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算了,哪怕从此成为陌路人,只要能避开那场车祸就可以。
但是她的私心又在劝她冷静,以她现在的状态,是无法承受与对方的决裂的。所以她只能继续欺瞒对方,继续撒谎。
现在并不是坦白一切的最佳时机,岑鸣蝉在心里这样说道。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宝宝,先不要哭鼻子了,我慢慢跟你说。”
“我没有在跟你赌气。”
“我先前确实看到了热搜,但你当时去买猫我是知道的,所以就没有来问你。我怕来找你提这事,会让你觉得我不信你。”
“你说过的只喜欢我,我不会关心别人怎么说,我只信你。”
“上一次你输掉比赛的时候,我有事在忙,没能及时安慰你,是我做得不够好。”
“我争取下一次做得再好一点,好不好?”
第95章 可以
电话里,是姐姐温柔的声音。
“我争取下次做得再好一点,好不好?”
好不好?
岑鸣蝉心里也没有答案。她一时间有些迷茫,她像是身处一艘即将淹没的船,望着进水的船舱却无措地不知道该如何补救。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她与姐姐的暧昧关系,出了问题。
其实她早就意识到这份关系不够对等。
这种不对等,不是指她和姐姐谁付出得更多谁更少,而是指她们对彼此的了解程度。
她毫无遮掩地将自己的信息都告诉了姐姐,而姐姐却总是在瞒着她。
比如之前她们分享日常时,姐姐也会谈起来她写文的事情。岑鸣蝉知道对方与网站签约,却不知道她签下的网站是什么。她也试探性地跟姐姐撒娇说给我看看,我要支持姐姐的写作事业,而姐姐总会轻声笑说等我以后写出点名堂来,再告诉你。
对此姐姐的解释是——“我也是有偶像包袱的。”
偶尔姐姐也会聊一聊遇到的读者,讲她们性格各异,像是绘着不同色彩的画卷。有的喜欢写下长评,每晚都会准时来蹲更新,有的喜欢段评,经常在同一章节里留十几条留言,有的则默默订阅,在她标注正文完结后才忍不住冒出来问一句还有番外吗…
她们对于作者很包容,甚至算得上溺爱。
看不到姐姐所写的小说的岑鸣蝉听得心里直泛酸,又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偷偷记仇,但又不知道这仇该记在谁的账上。
她根本没有光明正大拈酸吃醋的资格。
最开始她只是有些郁闷,郁闷姐姐为何如此藏着掖着,后来又演变成了嫉妒,嫉妒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或许在某个时刻看到过姐姐写下的文字,经过时间发酵,最终变成了少许的怨怼,她有些怨姐姐为什么不肯坦诚。
类似的事情还有一些,等她的怨怼积累得多了,就变成了不安。
接通那永远只是单向的视频通话时,在她偶尔烦闷地把对方置顶取消又忍不住添加回来时,在她回望这段感情发现自己心底竟然压着如此浓烈的不安时,她也会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选择放弃。
被爱与察觉不到被爱的每个瞬间,在她脑海里闪过,最终在此刻仿佛变成了具象化的砝码,而天平在随着砝码的加入而倾斜着。
而在这时,她又听到姐姐问道:“鸣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打的赌吗?”
岑鸣蝉一怔,她当然记得。
那时候她与姐姐刚认识不久,姐姐专门花时间为她修改辩论稿,然后连麦陪她练习。也是从那时候,她开始深深陷入这份感情里。
至于赌局,当初是她赢了,提出来的要求是想看看姐姐的照片,而姐姐的回复却是——“过段时间跟你开视频”。
岑鸣蝉很多时候自认为是很有耐心很能忍的人,哪怕她当时看出来这样的回答更多的是在拖延时间,哪怕一眨眼就是过了好几个月,姐姐依旧没有兑现这份诺言,但她从来没有催促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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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重提这件事。
她在忍,在等。
如今姐姐往事重提,岑鸣蝉不清楚对方的用意,只觉得自己内心的委屈愈深。
“我记得。”她生硬地回道。
姐姐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微颤:“等你打完季后赛,我们开视频好不好?”
岑鸣蝉其实隐隐猜到这个可能性,对于这件事,她也盼望了很久,然而等她真的听到时,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欢天喜地。
更像是灌了碗将蜜糖与黄连煮在一起的汤。
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
电话挂掉,传来的是忙音。
随后屏幕自动退出通话页面,返回了岑鸣蝉与十九岁的自己的聊天页面。
明明上一秒刚挂电话,岑鸣蝉却觉得很想念十九岁的自己。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盼望着想再听到对方的声音。但是她也清楚,此时她们的关系出现了轻微的裂痕,这完全不是她用甜言蜜语能够瞬间弥补的。
曾经她仗着对自己性格的了解,自认为在这段关系里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掌握着主动权,然而事情的发展早就已经超过她所能把控的范围。
对此她打补丁般地一次次撒谎。
对于这次突发事件的应对,她已经倾尽全力应对,但内心仍然充满无力的窘迫感与疲惫感。
先前的她一直采用拖字诀,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多少能够拖下去的机会,也因此她才会做出约定与对方视频的选择。
选择在对方结束今年赛程之后,也是担心揭晓谜底对于对方的冲击过大,会影响她的赛事发挥。倒不如等她今年打完比赛,哪怕是无法接受,也有时间调整与走出来。
至于她自己,岑鸣蝉已经顾不上了,她只知道,从今天起的每一天,对她而言都像是无情的死刑倒计时。
她不知道季后赛时对方是否还会愿意把比赛视频发来,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又出现各种问题。
她像是个行走在道路上的盲人,无法借助任何外物,只能鼓起勇气往前走,可能会被绊倒,也可能会跌个跟头。
岑鸣蝉不由苦笑。
养成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时间与十九岁的自己连麦,以至于此刻当她今晚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她仿佛置身孤岛一般,被无尽的孤独感包围。
她忽然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而在这时,原本息屏的手机亮了起来,提示她收到了新的微信消息。岑鸣蝉又惊又喜,平时这个时间会来找她的,只有十九岁的自己,难道她与自己心有灵犀?
等她点开手机,却发现是先前眉冬推荐的画师——夏夏。原本说的是最早也得半个月,结果她提前好几天完成了,在此之前她们也多次沟通过。
【亲你好,终稿已经完成了】
紧接着岑鸣蝉就收到了个文件,等她接受打开一看,正是当初她约的画稿。
画稿里,是十八岁的自己与母亲站在基地门前。夏夏的画很有个人风格,色彩干净、并不浓烈,细节处理有度,又能精准地抓住亮点。
这张画稿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她心头的慰藉。
岑鸣蝉立刻回复道。
【很喜欢,谢谢您这么快画好】
【我想找您再约几张】
岑鸣蝉把之前挑选的几张照片打包好,但是等她点击发送后,却忽然改了主意。
【这些我都约,但是并不那么着急】
【冒昧问一下,您知道纳西索斯的故事吗,我想请您帮我画一张与此有关的插画】
*
夏夏原名沈夏宜,目前在D城念大学。画稿是她的副业,用来打发大学生活。
马上就要进入考试月的她,看到那句“我想找您再约几张”时,本想拒绝,但是看到对方提到纳西索斯时,她又来了点兴趣。
水仙是夏夏不为人知的XP之一,早在她前期学习绘画时,就曾经创作过以纳西索斯为原型的作品。
她将手头东西收拾好,躺回到床上后才回复消息。
【我知道纳西索斯】
很快,她就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那您能不能帮我把这张图片的场景改一改】
夏夏瞬间明了,一般这样的开头,就代表金主准备给自己的OC约稿了。
【好啊】
*
岑鸣蝉把一张来自于十九岁的自己的自拍发了过去。
照片里,对方明眸善睐,身穿那条绿色法式吊带连衣裙,衬得肌肤白皙。而她也在收到照片的同一天,从衣柜里找出来了这条裙子换上。
如今她回想起那天照镜子的场景时,心里忽然涌出来一个念头——我的鸣蝉,等你二十七岁照镜子时,就能见到我。
而她却无法在照镜子时,重新看到十八岁的自己。她在走向衰老,或许并不明显,但无论她的妆容如何精致,都无法掩饰这个事实。
【我想约一张她在照镜子的稿子,照镜子的人要画得成熟一些,大概是二十七八的年纪,镜子里的人就参考图片,十八九岁就好】
夏夏沉默了一会。
【可以的!但是要等我考完试,6月是我的考试月,学业压力比较大】
岑鸣蝉本就不打算将这张画稿发给任何人,更多的是在给自己留念,因此她回复道。
【不着急,慢慢来】
等她和夏夏谈拢,她的微信再度恢复了死寂。
岑鸣蝉忍不住点开与十九岁自己的对话框,她看了眼左上角手机显示的时间,猜测对方应该还没有睡着。
她主动发去消息。
【睡着了吗——宝宝?】
*
岑鸣蝉收到了姐姐发来的那条消息。
先前电话里在她们约定好等自己比赛完视频完之后,姐姐又同她说了一些,其中就有“我是真的喜欢你”这种话。
岑鸣蝉知道姐姐喜欢自己,如果这段感情不是双向奔赴,她根本无法支撑这么久。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何姐姐在明明喜欢自己的前提下,表现得如此拧巴与别扭。
明明可以选择在一起,但是对方迟迟不肯松口,明明她也喜欢自己,但就是刻意强行拉开着距离,要维持那该死的神秘感。
岑鸣蝉实在想不明白,那么拧巴的行为看起来不应该出现在对方身上才对。
这导致她现在也很拧巴。她想回复姐姐,但是又忍不住想赌气。
你同我保持距离,那我用同样的办法报复你,我也跟你保持距离。
岑鸣蝉忍不住想,她现在和姐姐的关系算不上和好,但也算不上冷战。说白了就是分手不舍得,和好又不解气,只能先这样放置着。
岑鸣蝉决定装睡。
过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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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她的手机屏幕亮起,点开一看又是姐姐发来的消息。
【有些想你,但猜测你应该已经睡了,所以不打扰你了。希望你能睡得安稳。晚安,我还可以亲一亲你吗,宝宝】
岑鸣蝉觉得,一定是室内光线太昏暗了,才会让她在看到屏幕亮光时觉得眼睛酸涩。
一直以来,都是她撒娇居多,姐姐大部分时候会满足她的情感需求回应她,真的很少用这个语气讲话。
岑鸣蝉有点心软了。
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直到过去了三分钟,她才自认为很冷酷地回复道。
【可以】
第96章 滚烫
【可以】
岑鸣蝉很难形容自己看到这两个字时的感受。
汹涌的酸涩的思念,如同迸发出滚烫岩浆的活火山,宛如当年初中学校里那面白墙上疯长的爬山虎,又像是雨后墙角处生长出来的阴暗潮湿的苔藓。
这两个简单又平常的字像是某句不可思议能量庞大的魔法禁咒,又像是来自古神的呓语,让她一瞬间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她仿佛生出来无数根湿软的触手,想将十九岁的自己紧紧缠绕着,以确保她永远属于自己。
想她,想亲吻,想拥抱,想听她说我永远爱你*,想不顾一切,想像藤蔓般交缠在一起。
岑鸣蝉心潮腾涌,在这个沉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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