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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朝臣都看向殿上的时候,中宫压抑着悲愤的情绪,一手握住扶手,一面沉声隐忍道,“是本宫误解苏将军了。”
听到中宫这句,再加上隐忍低沉的语气,殿中好像纷纷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通过这一茬,苏将军算是在中宫面前自证清白。
剩下的,应当就是缉拿赵启年,顺藤摸瓜,找出羌亚人意欲何为,以及背后黑手。
从刚才起,殿中的混乱似乎终于朝着一个圆满的方向发展。
羌亚人作祟,险些闹得西秦国中内讧。
幸亏被苏将军识破,并且没有走露风声,但这也是苏将军只身来行宫,否则怕是说不清。
如今应当算是安城之乱得解了……
殿中众人脸上的阴霾似是渐渐扫去。
苏长空目光看向中宫,既而是三殿下。
明显,三殿下脸上比平时的倨傲多了一些家长,看到苏长空看向自己,也尽量平静,但很难能平静下来。
倒是中宫敏锐,将话题转到邵冕棠这处,“邵冕棠,你这一身是唱得哪一出?你是同苏将军一道入宫的?”
是转移话题,也是特意试探。
众人的目光忽然到邵冕棠这处,邵冕棠愣了愣,看了看中宫,又看了看北敬王,然后再看了看苏长空,思索该如何接?
中宫余光瞥向一旁的暗卫,暗卫会意。
暗卫和禁军开始将殿中羌亚人的尸首清理出去。
正因为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邵冕棠这处,还有少许即便不在邵冕棠这里,也在苏长空这里,所以留意暗卫和禁军的人很少,即便留意,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过多关注。
殿中的注意力都在邵冕棠身上的时候,苏长空忽然开口,“先等等。”
殿中都回过神来。
中宫再次微微皱了皱眉头。
苏长空继续道,“娘娘,这些羌亚人的来历和如何混入行宫的,目前都尚不清楚,此事也没有了结,这么着急将尸体清出殿中去,恐怕不妥。”
经过方才,苏长空如今在殿中说话已经掷地有声。
苏长空说完,殿中的暗卫和禁军都迟疑了,不知道是不是应当继续,遂都停下来,相互看了看,然后看向苏将军,既而,是暗卫和禁军头领这处。
中宫也平静沉稳,“此事确有蹊跷,务必要彻查。羌亚趁天家病重,行如此事,已是大忌。待此事彻底查清,定会向羌亚要一个交待。”
中宫所言大气得体,虽然今日之事确实令人骇然,但大多朝臣心中这一出是过去了。
“责令暗卫彻查此事,今日起行宫戒严,相干人等全部审查。”中宫吩咐完。
暗卫头领朝殿上拱手。
为了避免辨识度,暗卫中除了贺家,是几乎都不会露面,也不会以真声示人的。
“清理此处,今日都乏了,诸位大人先行退下。苏将军,先随本宫去见天家,此事容后再议。”中宫说完,撑手起身。
涟玉也跟着起身,大抵因为心中忐忑,也上前搀扶中宫,是搀扶,也是让自己看起来不似那般骇然。
殿中皆朝殿上拱手,是恭送之意。
邵冕棠诧异看向眼前。
然后,又看向北敬王和苏长空,心中忍不住惊讶,难怪舅舅说中宫深谙朝中之事,即便有他在,但若少一个强势的三朝元老,都压不住中宫和朝中众臣。
邵冕棠忽然明白了舅舅这句话的意思。
苏将军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但还是能被中宫化解。
若无周全准备,即便他们今日就在这处揭穿,恐怕也是昙花一现。
中宫能在朝中布局这么久,又岂是轻易能露出破绽的?
邵冕棠背后不免冷汗。
眼看着涟玉扶着中宫即将转身,苏长空也拢紧眉头,眼下陆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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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贺常玉还不在,他再进一步,极可能是万丈深渊。
是应当等,还是相信陆衍一定会来……
苏长空久在沙场,思量过最多就是仗如何打,伤亡如何做到更小,更重要的是,错失这个机会,是否就会让蛛丝马迹趁机逃走,给了中宫掩饰和善后的机会,那便前功尽弃,功亏于溃。
苏长空握紧佩刀,思量之后,再次沉声开口,“娘娘留步,殿中还有羌亚人。”
啊!
这!!
殿中再次“哗然”!
第304章 第304章 老臣斗胆
第304章老臣斗胆
中宫脚下微滞, 涟玉也跟着停下脚步。
涟玉看向母后,心中却如同缀了一块沉石般,说不出的混乱。
她好像从来没有像眼下这样的一刻,虽然母后从来没有同她说起过, 虽然她从不知晓母后背后的意图, 但在刚才殿中, 苏长空看向那几个羌亚人, 那几个羌亚人是母后在行宫跟随最多的侍卫, 但在苏长空质疑这几人身份,母后却没有维护的时候……
涟玉心中生不出不好预感。
而眼下,这种不好的预感忽然到了鼎峰。
中宫脚下驻足,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转身看向苏长空。
既没有像殿中的群臣一般惊讶得合不拢嘴,也没有毫无波澜,而是嘴边淡淡一笑, 温和端庄道,“本宫自然相信, 这大殿中, 行宫中, 还有羌亚人,而且一定有。这些人能不动声色混入禁军当中,混入赵启年军中,背后一定有所凭借。又更好是陛下病倒, 东宫罹难, 二皇子下落不明之时, 本宫比苏将军更想顺腾摸瓜,将此事查清楚, 水落石出。但苏将军,你能看到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想要今时今日,就在眼下,大殿上,一口气将所有事情都彻查清楚,是明知不可为,而强人之所难。苏将军若是真的关心陛下安危,应先随本宫去寝殿探望陛下,旁的事情,再行商议。”
中宫说完,稍微停顿,然后继续会意笑道,“苏将军早前带兵北上,又私下潜入行宫之事,事出有因,皆是出于忠君爱国所为,乃国之栋梁。凡事有度,亦知进退,此事自然过去,不会再深究,苏将军可以放心。更无需顾左右而言他,此事殿中皆知,暗卫和禁军定会给朝中和军中一个交待。”
整句话中,最重的便是这句“凡事有度,亦知进退”。
言外之意,不要特意深究一件事,来洗脱自己身上可能担的责任。
当即,朝中便有和事佬上前,“娘娘所言极是,苏将军,此事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当务之急,是责令禁军与暗卫彻查此事。”
很快,也有其他朝臣附和,“是啊,苏将军。苏将军今日已经让朝中知晓事情原委始末,这些时日的担子可以暂时先放下了。”
殿中纷纷附和。
早前苏长空带兵一路北上,势如破竹,即将兵临安城的恐惧一旦扫清,仿佛每个人心中都松了口气。
眼下,巴不得此事早些结束,莫要再生出细枝末节来。
方才的一幕已经够触目惊心,如今羌亚人的尸首还在此处,真要彻查起来,可不真像中宫口中所说,岂非一两日,一两人之力?
苏长空这是一朝得意,得寸进尺。
殿中已然乌烟瘴气,还愿意继续留在此处?
再者,中宫已经给了台阶了。
再下去,便是无理取闹。
真要追究,没有诏令北上,原本也是要治罪的。
“是啊,苏将军……”
“苏将军自然不是这好大喜功之人。”
顿时,殿中都是劝说之人……
邵冕棠看得触目惊心。
中宫目光也从邵冕棠身上扫过,邵冕棠避开,中宫好似猜到了些什么,但没有戳穿。
“陛下病重,殿中不宜留晦气。”中宫这句说出,没有人再好说旁的。
禁军和暗卫再次上前,准备将尸首拖走。一旦禁军和暗卫开始处理羌亚人尸首,殿中自然不合适所有人再留。
中宫再看了苏长空一眼,意味深长。
中宫太会拿捏人心,滴水不漏。
苏长空握紧佩刀,眉头拢紧,殿中,北敬王适时开口,“苏将军既然认定殿中还有羌亚人,应当不是空穴来风;如若苏将军已经知晓,还要让此人继续潜伏在行宫当中,才更危险。”
北敬王的一番话再次将局面打破。
对……苏将军能冒死潜入行宫中,不正是因为羌亚人狡诈,混入了禁军和驻军中?
那既然苏将军已经知晓,还阻碍苏将军将这些藏在行宫中的人找出来,其心可诛!
殿中再次开始面面相觑。
尤其是,中宫和北敬王都先后发话,却全然不同的立场。早前朝中吵得不可开交,北敬王都是站在中宫这处的,眼下这么一来,倒是中宫和北敬王这处先生了分歧。
这……
殿中不好私下议论,今日殿中一条接着一条,一波三折,方才就已经够惊心动魄,再查下去,还不知道这殿中谁还批着朝臣的衣裳,其实行得是羌亚之事。刚才的惨状有目共睹,殿中如果真有羌亚奸细,一定会垂死挣扎,祸水东引,解释自己会不会受波及?
一时间人人自危。
人人都想他证,却都不知道如果万一被诬赖到自己头上要怎么自证?
还是,会连带受牵连?
中宫方才就是此等用意,所以才说不适宜眼下,等事后让暗卫和禁军严查。
中宫和北敬王的立场都有各自考量,实在……
殿中众人一时骑虎难下。
而早前一直没有出声的邵清越却忽然开口,“娘娘与北敬王皆有考量,今日已多事端,若是在殿中大肆排查,恐怕会引起外界诸多猜测,再无果,这些猜测恐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邵清越的话说的隐晦,但殿中都能听懂。
既然苏长空是来找羌亚奸细的,其实目的已经达成了;但要继续在殿中大肆排查,且又查不出所以然,恐怕在行宫之外,有心或无意,都会有流言蜚语,辰王之乱后,杯弓蛇影,军心和民心都会乱。
兴许被有心人利用,这是另一层深意……
邵清越是三殿下的驸马,自然会站在中宫的立场。
邵清越目光淡淡,又继续道,“但北敬王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明知羌亚细作在,却不了了之,恐怕正中对方下怀。既然苏将军能冒险到行宫,想来心中早就有数了。”
邵清越这句话看似是在维护中宫,也未得罪北敬王,但实则通过一条一条的分析,找到了最优解——苏将军心中有数,断然不会大费周折在殿中大范围的折腾,苏将军会开口,一定是胸有成竹。
邵清越说完,中宫不由多看他一眼。
邵清越这一系和稀泥的话看似句句都在维护她,苏长空如果能直接说出,那确实应当说,如果不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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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耽误旁人时间。
也许因为邵清越并不知晓实情,她连自己的女儿都未告诉,邵清越不应当知晓。
但邵清越如果知晓,那这句话,便是险恶用心。
无论邵清越是不是真的清楚真相,但随着苏长空来了安城,北敬王有所动摇,朝臣也会动摇,今日之后,举棋不定的邵清越不能再留,云安侯府也不能留。
一个苏长空,掀不起大浪。
但如果不掐死这股苗头,还会死灰复燃。
既然苏长空一定要开口,那就只能鱼死网破,用苏长空的命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禁军,暗卫和赵启年的人都在自己手中,苏长空若是没有只身来安城,她或许还会忌惮。
但苏长空只身来了,那这场戏已经提前结束了。
中宫摆摆手,涟玉会意。
涟玉扶着母后重新落座。
中宫反倒语气平静,“既然苏将军心中有数,也不必再大费周折。”
中宫指尖轻轻敲了敲扶手边沿,禁军和暗卫都会意。殿门处值守的禁军,也朝身后做了手势。
殿外的禁军戒备调动,也有禁军往行宫外跑去。
中宫又看向邵冕棠这处,提醒道,“冕棠,照看好北敬王,本宫怕稍后还有羌亚余孽对北敬王不利。”
中宫话中有话,邵冕棠背后再次升起寒意。
中宫的言外之意,让他想清楚邵家立场,也让他提醒舅舅。
中宫没有追究他的来意,但稍后他的立场,就是邵家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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