她挥了挥手,笑容很意味深长,“嗨,萧砚南的妹妹,久仰大名。”
“什么妹妹呀,”岑珈禾率先开口,“礼礼是我小舅舅的女朋友。”
“应该,还不能算完全是吧。”姜稚礼扯了扯岑珈禾小声道,她现在提起这个词就心虚。
“我就知道这个老不正经的是在玩cosply,”温彻呵了声,“他哪有什么妹妹,之前还说的一本正经的,还好我聪明根本没相信。”
什么跟什么,姜稚礼唇角抽了抽,岑珈禾则满脸同情地让温彻看旁边,“你保重。”
那辆如优雅巨兽般的幻影不知何时出现,只是被停在路中央的保时捷挡住了去路,而巨兽的主人此刻已经下了车,骨感明晰的指节叩响保时捷主驾的车窗。
明明是夏天,却莫名有股冷风袭来,冻的温彻缩了缩脖子,“哥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萧砚南视线冷淡瞥过他,“挪车。”
“收到。”温彻一秒不耽误,立刻开走,在萧砚南家门口的车位上停好后,忽然下车朝这边大喊,“岑珈禾你给我过来!”
“干嘛。”岑珈禾莫名其妙。
“你就这样把你那个该死的雪糕丢在我车座上?!!!”
“Jesus这是他刚买的新车!”岑珈禾着急忙慌冲过去。
刚才怕姜稚礼被欺负,她急着下车就把吃了一半的雪糕套在包装袋里随手一丢,现在恐怕已经融化的没有形状了。
“我赔你洗车费啊!”
“我差你那点洗车钱?”
他不会就是岑珈禾之前说过的那个喜欢的人吧。
姜稚礼的注意力被吸引,还站在自家门口的台阶上探头探脑,没发现萧砚南已经隔着几级台阶,在她面前站定。
“吃晚饭了吗。”他开口。
姜稚礼闻言朝他看去,他的站姿一如既往的挺拔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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