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离开了。
池倾推门而出,目之所及的整片别院都显得异常清幽,一场夜雪过后,满地皑皑,银装素裹,除了回廊下几点朱红的漆柱之外,池倾眼前几乎没有第三种颜色。
她抬起眼,浅蓝的天际遥遥缀着一轮朝阳,那浅金的日光从结界外透进来,光线非常朦胧,看着不太真实。
池倾用不着尝试,便知道这院落的结界有多么牢固。
谢衡玉怕她跑,也怕旁人带走她,因此算是用尽手段地囚住了她,让她光看这结界一眼,便彻底歇了闹腾的心思。
池倾抬手按了按胸口的储物链,长命花此刻仍然稳妥地存放其中——谢衡玉的眼睛未好,她本也不打算立刻离开谢家。
她踩着雪,在别院中四处走了走,忽然瞧见后院的玉兰树下扎着个小小的秋千。昨夜的雪下得不大,那秋千的座椅上只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像是撒了层糖霜,看着非常可爱。
池倾没有使用妖力,径直上前抹开积雪,坐到秋千上轻轻晃了两下。这秋千扎得很牢固,但座椅不大,像是给小孩子玩的,就连池倾坐着都有些局促。
随着她的晃动,横梁上的残雪簌簌落下,措不及防地落入领口,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抬手摸了摸脖颈处,指尖触到那储物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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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忽然想起什么,从中寻出了谢衡玉给她的水晶。
昨日夜里光线太暗,池倾没有看清这水晶具体的样子。如今对着日光细细打量,她才依稀发现这块水晶浮生一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妖族崇尚自然朴实,烁炎虽在炼器之道上首屈一指,可做出来的东西若非必要,也尽量保留着材料原本的形态,而池倾如今手中的这块,却有着显而易见的雕琢痕迹——透着天光,她在那水晶中央瞧见了一枚小巧简约的花朵纹样。
池倾怔了怔,试探着将妖力探入水晶,那花朵霎时蒙上了暗红的色泽,在这茫茫的雪景中,像是朵绽放的红梅。
谢衡玉炼造这块水晶的时候已经目盲,池倾不知他是如何绘下这花朵图样的,思量久了,心头又有些酸涩。
她坐在秋千上低着头愣神,没过多久,别院结界微动,回廊处传来一阵颇为整齐沉闷的脚步声。池倾起身回去一瞧,却见四五个五官木讷的大力机甲人各自背着巨大箱子,正沿着回廊下一路走进房内。
她七年前从未见过这种机甲人,陡然看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站在垂花门前不知该不该上前瞧个仔细。
而且……那箱子里放的是什么?谢衡玉这是想做什么?
没等池倾回过神,那几个机甲人已经排队排从屋中撤了出来,其中一个动作灵活些的扭着脖子把脑袋转了一圈,呆愣愣的脸盘子定格在了池倾的方向。少顷,它大踏步地走到池倾面前,腰杆子一折,直直朝池倾行了一礼。
池倾尬在原地,伸手握住机甲人的肩膀把它掰直,犹豫了一霎,还是道:“谢谢。”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谢这机甲人什么,更不知道这副木头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谁知话音刚落,那机甲人两边嘴角一咧,朝池倾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啪叽”一下,又朝她行了一礼。
……这也太客气了。
池倾再次用力把它掰直,轻咳了一声:“呃……我没有这样的规矩,你要是听得懂,以后别行礼了。”
“它听得懂。”突然,谢衡玉的声音从回廊下不近不远地传来,池倾循声望去,只见男人穿着一身湖水蓝的长袍,外披着件浅灰的大氅,扶着朱红的廊柱朝她浅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池倾的错觉,她隐约觉得谢衡玉今日的气色比昨天夜里好了许多。而那身穿着虽然简单,却也比昨日单薄的白衣暖和了不知多少倍。虽然心里清楚谢衡玉看不见,但池倾还是朝他扬起一个笑,快步往回廊下小跑过去。
“这是你新做出来的机甲人么?是什么都听得懂?那还挺聪明的。”她声音里带着笑,仿佛是刻意为之,语速很快,显得不太稳重,像个好奇心很重的小孩。
谢衡玉点了点头:“前年做出来的。因有些疏漏难以解决,如今只在我身边留了这几个。”
他朝前方抬起手,原本行动木讷的机甲人便立刻窜上前搀扶着他。谢衡玉动作一顿,朝池倾的位置侧了侧脸,随后挣开了机甲人的手,低声道:“他们跟着我久了,只在我身边灵活些。”
池倾沉默了一霎,望向谢衡玉虚抬着的手,指尖动了动,有些纠结自己此刻是不是应该替机甲人扶住他。
谢衡玉感到了池倾的犹豫,忽然垂下手藏进衣袖,若无其事地道:“别院许久无人居住,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便命它们搬了些你我用得上的东西来……你寻常所需的估计都不缺,若还有什么想要的便开口。谢家没有,我们去外头采买便是。”
“你我?”池倾跟在谢衡玉身后往屋内走,听出他言下之意,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你也住此处吗?”
谢衡玉的脚步一顿,声音有些苦涩:“倾倾,你如今……连同我共处一室也不愿么?”
“当、当然没有。我挺愿意的。”池倾呆住,立刻摇头,“但你如今毕竟是家主,这里僻静得很,你处理事务会不会不太方便?”
谢衡玉道:“不会。那几个箱子里也有我要处理的事务。”
“哦,好……”池倾无言以对,在几个机甲人的注视下,甚至有些坐立难安,“那个,它们虽然听得懂,也不必时时刻刻杵在这里,你觉得呢?”
“好。”谢衡玉敲了敲桌面,池倾目送着几个机甲人朝她整整齐齐地行完礼,重新排着队转身离开了别院。
屋内安静了下来,池倾对谢衡玉如今不时转变的性格还有些不适应,沉默了一会儿才没话找话地道:“我刚看到后院的秋千了,很结实,只是
有点小,你如今估计坐不下。”
“嗯。”谢衡玉道,“这是唐梨从前的别院,幼时,我同她在此住过数月,算是谢家最清净的地方了。”
“那个秋千……”他顿了顿,嘴角缓缓扯出一个淡漠的笑,“是她还没生病时,给谢衡瑾扎的。”
“倾倾,你想不想知道谢衡瑾在哪儿?”谢衡玉面朝池倾,语气很温柔,“你这次来天都,是不是也想见他?”
第133章 第133章“母亲,您是不是想念弟弟……
此言一出,屋中顿时寂静了一霎,池倾担心自己过久的沉默又会令谢衡玉变回昨晚那种压抑暴躁的样子,立刻道:“我之前听朗山说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事。”
“我确实有些担心。”她打量着谢衡玉略略黯淡下来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实事求是地补充道,“可是比起他,我更担心你一些。”
池倾说的确实是实话——藏瑾在七年前与她见过面,可也正是因为那次见面,令她彻底意识到了横亘在两人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魔族与藏瑾之间的牵扯太深了,甚至可以说,只要藏瑾还有求生的意志,便决计无法彻底摆脱魔族的牵制。池倾当时无法评判他这个选择的对错,也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藏瑾以那样一个不人不鬼的形态存在于世,绝不是那么容易再次死去的。
因此,在听到朗山讲述谢家往事之时,她虽也忧心着藏瑾的状况,却对于谢衡玉那好似入魔一般的情况更加在意一些。
这次来修仙界前,池倾下定决心,再不对谢衡玉有任何欺瞒,因此她此刻更是将话说得坦坦荡荡,掷地有声。
谢衡玉愣了愣,垂手朝池倾的方向探去,指尖轻触到她的脸颊,他有些不安地捧住她的脸:“你……这是在关心我?”
“……嗯。”池倾这两日发觉谢衡玉很喜欢触碰她的脸,她猜测他或许是因为看不见她的表情,才试图用这种方法令自己稍微心安一些。
于是她低低应着,拉住他有些发颤的手晃了晃:“其实,我这次来修仙界,主要是为了你来的。我想要把长命花亲手交给你,从七年前闭关时,我就这样想了。”
谢衡玉脸色有些白,他顺着池倾的力道坐到她身旁,声音低到有些窝囊:“所以……哪怕与藏瑾相比,你也更关心我?”
“是。”池倾没有否认,甚至又一次从颈间取下储物链放入谢衡玉掌中,“最想同你讲的那些……我昨晚都已经说清楚了。”
谢衡玉指尖一动,推拒般想要抽开手,池倾低头瞧着他小孩子发倔般的动作,有些无奈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诶,你……”
她用力拉回谢衡玉,将他的手打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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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把储物链按入他的掌心,认真地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向来随你处理。要用或是要丢,我不会管。可是这朵长命花,我想请你先好好收着……”
“我知道你是怕我离开……我不会的,至少在你痊愈之前。”她垂下眼,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我不会不告而别,不会再任性地丢下你。所以……你先把长命花收下,拜托了。”
谢衡玉的手很冷,被池倾拢在掌心,却逐渐开始回温。在听完她的话之后,他良久都不曾出声,却也没有再次抽手离开。
池倾安心了一些,又等了片刻,想松开谢衡玉的手添点茶,可指尖才动了一下,却又被男人紧紧握住。
“骗子。”
很轻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听起来有种十分克制的怨念,池倾失笑,莫名觉得谢衡玉变得有些幼稚:“嗯。”
谢衡玉眉头跳了一下,握着池倾的手更用力:“你应什么?果真又是骗我的?”
池倾赶紧摇头,那幅度大得即便谢衡玉看不见,也能想象出她的样子,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弯了弯,又听池倾道:“我不骗你,我此后再也不骗你了。”
谢衡玉怔住,脸上的笑意隐去了些,抽回手,将池倾的储物链放回袖中,淡淡道:“这种话,你此后也不要再说了。”
池倾正看着谢衡玉脸上难得的笑意失神,忽见他这样,有些茫然地抬起眼:“嗯?”
谢衡玉低头摸索着给池倾倒茶,神情又复归平淡:“我们如今就这样耗着,你不需要再给我什么多余的希望。”
他将茶杯挪到池倾手边,听她将茶水小口小口地咽下,才又转回话题道:“朗山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确实是杀了谢衡瑾,才得以掌权谢家。”
池倾心跳空了一拍,拧起眉头,一边思忖着要找机会与藏瑾通信,一边只默不作声地等着谢衡玉接下来的话。
可过了半天,他却什么其他的都没有讲,自顾自地又给池倾添了杯茶,挨在她身边静静地坐着。
“然、然后呢?”池倾抬眼看向谢衡玉,不敢询问太多有关藏瑾的事,只道,“谢渭如何?唐梨如何?当时谢家内忧外患,你又是如何摆平那些?”
“谢渭死了,唐梨半死不活地疯着,权利更迭,也都是些乏善可陈的故事,你不会想听。”谢衡玉凑近池倾些,用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倾倾,你如今不敢再我面前提起藏瑾,是怕我再发疯么?”
池倾张了张口:“倒也不是……”
昨夜谢衡玉疯成那样,最后却也没有对她做出过分逾矩之事。何况池倾对他的容忍度一向很高,事到如今,更加不会去怪责他什么。她只是害怕他情绪失控,又会露出昨夜那样自厌自弃的样子。
“我会尽力控制。”谢衡玉额边的绸带轻轻触着池倾的脸颊,柔软而微凉的面料,像是有水滴滑过她的皮肤。
“可是,偶尔也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低声喃喃,“像昨天晚上那样……是不是吓到你了?”
池倾受不了那绸带的触感,便伸手直接捧住了谢衡玉的脸颊,一脸严肃地道:“我不会被你吓到的。”
“谢衡玉,我胆子很大。”她尽力编织着字句,“我的意思是……你在我面前不用克制,若气我怨我,只管表达出来便好。我既然说了不会离开,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食言。谢衡玉,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回来,是想尽可能地弥补你一些的。”
谢衡玉怔怔与池倾面对面地坐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池倾低头转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尽量使自己习惯他的沉默,可片刻后,池倾腰际忽然被谢衡玉紧紧环住,男人用力将脸埋入她的颈侧,声音很闷,听着有些惶然:“倾倾,我……没有做过让你伤心的事。”
池倾眨了眨眼,抬手拍拍谢衡玉的后背,不太明白他这句话从何而来:“什么?”
“若我真的害死了藏瑾,你一定会伤心的,”谢衡玉沉了一口气,“倾倾……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池倾缓缓点头,心头有些苦涩,“而且,他若哪天真的不在了,我想,我应该会知道的。”
谢衡玉一怔,又沉默下来,像只被刚遗弃的小动物,很没安全感地贴在她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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