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耐心都没有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众经理闻声抬头，纷纷起身来迎。
谁不知道如今的WIN几乎就是裴云畅当家，既是王牌打野又是年少当家, 裴云畅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
“Arrow怎么也来了？快坐快坐，老叶一会就来。”
“没上赛场叫什么Arrow，小裴总怎么也来凑这趟热闹？”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彼此争抢Nov的竞争对手, 本就水深火热。而且现在还加了个财大气粗的裴云畅，谁知道会不会截胡？
众人心里直犯嘀咕，眼神也不住地往史逸身上瞟。
听说当年Nov禁赛的时候跟WIN闹得极僵，虽然当时裴云畅不在，但谁知道两人有没有结仇？
可千万别在包厢里打起来啊。
众人神色各异，气氛微妙。
最后, 还是VVB的经理站起身, 打破了这一僵局。
“怪我们，忙着跟小裴总说话，都忘了引荐了。”VVB经理指着饭桌上的史逸，“小裴总，这就是Nov。”
“哈哈哈人家两个当年就在一起青训, 用得着你引荐啊？”
“对对对, 是我糊涂了。”
众经理纷纷调侃, 但裴云畅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迫不及待地顺着那经理指的方向看过去, 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完全不认识的面庞。
裴云畅眼中那点期待的光芒如烛火般瞬间熄灭, 上扬的唇角也突然定格，紧接着轻轻抿起，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
不过只眨了两下眼的功夫，他便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微微冲史逸点头示意，仿佛那一瞬间的失落从未出现过。
史逸对边焰当年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是WIN对不起边焰，对裴云畅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众经理见裴云畅没有开口寒暄的意思，便肯定裴云畅真的只是来凑个热闹，便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史逸搭话。
裴云畅似乎对话题毫无兴趣，只是半阖着眼，整个人慵懒地陷在椅子里，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杯，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给史逸。
终于，他猛地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衣服作势要走。
还没等众经理虚与委蛇，包厢的门先开了。
是边焰和木牧。
裴云畅正好坐在饭桌面向门的正对面，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目光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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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撞进边焰的眼眸。
边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眸，潇洒地拉开面前的椅子，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直愣愣地坐了下来。
面若冰霜，周身气压极低。
裴云畅不明显地勾了勾嘴角，随后把风衣重新搭回椅背，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
“小裴总又……不走了？”
裴云畅微笑着看他：“我有说我要走吗？”
“这样啊……哈哈。”
对方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VVB经理看看边焰又看看裴云畅，突然觉得饭局的中心好像转移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Nov稚嫩到一点也没有年少成名的感觉，甚至周身的气场还没有新进来的那位一半多。
但他顾不上想这么多了，现在显然是木牧的出现更令他费解。
“这么大的场合，你来干什么！”VVB的经理用气声凶道。
木牧有贼心没贼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他要是真敢在饭桌上坏了他们老赵的好事，回去非挨削不可。
但众人这会明显顾不上管VVB的内事，倒是对新来的边焰有了兴趣。
“这位是？”
裴云畅也饶有兴味地看着边焰，想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他叫Sorry，是妙兔TV的游戏主播，玩法师的。”
木牧转移话题，兴致勃勃地环视了一周，对上了众人无语的眼神，不信邪地又补了一句：“他很火的，你们不认识吗？”
木牧话音刚落，边焰明显听到了几声用鼻子发出的气声。
“闭嘴！”老赵给木牧恨铁不成钢地使了个眼色。
“要我说这老叶也真是的，自己迟到也就算了，怎么胡乱的阿猫阿狗都往来叫呢？一个小小的游戏主播来这干什么？”
“老哥说得对啊，小兄弟，你是不是走错包间了？”
边焰抱着胸不动如山地坐着，下巴微微扬起，面对质疑毫无波澜，眼神冷漠而疏离。
他的到来显然只是小插曲，众人又把重心重新放回了Nov身上。
“Nov你千万别见怪啊，像你这样的天才射手实在太难得了，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游戏主播能比的，我们还是喜欢跟天才打交道。”
“对啊对啊，这样的人才不流入市场太可惜了，电竞圈死水一潭，急需新的血液。”
史逸算是见识到了这群经理为了利益的两面三刀，冷笑了一声。
他们要是知道自己鄙夷的人正是真正的Nov还不气死了？
老赵咽了口唾沫，脑子疯快组织措辞抢占先机。
“Nov啊，我看你是个豁达的性子，我也不爱拐弯抹角，在今天这么多同行的见证下，老哥给你交个底，只要你愿意来VVB，我们给你这个数。”
老赵用手比了个“一”。
周围众人也纷纷哑声。
一千万啊，看来VVB这次真的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要知道今天过来的大多数战队都只准备了大几百万来碰碰运气，VVB一上来就抬得如此之高，他们根本无法跟价。
史逸虽然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但电影总看过不少。
只见他舔了舔嘴唇，双手随意地交叠在小腹，从容地环视全场，等待其他人出价。
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边焰不露痕迹地挑了挑眉。
“赵经理，我没记错的话，你们VVB一千万签完Nov，整个俱乐部就跟个空壳子没区别了吧？”说话的是TU的经理，“这怎么还没签，就等着人家Nov给俱乐部挣钱呢？”
他的话戏谑意味十足，包厢里瞬间硝烟四起。
这些经理们含蓄了半天，终于开始夹枪带棒了起来。
“我们出价一千一。”
TU的教练胸有成竹。
老赵眼神闪烁，死死地咬着嘴唇。
率先出价的好处就是把价格抬高到其他战队的上限避免麻烦，坏处就是会被人恶意竞争。
“一千一百五十。”
老赵背水一战。
史逸深谙装逼之道，还是没说话。
“一千二。”
TU在虽然战队配置上虽然差了一点，但奈何刚刚成立不久，财大气粗，看样子是想花大价钱买去Nov，再借着他的名气招募选手。
而VVB则是想用全力招募Nov，提升到现阶段最强战力。
两家战队都有不得不继续的理由。
“一千二百五十。”
老赵继续跟价。
“一千三。”
TU经理的咬字也有点吃力，看样子也快触及大动脉了。
除了明显走神的裴云畅和不以为然的边焰，饭桌上的其他人都死死地盯着二人，试图听到更高的出价。
或许是裴云畅唇角的笑太过嘲讽，老赵没忍住发难道：“小裴总今天似乎格外轻松？”
裴云畅用眼神搜寻了半天才找到说话的人是老赵。
“对。”
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再次刺痛了老赵的心。
“小裴总好肚量，要是WIN出价要签Nov会出价多少呢？”
话音刚落，众人的好奇的目光都透了过来，其中也包括边焰。
裴云畅注意到了那束特别的目光，薄唇轻抿，似笑非笑的弧度挂在嘴角，如同蒙着一层薄纱，让人捉摸不透。
“Nov作为国内最强的射手，自然值得最高价。”他的尾音拖得很长，“不过，我的目标并不是Nov。”
纵使老赵专门为难，也没想到裴云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哦？那小裴总是来？”
裴云畅温文尔雅地笑着，直勾勾地盯着边焰：“你们不觉得，这位主播前途明显更广吗？”
谁觉得？只有你觉得吧！
一个前天梯榜第一的射手，一个不入流的小主播，裴云畅竟然选择后者。
而且这小主播的职业还是法师啊，他们战队不是白尧星更菜一点吗？
众人看着裴云畅明显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又看了看镇定如初的边焰，觉得裴云畅一定是疯了。
边焰虽然表情不变，但手指在桌边上敲击的频率已然暴露了他的内心。
木牧吃瓜吃到一半也震惊了。
他本来以为边焰和自己一样就是个看戏的，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裴云畅感兴趣的人，还要签他进WIN？
“小裴总莫不是在开玩笑，他只是个小主播。”老赵不信邪地又追问了一句。
“我知道。”
裴云畅的注意力全在边焰身上，灼烈的目光看得对方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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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签的就是这位名叫Sorry的主播。”
“签我？小裴总好大的口气。”
边焰冷嗤一声，声音不怒自威，其中“小裴总”三字还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顽劣地笑了下，倾身向前随意地敲了敲桌子，“我可比这位Nov贵多了，小裴总准备了多少钱？”
“两千六百万。”
裴云畅面容平静，眼神深邃而平稳，语气从容不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给出了刚才最高价的二倍。
周围的吸气声窸窸窣窣地响起。
谁也没想到面向Nov的“拍卖会”竟演变成了对小主播的招揽，而且裴云畅一出价就出到了两千六百万。
平常这个价，别说招个小主播，招两个小火的职业选手都绰绰有余。
最致命的是边焰作为被招募对象，竟然没有丝毫心动的迹象，反而默不作声。
裴云畅继续加价：“两千七。”
边焰不语。
“两千八。”
气氛仍然安静。
“三千万。”
裴云畅一开口就又加了二百万。
要知道刚才两大战队经理有俱乐部老板撑腰，加价都只敢五十万五十万地加，裴云畅不但一上来就加了他们的四倍，对象还只是一个小主播。
人群中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声。
三千万签个小破主播，裴云畅一定是疯了。
见边焰还是没动静，裴云畅开口继续加价：“三千……”
“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边焰猛地打断了。
“三千万，小裴总真看得起我。”
边焰眸中情绪闪烁，哑声道。
裴云畅嗓子发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仿佛想把对方的一切细节都尽收眼底。
边焰低低地吸了口气，随即抬起头眼神凌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要我进WIN可以，我要你下个赛季立马转辅助。”
众人闻言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貌似不止裴云畅一个人疯了，这个小主播也病得不轻。
他面前坐着的可是全赛区天梯榜第一的王牌打野，岂是他轻飘飘的一句转职业就能转的？！
就连认识边焰这么久的木牧都觉得他离谱。
谁知裴云畅只是无所谓地勾了勾唇角，声音笃定：“可以。”
边焰顶了顶腮，压下喉中翻涌的情绪，继续发难。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其实我打的是射手，一进队我就要顶替你的小白。”
边焰重重地强调了“你的小白”四个字。
“只要我进去，他就立马滚蛋。”
裴云畅想都没想。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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