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肖姨,阿蘅能干,也是像您啊。”
钱氏听了嘴都合不拢:“好孩子,你是我亲外甥女,以后常常来家坐。”
钱氏的官人韩嗣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虞蘅问:“姨丈有话与我说?”
钱氏、韩祯都停下筷子,看向他。
“嗯……听闻你为裴太夫人做了一桌寿宴,得了裴夫人盛赞?”
虞蘅点点头:“那日不知姨丈也在,否则阿蘅该向您问好的。”
韩嗣丰有些羞愧摆摆手:“是我多亏了你。”
钱氏忙问怎么回事。
原来是裴府尹从前与韩嗣丰并不相熟,一年也说不上两句话,凡有好差事,皆落在另一位丁判官头上。
当听说虞蘅是韩的妻甥后,裴府尹便与韩嗣丰多聊了几句,近日又带着他破了一起大案,于是今年岁末的府衙考绩,韩嗣丰破天荒得了甲等,他又是府衙中资历最老的,想来明年升官有望。
钱氏喜得,一个劲地“真好”,给虞蘅夹肉夹菜:“多吃些,吃饱些,看你瘦的。”
瞧着面前堆成小山似的饭碗,虞蘅着实有些消受不了。
饭毕,钱氏热情留她住一晚,虞蘅推却了:“家里有人等。”
钱氏罕见的,没有再客套,而是了然笑笑:“你那小婢确实贴心,总一副担心我吃了你的模样。”
虞蘅心说那是,算您还有些自知之明。
今日是没带她们俩来,否则,你还不定笑得有这般开心呢。
钱氏说完,气氛沉默了会。
“那钱……”
“银钱……”
二人同时开口,又都闭上嘴。
还是钱氏笑道:“不必你还了,其实我本就是激励,想叫你若没那个信心,便知难而退,早早回家去多好!没想到,是我看低了你。”
这个说辞,倒是意外,却不知她话有几分真。
虞蘅想了想,又将钱推回去:“姨母拿着吧,自己收下,买点衣裳首饰,就当阿蘅一片孝心。”
这却撞在钱氏擅长上了,一本正经同她道,“”近来金饰价钱涨得厉害“,你可别这时候买,说不定过段时期,便又降了回去。”
虞蘅感激不尽:“差点过些日子便去买了,还好姨母懂得多。”
钱氏得意:“我也是从官家夫人中听说,我又不戴,打听那玩意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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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蘅心动:“姨母与那些官眷熟悉得很?”
其实是她人圆滑,外人面前和谁说话都好听,所以那些官眷都喜欢与她说话,多么深交倒是谈不上。
钱氏自豪:“汴京城内,再没有比我认得官眷更多的正头娘子了!”
虞蘅拊掌大喜:“这钱,姨母更应当收下了。”
“这却是怎么说?”钱氏不解。
两人又都重新回屋里坐下,虞蘅与她仔细说了自己开春后想办一场花宴,专门招待这些官眷娘子的,好日后做她们生意。
“还要烦姨母帮我上心,请动那些官眷夫人。”
“那好说,介时候我便说过生辰,请她们去你店里吃饭……”
月近中宵,虞蘅拖着半身的疲惫回了家,脸上脂粉半残,心里却很是高兴,庆幸当初没与钱氏闹很僵,这不。
受这辈子虞家父母传染的毛病,虞蘅即便是动怒,也不似寻常人那般大吼大叫来发泄,只语气平淡清晰地叙述足矣,更多时候,脸上仍笑着,语气却是冷的。
于这一点,店里,张兰娘已经体会过,并且表示再也不想体会。
阿盼几个倒是心大,终于等到她回来,特地给她留了一碗兰娘点的茶,上头茶沫竟然还没散,沫饽洁白,水脚晚露而不散,当得起“一碗好茶”之赞!
“这茶点得好!”
虞蘅一口饮尽,赞不绝口,“什么时候点的?怎的能咬这么久?”
兰娘撇撇嘴:“你再不回,她们几个都被茶汤给灌饱了。”
原来,先前等不住消沫的茶都被阿盼几个给喝掉了,兰娘又再点新的,这样等她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碗沫饽丰盈的“好茶”。
“兰娘子点茶手艺虽好,要我说,仍不如一个人。”
阿盼口快心直,这张嘴,已不知得罪多少人。
兰娘却不与她小孩子计较,反倒问:“谁啊?”
阿盼咬着唇笑:“嘿嘿,兰娘子过日后便能见到了。”
她露出这般神情,虞蘅便也知道是谁了,无奈地笑笑摇头。
过一日,苏静云琢磨着虞蘅应当走完亲戚了,这才上门来玩。
一进门,便被阿盼给缠住了。
“云娘子,云娘子,上回你说教我与阿桃点茶的,没忘了吧?”
兰娘子在后院就听见阿盼兴奋地喊“云娘子来了”,却迟迟不见人,于是好奇掀帘出来查看,这位比她点茶手艺还高明的雅人是哪位。
一打帘,便愣在了原地。
几岁于江宁府拜师,在致仕的苏老相公府邸上学艺的记忆,随着江南那些年雾蒙蒙烟雨一道扑面还来,氤氲在眼窝里。
阿盼犹在与兰娘炫耀:“云娘子是不是顶好看顶好看的人?”
兰娘木木点头——
苏小娘子,自然是顶好顶好的人。
第44章 淡淡栀子香庆重逢
永嘉六年秋,兰娘被来祁县物色苗子的冉娘子挑中,一跃从贫家女到府城知名厨娘的关门弟子,只花了三日。
冉娘子看中她,因她喜欢下厨、有天分,口鼻灵敏,她愿意离家随冉娘子拜师学艺,因跟着冉娘子每月能得一百文月银,够妹妹吃半月的药钱。
三日后,年仅七岁的小兰娘便随冉娘子从祁县回了府城,在一家高门大户做活。
她从与其他人闲谈中得知,原来自己进的是前太守的府邸。
江宁太守!
她小小年纪,此前见识过天大的官也就知县,心里既欢喜又忐忑,托人给家里去信,倒是尽拣那好处写,言自己在大官府上做事,与同门每日吃的是大肉,喝的是补汤,甭提有多好,人都胖了一圈。
张家父母听她这样说才放心。
然而学徒生活与她想的并不一样,吃香喝辣是真,挨骂受罚也是真。
尤其她年纪小,没真正学过厨,是同门中底子最差那个。冉娘子严格,盯着她每日练基本功,那刀又沉、水又冷,每天累得手生疼,回屋沾床就着,第二日酸得抬不起胳膊。
更可怕是入了冬天,手生冻疮,又痛又痒。
冉娘子还不许她抓挠,若被发现,便要被罚加倍练功。
兰娘当时不过七岁孩童,先时的欢喜逐渐被愤懑取代,又不敢叫同门看见告状,每次都偷偷躲在苏府后院的假山洞里哭。
旁人没见识过兰娘叱咤那些厨婢们的模样,倒不觉得有什么,虞蘅却是汗毛倒竖,时间对人的影响着实可怖,当时年纪小小满心委屈的学徒,一定想不到自己如今也成了师父模样!
张兰娘被她以一种复杂眼神看着,当然知道她憋着什么坏呢,噎了噎,扭头不看她,才继续往下说。
她躲起来哭这事做得隐蔽,起初无人知晓她的这块“宝地”,有一日,不知怎么招来了人。
“你是谁?怎一个人在这哭?”
张兰娘心下一惊,哭声被噎了回去,抬头便瞧见个仙女似的小娘子,与她一般岁数,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无一不是好物,正满眼好奇地打量她。
这般年纪、这般打扮,她知道了……眼前便是苏太守的独生亲孙女苏静云。
如今苏太守已致仕,掌家人乃苏小娘子的父亲苏勃,三品大员。
“小娘子。”她慌慌张张行礼,却想不出什么借口来搪塞。
若被冉娘子知晓她心存怨怼,一定会被送回家去!
兰娘不想练功,但更不想回家,因为家里着实需要每月那百来文钱,她也不想叫爹娘为她担心。
她支吾,苏静云却聪明,歪头拊掌:“你是冉娘子新收的徒弟吧?!跪我做甚?起来陪我玩啊。”
苏静云很高兴,偌大府里总算有了个同龄人。
仙女似的人,一下有了生气,还要自己陪她玩……张兰娘就这么愣愣被拉起来,又听得她惊声道:“啊!你的手!”
因方才实在忍不住,趁躲起来挠了几下,张兰娘手背上此刻正往外渗着血,斑驳青紫一片,瞧着很是骇人。
相比之下,那只拉着她的手,那样细白、柔软,张兰娘自惭形秽,将手抽了回来。
过后才想起来这位身份,自己这般冲撞对方,恐怕惹对方不快。
忐忑抬眼去瞧,苏静云浑然不觉生气,支使婢子去取好药来。
“疼吧?我以前也生过这种冻疮,痒便罢了,偏还不能抓挠,否则留下印记丑不说,夜里更是钻心地疼。”
苏静云的婢子知道那滋味,拍着胸脯庆幸,“幸好没留疤!”
苏静云满目怜惜,再执起她手,竟然亲自给她搽药:“你可别再挠了,千万别!”
“我瞧那些厨娘,都有一双纤纤玉手,在人前雕花刻果,漂亮得很。你靠这双手吃饭,是不能留疤的。”
兰娘这才知道,原来冉娘子看似不讲道理行为,却是为了她好。
她有些羞愧,为自己这些时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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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懑与怨怼,决定从此好好练功不叫冉娘子失望。
“好了!这药你拿回去,日间搽三回,涂了便不要沾水,等它干。晚上睡前更要搽,厚厚地搽!用没了,我再拿给你。”
淡淡栀子香,与苏静云身上味道一样的好闻。
张兰娘眼睛发热,心想,府上小娘子可真好。
这之后,苏静云果然常常寻她玩。
即便是苏静云来,冉娘子也一定要她练完了当日的功课,觉得满意,才点头放人。
背着冉娘子,苏静云吐吐舌,扮鬼脸。
这样活泼、不符她身份的姿态,使得张兰娘“噗嗤”笑了出来。
冉娘子狐疑地回头,两人齐齐绷直背,若无其事离开。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忍不住互视笑出声。
小小厨童跟小小闺秀,便这样成了玩伴。
新岁时,苏静云偷跑出来下人院,带了许多烟火与她一起放。
那夜张兰娘与她睡在一张榻上,被问到“新岁许的什么愿望”,闻着帐子里淡淡栀子香,张兰娘含糊其辞“小娘子别问,说开便不灵了”
苏静云果然不再问,却忍不住说自己的,“我盼我俩年年都能在一处玩。”
这么大个江宁,竟然没个知心玩伴!
别家的小娘子们敬着她爹她祖父,讨好她,好无趣,那些个小郎君们又都臭烘烘的讨人嫌。
张兰娘装作睡着没听见,其实躲被子里偷笑,因她许的也是这愿望。
若还是与从前一样千娇万宠长大
的苏静云,恐怕这时候便要笑着嗔一句“好啊原来你那时瞒着我”或是得意“原来你与我想到一出去了”
现在的苏娘子,只淡笑道:“看来那时兰娘说的不错,也幸好我说了出来。”
后半句,旁人都没听懂,朋友分散天各一方,怎么能叫“幸好”呢?
兰娘却眼眶微红。
“后来呢后来呢”阿盼听得入迷,忍不住追问。
她便说!苏娘子瞧着便与其他乐户不同,身上没那股子市侩精明。
兰娘嗫嚅着唇。
“后来,我阿爹落罪,苏家败落,在这以前,冉娘子带着兰娘,与其他徒弟回了汴京,另谋高就,逃过此劫,我们便也断了联系。”
苏静云还是那副微微笑表情,一点也瞧不出幼时竟是个娇憨活泼性子。
阿盼坐回椅子里,脸上尽是懊恼,自己说错话了。
谁想到这发展,竟比话本子还跌宕!
张兰娘将眼前“抚梨苑行首苏娘子”与从前众星捧月的苏家小娘子静云联系起来,口中发涩,几乎就要落泪。
幸得虞蘅这时候冒出来插科打诨:“我看看你手上冻疮……噫!竟真好全了,什么药啊这么灵,还有花香,给我也来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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