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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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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包里将猫罐头拿出来。

    原本空旷的台阶上,顿时站满了猫,试探着往曲邬桐身边蹭。

    校园里的猫猫都很干净,她就任由它们坐在自己腿上,就是太过膘肥体壮,一时间都挤过来,她有些受不住。

    你一口我一口,猫罐头逐渐见底。

    她正准备拆开另一罐,忽然间若有所感,顿住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

    不知道梁靳深在她面前站了多久,总之当曲邬桐看向他时,他黑亮的皮鞋上已经多出来一个猫爪印。

    他演讲时,曲邬桐相隔太远,没大看清他这副模样。

    去看望秦敏,也不敢在旁人的注视下,肆意打量。

    现在,她倒是可以曲目张胆地看着他了。

    往日,梁靳深都是衬衫搭配西装,今天他穿着条浅色牛仔裤,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身上的沉稳冷静褪去几分,更多的,是符合他年纪的随性与曲亮。

    曲邬桐见过梁靳深少年时期,也再次遇见作为男人的他。

    却是第一次见,他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模样。

    猫咪因为吃不到罐头,在喵喵叫。一声一声,仿佛在挠过她的心脏,滚烫无比。

    曲邬桐看着他的眼睛,也难以维持冷静,从原先的清澈平静,到被搅和到云雾迷蒙。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移视线,去拆猫罐头。

    其实现在,是她问出心中所想的最佳时机。

    可到这个关头,曲邬桐忽然想通了。

    即便他记得她,又如何呢?不过是陌生的两人,多了段只有一个人在意的回忆,而另一个人,无动于衷。

    所以,她没说话,不过低着头喂猫。

    梁靳深的目光未曾从她身上挪开过,却不露声色,他本就是个极少外露情绪的人。

    适才曲邬桐细微的波动,被他捕捉到眼底。

    即便是她情至深处时,梁靳深也很少看到她这样的眼神。

    是……因为他今天格外像梁墨?

    所有人都说梁墨对曲邬桐一往情深,可梁靳深清楚,他们是两情相悦。

    那晚曲邬桐看见他面容时的慌乱,骗不了人。

    而她违背经纪人的意愿,却同他破了戒,不就是因为,他那张同哥哥相似的脸?

    梁靳深不会愚蠢到认为曲邬桐喜欢的是自己,在此之前,他和曲邬桐连面都没见过。

    而她和梁墨,同学,同桌,同心。

    只不过这颗心,被他横插一脚罢了。

    被人当作替身,他毫无波澜,毕竟,他对曲邬桐,也不过出于那些隐晦的心思。

    这样很好,他不会对哥哥的女人动心,曲邬桐和梁墨之间,也再无可能——没有人可以忍受,和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做/爱,她分得清,究竟是因为谁悸动吗?她又能在床上,彻彻底底不想起他?

    “曲天,卡曼。”梁靳深忽然出声。

    他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件事。

    曲邬桐还在走神。

    “没时间?”他轻声询问。

    “有,有的。”曲邬桐清醒过来,连忙答应。

    这些天看剧本,看得她头昏脑胀。

    也的确,需要一场发泄了。

    受从小生活环境影响,她其实算一个比较保守的人,深天白日里说这些,她的脸一下滚烫起来,连忙转移话题,“你要和我一起喂猫吗?”

    梁靳深没回答她,而是直接倾下身子,半蹲下来。

    他顺手将一直拿在手上的葡萄糖口服液递过去,是他刚刚外卖让人送的。

    曲邬桐愣愣地接过,就听他不咸不淡道,“回家路上别晕倒了。”

    “谢谢。”她听出是嘲讽,但也没反驳,毕竟确实有这种概率出现,大学的时候她在图书馆里学得太忘我,一头扎进书里,等醒来时,天都黑了。

    将口服液塞进包里,她抱过来旁边一只狸花猫,想摸摸它。

    而当她伸出右手,触向小猫的脑袋时,手背倏忽被温热的柔软覆盖。

    两人皆是一顿。

    还是梁靳深先反应过来,在短暂触碰后收手,指尖从她的光滑的手背上划过。

    “抱歉。”特殊情况外,他不会随意和别人产生肢体接触,“我以为你是让我摸它。”

    皮肤上还有些酥麻,曲邬桐语无伦次,“你,你摸吧,我很乖的。”

    她顿时脸红,“不是,它很乖的。”

    梁靳深微弯唇,怕笑出声她太窘迫,便一直憋着,等缓和后才道,“你摸,我家里养了狗,怕被闻出味。”

    曲邬桐打心里觉得梁靳深是个很好的人,他连狗的情绪都在乎。

    既然他不摸,她便放肆地揉了揉。

    曲邬桐通体很白,手也是。

    纤长的手没于狸花猫浅短的毛发下,末端指甲修剪得整齐,泛着淡粉色。

    梁靳深起身,没敢再多看。“您好,您的快递急件到了。”

    四十分钟后,门铃响起,曲邬桐打开门,从快递小哥的手里拿过包装良好的塑料袋,匆忙道了声谢后关门,将袋子里面的白衬衫拿出来递给一旁的青年。

    “你将就一下,到家就可以换下来了。”

    这间房子曲邬桐平时也不怎么住,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梁靳深确实是她带回来的第一个男人。

    她搜罗了一下衣柜里实在没什么他穿得下的衣服后,就在外卖软件试着搜索同城的急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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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番茄假想》 30-40(第9/23页)

    快递。

    出乎她意料的是,还真有,只不过卖家是郊区的一家百货超市,而唯一符合梁靳深尺码的那件衬衫还挂着特价的标签,上面写着“十九块九包邮”。

    天知道曲邬桐想到它一会儿会穿在梁靳深身上有多想笑。

    淡淡瞥了一眼曲邬桐手里的塑料袋,再到那件与塑料袋相比好不到哪里去的白色衬衫。

    上面贴着的“促销爆款——仅需十九块九”标签,如同彰明较著的旗帜,很难不让人注意。

    梁靳深倒没有曲邬桐想象中的不情愿。

    他伸出手掌,自然地拿过衬衫,当着她的面就换了起来。

    他本就是极为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全身都笼罩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薄肌,八块腹肌中央是一条笔直的鲨鱼线,就算只是轻轻撑起手臂也能看到周身鼓动的青筋与肌肉。

    曲邬桐的眼眸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他的小臂所吸引,那里有两道结痂的红痕,又细又长的,也随着他的动作伏动起来。

    昨晚她到底抓了多少地方啊

    曲邬桐这样想着,也就忘了把眼神从青年身上移开,直到她听到面前低沉的声音,略带严肃地叫她的名字。

    “曲邬桐。”

    “嗯?”

    “我们再来一次?”

    砰!

    等到梁靳深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曲邬桐推搡着赶出了门,女人还不忘拿出一盒创可贴丢在他脚边,随后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

    胸腔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哼,嘴角却先勾起了弧度,梁靳深弯下膝盖捡起地上的创可贴,拇指捏起刚翻了个面,电话铃声响起来。

    “靳老板。”

    电话那头传来凌知维混不吝的声音,听背景音里隐约的风声该是在室外。

    “今儿天气那么好,一起去宏华打球?”

    梁靳深带着懒调的声音越来越远,曲邬桐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腿颤得厉害,裙子能透出来的那么点地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深浅吻痕。

    “”

    她总算知道梁靳深刚刚看自己的眼神里透着些什么了。

    本来打算今天还要去琴房里练会儿琴的,但现在这个样子别说琴房了,连门都出不了。

    曲邬桐轻叹一声,发信息和尚云宁请了假,泄了力般瘫倒在床上,眼睛蓦然被什么闪着光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是梁靳深的戒指。

    他怎么会大意到把戒指忘在她这里?

    曲邬桐微微蹙起眉头,望着那枚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银饰,不知怎的就回忆起她在佛罗伦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戴着这枚戒指。

    那时是她在佛音举办的第一场沙龙音乐会,设的场地狭小偏僻,时间又接近午夜,来的观众除了老师和同学外几乎没什么人。

    钢琴独奏刚弹到一半,负责人却突然告诉她有人将二楼的位置悉数包揽。

    抬眸望向二层,高台累榭处,陌生青年懒懒支起右手搭在分明下颚,桃花眼里的光泽冲破暗昧蒙尘,连同着右手处那枚烁亮的戒指,一同灼灼地望向她。

    曲邬桐不得不承认,他的长相气质,足以惊艳任何一个与他初识的人。

    只是可惜,对于她来说,望向他的第一瞬间,席卷而来的却只有久远而悚然的记忆。

    她见过他。

    确切地说,是在另一个人身边,见过他。

    本该时间地点都忘得彻底的匆匆一瞥,越涌过五年的泛滥口,在她望向他的须臾,被摹状得宛然在目。

    以至于后来发生的声色犬马,演变到如今不伦不类的情人关系,都是因为五年前的一瞥融于骨血,在佛罗伦萨那一夜被彻底点燃,沸腾翻涌到了刚愎自用的地步。

    所以

    她刚刚骗了他。

    她认识梁靳深,可不是在和他上床后。

    和杜清柠的想法一致。

    曲邬桐叫停车,开了车门就往自己车的方向跑,梁靳深追上来,两人淋着雨在大街上吵了一架。

    梁靳深去拉她的手,曲邬桐甩开他,大声质问:“你恐婚?你为什么恐婚?是我让你恐婚吗?你要不想和我结婚就直说,别拿恐婚当借口!”

    刚才坐在车里看雨,还觉得很美,这会儿雨细细密密地往人身上扑,冰凉如丝。

    男人站在路灯下,逆着光,颀长深隽的轮廓周围起了一圈白色毛边,衬得他倨傲冷沉的气质更为强烈,好像二次元虚构的人物,一点儿也不真实。

    曲邬桐眼眶模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大街上车来车往,鸣笛声四起,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清。

    梁靳深从身后双手揽住她,想将她带回车里,可曲邬桐不肯去,她要上自己的车,但她的车可能落后太多了,视线里还没有出现。

    梁靳深只好将她带往人行道,怕她不冷静,紧紧扼住她的手腕,眉睫如漆:“这不是借口,是我真的恐婚,看看我父母,他们结婚离婚结婚离婚,还有幸福可言吗?”

    梁靳深父亲结过三次婚,现在六十多岁了,还在和现任妻子打离婚官司,梁靳深母亲第二任丈夫是她一起工作了很多年的同事,说起来知根知底,可结婚不到三年就离了,现在单身。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曲邬桐知道他们的事,但没想到这些对梁靳深有这么大的影响,可人总不能因噎废食吧,“还是你觉得我们结了婚就会离婚?你对我们的将来一点信心也没有!”

    “我怎么没有信心?我对你的感情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但我害怕结婚也是事实。”

    梁靳深低下头,侧了侧宽阔的身背,想给曲邬桐挡住一点风雨,可是风雨早就从四面八方侵袭了他们,两人这一会全身湿透了,连出口的话语都带着潮湿的雨气。

    他说:“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很离谱。我认为我们感情这么好,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比那些结了婚的人幸福快乐,这不就够了吗?”

    “你怎么这么渣呢?”曲邬桐长长冷笑了一声,有液体淌过唇角,她用手背抹了下,是苦涩的,“我就是想结婚!你要不想和我结婚,为什么要在我爸妈面前说那样的话?”

    “我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并不违心。我始终相信你是我最合适的人生伴侣,但人生伴侣不一定非要结婚对吧?”

    “不结婚算什么?床伴,炮友?你和我爸妈说我俩会好好商量,原来你就是想说服我和你维持这样一种关系?”

    “是男女朋友,是恋爱关系。”

    梁靳深纠正她,拧成弓形的眉峰沾染了雨珠,直密的眼睫上也是,好像凉薄的湖泊落满了雨,

    可是曲邬桐浑身湿透了,脸色苍白,双肩不自觉颤抖,雨和失望让她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窖。

    “可惜我不想只做男女朋友,我要结婚。”

    晶莹泪水里,她的汽车缓缓驶来,她抬手拦下,上车前,丢给男人最后一句话。

    “梁靳深,如果你不能和我结婚,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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