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一边去。”
她根本没有发言权,刚要张口就被带到身后,手腕松开, 紧接着感受到一股冲劲儿扫过脸前, 反应过来后两个人已经纠缠在一起。
巴特抵着脖子把人压在墙上,手里惦着随便拿起的板砖, 因为激动能看到额头暴起的青筋。
“你怎么敢出现?”
与他强烈的情绪相反, 鸭舌帽在纠缠过程中被甩掉,男人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完全暴露在眼前, 几日不得安睡导致眼下轻微发乌, 反倒增添了几分病态的美,听他这么说,非但没有反抗, 那双如同黑玻璃珠子般的眼眸没有丝毫波澜。
慢悠悠举起两只手放在头边投降状,慵懒着腔调:“哥,别这样, 好吓人。”
要是他想,只怕巴特这条胳膊会被他生生卸下来拽断。
不过——
他可不想吓到她。
更何况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哥哥对她来说很重要,她看重的, 他不会毁了。
这副表情配合这个语气在巴特这里不亚于挑衅, 眼皮跳了跳:“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瞥了眼他手中扬起的板砖,对面的男人闷笑了声, 轻微的胸腔震动只有二人能够察觉。
撩了撩半抬的眼皮, 轻声:“要是哥能解气, 我都可以。”
轻松的语气不像是在讨论生死大事, 那个嘴脸巴特怎么看怎么想打一拳。
但每个人往往有自己的预警系统,哪怕是风和丽日躺在家的下午, 倘若感到心慌气短不舒服,定是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现在巴特就是这种心情。
打了便打了,他一个成年人倒不至于理智全失,不会搞出人命。
可惜岁聿不是一般人。
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揣测。
他越是主动要求他动手,巴特越是心里发毛,抬起的手逐渐发酸,琢磨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不打你。”他是不会上当的,冷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我心里想什么。”看着他慢慢落下的手,歪歪头,眼神突然暗下去,紧盯着他,“巴特哥你真的知道吗?”
“什么?”
他的声音和碎石声同时响起。
瞳孔在血色中慢慢放大,强行扬起的手无措地停留在空中。
巴特张着嘴没了话,他刚刚真的放下去了,还在庆幸自己没上当,结果那人放在头边的双手不知何时下滑落在他的胳膊肘,用力一抬一扯,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等他缓过神手里的板砖都碎成好几块摔在地上。
“岁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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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胳膊被拉住,转头,同样被这一下吓到脸色发白的女人眼睛都瞪圆了,迫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紧张兮兮地看向受伤的人,也想和左边说,也想和右边说,头转来转去,话含在嘴里恨不得一口气全吐出去。
“你小子!”巴特心梗到无语,赶紧拿开手。
得到释放的人像是再也坚持不住,靠着墙单膝跪在地上,用力地咳了两声,头顶砸破的血窟窿跟着加快速度淌下血,看着更可怜了。
最终她还是蹲下来率先询问“弱势群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他抬腕轻拭快要流进眼睛中的血条,抿了抿唇,抬眼看向她,手不知不觉握住她的手腕,轻声:“没什么,是我的错。”
巴特吸气吐气再吸气:“本来就是你的错,你自己非要撞上来的!”
“哥哥。”景昭无奈地喊了声,从她那个角度看是巴特扬手砸上去的,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们先把人送去医院好不好?”
“不用。”他继续抬手擦着伤口,语气轻寡,“我不疼。”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那里容易感染。”又转头冲这边劝。
“他不疼就让他自己去!我们回家!”反正是自作自受,送去医院还不乐意,不乐意拉倒!
“哥,他这个状态还是我们送去比较好。”景昭感觉头好胀,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做事。
“景昭,我觉得。”
手腕忽然被握紧,下意识看向开口的人。
可能是因为伤口唇角轻微颤抖,他滚了滚喉结,缓缓说:“既然已经被撞破了,不如先说清楚。”?
她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太对。
果然,闻言,巴特的声音在耳边惊起:“什么撞破?说清楚什么?!”
“唉?不是这样的,我和他……”
“是的哥,是你想的那样。”他站起来,一句一句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字字铿锵有力,“我对景昭无法放手,有关她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能遗忘,于她,我之死靡它。”
之死靡它?他还芝士蜜塔呢!
拉起她的手,黑着脸:“走,回家给你做芝士蜜塔。”
刚走两步,那边也被扯住。
“巴特哥,你知道的,我不会放手。”
即便是死,他那天也没放手。
他这辈子放弃的东西太多了,对他而言,有些东西舍弃便舍弃了,有或是没有,都不会对他的人生产生半毛钱影响。
像他这种人最是容易牵扯上麻烦,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也最容易处理麻烦。
所以没试图抓住过什么。
只要岁聿想要,世上绝大部分东西只要勾勾手指便可得到,有时甚至不用勾手指,睡醒睁眼就在眼前。
那时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对抗上命运时会用力到什么地步——
连命都是最不重要的地步。
对那个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又刻薄的男人来说,一旦放筹码,便是所有。
两个人在夏日阴影下静谧地对峙。
扯在中间左右无法动弹的景昭忍不住了,主动开口:“我们…进屋谈谈。”
于是三个人坐到屋内,如同三国鼎立的局面,各有心思。
为了防止一会儿因为头脑一热导致不可收场的局面,她提前打开空调调到18℃,再准备了一份水果拼盘和三瓶冰箱里拿出的汽水,最后找出家里的医药箱,迎着身后巴特可怕的眼神硬头皮替他处理伤口。
巴特尽量忽视他们靠的这么近的距离,别开头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岁聿坐直了身子,慢慢说明自己的诉求:“我要和她在一起。”
处理伤口的手一抖,紊乱的呼吸偏开,假装不在意。
巴特冷哼:“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以为你救了她,我就要把妹妹卖给你了吗?做梦。”
他不紧不慢回应:“我想是哥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因为我救她所以才来要她,从头到尾,我想要的人只有她,救她是我心甘情愿,但在一起,我希望是她心甘情愿。”
从山崖上掉下去落地的那一刻,他无比庆幸这个人是他自己。
疼得感觉每一根骨头都断了,鼻腔内全是腥咸,被激流冲到一块块大石上。
他应该是要死了,他当时想。
还好是他要死了。
所以他偷偷发誓,要是有下辈子,一定要找到她。
没发过誓言的人,在死前最后一次发誓时被神听到了。
“所以呢?我妹妹怎么想你知道吗!你之前把她绑走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么道貌岸然的话,医院躺一圈把脑子躺开窍了不成?!”巴特真的要忍不住拍桌子了。
怎么说呢。
岁聿这个人太危险,早就不是他所作所为的那种危险,而是这人办事时的“狠”,不管是当初把景昭害的落海,还是后来为了救景昭选择自己坠崖,都让他从心底里产生深深的不安。
今天他能做这些,难保日后他不会再做出对景昭不利的事情。
“哥哥。”一直沉默却实打实处在暴风眼的人终于在僵持中出声。
放下手中已经包扎好的医用品,她朝着他的方向坐好,认真道:“这件事是我没考虑清楚,隐瞒你们这么长时间,我先道歉。”
巴特摇头:“你没什么道歉的。”
“岁聿,我也向你道歉,这半个月因为我耽误你。”
岁聿紧了紧手心,这个态度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好多事早该有个结论,确实是她一直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她一直在找折中的办法,现在想,其实是在给自己找退路。
“听说平海市那家糖果工坊要倒闭了?”她看着桌上前两天小苹果拿来忘记带走的糖,轻轻出声,“小苹果说很好吃的糖,不该倒闭的。”
烈阳绿枝,夏蝉鸣叫,一阵风吹过,摇动满树茉莉芳香,造就遗梦。
如果说什么都要有个最好的结尾,最好的征兆就在开头。
十六岁那年被景家人找到,她半哄半骗和巴特去了平海。
那是她第一次到平海,惊奇于潮湿的空气,惊奇于林丽的高楼大厦,惊奇于连绵不绝的雨季,惊奇于满地黄金屋,十人便成局的平海。
但最喜欢的还是那家糖果工坊。
少女时期的梦化作现实,她趴在来时的车上,明明发着低烧还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在周围商业化的街道上一眼就看到了那家店,拉住巴特的手笑眯眯:“哥哥,可以给我买那个吗?”
巴特:“新家的爸爸妈妈会给娜仁买。”
景昭:“可我就想要哥哥买的。”
他答应她会给她买。
他实现了承诺。
那天她坐在小店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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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他买的大礼包,安静等了一个下午。
来接她的人不是他,而是景家人。
被抛弃的小姑娘没哭没闹,抱着怀里的糖一步步朝外走。
明明说好只是他和她来这里住一阵……算了,景昭早知道是骗她的。
从他付钱时偷偷落在收款机上的眼泪,她就知道了。
她一颗都没吃。
后来到景家,她再没吃到这个工坊的糖,因为景母会给她塞全世界数不尽的巧克力。
无聊时会拿出来一颗放在窗台,看着它融化凝固再融化,最后招致飞虫。
最后到了岁家,她只无心提过一次。
被无心拒绝了一次。
原来得不到的东西是这么难以忘却。
拿过桌子上的糖,撕开,慢吞吞塞到嘴里。
她问:“岁聿,它会倒闭吗?”
怔愣住的人双唇颤抖,冒了两个字:“不会。”
她偏头想了想又笑道:“那家麻辣烫好吃吗?”
他先流泪:“加香菜不好吃,不加很好吃。”
小苹果说的有道理。
原来自己晚了十二年的时间品味它。
糖果在齿尖融化,伴着记忆咽下去:“平海很不好。”
他说:“平海很好,那里有景昭。”
有十六岁的景昭,有咬牙不肯放弃的女孩,就算受尽委屈也不流泪低头的骄傲少女,吃了好多苦头还是最想吃糖、偷偷暗恋不得回应、默默耕耘小花园、躺在摇椅上享受阳光、冲他哭哭笑笑吵吵闹闹……
那里有好多景昭。
那不是讨厌的平海。
是连他都忘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舍得离开,从机场就期待回来的地方。
是最好的平海。
第64章 想有个家小狗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决定绝对会遭遇前所未有的批评和指责。
但没有。
她轻轻说出来。
巴特喝光了她拿来的一瓶饮料, 一滴不剩,然后轻轻点头。
他不想做把她绑住的绳子,也不想做困住她的锁。
不想失去, 也不想强迫。
所以他不会拦住她想要选择前行的道路。
同样, 他也永远给她铺好后退的路。
离开那天安九山蹲在小山坡上,他们两个静静待了一会儿, 谁也没有先开口, 没有人问原因,也没有人给解释, 像是心照不宣, 一句话不说就已经全然知晓。
他摘了一只小菊花放在她手里。
“你要是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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