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
经过长途跋涉的安室透喘着气,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背,勉强提起一个笑。
“他不会造成太大事故。”
平日里蓬松的金毛已经被打湿,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又被撸到脑后。
诸伏景光也没比安室透好到哪去,扶着他那琴包也反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肩。
出乎意料的是,身体早已亏损破败,走个路都一摇三晃气喘吁吁的山田守此刻倒是走到了他们前面。
此刻男人身上的绷带已经所剩无几,弯弯扭扭的红色肉芽破开了不甚完好的骨架,沿着密密麻麻的缝合线疯长。
脚,手,肩,颈,大半张脸。
在这朝圣的路途上,他早已经走不动了。
粉碎性骨折的后遗症迫使他本就韧带断裂的双腿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曲折的骨头将皮撑得凸起,血自皮肉的各个缝隙中流淌开来,灌溉了土地却也抽干了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力,而男人却由衷地匍匐在精致的大门前,伸出被泥沙草地搓弯了的手指,像是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虔诚又缓慢地叩响门扉。
“哐,哐——”
常年栖息在屋顶的鸟雀被这声响惊动,尖叫着四散,霎那间整片丛林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乌云的颜色更深了,已经有雨丝落下。
唯独四周悬崖下的浪声依旧。
“哐哐哐哐——”
乌鸦叫起来了,一下又一下。
咯吱咯吱,有人的脚步由远及近地走来。
安室透收回了掏钥匙的动作,反手握住了手里的枪。
“哐哐哐。”
这次的声响是自门内传来的,诡谲的橘色灯光散射出来,柔软而冰凉。
诸伏景光死死盯着门,做出防御动作。
可最无力,最孱弱,最疲软的山田守却露出了笑容。
他的喉咙已经吐不出一个完整词句,“嗬嗬”仿若鬼魂。
血红的手印落在门上,恐怕再大的雨都无法再将其冲去了。
于是三声叩门声再次自门内传来。
“哐哐哐——”
是神非人。
第75章 鬼神之间莫问莫闻
“你是谁?”
“我是神明。”
一个有趣的传闻,在第一次救下死里逃生的诸伏景光后,密斯卡岱曾这样对他捞出来的下属说。
“我是神明。”
少年语气寥寥,死亡的快感还没从大脑内驱尽,因此在看向自己舍命救下来的人的时候,眼神格外的冷。
绿色的眼睛不含笑的时候便有了鬼意,幽幽地将那点人气掐冒了烟。
神经质地抖了抖,密斯卡岱就将安室透推开。
那是个很简陋的地下医院,墙面地板糊满了污渍,手术刀或许这辈子都不曾消过毒,而安室透却在祈祷这仅有的医疗资源能拯救他幼驯染的命。
自耶稣到观音,从地藏到佛祖。
现在想来,他当时确也拜了另一个人。
——密斯卡岱。
那是他第一次,由衷地希望对方真的是神明,那样他就可以将诸伏景光渡回人间。
最终也不知是哪位发挥了作用,重伤的诸伏景光竟真在密斯卡岱的操刀下好转,并成功挺到了支援到来。
只是密斯卡岱又死了一次。
因为失血过多,那少年仅来得及替诸伏景光缝上线,便瘫倒在地。
直到他死而复生,这才将那具可怜的,破破烂烂的躯壳带走。
他说他是神明。
或许吧。
这样的话,对谁都好。
不用去深思对方的诡谲,不用为死亡而愧疚,只用安静地等着对方自黄泉复返。
永无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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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随形。
这样就好。
够了……
……吗?
“哐哐哐。”
再次响起的三道敲门声将安室透自不合时宜的神游中召回。
门开了一个小缝,门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又好像什么都在蠢蠢欲动。
山田守哆哆嗦嗦的掏出那被血污染了的纸张,自那缝中递去。
诸伏景光对一旁的安室透点了点头,慢慢向前挪去。
“嘎!”
乌鸦突然惊叫,疯狂地向着闭合的玻璃窗撞去!
很遗憾,那老旧的玻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易碎,反倒是让鸟儿的羽翼断裂,而后滑下。
“啊,抱歉,让诸位受惊了。”
机械的女声迟钝地传来。
“邀请函……是正确的……进,对,请进……”
“咯吱——”
门被彻底打开,微弱的阳光倾洒进去,可遗憾的是,门后空无一人。
厚重的地毯自眼前展开,一直蔓延到尽头曲折的木质楼梯前。
一副巨大的画像挂在楼梯转折处,似笑非笑的老人搂着一个绿色眼睛的孩子,直勾勾地注视着每一位来访者。
死寂,古板,伴随要命的的巨量灰尘。
一座失落的囚笼。
安室透抢先走了进去,蹲下身抹了下地上的灰尘,便向诸伏景光点了点头。
诸伏景光便将山田守架起,拖着对方进入屋内。
“一切的……源头……神明啊……”
男人显然已经神智不清,诸伏景光很是怀疑对方是否能给他们提供准确的情报。
要知道,完成不了密斯卡岱的任务可是件要命的事。
他一点都不想面对那人冷冰冰的笑脸。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诸伏景光还未来得及皱起眉,便分辨出了那人是谁。
于是原先紧绷着的身躯骤然松懈下来,正如那橘红的灯光依次展开,再扩散,尽数将黑暗驱散。
于是笑声又传来了。
是那人惯常的,机械化又平板的笑声。
诸伏景光都能幻视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贴在监控后看他们小心翼翼的讨厌模样。
“啊……神明……”
或许是老旧的,依次打开的灯光太晃眼,抑或者是多年的抑郁与追求终于显现,山田守激动地复述着。
终于,他们头顶的那盏灯被打开了。
那平缓的,不紧不慢的脚步也终于走来。
男人的面孔在强烈的灯光的曝照下又些失真,远远看去就好像真的是“神明”。
电力电亮的灯具在嗡嗡作响。
人造的罪恶之神站在二楼的扶梯后,垂眸轻笑。
“欢迎来到最初的开始,血脉的源头,我们共同的家。欢迎。”
**
首先,这里是黄昏别管。
其次,这里是乌丸家的产业。
最后,这是密斯卡岱的老巢。
两位卧底先生被安排在了一楼的大厅内,正在试图整理他们目前所知的信息。
“怎么说?”
安室透仰躺在沙发上,那还是他上次被密斯卡岱带来打扫卫生时清理的。
也好在他上次清理过了,这座房子才能勉强进人。
回想起第一次到黄昏别馆时的情景,安室透的脸都白了几分。
诸伏景光站在落地窗旁,轻轻挑起一角向前方经过的从林看去。
“不怎么样。”
他将窗帘重新合上,转而环视屋内物件。
“没东西——要是有我上次早就发现了。”
安室透挥挥手,见诸伏景光仍然面色不佳,便也反应过来。
“怎么了?”
“没血。”
诸伏景光很冷静地后撤一步。
“咚!”
一声巨响自窗外响起。
玻璃震了震,却没碎。
收敛了倦色,诸伏景光扭头看向二楼。
方才密斯卡岱将山田守带上了楼,但就目前来看山田守并未像他展现出来的那样失去神智。
恰恰相反。
对方甚至还有余力控制东西来试图进入别馆。
“他怎么不趁方才进入时发难?”
安室透一撑手,自沙发一跃而下。
“看见是什么了没有?”
“鸟……”
“什么?”
诸伏景光似也在疑惑,但那点疑惑很快就被手机的震动给打断。
也不知发件人做了什么,欢快的声音便自顾自地跳出。
“附加任务——一起来守护我的家园吧!当然,如果守护失败我不会来捞你们的……”
话语未尽,又有重物砸上窗户!
一下,两下……
鸟类羽翼合展时的声响刺耳又惊悚,并随着时间逐渐自一扇窗的撞击演变为了多扇。
一瞬间四面八方都是恐怖的震响。
它们啼叫起来,沙哑至极。
明明是鸟的鸣叫,此刻合在一起却让人晃神。
就好像……就好像他们在低吟诵词一样。
“神啊……救救我们……被弃的残物……”
本是诡异到让人发疯的场景,而密斯卡岱的话语却恰到好处地掩盖住了那雨落似地砸击声。
“唔,当然,如果你们这次任务成功,我会批准你们前段时间的资金申请,并给你们多开些假期。”
对方笑了一下,其中的欢愉不言而喻。
“那么,加油吧,少年们!”
第76章 神不在的第七天故事开始构建未来……
上楼,直走,左转,进入主卧,接着旋转台灯,进入暗道,再输入虹膜等保险措施,过四道门,进入实验室。
麻烦,枯燥,谨慎有余而安全不足。
西川贺拽住山田守的后衣领,面无表情地将对方一路拖行至实验室。
血渍自一楼的大厅攀爬而上,在那副巨大的油画面前停顿片刻,又蜿蜒离去。
安室透说是清理过,但有些地方他终究还是没能探查得到。
房屋终究是老物件了,再加上距离上次打理已经过了些天,便不可避免地落了一层薄灰。
这原是件不打紧的事,但却会对一个皮肉外绽,躯骸扭曲的人来说,这细微的尘埃不亚于一场酷刑。
一步,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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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贺的步子没有停顿。
他是最早回到这座别馆的人,在“西川”逃离枷锁后,那人便将别馆的钥匙交与他,并告知别馆内一切隐秘的存在。
这里是乌丸莲耶梦想的开始,也是他们罪恶血脉的源头。
——乌丸家的造神所。
木制的楼梯色泽暗淡,坚硬冰凉,而鲜红的血却给其单独上了笔重彩。
暗红的地毯并不柔软,一次次的试图折断男人的脊骨。
山田守仰着头,便见那高高的穹顶,以及斑斓繁丽的水晶吊灯。
微弱的阳光经过水晶的折射,在各处印出五彩的光斑,没入那墨绿丝绒的窗帘,便再也不见了踪影。
“圣所……”
山田守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正在上最后一级台阶的西川贺顿了一下。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察觉到自己与对方血脉的相似。
那种癫狂的,惹人讨厌的个性,果真就是骨子里带来的病。
无论何时都无法摆脱。
如影随形。
也正是因为世界上有这样多的,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这样扭曲又怪异的存在,这才会导致密斯卡岱间的自相残杀。
他们都自信自己才是“唯一”。
高傲自大心理扭曲。
罪恶的血从未滋养出任何一朵真正美好的花,就连当年在实验室护着自己的“姐姐”,都是当年那场大火的点燃者,在那些年手上沾了无数同类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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