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职,后果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皇帝看了眼裴尚宫,后者会意上前,亲手扶起常御史:“常大人,陛下并无怪罪之意。”
常御史抬起头,额头上通红一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说句大不敬的,他要是皇帝,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斩了。
“这两年,天灾人祸不断,朝野中常有些议论,说是无德之人,惹怒上天,这才招致了灾祸。”皇帝叹了口气,“池州之事,非卿之过,只要水灾能解,便是与狐仙分治南北,又有何妨?”
常御史面色一变,正要说话,皇帝又说:“只是,何氏为右相举荐,朕担心此事牵连到他,不知常卿可有计较啊?”
常御史是右相的门生,来面圣之前,已去过右相府上,求老师教他怎么做。
右相只有两个字:“认罪。”
因此他也就认了命,罢官回乡甚至下狱,都是他罪有应得。
他怎么也没想到,陛下对他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却又话音一转,问起了右相。
这一刻,他忽然想通了,为什么陛下会放他这个右相门生,去督查右相举荐的何氏。
乍一看是陛下信重右相,旁观者或许会觉得右相势大,陛下无人可用,终究还是得依靠世家大族。
然而,在身处局中的常御史看来,陛下根本就是有意纵容。
若他不是右相门生,现在反而能为右相说上几句话。
可他偏偏是。
那么,即便不为了自己,只为了老师的声誉,他也不能不弹劾右相,问他“个识人不清”。
否则,等待右相的,将是更为严厉的“结党营私”、“任人唯亲”。
所以,皇帝嘴上说的是“怕牵连到右相”,实际意思却是“就怕牵连不到右相”。
而右相,本就已经放弃他了。
他这番为了老师着想的苦心,难道老师还会理解吗?
他若要弹劾右相,就必须将事做绝。
今日出了紫宸殿,他与右相就不再是师生,而是仇寇了!
想通这些关窍,再想到他在夫椒县衙、右相府上的经历,皇帝都一清二楚,常御史又岂能不知,此事从一开始,就是皇帝做的局。
他怔怔地望着神色温和的皇帝,直到现在,她都仿佛真的在为右相担忧。
这就是……帝王心术吗?
常御史面色苍白,僵立许久,俯下.身道:“陛下所言,恕臣不敢苟同。”
皇帝一怔:“这是何意?”
既然已经开了个头,后面的话便自然而然吐了出来:“池州水灾,既是天灾,亦是人祸,臣曾听闻,何氏与右相私相授受,右相承诺,用一个户部堂官,换取何氏效忠,因此何氏才会对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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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征召百般推阻,耽误了治水的最好机会……”
常御史毕竟只是个侍御史,在右相面前算不得什么要紧人物,手上自然没有右相与何氏的书信证据,甚至就连私相授受的事,也是私底下听故旧议论的。
但他已经下了决心,要脱离右相一党,做一个纯臣、孤臣:“三日后,大朝会上,臣必拿出铁证,劾右相缔结朋党、欺君罔上、蔽主殃民之罪!”
皇帝似也没有料到,常御史竟然有如此决断,她本来也不过是打算以此人为突破口,给右相一党放放血。
谁知,他倒想直接断了老师的生路。
还是年轻人敢想敢拼啊,她心中感慨。
“既有此事,”皇帝沉吟,“务必查明实情,不可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了贼逆。”
常御史唱了个喏,干劲十足地退下了。
裴尚宫走到御座后,给面露疲色的皇帝捏了捏肩膀,若不是国朝绵延至今,世家大族已呈尾大不掉之势,皇帝又何必费这番心机?
以皇帝本来的性子,菜市口滚落的人头,早该垒成一座京观了。
皇帝拍了拍裴尚宫的手背,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陛下,臣有事要奏。”
“进来。”
身着紫袍,面白无须的吕太监跨过门槛,弓着身子走进了殿里,跪在皇帝面前,轻声说:“姨奶奶已经跟着那位谈神医,从地府回来了。”
皇帝坐直了身体,让裴尚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头说:“可曾见到什么人?”
“只见到一位狻猊军的将军,心智全无,不能交流。”
在常御史面前天威难测的皇帝,这一刻却是变了脸色,握拳咬牙,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那……皇姐呢?”
吕太监摇了摇头。
大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半晌,裴尚宫低声说:“殿下恐怕已经入了轮回,于她而言,未必就是坏事……”
皇帝却打断了她:“那位谈神医,不是有生死人的本事吗,朕欲亲往封州……”
“陛下不可。”裴尚宫连忙劝谏,“死人不能复生,殿下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同意陛下这么做的。更何况,如今邪祟频出,陛下理应坐镇京师,天子之身,与国运系为一体,殿下将社稷托付,陛下又岂能轻易涉险?”
皇帝哑口无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缓缓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那就让夺天宗主来坐这皇位吧,她们几个,不是都神通广大吗,驷州、池州、封州,接下来是哪里?给她们吧,这天下,都给她们吧……”
这样心灰意冷的话,很难想象是一个年富力强、励精图治的皇帝能说出来的。
而听到这段话的裴尚宫、吕太监却也明白,皇帝虽然这么说,但也只是说说罢了。
裴尚宫甚至产生了不该有的怀疑,陛下这么说,到底是真的因为想起皇姐而伤感呢,还是为了说给皇长女的旧臣听呢?
毕竟,吕太监的姨奶奶,隐姓埋名多年的吕神婆,可是皇长女留给陛下的,最快的刀啊。
若能让这位继续效力,或许,能稍稍缓解陛下对夺天宗的忧虑吧……
封州城。
吕神婆正跟着谈神医与缉妖司的众位大人,走进城中。
她忽然感觉到腰间一烫,摸了摸钱袋里藏的一枚玉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她身旁,扶着她的墨者殷婵关切地说:“婆婆,哪里不舒服吗?”
吕神婆摇了摇头,眼里一晃而过些许异色。
吕太监将陛下的话如实转告给了她,让她务必监察谈神医接下来的动向。
谈神医与其师姐妹们,确实神通广大,陛下为此不安,她也能理解。
但当初离开京城,不就是因为理解了当今陛下的为人吗?
她是个好皇帝,但终究,不是皇长女那样的好君主。
吕神婆抬起满是白翳的眼睛,“望”着谈神医的背影。
虽然神通有一点异于常人,可谈神医的慈悲心,却作不得假。
她本不必管这场天灾,以她的本事,怎么样都能独善其身。
可她还是选择了庇佑苍生。
这世上满是神佛,可在现在的吕神婆眼里,唯有谈神医真正配得上这个“神”。
吕神婆心里正感慨,医女·李昼停在了一处祈雨祭台前。
方神教徒褚慎扛着苟郎中那面写着“悬壶济世”的幡旗,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
这幡旗现在是李昼的了。
当然,这不是李昼偷的、抢的,她问过龚道判了,龚道判说可以拿。
旱情严峻,封州城中大大小小的祭台无数,为了求雨,属实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只见这座小型祭台上,一群人穿着短裙,拿着响板,模仿着山羊蹦蹦跳跳,同时还仰头鸣唱着神秘的歌曲。
医女·李昼闻了一会儿,心里感叹:不愧是北方人,都挺爱吃烤串。
她取出柳叶刀,准备发发善心,小吃一点开胃菜。
认为谈神医是唯一真神的吕神婆,“看”到这一幕,忽然又改变了想法。
她知道谈神医心善,但也不必随时随地这么善。
第84章 一股似有若无的干煸牛蛙香味
遍布祭台的封州城, 仿佛起了大雾一般,弥漫着浓重的烟气。
那是信徒们为各自神主点燃的香烛。
李昼让褚慎把“悬壶济世”的幡旗再举高一点,高到所有人都能看见。
免得有人觉得, 她吃自助不给钱。
看,她只是为了治病救人, 顺便吃两口烤串而已。
比如面前这座祭台上,这群穿短裙的人唱完跳完,就拖上去一个人牲,准备给人家放血。
一看就是脑子有问题。
让她来治一下。
一颗颗长满鲜红嘴唇、洁白牙齿的纯善之心,从李昼宽广的胸怀飘出, 飞向了祭台。
穿着短裙的人们抬起头, 看到了乱飞的善心,手里用来给人牲开槽放血的大刀忽然显得那么无用。
有人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心脏扑通扑通,仿佛也要跃出喉咙,有人惨叫了声,反手就抹了脖子,鲜血大股大股喷出, 身体不停地抽搐,嘴里还在念叨着神主的名字。
李昼吓了一跳,连忙让善心伸出长长的舌头, 把所有大刀卷走, 在一阵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挤压声中, 把所有大刀都碾成了齑粉。
烤串慌忙向城门外逃去,善心张开嘴, 轻轻一叼,就把小羊肉串叼进了嘴里。
祭台上放着的小神像,身子一歪,缓缓裂开。
李昼对比了下小羊肉串和烤羊腿,虽然量没有那么大,但胜在刚刚出炉,又是只出生还没满百年的小羊羔,肉质嫩极了。
吃完一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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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的食欲被彻底唤醒了,这种烤串就是要一口气撸一把才过瘾。
好在,这条街上到处都飘着烤串香,简直就是条美食街。
李昼继续往前走,看向了不远处的烤鹅肠。
披着羽衣,双臂展开,仿佛大鹏展翅的信徒们扭头看了过来。
李昼吸取教训,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伸手一抓,隔空抓起了他们中间的神像。
神像垂死挣扎地往前伸长脖子,想叨李昼一口,还好李昼眼疾手快,善心一张口,就把烤鹅肠从神像上撕了下来。
咔嚓,这只神像也徐徐裂开,步了前辈的后尘。
披着羽衣的信徒们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不知是受到法术失败的反噬,还是因为李昼的手法粗暴了些,神识过于动荡,低头就吐出一大口黑血。
李昼对烤鹅肠的味道还是很满意的。
裹满辣油的烤鹅肠又嫩又滑,还很脆,有嚼劲,口感特别丰富。
好吃,真的好吃。
李昼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忘记戴围兜了。
明明在地府的时候还记得。
吃烤串很容易溅得满身油,还是得戴上。
李昼连忙取出谈神医自带的围兜,套在了身上。
吕神婆、殷婵、龚道判等人,看到李昼停下脚步,还暗暗松了口气,以为谈神医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些人,杀鸡儆猴。
看到她又取出了那件吉祥如意云肩,众人心中一沉,上一次她戴上这云肩,发生了什么,大家都还记得呢。
合着刚才还只是小试身手,现在才是正式行动。
众人眼里,只见那大大小小的祭台与其上作法的信徒,仿佛摆摊的小贩看到了来检查手续凭验、卫生条件的巡检。
所有祭台都是一阵鸡飞狗跳,手持蛇杖、捧着瓶罐、举着鸟羽……各种各样的信徒,再也顾不上作法了,抱起神像,就向四方逃窜。
龚道判身为缉妖使,本来是不赞同百姓私自使用这些祈雨术的。
无奈天灾迟迟得不到解决,这些教徒又都有度牒。
有度牒,就是官方承认的正教,哪怕举办仪式时杀人放火,缉妖使也无权管。
龚道判迟疑地想,如果她现在觉得,这些表面上的正教,她心里的邪.教,其实也没那么邪,是不是不太好?
她盯着谈神医身后那面“悬壶济世”的幡旗,听着邪.神们发出的哀嚎与惨叫,努力说服自己,她们这一方,才是正义的一方。
正义的李昼望着跑进大街小巷的小摊贩,不是,信徒们,心想你们走就走吧,别把摊子一起带走啊。
吉祥如意云肩上的暗纹顺着她的心意腾空而起,变化成无数枝丫般的黄绿色黏液,向着每一处散发出烤串香的街巷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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