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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可怜的魔王
课间, 小班生们带着自己的使魔来找小白。
小白的课桌永远是最热闹的。
“小白，你的使魔好丑啊！”三岁正是不会委婉的年纪，“没问题吗？”
小白的内心小人在捶地呐喊：有问题, 问题太大了！
温绒：“这个使魔哪里丑了？这个使魔简直太棒了。”
阿彻：“你不要骗小白！小白, 使魔丑陋没关系, 能使用就好。”
爱丽丝：“是有点难看，这不怪小白，都是魔法剪刀不会控制自己。小白, 我帮它打扮一下吧, 唔，粉色蝴蝶结和蓝色小花你喜欢哪一个？”
魔王受够了, 左一句“丑东西”，又一句“太难看”,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幼崽实在太讨厌了！魔王阿德里安愤怒咆哮：“臭小鬼们, 你们太没礼貌了！”
叽叽喳喳的小班生瞬间安静了。阿德里安以为他们会被吓哭, 拖着鼻涕逃跑。
结果——
“它生气了耶！”
“它的表情会动耶！”
“小白的使魔脾气好差，和他一点都不一样！”
“它的脸蛋气鼓鼓的！”
小萝卜头们把阿德里安团团围住，用胖乎乎的手指戳他的脸蛋, 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天真和好奇。
爱丽丝：“是不喜欢蝴蝶结和小花吗？我还有小领带和小帽子哦。”
从前，阿德里安被魔法师团团围住过, 也被黑魔团团围住过，但他从未像今天一样绝望。
幼崽果然是最可怕的。
阿德里安自闭了, 阿德里安倒在桌面上，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爱丽丝惊呼：“小白，你的使魔好像死掉了！”
小白观察了下：“他只是累了, 应该还会活的。”
“哎？”爱丽丝说，“它好弱哦。”
阿德里安直接仰卧起坐, 怒视爱丽丝：“喵喵喵？喵喵喵喵……”
阿德里安：“？？？？”
怎么回事？怎么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猫叫！
阿德里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看向小白。
小白正专注地看着他，眼睛有一瞬间变成了竖瞳。
阿德里安读懂了这个无声的命令。
不要乱说话哦。
龙果然是最麻烦的生物，即使是一头幼龙。
阿德里安再次躺下，闭上眼睛和嘴巴，开解自己：卧薪尝胆，有机会的。
爱丽丝：“哎？它又死了！”
阿德里安度过了难以形容的糟糕的半天，他已经知道这里是一所魔法学校，他已经被封印了五百多年。时间不算很长，但人类世界发展得很快，不仅魔法精进了，还找回了沉没的古文明科技，进入了高速发展时代。
而他的“主人”，饶了他吧，他真的不想使用这个称呼，简直是一生之耻！
这头幼龙刚破壳不久，体内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却不会运用。
一口小奶音，咬字不清。
这堂是语言课，老师教最简单的初级防御咒语。
老师：“防御球球。”
小白：“防御丘丘。”
所有小朋友都张开了或大或小的半透明防御球，像一群彩色肥皂泡，阿德里安不是很想承认，但是还蛮可爱的。
只有小白没有防御球，老师纠正了好几遍，他努力得耳朵通红就是念不准。
西格莉德摸摸小白的脑袋：“一时不成功没关系，只要勤加练习就可以了。”
小白早就清楚自己的毛病，没有气馁，反过来安慰老师：“老师，不要担心，我练个一百次就会了哦。”
“加油！老师相信你！”
西格莉德内心：啊啊啊啊天使宝宝！
魔王膨胀了，心想：这只是一头笨蛋幼龙，空有能量却不会运用，简直是世界给他安排的完美傀儡！只要好好利用，他很快就能摆脱这副丑陋潦草的躯壳，真正地重临世界。
下课后，小白在活动区和同学们玩球，等大哥来接。今天大哥要带他们去吃甜品！
阿德里安用心声烦他：“一头龙居然上魔法学校，你是有什么癖好吗？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带我回到我曾经的领地，否则我就曝光你的身份。”
“你做不到的，你是我的使魔。”小白把球拍回去给温绒，苦恼道，“虽然出了一点点小问题。”
阿德里安果断换策略：“只要你带我去，我可以教你咒语。我只是想回去看看。”
“我那么小，出门都要大人陪的。”小白好脾气地说，“你不要着急，回家问问我哥哥吧。”
阿德里安警惕：“你哥哥也是龙？”
“是普通人啦。”
阿德里安放心了，普通人，随便打发。
“啪——”一颗球拍到小白旁边，雷莫斯嘲笑道：“笨蛋，那么简单的咒语你都念错。”
自从发誓不再和小白打架，雷莫斯改成言语挑衅了。
小白：“你学会了吗？”
“当然！我能张开笼罩三个人的大防御球！”
“哇——那你教教我。”
温绒收回了准备砸雷莫斯的球，他非常清楚，雷莫斯在给自己挖坑。
雷莫斯孔雀开屏：“不就是‘防御球球’吗？”
“防御丘～丘～”
“球球！”
“丘！丘！”
雷莫斯逐渐暴躁，拔高声量：“是‘防御丘丘’！”
雷莫斯石化了，在一片笑声中尴尬得头顶冒烟。
“小白，你大哥来了哦。温绒，你爸爸说你和小白一起回去。”助教老师提醒，“带上书包。”
温绒挎起两个书包，经过雷莫斯面前，笑得极其恶劣：“谢了，热心的雷莫斯同学。”
雷莫斯：好气！
雷莫斯发誓，他再也不嘲笑小白的发音了。
见到沈十，阿德里安又放心了一点，真的是个弱不禁风的普通人，稳了。
沈十接过书包，看了一眼阿德里安：“小白，这使魔要不放书包里吧？我们要去坐魔力列车，我怕吓到其他小朋友。”
“好哦。”小白把阿德里安塞进书包。
黑暗中睁开一双紫色竖瞳，阿德里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散发着邪恶气息的蛇缠住了身体。
“嘶嘶……”沼泽蛇张开嘴巴，含住阿德里安的脑袋。
阿德里安：“啊啊啊啊！！”
小白听到了：“你怕黑吗？”
阿德里安崩溃：“你的书包里有一条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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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把我吃了……在嚼了在嚼了啊啊啊！”
“我放错书包了。”小白拉开拉链，“蛇蛇，不要吃奇怪的东西。”
“呸——”沼泽蛇把魔王吐了出来。
可怜的魔王，被当成菜嚼了一通，力量变得更菜了。
它蹲在小白的书包里，像一朵阴暗又委屈的蘑菇。
吃完甜品回家，小白洗完澡，自觉做数学作业。写完作业，哥哥们也下班了。
宋暮星解开袖扣，一眼注意到阿德里安：“使魔的气息有点奇怪。”
“是有点怪啊。”明河用铁剑挑起阿德里安，“我精挑细选的好材料，怎么会做出这么弱的东西？小白，念错咒语了吗？”
小白摇头：“使魔咒语没有念错。”
“防御咒语念错了。”宋暮星问，“小白，你没有发现吗？你开了一个巨大的防御球。”
“啊？”小白完全没发现，“多大？”
“一座山丘这么大。”
而且是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防御球，愿意接纳任何不会伤害小白的生物。这个防御球就像一面镜子，照出小白纯净宽广的内心世界。
阿德里安：“……”念错也有用？龙，不要太离谱了！
宋暮星：“这么大的防御球很消耗魔力，快点解除。”
解除的咒语小白能念准，他解除防御球后困意上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魔力耗尽了。”宋暮星让傀儡管家抱小白回去睡，长腿交叠，看着阿德里安，“现在来谈谈你的问题吧，魔王先生。”
泽菲尔刚回到，慢条斯理地走到明河身旁：“这是魔王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魔王。”
宋暮星和明河不再收着气场，阿德里安同时被两种恐怖气息压迫，心里震惊、不知所措、想死一死。
说好的普通人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魔王阿德里安。”小白还没来得及说吧？
系统给的情报，宋暮星结合魔法史和地理位置推理出了真相。他们刚才只是在演戏。
“你不需要知道。”宋暮星朝他伸出手，“这是个意外，我会解除你和小白的主仆契约，将你重新封印。”
“喂喂！要不要这么霸道？”魔王冷汗连连，疯狂飙语速，“既然你知道我，也应该知道我只是热衷决斗，不是十恶不赦的类型。你凭什么说这是意外，这就是封印解除的正确时机，你无权再次封印我！”
“一个魔王主动澄清自己不邪恶。”泽菲尔笑眯眯地感慨，“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见啊！”
宋暮收回手，在系统频道说：“解除不了契约关系，必须小白亲自来解。以及，我发现他的灵魂很虚弱，完全是在靠小白的魔力续命。一旦封印解除，他可能会完全消散。”
“那先把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做了。”沈十念群里的作业通知，“在家里完成一次使魔训练并拍照发到群里。”
宋暮星挥了挥魔杖，几十本厚厚的书籍排着队从书房飞出，在茶几上叠成一道书墙。
一看目录，全是黑暗势力闻风丧胆的内容。
“其他事再议。你是学者型使魔，待在这个家里的时候要多读书。”
魔王很讨厌读书。他商量道：“其实，我根本不想和你们纠缠。解除契约后我会帮忙隐瞒小白的身份，我会回到我的领地，不再和人类有任何瓜葛。”
“你从前的领地已经变成恐怖沼泽了。”宋暮星说，“以你现在的魔力，还没抵达领地就会被魔物吃掉。”
“沼泽？”这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魔王无比焦急，“我必须回到我的旧领地！”
第32章 魔王已死勿扰
面对魔王的急切, 宋暮星平静回答：“等小白睡醒再说。”
这是在变相拒绝吧？魔王心急如焚，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回到旧领地。
如果魔王也有黑化条，现在应该会显示——
魔王黑化值：10%。
“魔王大人, 开始读书吧。”泽菲尔打开摄像头, “我要拍照上传到家长群了。”
魔王黑化值：20%。
魔王忍辱负重地打开了书。
等我看完这本魔法书就送你下地狱jpg.
泽菲尔换角度拍了十几张, 笑道：“魔王读《如何打败魔王》，真是世界名画。过个几百年没准会成为珍贵史料呢。”
魔王：好烦。为什么死后还能继续制造黑历史。
小白睡一觉起来，又元气满满了, 只是肚子感到特别饿！
他啊呜一口吃掉小半个包子, 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没干：“大哥，我作业没做完！”
“没事, 防御咒语今天放学再继续练，使魔的家庭作业已经完成了。”沈十说, “今天提前叫你起床, 是有事要商量。让你三哥说吧。”
小白这才注意到, 几个哥哥都起床了，平时这个时候四哥还在睡觉呢！
小白捧起一只巨大的包子，边吃边看向宋暮星。
“两件事, 一是由你意外召唤复活的魔王阿德里安，现在灵魂十分虚弱, 如果你和他解除契约，他的灵魂将消散。”宋暮星语气淡淡地说起阿德里安的生平, “这个热衷决斗的魔王，既不善良，也说不上十分邪恶。成为你的使魔, 却不忠于你，似乎想利用你做些什么。”
“小白, 你会怎么做？”
这番话让阿德里安惊了又惊：
我的灵魂居然那么脆弱？我弱到连这件事都发现不了orz。
才一晚上过去，他怎么把我调查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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