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叶绍瑶下意识蜷缩身体,摩挲着膝盖骨,她依稀还能用指腹找到当年留下的疤痕。
有些伤病会成为过去,但还会留下漫长的隐痛期。
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伤疤才能战斗到最后呢?
漆黑的夜晚无法回答她。
但等冰场的灯光打在他们肩上,她又会找到同季林越的共鸣。
渴望赛场的鸟儿是不会满足于在笼中振翅的,能够站在这里实现自己的价值,是他们从来都梦寐以求的事。
所有打好的腹稿噎在喉头,没有倾吐而出。
“季林越……”报幕员的话冲断了叶绍瑶的思路,她想说什么来着。
“该上场了。”
“嗯。”
手牵手向远方滑去,脚下拉出两道坚定的冰痕。
他们的羽翼和那晚的夕阳一样,太过光辉。
第162章 她是石缝里开出的花朵,也是石头本身。
在这个比赛日前,叶绍瑶尽量让自己不去设想一些糟糕后果。
趁着训练的空隙在落日出逃,又得到家人和教练轮番打上的强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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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季林越都时时说,没关系,他们可以。
仿佛挂伤的人是自己。
但季林越说到做到,今天的状态比短舞那天还要好,第一个步法就把滑速带得很快。
对角线步后进入弧线托举,深用刃的大一字让身体在冰面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叶绍瑶踩着他的脚背,逐渐过渡重心,像剧本中的角色一样倾倒。
随后是圆形步、同捻步……
歌曲抑扬跌宕,他们步履轻盈,用自己的肢体描画别人的故事。
原本一切都如常进行着。
叶绍瑶自认做出的技术动作质量都还不错,季林越的情感也更为充沛,双手交握的片刻,她从他的脸上读到很多。
关于隐忍,关于痛苦。
当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剧情和节目,全没做多想。
但很快出现异样。
编排托举后理应接的扶腰小托举,因为支撑力不够,叶绍瑶并没有如之前的每一次,离开冰面悬空一周。
刀齿顿了个趔趄,她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好在握法变换,季林越用另一只手扶住她,刀刃一转,转身滑出下一个步伐。
腰间还搭着那只左手,但她从未觉得它如此无力。
刚才是什么情况?
一串弦乐骤起,紧凑的节奏不容她分心,身体进入待机状态,准备做出下一个托举动作。
又出现一个失误。
原本应旋转六周的原地托举因为进入的惯性不够,掉速明显。
环抱着季林越的双臂比以往抱得更紧,重心总往右侧倾,叶绍瑶预感自己会站不住。
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刻,她勉强接了个蝴蝶跳,希望能用难度滑出的加分弥补GOE。
这个托举太糟糕了。
即使最后的舞蹈旋转有重新提速,她还是忧心忡忡。
这不是自己的过失。
那问题就出在季林越身上。
音乐停止的那一瞬,她的心也跟着一沉。
刚才耳边似乎闪过一阵闷响,那时骨头发出的声音。
所有的记忆突然收束。
当年她无助地瘫坐在冰面上,试图用膝盖支撑自己站起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这样的摩擦声。
远到似乎与自己无关,却真真实实被牵制了行动力,像在紧要关头,连身体也出卖自己。
叶绍瑶结束ending动作,立刻转身滑向季林越。
节目最后的他伏在地面,让她还有些恍惚。
这是属于魅影的痛苦挣扎,还是季林越的。
“季林越,你还好吗?”她担心地喊着。
手臂伸了一半就悬停在半空中,冰面上泛的冷气很快包裹住裸露的皮肤。
她直愣愣跪在旁边,看着眼前的触目惊心。
男生缓过气来,勉强被扶着站起。
“嗯。”
他吸着凉气,脸色煞白,连嘴唇也干涸。
“你的肩膀怎么了?”
眼泪比语言更坦诚,只是一个眨眼,下巴已经挂上水珠。
叶绍瑶无法忽视肩头的奇怪轮廓,像一把利刃扎着眼睛。
她试问:“脱臼了吗?”
“可能是。”他也无法给出确定的回答。
他们在冰上逗留得太久,久到广播发出委婉的噪音,才草草向四方致以谢礼。
叶绍瑶现在根本无心这些,到边向格林做出报告:“教练,季林越现在需要急救。”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鼻音已经让吐字不清。
“我知道,你们先下冰。”格林*抚着她的侧脸,将泪水尽数揩去。
现场的医疗人员早就等候在场外。
从刚才叶/季的直线托举,格林就察觉出问题,让助教连忙呼叫了急救队。
只等季林越下场,他们就可以立刻做出诊断。
必要的话,还准备了有担架。
但季林越只是说了句“稍等”,固执地走向等分区,一定要先等到成绩出来。
这是赛场礼仪。
叶绍瑶在旁边小声抗议:“你就犟吧。”
“我是肩膀脱臼,但腿还能走。”
“你是运动员,不能耽误一分一秒的救治时间。”她皱着眉教育。
肩膀多重要。
他们的每个动作都离不开肩部肌肉,就像刚才,节目后段的托举和步法几乎崩盘。
酸涩和火气一并在心头烧着,好在成绩及时出来。
技术分51.86分,节目内容分56.23分。
有两项分数做参照,能看出他们今天的技术被抓了不少。
季林越口算出来:“两套总分173.78分。”刷新了职业生涯的最好成绩。
但喜悦并没有如约而至。
叶绍瑶起身,连累都来不及。
“快去急救站,求你。”
……
等待诊断结果的时间里,叶绍瑶眼看着季林越的肩膀肿起来。
单薄的运动服被撑得鼓鼓囊囊,和他低垂的眉眼好不相衬。
“还没出结果吗?”她不安地自语。
驻场的医疗条件不支持照X光,他们才马不停蹄赶到附近的医院。
但这里的科室分布混乱,为此耽误好一段时间,叶绍瑶在焦虑的边缘,像随时可能炸毛的狮子。
“肩关节脱位。”
大胡子医生戴着眼睛仔细端详,一口地中海风味的英语让她反复揣摩。
专有名次的英文术语她不太了解,但通俗易懂地说,就是肩关节从躯干脱离、错位。
“那这块肿胀是怎么回事?”
她想用只手比划,但手指根本不足以完全圈出肿起的面积。
“从照片看,情况不算太糟糕,关节肿胀是因为压迫了肩周的神经血管。”
叶绍瑶低头看,季林越的左肩缺了一块,关节的侧方又高高肿起,像个累赘。
“关节脱位可以用手法复位,对吧。”季林越问。
“没错,”医生点头,“但里奇先生今天已经下班。”
这就是西方医疗最鸡肋的一点,关键时刻接不上链子。
但季林越的情况拖不得。
“没有其他医生可以恢复吗?赛场还需要我。”
“先生,我们这里是小型的私人医院,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医生耸肩,话意等同于承认。
会诊到这里戛然而止,大胡子换下着装,显然也是要下班的模样。
出于礼貌,叶绍瑶还是颔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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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们是华夏人?”
已经打开房门的两人回头,峰回路转。
“你们去革命广场的附近看看,今天裴师傅或许开门。”
在米兰市中心兜了一圈,最终还得靠同胞。
CBD的道路曲曲折折,古老的欧式建筑和现代风格映衬,中医馆就隐在其中的一个角落。
叶绍瑶是通过那抹红色找到的。
街上石墙石路,鲜艳的国旗出现在转角,进而是复古的中式装潢。
木门叩响顶端的铃铛,躺椅上的老人惊醒,满是不悦:“本店今天过父亲节。”
“裴师傅。”
亲切的中文飘在空中,老人立刻来了精神,险些撞翻身边的茶杯。
“什么病,说吧。”
其实也没有阐述的必要,什么病都在望闻问切的第一步明了了。
对面两个年轻人一唱一和的时候,他已经净手,做好所有准备工作。
“你跟我来。”他冲季林越点了点头,言简意赅。
推拿室的大门合紧,室内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叶绍瑶往门口张望,又紧张地略过医馆里的陈设。
和国内相差无几,一面墙都是装着药材的立柜,只是每个汉字下坠着意大利文,有些突兀。
一排一排数,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妈妈以前就提到过,芍药也是一味中药材。
合页苍老的摩擦声打断她的思维。
叶绍瑶回头,季林越从内室走出来。
“你的脸好红。”她伸手探他的额头。
“憋的,”裴师傅毫不留情地戳破,“关节复位很痛,但这小伙子始终咬牙不肯出声。”
好在过程很顺利,季林越尝试抬动手臂,像生锈的机械重新递上机油。
还行,立竿见影。
这把裴师傅吓一跳。
“老夫建议你去医院打石膏,静养一个月后再进行肩关节功能锻炼。”
现在并不是急于康复的时候。
“但我能感觉到关节的疼痛有消减。”季林越说。
“那也不行,会出现功能性后遗症。”
他想重回赛场的心思被拒绝得彻彻底底。
……
米兰体育馆,随着男单的比赛结束,本届世锦赛全部落下帷幕。
叶绍瑶和季林越以173.78分的成绩,位列所有组合的第五位,和短舞结束后的排名保持一致。
拿着诊断报告,他们回到冰场,格林还在副馆盯学员的复盘。
“教练。”
“你的肩膀恢复了?”
“嗯。”
确认他的情况,格林沉吟了一会儿:“关于明天的表演滑,你考虑得怎么样。”
叶绍瑶/季林越以第五名的成绩顺利跻身第一梯队的尾巴,被意大利冰协邀请作为冰舞组的表演滑选手之一。
“您认为我们该怎么做?”叶绍瑶问。
格林开玩笑:“都伤成这样,还打算继续上场吗?”
这不是打算不打算的问题。
按照现行的规则,受邀参加表演滑的运动员不得轻易提出退赛,否则会面临缴纳罚金的处理。
他们本次的奖金也就一万多美元,来回机酒花掉不少,季林越的伤辗转两个医院诊所,医疗费也不便宜。
保障团队和国家队还要抽走一部分。
如果退赛,他们不仅拿不到钱,可能还得倒贴上班。
“我想上场。”季林越说。
凭这句话,摇摆不定的叶绍瑶有了选择:“你不想,落下病根是一辈子的事。”
格林说:“那我和意冰协沟通,尽量减少损失。”
运动员团队里,教练的作用举足轻重,不仅是训练的指挥棒,还手握四通八达的人脉。
但格林与意冰协非亲非故,以前以后都不会有合作往来,后者轻易将他们的申请驳回。
“非常抱歉,届时有政要出席表演滑及闭幕仪式,我们没有权限修改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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