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本站最新域名:m.ikbook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家伙了,坐着站着都叫人不忍,监管的人偏偏要他跪在碎石子上,去拜至高无上的规矩。

    迎渡又恨又骄傲的说:“所以我爷爷就把监管那家伙揍了一顿。”

    人性的恶在微不足道的权力里彰显,人性的善又在忍辱负重的泥泞里发光。

    李司净能够想象到林东方的冲动模样。

    应当跟外公写下似的:“老林再怎么信人各有命,左右拦着我去做好人,骨子里也只是一个朴实的好人。好人总有那么一两次怒发冲冠的时候,偏偏在那个年代,好人不合时宜。”

    林东方不合时宜的打了人,倒是爽快的解救了安老师,让这位可怜的小老头不用再跪碎石子。

    偏偏监管者众多,规矩更是铁律。

    他这么一闹,挨打的监管,自然是要大张旗鼓治他的罪。

    那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问罪。

    就在贤良镇传承千年、砸空了后墙的戏台,林东方、安老师都得跪在台上,等着台下的清白群众去定他们的死刑。

    李铭书作为证人,应当在众目睽睽之下,讲述林东方与安老师的恶劣罪行,成为有力的证人。

    谁知,在监管者口若悬河的怒斥后,轮到了他,他却面对满目黑压压沉默的人群说:

    “要下雨了,你们该回去了。收拾收拾东西,筑点儿堤坝,防止河水蔓延,不然暴雨淹了家里,这个秋天会很难过的。”

    迎渡复述的话,让李司净心头一惊。

    他几乎能够回忆起外公温柔讲述的语气,仿佛见到了身穿白衬衫、戴着厚眼镜的年轻人,嘴角带笑,温和的劝告。

    可他的劝告,近乎《守山玉》里的诅咒。

    怎么可能不挨打?

    迎渡也是一声叹息。

    “你外公真的是奇才。说真话也不看看场合,非要撞在那些家伙的手上。那些家伙算是抓到了现行,骂得恨,打得更狠。”

    “我爷爷说,当年跪在戏台上,就跟下了一场石头雨一样,群众们大约是把地上能捡来的石头,都往他们身上砸,好些个看管的人,也被打得抱头乱躲。幸好,这些石头没砸太久,天忽然就黑了。”

    黑压压的天,黑压压的人,真正的雨水冲散了那些砸人的石头,冲散了耀武扬威的审判者。

    所有人都慌不择路的往家跑,去收拾破屋烂瓦之下不多的衣服、粮食。

    他们队里也顾不得什么问罪不问罪,只要是活人,都得抢收抢物。

    不准怪力乱神的时代,李铭书凭着一句温和的劝说,成为了最不能得罪的人。

    “后来……”

    迎渡夸张得低沉,完美无瑕的脸庞闪烁着他眼里的惊诧。

    “那些人真的淹死在了河里。”

    那些抽鞭向弱者的人。

    那些折磨人取乐的人。

    都在一场泛滥的河水里,消失了踪影,连尸骨也找寻不见。

    “爷爷说,他几乎要怀疑是李铭书做的,可是那场大雨几乎成了水灾,他们都得抗洪抢险,李铭书一刻不停的和他一起拼命,根本不可能抽身去杀人。所以,李铭书一定是看到了。”

    迎渡的笃定,源于他对爷爷的信任,“看到了马上天降暴雨,这些不懂积德行善的人都会死在那场天灾里。他们虚伪的耀武扬威,在李铭书眼里,都不过是死之前最后的呼喊乱叫,再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

    换作以前,李司净以前一定会说“这不可信”。

    他甚至能够给出最合理的解释——

    林东方故意塑造了外公不可忤逆的形象,震慑更多心存恶意的家伙,借以逃避折磨。

    但他一言不发。

    迎渡见他沉默,顿时惊喜万分。

    “对吧?你也觉得李铭书能够看到未来,他早就知道那些人不得好死!”

    “嗯,也许吧。”李司净的回答淡淡的,眉峰微动。

    可惜,迎渡对他的反应并不满意,拿手肘直撞,“什么也许啊?你不能表现得惊讶点?恐慌点?”

    “这可是你亲外公,呼天唤地、身负异能,有仇必报,搞不好你带遗传的。之前你拍的《村落》不就是这样?你知道我做了多吓人的噩梦吗?你得补偿我……”

    李司净懒得搭理他,又听他提及《村落》,起了好奇心。

    “什么噩梦?”

    “就是——”迎渡还没细说,就被万年扬声打断。

    “李哥,你的电话!”万年远远的跑过来。

    是贤良镇资料馆打来的电话。

    事情的发展,像极了《箱子》的剧情。

    资料馆整理了一些老旧资料,准备翻新,没想到从角落里翻出了李铭书的日记本。

    不过,这对李司净而言,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八岁时候,外公去世,他爸领着他千里迢迢回来处理外公的后事。

    童年记忆深刻的夜晚,跟剧本上创作的林荫外公的白事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有父亲去迎来送往,跪拜那些根本不认识的亲戚,而他坐在锣鼓喧天的灵堂,披麻戴孝,依靠头顶锃亮的大灯泡,一页一页去翻外公的日记。

    可这一次不同。

    那些属于李铭书的东西,已经晒在了光线充足的中庭。

    一本一本,一摞一摞,蒙着厚重的灰尘。

    李司净拿起一本翻开,扉页写的却不再是“予你斩除无人可知的梦魇”。

    而是“灿灿其华,芝兰玉树。”

    是外公写给妈妈李灿芝的日记。

    他翻开第一页是1976年。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梦魇回响》 40-50(第9/27页)

    外公写道:“我在山里捡到一个女孩。或者说,我阻止了他们淹死一个女孩。这山里总有些荒谬的传统,在这样的年代,实在是难以寻求一个合适的办法,让一个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活下来。万幸的是,她能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给她取名叫李灿芝。”

    李司净读完,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蹦出咽喉。

    他放下手中这本,顺着厚厚一摞的本子堆,焦急的翻开每一本的第一页。

    在无数“灿灿其华,芝兰玉树”的扉页寄语之后,都写着清楚的年份。

    1976年。

    1982年。

    1978年。

    并不是按照顺序排列的日记,得全部翻找一通,才知道最后一本是什么时候。

    “李哥,你在找什么?”

    跟随他来的万年不好帮他去翻外公的日记,毕竟这些是私人物品,仍是出了声。

    “帮我找一下……”

    李司净望着茫茫一摞的日记本,“外公的日记,有没有06年左右的。”

    万年得了安排,立刻去翻。

    一旁迎渡更是不客气,拿过来就看,一瞧就不是帮忙找06年的日记,只是想看罢了。

    独孤深伸手收了他手上的日记,看了看时间,放回了日记堆,又专心致志的帮忙翻找。

    这么不动声色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倒是引得迎渡也认真起来。

    宽阔的资料馆院落,响着翻找书页的“哗哗”声,伴随着资料馆大门进进出出的好奇目光。

    “2006年。”

    很快,独孤深拿起其中一本,比任何人都快翻开日记后篇,确认了一下。

    “这本一开篇是1月,最后一篇日期是12月的,这就是06年的整本。”

    2006年,那是他六岁时候,妈妈消失的时候。

    李司净几乎压抑不住跃出喉咙的心跳,耳鸣严重回荡着电流。

    翻开日记的指尖,甚至有些不愿面对的颤抖。

    2006年的这本日记,外公写道:

    “司净六岁了,总是会做醒不过来的梦,她没有办法,只能带司净回来。”

    再往后多翻一些,能看见:

    “司净一直在哭,即使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山里发生的事情了,仍是会感到伤心。我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时日无多,暂且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他站在日记前翻看,万年和独孤深都停了下来,迎渡仍是没有停下翻找日记的手。

    当迎渡很不礼貌的翻完了这一堆陈旧的日记本,才肯定的告诉李司净。

    “李铭书这一堆日记,只写到06年。”

    不多,刚好是三十年。

    从妈妈出生,到妈妈消失在敬神山里,外公为妈妈记录了整整三十年。

    李司净一页一页翻着日记,冷着一张脸,却止不住心绪翻腾。

    他长久的困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为什么外公的日记,从来没有写过妈妈?

    原来,外公写了。

    一字一句,都被外公藏在这里,等妈妈回来了,才会被他找到。

    外公,什么都知道。

    第45章 第 45 章 你真的很八卦!

    贤良镇下起了小雨。

    《箱子》的拍摄场景里没有雨戏, 除了拍摄必要的室内场景,剧组多出了短暂的休息期。

    李司净在剧组会议结束后, 窝在房间看日记。

    随便翻开一页,都能见到外公当年记录的烦恼。

    “灿芝总是多灾多难,上回是从学校楼梯摔下来,撞到了脑袋,这回是不小心落入池塘,差点没命。”

    “我在病床边守着她,看她一张小脸苍白,呼吸沉沉,忽然也会怀疑:究竟是我希望她活着去感受属于自己的人生,还是我希望她能让我活着, 拥有值得盼望的人生。”

    这些记录了李灿芝多灾多难的日记, 横跨了外公年轻时的三十年。

    字里行间的疑问, 更是和李司净常年读过的日记不同, 带着年轻人同样的迷茫、烦恼和懊悔。

    被林东方无数次推崇,渲染得神乎其神的外公, 在日记里,也只是一个独自养育女儿, 担忧她活得不够幸福的父亲。

    李司净看着,随手就能在空白纸页画出那样的场景。

    正如外公曾经牵着他的手, 外公一定也曾牵着妈妈的手, 仔细去说村头浮水的鸭子, 心里藏着独属于外公一人的忧愁。

    以至于李司净查看日记,都变得神情恍惚。

    外公知道妈妈多灾多难之后,好像一直在寻找办法,能够治一治她小时候的病症。

    他不求医生和现代医疗, 而是频繁提到敬神山里的“祭坛”。

    正如消失的严城说的那样——

    “女人走入祭坛,可以实现愿望,男人走进去,死路一条。”

    外公落笔写道:“若是我走了进去,能让灿芝平平安安的长大,不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地方聚集了无法消散的欲念,成为了山里残害人命的根源。我也有了让灿芝健康活着的欲念,究竟还是变得跟那些人似的,期望祭坛存在,期望山的传承是真的。”

    山的传承,是商周时候或者更早时候传下来的活人献祭。

    在这些日记里,外公驾熟就轻的研究,刚刚起步。

    他需要翻找文献残骸,需要进山去拓石碑山刻,更需要去问村里垂垂老矣的李氏族人,从只言片语里鉴别谎言和事实。

    生活平淡,外公研究进展缓慢,妈妈时时遇到意外。

    外公甚至也想:“如果这座山真的有实现愿望办法,必然藏在流传了一千多年祭祀传统里。文献已经没了,但是能够找到祭坛,就还有办法。”

    李司净急切的翻到下一页,只见外公讲述了许多轶闻传说,论证了这么一个祭坛的存在和前往的可能。

    外公说:“那地方如果想要进去的话……”

    紧接着一片空白。

    外公讲述进入祭坛的方式,戛然而止。

    不同于家里日记潦草逗号的断章,留下了明显撕毁痕迹。

    谁动了外公的日记,又把它们留给了他?

    在这样的时代,随随便便一把火就能将这些纸质的记忆,彻底烧尽,偏偏留了这些给他,断在了进入祭坛的方式前,又是为了什么?

    “咚咚咚。”

    礼貌的敲了三下,吓得李司净从床上翻下来。

    “司净?”

    是周社在门外。

    “万年说你的电话打不通。”

    李司净拿过床头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他一直在看外公的日记,完全没注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