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的行径越有人凑在一起好似罪恶也能消消乐。每个人面对面的时候其实都是在互相施舍,所以大家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叫花子,只不过有的比较松弛,有的比较贪心。松弛的可以变得很贪心,贪心的也能变得很松弛,从同一个祖先繁衍下来的基因不衰不死。
我将乞讨动作铭记于心,一路从脖颈拜到背脊,也坦诚地摆开自己的筹码。
很久没有体验过这般点燃的棉花糖一样的触感了,从未干的沥青上滚过去,被挖掘机拎起,听见乍然的开门声,以及低沉且含糊不清的话音。
我躺在柔软的枕头上,想起他每回调笑的脸色后面都跟着一句嘟囔,便问道:“穆里斯是什么?”
他抬起头来,还是那副调笑,说:“穆里斯是你。”
一切我听不懂的语言都有迫害我的嫌疑,我很认真,看不惯他藏秘语,抓花了他的脖子,质问:“到底是什么?”
他禁锢住我的双手,神色微露愠色,“正是如此,理解吗?”
当然不能了,但看他不痛快的眉头我突然得意起来,管它是什么含义,骂我婊。子我也认了。
但我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他按到了我大腿内侧的淤青,疼得我直接叫出声,也给他的小臂留下了难以消解的指甲印。
“Wht?”他疑惑地低头看,“我还没……操,这是怎么回事?”
我盘腿坐起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摆摆手不在意地说:“前两天摔了一跤,挪威的石头比我预期得更硌人。”
事实上是我半夜脑子一抽自己掐的,恋痛太丢人了,我绝不会承认。况且在这种时刻谈起我的毛病实在煞风景,秋后算账不行吗?
“前两天?你是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像狗一样吃屎竟然还能全身而退?”
“……”
他抓住我的脚踝把我拖过去,寻找我身上别的伤痕,我两臂夹紧死死抱住胸口,人在应急时刻总会干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勾当,他抬起我的左侧胳膊,使一条存在于肋骨外侧的十厘米长的烫伤鞭痕暴露在阳光之下,哪怕这个房间仅仅开了一盏灯。
“……”
算了,瞒也瞒不住,好在解释权归我所有。我倒是能够在这节骨眼上三心二意,只要他乐意听,并且无视那股生机勃勃的劲儿。
“告诉我吧。”伊实吻下来,爱不释手地盘弄那块伤疤。哦,看来他能够专心致志地同时做两件事。
“我的英文很烂。”我推辞,主动握住他,非得搅乱这座天平不可。
他倒吸一口气,埋进我散开的发丝里,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精准找到我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和其他水平比起来,你的英文好得不得了。”
我发出闷笑,算是接纳了他的建议。
“在我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爸用沸腾的路易威登皮带抽了我十几鞭。”我环抱住他的头,继续说道:“把那条皮带放进沸水里的人正是我,我煮了半个小时,一直守在厨房,不断加水防止烧干了弄坏那口锅。那是他最宝贵的一条皮带,除此之外他只穿抽绳设计的裤子,十分虚伪的家伙。
“东窗事发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沸水里,另一只手不忘抓住我这个罪魁祸首,他要让我永远记得那条皮带是因谁而死的,所以不管皮带多么烫手,他抽我的力气也不小半分。
“最后他送我去医院,挂了两个号,一个我的,一个他的。一条皮带同时在我的肋骨和他的掌心留下了疤痕,很精彩的一出戏,我敢保证。那时我才五年级,十二岁,怎么样?”
我和他的位置完全对掉了过来,因此我看得更为清晰,反客为主问道:“多么精妙绝伦的巧合,你这伤疤又是怎么来的?”我戳了戳他三角肌处的烧伤,不大不小,一拳头的面积,纹理款式和我的差不多,稀奇!
伊实慢悠悠地支起身子——显然,原有的气氛已经被破坏得大差不差了,双方都不知不觉偏了题——他虚搂着我防止我向后倒去,慢条斯理地谈起。
“Chloe在一家餐厅抽烟,意外放了一把火,得亏我赶过去及时,否则烧毁的就不止一间储物间和两张桌椅那么简单了。”
我听过这个故事,追问:“她受伤了吗?”
“没有。”伊实顿了顿,“哦不,阴。道受损。”
“所以那是一场预谋。”我劝诫道。
“无所谓,当我知道她欺骗我的那一刻起,一次和一千次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我捧住他的脸,撅起嘴安慰道:“小可怜小可怜。”
“然后,让我瞧瞧,这个呢?”他指了指我身上其他疤痕。
事已至此,我大方分享:“每个中国人小时候都会打的疫苗。你这个是?”
“刮胡刀坏了。 ”
“你看我这个,穿裤子的时候不小心被指甲刮的,比你的刮胡刀还要锋利。”
“嗯……情理之中。”
“还有这个,我的胎记,看不太清楚,浅褐色的。”
“基因漏洞?”
“这块是什么?这个我真忘记了。”
“Imdeit.”
“YES!”
我望着他开朗一笑,随后乖巧地裹紧被子睡觉。
第19章 第19章我指的是你,勇猛先生
天花板上似乎有人在敲鼓,床板下面也有,不是积攒了冤情的鼓声,是用挖过泥土的双手均匀拍在鼓面上的声音,是粗壮的拐杖插在西北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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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声音,从同一个月亮反射到挪威几千个小岛里的一个,反射到我身下的这张床,与我的心跳共振。
这是一个没有药物截断反应的夜晚,无须固执地咬下拇指哥,缝起上下眼皮,蜷缩成一团滚进羊圈。
令人十足愉悦的帷幕。
我比伊实先一步苏醒,刚想掀开被子便感受到了一股冷意,鸡皮疙瘩迫使我躺回去。于是我趴在他的胳膊下百无聊赖,开始临摹他的五官,以及他的胸肌。
很遗憾,昨天并没有做到最后,我的恶劣在我明确听见他起身去卫生间解决却仍蒙头装睡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他的动静不小,每走一步都是在讽刺我,但他胡搅蛮缠不过我。吻痕不对等,气力没有耐心,而我也不过是想小小的扳回一城而已。
伊实啊伊实,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世界上多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情,蝴蝶飞几日就死了,不是所有人都像盖茨比那样幸运。如果你愿意陪我无聊,那我也为你解解闷。
我最喜欢你的瞳孔,当然,现在看不见,我有说过我最喜欢你的瞳孔吗?好像没有。那大概以后也不会说。我们那全是漆黑的眼睛,要么是褐色,人和人长得一样,分辨不出来,把这个人的眼珠子挖出来按到另一个人的眼睛里也毫无差别,因为黑色浓的不能再浓,所以很难从中理解到有意义的东西,包括我自己照镜子。但是你的深蓝色不一样,漂亮,虽然你的专属用法使它显得凛冽,但掩盖不住它很漂亮,忧郁,一尘不染。我喜欢你吸。吮双。乳时抬眸的那一瞬间,我在欣赏你的时候你也在欣赏我。
我是阴暗的地下室人格,但没有什么杀伤力,你大可放心,到了悬崖边我自己就跳了,连一粒摇摇欲坠的小石子都不必拜托。
至于谢谢,我肯定不会对你说。看到我头上的紧箍圈了吗,紧箍圈的紧箍咒是强大的、不可违背的宇宙体系,哪怕痴呆症替要换掉我的脑细胞,我也能保持清醒。一旦我为你感到感谢,我这辈子都无法挽回了。
“现在去给我做顿早饭我就让你尝它们三十秒。”
突然敲在头顶的声音让我打了一哆嗦。在天空未亮的早晨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位俄美混血壮汉的胸肌是件无可厚非的行径,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己的姿色。
我撑起上臂,反问:“你确定要跟我算账吗?”
他眼底暗了暗,扶额揉太阳穴,偷偷用俄语诽谤我(绝对是诽谤)。
伊实翻身下床,把他的灰色法兰绒睡衣抛给我,裤子部分在他那里。上衣足够宽大,贴身也足够舒适,不过我还是喜欢关键时刻救过命的秋衣秋裤。
我四处寻找拖鞋,一路回溯到浴室才如愿以偿,然后去厨房看他在搞什么明堂。烧水壶不停冒热气,他在灶台前守着,一边拨开两颗药片就水喝下,看到这一幕我才想起昨晚没来得及发挥价值的套在哪儿。他真买了吗?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不会是嘴上跑火车来掩盖他脆弱得竟然需要吃药的事情吧?他生了什么病?
我走上前求证,冤枉他了。烧水壶发出尖锐的爆鸣。
伊实关火,从柜子里取出一大包麦片,没有配方全凭缘分地倒入碗中,用勺子搅出两份湿垃圾。
“久等了吧kiddo?来吃吧。”他竟然还说得那样奢侈。
我嚼着干面包心里止不住指点江山,为什么不用这些食材去盖房子,狗窝也行啊。幸亏我早就优胜劣汰掉了哭哭啼啼的基因。
我将干面包撕成小片丢进麦片里软化,再用叉子戳着吃。“布鲁克怎么没消息了?”我问。
伊实冷笑一声:“我才该问呢,你和他关系那么好干嘛?他说如果你今天醒来还愿意和他交好,就回个电话。”
不得不承认,布鲁克把我带进一个陌生的环境却自己走掉的确让我感到生气,尤其被伊实抓包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一命呜呼。但结果没有我想象的糟糕,甚至可以说酥爽。布鲁克至少还惦记着有这么一个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的小女孩儿便足以令人欣慰了。
“好,你的手机在哪儿?”我说。
“西伯利亚。”
“?”
伊实挑了挑眉,“Wht?它也可以在北冰洋。”
“……”
他专横跋扈地耸耸肩:“是的,我替你单方面回绝了。”
夹在两个爱擅自做主的角色之间,稍微乐观点想,我什么责任都不用担也挺好,话筒杵到嘴边能舔一口解释本人只是个冰淇淋外行企业家,你们要问什么我都有权保持沉默。
吃完早饭我自然而然地要去换衣服,走两步突然意识到我压根连日程安排都没有,这种敬业精神也完全可以拿走盖狗窝,没必要。
“伊实!”我猛地转身,睡衣像裙摆一般飘起又落下,“你真的没工作吗?今天礼拜几?”
“礼拜一。”他说,“你的语气听上去像是没有工作天都要塌下来。”
“我只是问问。”
“只是问问天都要塌下来。”
我坐进沙发,双手抱膝,窗外堪堪露出一点阳光。伊实提来一箱工具,对着一个储物架骂不知好歹,它发出咿咿呀呀的痛叫,好像在说:我从未想过终身站岗,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储物架被修好,我插嘴又问:“布鲁克曾经给你找的差事是什么?”
伊实站起身揉了揉肩膀,说:“什么都有。”
“比如?”
他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螺丝刀,“Why?对我这么好奇?”
我提醒他做事要有始有终,别带着一把螺丝刀在这么漂亮的房间里乱逛。他点点头,竟然给出一条投机取巧歪打正着的论据:“Itsllyoursmell.”
“……”话又说回来,我承认道:“我对你很好奇,所以,请你大发善心透露一两件。”
伊实轻笑,抬起胳膊搭在储物架上,语气吊儿郎当:“你骑过马吗?”
“马?”
“对,马。”
“我一般开车。”
“那就是没有,回答没有。”
“没有。”
“Well,”伊实甩甩手,“我教人骑马,这就是我的工作。”一束鄙夷的目光悄无声息,他补充道:“有时候也是高尔夫。”
也许是我敷衍的“哇哦”刺痛了他的耳朵,他挺直腰板神色认真:“干嘛?不信?”
“不,我信,但是想象力不够丰富。”
他用螺丝刀头指着我,命令道:“换上大衣,十分钟之后出发。塞点棉花在屁股里,别说我没提醒你。”
“……”
今天是个好天气,好到让人想起太阳一直都不是独居恒星,它偶尔还是会升起来看看观景鱼,看看蚂蚁搬家,看看动物骑动物什么的。
我第一次穿马术服,仿佛有人拿绳子沿着我的轮廓严丝合缝地围出一块禁地,我不得不绷得笔直。我跟在伊实和马场管理员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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