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压抑已久的恨意,因此慢慢消散,偷偷换做了卑鄙下作的喜悦。
“我和您,都是凶手。”
顾青峥说罢,收紧了手臂,将徐宴芝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从发梢开始,细致地亲吻她,一点一点,自上而下,姿势是狎昵而亵渎的,神情却是纯洁而温情的。
他凑近了吻她,闭上眼,藏起了脸上的神情。
指腹划过背脊时传来了柔润与粗糙两种触感,不知是哪一种打败了他,让他难以自已地卸下心防,说出了难为情、近似示弱的话语。
极致的羞赧生出了难堪,顾青峥只愿他的吻足够炽热,让身下人莫去分辨他言语里的软弱。
他的怀抱分明那样温暖,徐宴芝却十分僵硬。
她不懂他的转变,那些绵密的,隐隐藏在欲望下的恨意去了哪儿,他变得情人一样可爱。
她不习惯,她莫名升起的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好似再犯同一个错误。
踏上结着薄冰的湖面,不知哪一步,便要将它踩碎,永远地坠入黑暗。
“我们是共犯啊……”
徐宴芝不知看向了何处,喃喃说着,伸手捂住了顾青峥的眼睛,露出了冰凉的笑意。
她不需要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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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一个人,踽踽独行,一直走到命运的尽头。
镜子无声照着纠缠在一块儿的男女,他们靠得那么近,又离得那么远。
这一夜太阴峰上没有小弟子值日,顾青峥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从无名小院离开。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前尘往事
昨夜劳心劳力,徐宴芝忙活了到了天微微亮起才睡下。
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连顾青峥是何时离开的也不晓得,即便如此,她睁开眼时微微一动,也依然感到身体传来阵阵酸痛。
徐宴芝揉了揉腰,瘫在床上叹了一口气。
她的身上好好的盖着被子,没有一寸肌肤露在外头,似乎被人好好的整理过了。不仅如此,不远处的桌上还放着一杯仍旧热气蒸腾的炊玉饮。
透过炊玉饮上的雾气看去,窗上的花都扭曲了起来。
很难说明现下徐宴芝的心情,顾青峥去过了旧城,发觉了她的来处,知晓了宇文令死去的真相——
他握着可以一击毙命的武器,为何隐忍不发,为何不杀了她,而是只阴沉沉地纠缠着她,甚至还自爆了同样一个致命把柄,交到她的手中。
顾青峥越发像一团湿乎乎、黏答答的浆糊,像他细碎地落在她面颊上的吻,搅和的徐宴芝跟着失了利落,一头栽进了浓郁的大雾中,周身再也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
徐宴芝的眼神阴郁起来,她掀被起身,下床随意地挑了件衣裳穿上,坐在桌前拿起梳子整理发丝。
抬手间,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镜子,只见镜子明晃晃地,将她脖颈上红痕照得一清二楚。
她此时懒得要命,并不想用仙法遮掩,啧得一声将梳子拍在桌上,恼怒地起身寻了一件领子更高的衣裳,脱下身上的打算换上。
这一回,她穿衣前仔细地看了镜子。
镜子里倒映出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胸前腰间均留下了大片暧昧的印记,一直蔓延到了大腿间。
看着这些印记,昨夜那些荒唐的画面又出现在徐宴芝脑中,她的脸有些发红,半晌后,方才叹息着穿好了衣裳,低声自嘲道:“我是旷久了,发了昏了。”
今日仍旧是弟子大比日,太阴峰上冷冷清清的,徐宴芝上午没露面,下午也不打算再出现,唤了刚刚比完回山上的小弟子套车,坐了飞虎车下山。
她去仙城中有事。
山上子弟大比如火如荼,山下仙城也热闹极了。
十年一次大比,仙家的子侄们都在其中,最后是留在内门,还是被人替换了去了外门,或者又有表现的亮眼的,被长老看中收为亲传弟子了,不论对几流仙家而言都是大事。
仙城门前那一条街上干脆弄了个大告示,不断有人从七峰设在山下的大观中听了最新情况,跑过来写在告示上。
徐宴芝这回没让小弟子们架着飞虎把她送进城,而是在城外下了车,伪装了一番,独自一人步行入了城。
甫一入城,便见识到了这般热闹,走到前头再一看,只见告示上最大一行字写着——掌门亲传弟子闵道一阵法小项不合格。
徐宴芝一怔,仔细一听,发觉旁的弟子拿了多少合格且没人提,众人都在津津乐道闵道一这个不出世的奇葩,身为掌门亲传弟子,竟拿了不合格。
这真是,教她听了都臊得慌。
伪装成老妪的徐宴芝眼不见为净,远远躲过街上告示,绕了一大圈,来到了上回曾踏入的那间商铺。
她如法炮制地走到帘子后,将自己上回请掌柜办得事说了明白。
精明的掌门但笑不语,伸手向她比了一个数。
徐宴芝从锦囊中拿出了掌门想要的东西,却又在他伸手来拿时收了回去。
老妪声音沙哑道:“我要先听。”
掌门笑了笑,展开了一柄羽扇,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扇起了风,叹道:“您要问的事实在隐秘,若不是我久在这行做,背后东家势力强大,旁人当真不知道。”
自吹了一番后,掌柜正色道:“您上回问的顾家,确实有一桩丑闻,并且内情颇多。”
“北域人人都知道,顾家之所以只认顾青峥为养子,乃是因为他来路不正,他母亲不是顾家明媒正娶的女子,只是依附顾家生存的小仙家,为了颜面,顾家只说看中他的天赋,视同家中子侄看待。”
“但据在下多方打听,才明了其中还有一番缘故,顾青峥的生母,并非顾家流传的那般,来自北域小仙家,而是——”
掌柜买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会儿。
“——来自西域的女奴,听闻顾青峥的亲生父亲,生性浪荡,不过去了一趟西域,便带回了一个绿眼睛红头发的女奴,女奴肚子已经大了,里头便是顾青峥——”
掌柜说到绿眼睛时,徐宴芝便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后头他再说什么,也全变做了嗡嗡声,再也听不懂了。
顾青峥若是长了一双绿眼睛。
刹那间,那个总是出现在她的噩梦中的活物,那个依偎在她胸前,质问她究竟为何要那样做的、面目模糊的活物长出了一张清晰的脸。
‘它’倏然长大,变做了顾青峥的样子,幽怨地、阴沉地伏在她的胸前,细细碎碎地不住亲吻她,从发梢一直到脚尖,越来越密集的湿意落在她身上。
“当时,您为何要那样?”
顾青峥搂着她的脖子,抬起头来,一双翡翠般的眼睛带着恨意定定地看着她,拉长了声音问她。
这就是她那些莫名的熟悉感、以及他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恨意的缘来吗。
“客人,您可还好?”
她的表情或许是太难看了,掌柜停了下来,犹豫地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方才你说的,我有些没听清,劳烦再说一回。”徐宴芝攥紧了拳,定下心神,沉声道。
“我方才说,那女奴生下顾青峥后,顾家一瞧,竟然也是个绿眼睛的孩子,大怒之下,便不愿意相认,您也知道咱们北域守旧,七峰之上,全是黑发黑眸的北域人,一个绿眼睛的异类,在北域这辈子唯有做奴隶、做下人的份。
女奴倒是刚烈,听闻顾家不认,当即对她夫主道,孩子有顾家一半骨血,她是个只能感受到灵力的半个凡人,她的血脉敌不过顾家,顾青峥长大了定然会变成他们的模样,若是他们担心因为她,给她的孩子留下把柄,她便立即去死。”
“所以她死了?”
“嗯,当场自己抹了脖子。”掌柜的在自己脖子前用手刀比划了一番。
“但顾家仍旧没有善待这个孩子。”徐宴芝喃喃道。
掌柜先是一惊,然后了然地笑道:“您来问这件事,想来是对顾家有了些了解,的确,据说顾家养的随意,顾青峥年幼时走丢过一段时间,也不知是何时被找回来的。”
原来他没有死,而是被顾家找了回去。
心中闪过了万种思绪,徐宴芝艰难地站起身,将预先说好的报酬给了掌柜,往外头走去。
“好走,若是有需要,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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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掌柜彬彬有礼地起身,将徐宴芝送到了门口。
老妪弓着背,慢吞吞地走上大街,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掌柜仍旧站在原地目送。
“那位是伪装吧?”他身旁的小伙计也伸出脖子看,出声问道。
“嗯。”掌柜点了点头,“找上咱们打听这个,不就是看中咱们背后的吕氏仙家吗,想来有些来头,不愿在外头透露了身份。”
徐宴芝不知背后二人说了些什么,她围着仙城绕了几圈,去掉了身上的伪装,出城寻了飞虎车,匆匆往山上去了。
到了太阴峰上,恰巧又碰上了弟子们比完了大比回弟子舍,乌央乌央的人群逆向走来,飞虎车缓缓穿过人群,停在角门上。
徐宴芝下了车,步伐不稳地往她的无名小院走去。
进了院门,便立刻将自己扔进床上,整个脸埋在枕间。
或许是昨天白日灵力消耗太多,晚上又与顾青峥纠缠了一晚,哪怕喝下了炊玉饮,此时她的四肢也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又或者这是某种情绪,慢慢侵染了她,教她如坠冰窟,先是冷得发抖,接着胸口又热起来,蒸得人头脑发昏。
她想她是病了。
昏昏沉沉之间,她再一次被迫看到了从前时候。
月亮照着大地,风吹过了荒野,年少的她伏在一片树丛之间,垂涎欲滴地闻着前头营地中传来的食物的香气。
营地里驻扎着一队商队,从南边来,要去远处的新临渊城,她悄悄跟了他们一路,从听来的只言片语中拼接得来了这些讯息。
她在树丛间埋伏了许久,等到营地里渐渐安静下来,才敢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向那个方向。
营地篝火烧得很旺,离得那样远,却刺得海娜流下泪来。
她连忙低下头,捂住了眼睛。
海娜已经爬上无尽之崖一个多月了,天上的一切都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样美好,除了一点。
她的眼睛,在上来的第一日便被升起的太阳灼伤了。
作为永不见天日的幽冥人,海娜不知道阳光竟然能给她带来这样大的伤害,崖下的老人说了无数关于地上的事,却从来不曾提到这一点。
海娜将自己藏在野兽打得洞里,直到她的眼睛不再一睁开就流泪。接受不了在日间行走,她只能在黑夜中行动,每当太阳升起前,她就要找到能遮挡日光的庇护所。
即便是这样,她的眼睛也坏了,非得在黑暗中凝神去看,才看得清楚。
若原本就生活在地面上,恐怕很难活下去。
万幸她来自幽冥,拥有卓越的生存能力,靠着草根露水便能活下来,更何况崖上的世界如此富饶,到处都能找到解渴的溪水,长满果实的树枝。
对这个世界更为熟悉了以后,海娜在荒野中发现了一条商路。
这里时常有来来往往的商队路过,夜晚,商队会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驻扎,他们随身带了许许多多的物资,还有海娜从未见过的食物。
知道了这一点后,海娜不再只靠着野果溪水生存,等到半夜,营地的篝火熄灭,伸手不见五指时,她会偷偷潜入其中,去翻找商队吃剩下的食物——
海娜做梦也想不到,天上如此富饶,以至于天上人竟然不会将做好的食物吃个精光,真是奢侈极了!
这一回也是,她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待到远处连篝火也熄灭了,海娜蹑手蹑脚地佝偻着背,小心翼翼地往营地走去。
到了地方,她缩在背风处,伸头凝神看了一眼。
只有一丝月光的情况下,她将整个营地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篝火的灰烬旁散落着许多骨头,还有咬了一半的果实,隔了这样久,似乎还能闻到香气。
海娜缩回头,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响声。
她伸手捡起一块石头,砸向营地中。
石子落在营中泥土上,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没有惊醒任何的人,商队的帐中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
海娜见状,弓起了身子,一溜烟地钻进了营地,她眯起了眼睛,几乎把脑袋贴在了地上,仔细弯腰在篝火附近寻找着食物。
一边警惕着,一边将找到的食物囫囵吞下肚,海娜环视着营地,将嘴巴塞得满满的。
这时候,她听到一个地方传来了细微的怪声。
海娜立即停下嘴,小心翼翼地听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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