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
忍无可忍的伊实撩起被子的一角盖住那张嘴,命令道:“闭嘴,睡觉。”
“哦。”穆里斯顺利地钻进被窝,双脚卧得暖烘烘。
……
穆里斯睡到中午醒来,饿得肚子咕咕叫,偷摸溜出去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什么也没有。于是她点了外卖,备注不敲门不打电话,预计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协调她和胃的气氛。吃完又钻回被窝,把伊实的手搭到自己的腰上,有点痒,又挪到屁股上。她蒙在被子里玩手机,跟工作室的伙伴们聊天,商量今年年假放早一点,早点发工资实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共。产主义梦想。直至天色渐晚,她一心一意等待的睡美人才悠悠转醒。
也许是因为心心念念的sleepsecuritypillow失而复得了,伊实无间断地补觉到傍晚,睡得沉稳,效果跟睡前喝了三杯威士忌不相上下。这项丢脸的习性除了他的妈妈没有人知道,就连本人也是在矢口否认了整个青春期后不得不认清现实,他必须抱点什么才能睡得好。
“Morning.”穆里斯对他眨了眨乌黑的眼睫毛,送上贴心的叫早服务。
伊实半眯着眼,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身边人的脸,可这调皮如小猫求食的声音却令他实打实地心动了又动,他掐住眉心,翻过身叹气。
“怎么了?头痛吗?”穆里斯撑起手肘,使劲把头探过去。
“不是。”
“没睡好?做噩梦了吗?”穆里斯晃了晃他的肩膀,纹丝不动。
“不是。”
“那是怎么了?”
伊实不说话,默默做思想工作。
穆里斯困惑,索性坐起来动脑筋,问:“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
“还是,讨厌我吗?不想看见我吗?如果是这样……”
穆里斯话没说完,就被一堵墙欺身而上,头发在床单上散开,嘴巴鼻子也被他的手捂住,不管有没有被吓到,她的呼吸都停滞了。她拍了拍伊实的手背,在空中比划:至少给我留个缝。
伊实松了松力道,思想工作没做好,心烦意乱着呢,她叽里呱啦个不停。
“我很生气。”他说。
“嗯嗯。”穆里斯点头。
“无比的生气,前所未有。”
“嗯嗯。”穆里斯点头。
“早就想对你生气了,但每一次我都忍了下来。”
“嗯嗯。”
“你太过相信不知从哪里来的谬论,我都不知道该找耶稣还是犹太人算账。我在跟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对抗,我不应该生气吗?我他妈的气爆了。
“我这个人很少感到憋屈,但在你身上我是栽了又栽。捏太紧怕把你捏碎了,捏太松又怕你跑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所谓的揣测不假,我都有,真的不能再真了,只要你问,我能给你补充更多的细节。可是,穆里斯,难道我的忍耐只是为了好玩?那你说我该怎么做?说,拿出诚意来。”
穆里斯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说:“要不……你把我绑起来?”
“?”
穆里斯向他伸出手腕。
第65章 第65章渴望那些事物的人,其实……
绑是没绑上,但约上了一起逛超市。法治频道插播喜之郎果冻广告。好开心。穆里斯蠢蠢欲动地在床上打滚,听浴室的水声开了又停。
伊实抹着湿答答的头走出来,全身只穿了一件白边灰色底裤,注意到穆里斯直勾勾的视线,高傲上瘾了似的,翘着鼻尖选择无视。就这样在浴室和卧室之间进进出出,没见得这么冷的天他身上有多穿一件。
“伊实。”穆里斯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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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伊实不着急吹头发,先把脸做了一遍保湿。这道工序他一直不知道放在什么时候做才合适,出门前做没必要,工作时自然有人帮他上,睡觉前做更没必要,两眼一闭还管什么面子。现在他知道了,这个时候做最合适。
穆里斯咽了咽口水,说:“我真饿了。”
“嗯。”伊实拖长尾音,看似心不在焉,走到衣柜前,用手轻抬了下小兄弟,套上藏青色松紧休闲裤,指节在抽绳之间打转,在人鱼肌下面系好一个蝴蝶结。
穆里斯难以启齿,怕说出来显得她多没耐心似的,可是难以启齿还是要启齿,再晚超市的菜就不新鲜了。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门?”她问。
伊实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脸上多出几分匪夷所思,看向她:“Huh……你是真饿了。”
穆里斯点头。她头发也扎好了,鞋子也穿好了,眼睛也擦得雪亮了,就等他一起走了。
“……”伊实臭着脸用俄语口头禅小骂了一句,关上衣柜门,动作快了起来,没两分钟就整装待发。
穆里斯兴高采烈地抱住他的手臂,自顾自讨论吃什么好。不如吃焖面吧,剁几块青椒,炒现成的肉丝,泼上滚烫的油。她的话越密集,显得身旁的人越安静。
“你觉得怎么样?”穆里斯晃了晃胳膊。
“不怎么样。”伊实无所事事。过超市闸机时一个小孩子快速跑过,撞到他的腿,抬头一看愣了愣又快速跑走。他皱起眉嘀咕:“Nughty.”
“在那边,我要的东西在那边。”穆里斯一指,拉着他过去。
猪肉在生鲜灯下尚且鲜活,照得人面也红光满面。讲价声像在打乒乓球一样有来有回,事实上彼此都明白其中多少掺了些杂质。
伊实双手插兜,冷静地看着这一幕。他在想办法留住这种红光满面,同时还要保证它不会变成另一把尖锐的刀刺进他的心脏。他算是有经验的老师傅了吧,可怎么还是按耐不住急躁的思绪呢——那要问十五块一斤五花肉坚定守护者本人了。
“你今晚要留在我这还是怎样?”他突兀地问。
“啊……”穆里斯思考,“我没有东西,我是说,牙刷,拖鞋,那些东西。”
“有。”
“有吗?”
“有。”伊实随手拿起一块青椒嚯嚯,装模作样观察了两下,捏出骨骼断裂的音效。
穆里斯夺过来,放回去,往超市工作人员那里心虚地看了一眼,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purchsepolice的?”伊实又拿起另一个青椒。
穆里斯拦住那只罪恶之手,把人推走,“你去找那位女士算钱,我去买包调味料,拿上这个,去收银台等我。”
关于留宿她当然没意见,只是她还有一套社会面孔需要定期修补,否则对同样关心她的人来说,乐不思蜀并不是负责任的表现。穆里斯认为,只要和伊实清清楚楚地说开了,他会理解的。
她带着调味料来到收银台,多拿上几个小盒子,大方地掏手机准备付款。
“等等,我没买这个。”伊实意味深长地盯住她。
“嗯,我买的。”
“所以你打算用它们吗?”
“不然呢?吹气球上太空。”
“我不做。”
“那我就吹气球上太空。”
“我看你脑袋太空。”
穆里斯俏皮地笑,拱了拱鼻尖做口型:I
dontcre.
焖面果然是明智的选择,油烟味没来得及沾上袖口,菜香就先一步飘满整个厨房。其间伊实不知道在卧室捣鼓什么,坐下吃饭时上身变成了一件白色短袖。
“对了,你这次回去,见到布鲁克了吗?”
“嗯,专门回去给他换了一个轮椅,清扫他家门口的积雪,以及把我被你当狗玩的故事讲给他听。”其实伊实的语气里已经没有怨气了,他只是在提醒自己,对于泼天的热情他要变得更加灵敏,更加节俭。
“你们好像从一开始就喜欢开我的玩笑。有曾觉得我很可怜吗?”
“所有人都很可怜。”
“这么说也没有错。”穆里斯的右脚搭在左脚上,过一段时间,她也会习惯开自己的玩笑,窝囊的敢作敢当也是敢作敢当。“我真的太容易搞混很多东西了,什么体贴,什么自由,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你的失望不是没有理由。而且,很遗憾,我一时半会儿还改不掉,身临其境下我根本无法冷静思考。最难受的在于,我竟然会反省,矛盾得不像个人类,像鸭嘴兽,那可不太好看。”
“还行。它们照样活得很好。”伊实悄无声息地将腿伸到她的两侧,简易的捕鸟笼,现在只差拉绳子。“你还在对我忏悔吗?”
“看你有没有原谅我。”
伊实故作深沉,没表态。
穆里斯目光缱绻,与其说在忏悔,不如说在告白。“我老觉得让你回归自然才是正确的决定,你有野性和主见,拘泥于一个女人岂不是太可悲了?然后我恍然反应过来,正因为你有野性和主见,你回不回归自然也不是能被我拘泥得住的。渴望那些事物的人,其实是我。
“我很想住在湖畔边,极光脚下,夏天看峡湾,冬天看雪山,想做什么做什么,没钱了去捡垃圾,有钱了去买酒喝,最重要的是和爱人躺在一起——这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你的立场。”
伊实喝水咳嗽,说:“你想在挪威生活?我还以为你更依赖自己的国家。”
“是的,我的确更依赖自己的国家,其他国家的文化我不清楚,但对中国人来说,世世代代都有个执念,那就是落叶归根。”穆里斯直译叶子和土壤,语义上其实远远达不到原本的高度。
“倒是第一次听说。那么你不惜违背祖宗的规矩也……”伊实的过去式戛然而止。
“那时我以为自己被土壤讨厌了。土壤没有错,错的是别的叶子。”
“挡住了你的阳光,之类的。”
“挪威也没有多少阳光呀。”穆里斯泯然一笑,“过完中国春节我和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中国春节在什么时候?”
穆里斯查看日历,回答:“二月一日。”
“这半个月你能保证你不变卦吗?”
“以我的人格担保。”穆里斯举起拳头放在太阳穴旁。
“你刚才还在批斗你的人格。”
“那么,以我的ss担保。”穆里斯再次举起拳头。
面条和誓言在肚子里兑水一胀,穆里斯吃不消了,跑去阳台接电话。阿吉支支吾吾,问她能不能帮忙带一天儿子。穆里斯欣然答应,顺便一提,如果和前夫争夺抚养权的时候需要唇枪舌战,也可以找她出谋划策。阿吉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去和他吵架的?”穆里斯对着月亮耸肩:“像我们这类人,不轻易给别人添麻烦,除非有更在乎的事情要完成。”
接着,她们聊起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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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大雪之后的重建工作,年底的财务报表欣欣向荣,对得起呕心沥血跑断腿谈业务的日日夜夜。穆里斯打算将业务逐步转移到线上,埋头苦干太苦,有钱赚没命花,他们什么人才没有,摄影有摄影师冠军,平面设计有平面设计师冠军,每条投放出去的广告流量都不差,也应该是客户主动找上门才对。出世和入世的钥匙都掌握在互联网手中的时代,她们的小作坊也不可避免地要面对。
挂了电话回到屋里,穆里斯看见伊实坐在床边向她招手。
“过来。”他说,身体微微向后倾倒,反手撑着。
穆里斯感到一阵战栗,他惯会使用这幅好皮囊和被烟烧透的嗓子。她走过去,歪头:“什么事?”
伊实拉下她的手腕,把她带到怀里,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一条领带,有条不紊地将他们的手绑在一起。
“不一定非要回挪威。”他说。
穆里斯没反抗,嘴上却问:“那你这是做什么?”
“不是你建议的吗?把你绑起来。”
“我有这么说过。所以,它即将变成一种情。趣吗?”
伊实绑了一个死结,抬头威风凛凛地轻笑,打破她的幻想:“不,我不做。”
“……这也是情。趣的一种吗?”
伊实自由的右手臂穿过她的膝盖,抱起她,走到厨房,指挥穆里斯自由的左手开柜门拿酒。
“我每飞一趟航班,就得戒好几天的酒,痛苦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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