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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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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他觉得对方是有意的,于是从柴火堆里抽了一根棍子追着马宇恒的三舅打。

    马宇恒的三舅自知理亏,倒也没反抗,结结实实地挨了两棍子,被马宇恒的二舅看到了,也没问前因后果,上来就把老头给推倒了,李家的亲戚一看你敢推我们李家的人,上去就打起来了。

    镇上的人一看这情况,就赶紧拉架,结果没想到这架越拉打得越凶。

    元所带着人慌忙跑过去制止的时候,两边的人几乎都挂彩了,连着拉架的镇上居民都被打伤了。

    陆长风他们几个到现场时,元所夹在两拨人中间,被推来推去的。

    两边的骂战那叫一个凶。

    马宇恒的小叔指着对面老头的鼻子骂,“我们家马宇恒一直都是老实孩子,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你们家李飞调皮,往你家房后排水渠尿尿怎么了,说不好就是你们家李飞得罪了,害得我们家马宇恒被牵连,我们家孩子不说成绩多好,将来上个大专没问题,现在躺在灵堂里,没尿你家灵堂已经是给你们脸了。”

    李家的人也不落下风地反击,“是,你家马宇恒老实,你家马宇恒最老实了,偷我们家李飞的手机,还偷隔壁老张家小卖部的零食,隔三差五地偷,人家老张家大气懒得跟你们计较,说不准那有毒的巧克力,就是你们家马宇恒从哪里偷来的!结果害死了我们家李飞。”

    元所努力地在维护秩序,但大家心里头都憋着气,谁也不服谁,根本没人管他在说什么。

    所里的民警把喇叭递给了元所。

    元所把喇叭的声音开到最大,吼道:“全都闭嘴——”

    这一声大的压过了所有人的声音,大家也是感觉到了元所的怒气。

    现场安静了一瞬。

    元所抓住这个空当说:“你们就是有再大的仇怨,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闹腾,孩子死不瞑目,尸体都还在灵堂里摆着,家里头的亲戚不在灵堂里守着,在外头打架,这像话吗?”

    李家说:“是他们家先跑来我们家撒尿,那么多地方能撒尿不去撒,跑到我们家后屋撒,元所你评评理,这是不是故意的。”

    马宇恒三舅解释:“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道歉,老爷子给了我几棍子我也都老老实实挨了。”

    “你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去你们自己地盘的后屋撒尿,要来我们家撒。”

    “我要知道能惹出这么大个事,我还不如尿裤子。”

    元所弄清了矛盾的来源,说道:“两家都还摆着灵堂,不宜见血,会扰了孩子的安宁,大家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各退一步,这件事到此为止,好不好,再闹下去面子里子都不好看。”

    街坊邻居也纷纷帮着元所说话。

    “元所说的是对,都是邻里,咱们就都退一步,和气生财。”

    “就当是为了自家的孩子,也各退一步吧,没必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元所拉着两家的手,“好了好了,这个事情到此为止,握手言和。要真过不去,等孩子入土为安了,咱们到所里再好好掰扯。”

    看见陆长风他们来了,元所说:“也别让人家燕城来的领导看了笑话。”

    两家这才握手言和。

    等大家都散了,元所来到重案组这边,说:“嗐,这事儿闹得。”

    陆长风说:“孩子莫名被毒杀过世,两家人心情不好,一点小火星就能引发一场大火,都能理解。”

    第36章 少年哀歌14 这不是唯一的路

    第14章

    元所点了点头, “那是,孩子没了,都憋着气没地方撒。”

    他指了指两家的人和重案组的说:“我这还得找两家话事人再唠一唠, 免得他们压不住脾气,转头又打起来。”

    “去吧去吧,我们也回所里接着吃饭。”

    回所里的路上, 岳方霖跟陆长风聊起刚才听到的话。

    “马宇恒爱偷东西, 李飞则是比较调皮, 咱们要不要借着这个事情,跟他们两边的亲戚打探一下情况。”岳方霖询问陆长风的意见, 他自己是觉得这个完全可行的。

    陆长风说:“咱们都已经走了, 再回去目的有些明显了。元所在的时候, 他们打得那么凶, 是一点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们一到场, 立马就停了, 还是在防着我们。”

    岳方霖一向觉得也有道理,“缓一缓也行。”

    路过汤文轩家,汤家来参加葬礼的亲戚自来熟地问:“前边那两家发生了什么事啊?”

    显然这人不知道他们是警察,纯把他们几个当成谁家来奔丧的亲戚了。

    陆长风见状就说:“打起来了, 打得还怪凶的,好多人都挂彩了。”

    这人给他们发烟,意思是细说,想听个八卦。

    陆长风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我已经戒了。”

    井玏连忙摆手:“我不会抽。”

    见大家都不抽,他自己点了一根,坐到了矮墙上。

    陆长风跟着坐下。

    “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陆长风也就跟他唠起了闲话:“马家的人往李家的后屋撒尿被发现了, 两边就打起来了,马家说他儿子的死是李家害的,李家说是马家害的,就打得更凶了。”

    “李家那个李飞就不是个好东西。”这人情绪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就属他一肚子坏水,老头老太就那么一个孙子,直接当宝一样地宠着,谁都不能说一句,给宠坏了。”

    岳方霖说:“这孩子该教育还得教育,不然将来出了社会得吃大亏。”

    “那可不。”男人十分赞同岳方霖的话,“玉不琢不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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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家心里头都憋着气,现在是看着元所的面子上才停下,搞不好什么时候就得再打一架。”

    男人猛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烟雾,“这事谁家里不憋着一口气,孩子死了没处说理去,谁家的孩子不是含辛茹苦地养育大的。”

    “是。”岳方霖说:“要是有人杀了我的孩子,我得跟他拼命。”

    男人看向岳方霖:“你几个孩子。”

    岳方霖说:“一儿一女,女儿已经上大学了,儿子今年参加高考。”

    周瑜在一旁说:“要是有人敢动我的女儿,我也得跟他拼命,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都得抓住他。”

    陆长风一边点头,一边看井玏,给井玏看得都无语了,心说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儿子。

    他走到了岳方霖的身边站着,不跟陆长风站一起,免得陆长风再带入当爸的身份。

    “谁说不是呢。”男人和他们一样感叹。

    “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是得罪谁了。”陆长风一脸痛心。

    男人又抽了口烟,欲言又止,最后来了句,“那谁知道呢。”

    这细微的反应,落在重案组的人眼里。

    看来这是个知道点什么的人。

    陆长风正想着应该怎么从他的嘴里套话,院内一个人喊他。

    他掐灭了烟,在地上踩了几下,对几人说:“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说着他便走了,门口一堆人看着,陆长风他们也不好留。

    几人继续往前走,打算回所里把没吃完的饭菜吃完。

    岳方霖回头看了一眼,“看样子他是知道点什么,不过他不肯告诉我们。”

    陆长风咳嗽了两声,晚间天冷,他的感冒还没完全好。

    井玏担忧地看向他。

    陆长风忍住咳嗽后和岳方霖说:“这事我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我能想到的也就是等待,等葬礼结束,等他们的家人开始缓和下来了,再去跟他们聊一聊,看看能不能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弄清楚他们的儿子到底做了什么,才招来了这么大的祸端。”

    岳方霖觉得事情没有陆长风想得那么简单,“ 我觉得我们之前的思路不对,镇上的人什么都不愿意说,可以理解为他们害怕得罪这五家人,汤马五家的儿子都已经死了,不会再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作为家属为什么还要隐瞒这件事。”

    “或许他们隐瞒的这件事,比这五个孩子的性命更为重要。”陆长风想到了集体辞职离开学校的那些老师,无论是老师还是镇上的居民都闭口不言,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把事情拼凑起来,“老师是在2023年集体辞职,也就是说在这一年中,发生了某一件事,导致他们集体离职,而这件事和我们当下正在查的这个案子存在因果关系,五名死者遭到审判者的谋杀,很可能就因为一年前做的这件事,一年前的因导致了一年后的果。可是我想不通,得是多大的事情,能够让全校的老师集体离职,却查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档案。”

    岳方霖:“假如他们说出来,会威胁到他们的性命和家人的安全,所以他们才不敢说,老师也只能集体躲避?”

    井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陆长风的身边。

    “如果……”

    陆长风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赶紧拍着自己的心口:“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啊,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井玏有些无语:“我早就在你身边了,都跟着你走了一路了,你都没看到我?”

    陆长风说:“我可能太专注于想案子了,你要说什么?”

    井玏轻哼一声:“你是眼里就没我,你要是眼里有我,怎么会发现不了我。”

    他也就是抱怨一下,没抓着这个事不放,“我是想说如果真的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他们就不可能说出来,我们也就不可能调查出这五个人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招来报复。”

    岳方霖看向陆长风身边的井玏:“你这个思路很对。”

    “假设危险只限于这个镇上,那些老师调去别的地方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何须彻底离开教师行业,甚至离开槺城,不少直接跑去外省。”

    “我们得想办法,让镇上的人松口,或者是让那些离开的老师松口。”

    陆长风觉得头疼,不能刑讯逼供,也不能诱供,让谁松口都很难。

    老师也好,镇上的人也好,都怕给自己惹麻烦。

    “五家人宁可自己吞下这个苦果都不敢讨公道,老师们也要因为这件事集体躲避,光凭这个镇上的人应该不足以做到这一步,或许还存在我们不知道的第三方,他们掌控着镇上的人和老师的生死。”

    陆长风感觉自己的脑子就跟浆糊一样,一团糟,看到派出所的大门牌了,说道:“还不如给我准备一根麻绳,我直接吊死在这,亲自下去阴曹地府问问他们五个到底干了什么,到时候托梦给你们。”

    井玏:“……”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井玏把饭菜拿到厨房重新热了一下。

    周瑜比较擅长搜集资料,不太擅长分析案情,加上来了槺城之后,感冒一天比一天重,人也不太能提得起精神,现在更是懒得开口了。

    陆长风去厨房帮忙热饭菜。

    吃完饭天彻底地黑了,村里的哀乐又开始此起彼伏。

    伴随着山里的寂静,这哀乐和小镇融为一体,就像是这个镇子发出的哀乐,听着瘆得慌。

    别说睡觉了,就是想耳根子清净一些都做不到。

    所幸睡不着,大家就在会议室里分析案情,想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陆长风脑子里有一个很不成熟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从审判者入手。”

    “怎么入手?”

    陆长风:“审判者想让我们去调查这五个人干的坏事,现在无法推进,我们也可以反过来,用审判者做支点,目前的死者只有五个,可谁说审判者只杀他们这五个,审判者可没说他们只杀这五个。”

    岳方霖理解了陆长风的意思,“你这么说倒也可以,只是审判者的信息我们是不能够对外泄露的,避免出现模仿犯。”

    陆长风道:“我们不用泄露他们的标志,在上一个网络案件里,审判者发布的警告全体网民的声明,已经让审判者的名字在互联网上尽人皆知。我们要做的,只需要证明这五个人是审判者这个组织派人杀的,而他们已经被审判者盯上。”

    “可是要想证明这个案子是审判者做的,就必须将我们案件的细节公布出来,就是在五名死者口中发现的审判者标志。”

    陆长风摆了摆手:“不,这不是唯一的路。”

    “还有哪条路?”岳方霖想不明白。

    陆长风的手臂画了一个圈,意思是——我们。

    岳方霖瞬间就懂了陆长风的意思,“你是想说,我们重案九组,是审判者的另一个证明。”

    审判者所犯的案件,归重案九组管。

    陆长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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