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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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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言霁被吓住了,此时的顾弄潮给人的感觉十分危险,周身还有尚未收回磅礴气势,与凛冽如寒冬朔雪的杀意,却在走到自己面前时,这些全都收得一干二净,微微弯起的眸子柔和如清月。

    说道:“陛下,臣来讨赏了。”

    此时言霁满脑子都想着没受伤就好,愣愣地问他要什么赏赐,现在他虽给不出,但回宫后,能给的他肯定会给。

    顾弄潮伸手搂住言霁的腰,低头亲了他一阵后,涩声道:“在这里这么样?”

    言霁一瞬惊愕地睁大了眼,这个地方这么多动物在其间穿梭。他拿手将顾弄潮推开了些,红着脸摇头:“别,你想的话,我们回去好吗?”

    顾弄潮制住言霁手腕抵在自己胸口,眯了眯眼:“陛下是要食言吗?”

    “我、我也没”言霁刚想说自己也没答应,紧接着嘴被堵住,拒绝的话全化成了呜咽声。

    只不过这次言霁并没有失了理智,他抗拒地太过坚定,林子里跟海上不一样,他总觉得这里有无数双眼睛,而且他不想象野兽一样

    顾弄潮将他禁锢在臂弯跟树干之间,不让言霁有机会逃走,语气藏着一点憋闷:“可是臣以为陛下答应了,陛下真忍心见臣如此吗?”

    言霁察觉到顾弄潮确实骑虎难下,自己作为始作俑者,此时若真抛下顾弄潮不顾,有违人道。

    他说出个折中的办法。

    顾弄潮附在耳边蛊惑般道:“或许可以试试其他的。”

    言霁的脸顿时红了几个度,咬了咬唇,难以为情道,“可是、我、我不会。”

    从来也没

    顾弄潮捏着言霁下巴,用指腹压了压唇肉,避免言霁老是去咬,听言,他噗嗤笑了声:“臣不过说说而已。”

    收回手直起身,正想自己去别处冷静下,就见言霁红着脸在他面前蹲了下去,顾弄潮呼吸一窒,见此一幕稍有些平息的欲望剎那间如野火般疯长,以燎原之势裹挟着、焚烧着理智。

    风起,树叶簌簌,几片绿叶飘扬地落下。

    逐渐在原本避之不及的树林里失控,干着隐晦狎密的禁忌之事,在穿行在密林深草的动物的窥视下。

    忘却了礼义廉耻,遵从本能,只想放浪形骸一回。

    第66章

    回去的一路, 言霁懒得动弹,挂在顾弄潮身上被抱着放在榻上,就顺势倒下去闭上眼, 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 只想睡一觉。

    迷迷糊糊时,察觉到湿热的帕子在轻柔地擦拭他的脸, 抚过破皮的嘴唇,过了一会儿,床头一轻, 罪魁祸首温柔地跟他说了句什么,就动作极轻地将他扶起靠着软枕, 褪了袜履, 双足被放进温度适宜的水盆里。

    细嫩白净的脚足被捧在手心擦洗,言霁依然懒得睁眼, 此时他只想睡觉,盼着顾弄潮快点洗完,但顾弄潮未免太过磨蹭, 洗了许久也没放开他, 言霁不由地往回抽脚, 心里想着,我脚这么脏吗,至于洗这么久?

    在往回抽的时候, 纤瘦的脚腕被握住包裹在帕子里, 碾过丰实柔韧的肌腱,顾弄潮边说道:“先擦干净。”

    等顾弄潮松手后, 言霁连忙将脚缩回去, 翻身滚进被褥里, 不忘闷声说了句“谢谢”。

    顾弄潮端起脚盆时愣了下,略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有时他真为小皇帝不适当的礼貌感到无力,但这也证实,言霁良好的教养已经刻进骨子里。

    就像以前自己无论怎么欺负他,未了只需递给他一块甜糕,依然会得到一句“谢谢”。

    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些顾弄潮一直以来都不愿触碰的回忆,脸上浅淡的笑意在须臾后,彻底没了。

    将打回来的猎物处理完时,已经天黑了,多余的肉被风干晾在外面,顾弄潮将野猪身上最鲜美的那片肉切成小块炖进锅里,又将弄脏的外袍拿去清洗,回来后肉也炖好了,顾弄潮去叫言霁,得到的响应是一个后脑勺。

    他坐在床边,伸手去戳言霁的脸,轻声唤道:“再不起,肉会炖烂的。”

    声音轻得如棉絮拂过沙滩,言霁被戳得将头往被子里埋,每一会儿,又被挖了出来,一番折腾,分明已经醒了,但他打定主意不肯起,无非是因被窝太过暖和。

    甚至还往里挪了下位置,睡音含糊道:“要不你也上来睡会吧。”

    试图同化顾弄潮。

    被子掀开一角,顾弄潮躺了进来,伸手环过言霁的腰抱进怀里,言霁翘起一点笑,以为自己的计策得逞了,很是乖顺地将头枕在顾弄潮肩侧,放缓呼吸打算继续睡会儿。

    浑浑噩噩时,脸上又湿又痒,湿热的亲吻一下一下落在脸上,言霁迷迷糊糊顺从,顾弄潮双手撑在两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倒是顾弄潮计策得逞,言霁睁开眼,桃花眸湿润明亮,控诉地看着身上一脸笑意的某人,生气地拿脚去踹他,却听顾弄潮嗓音嘶哑道:“陛下再乱动,等会就得对臣负责了。”

    言霁如被拧着后脖颈的猫,身体僵直,半晌后,红了脸责问:“你怎么这么”

    顾弄潮笑了声,神色旖旎地问:“这么什么?”

    “你知道的!”过于难以启齿,言霁不肯把话说得太明白,但顾弄潮却非要问到底,明明他应该清楚自己想说什么。

    被问得实在无法,言霁只得学着顾弄潮每次不想回答他时的那样,去堵顾弄潮的嘴,可他学得并不好,很快就被顾弄潮掌握了主动权,回过神时,他的里衣已经散乱,顾弄潮也越发肆无忌惮。

    锅里的肉并没煮烂,顾弄潮是故意唬他的。

    顾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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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叫言霁前,就将灶里的火灭小了,此时肉块在锅里煨得刚刚好,不硬不软,吸饱了汤汁,锅盖被揭开时,满室都充斥着浓郁的肉香。

    前后几番折腾,再一闻到香味,言霁终于感觉到了饥饿。他今日只用了早膳,午时自己反倒被人品尝了个遍,直到这会儿,月上中空,才吃上东西。

    当拿起筷子时,言霁有了些尴尬,他强行忍着没表现出来,神态自然地去夹菜,食物却几次三番掉下去,顾弄潮替他夹上放进碗里,表情疑惑道:“怎么了?”

    言霁本不想生气的,可这会儿听到顾弄潮的声音却没缘由地冒气一股火。

    顾弄潮居然还问他怎么了!

    言霁扔了木箸,气成河豚的模样,转眸瞪向顾弄潮,却跟气势汹汹的表情截然不同,说的话软得可怜兮兮:“我手疼,我手疼,你听到没!”

    也气恼自己,为何要用右手,现在连筷子都握不稳。

    顾弄潮愣怔了下,去拉言霁手,借着烛光细看,表面并没有外伤,那便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以致这会儿伸展手指时觉得酸痛木然。

    顾弄潮歉意地说了声:“是我思虑不周,不应该那么久,我给你揉揉,会好些。”

    床上的顾弄潮分明就是一头禽兽,下了床披上衣服,就跟披了层人皮,沅芷澧兰,琼秀风骨,比秋闱考上去读了几十年的秀才还要儒雅温润。

    也与朝堂上时不同,顾弄潮在朝上向来都似凌霜傲雪,眉目凛然,只需一眼,便能让人忍不住在他面前跪地臣服。

    一个人所展现的差距怎能如此之大。

    想到朝堂,言霁不由想起了发起□□让他落此境地的启王,现在也不知京中的情况如何。垂目看向动作轻柔给他揉手的顾弄潮,那双眼十分专注,每动一个位置,还会温声问他疼不疼。

    顾弄潮并不知道言霁此刻在想什么,全神贯注地按压揉捏那只纤细柔嫩的手掌,感觉到言霁沉默了很久,上次问他疼不疼也没回,便抬眸去看言霁,就听他问:“你还没联系上金吾卫吗?”

    顾弄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一如既往用同样的话回答言霁:“还没,我沿水走了许久才找到这里,到后面跟金吾卫走散了,他们也并不知晓我具体去的哪个方位,再等等吧。”

    在不清楚京中局势时,他们也不能贸然出去,万一遇上启王的人,必死无疑。

    就连在这里,顾弄潮也有小心抹去活动过的痕迹,只留给金吾卫能看懂的暗号。

    而言霁,他并不清楚无影卫有没有找来,这段时间顾弄潮一直在他身边,即便无影卫来了,也不会轻易露面。

    顾弄潮定定望着言霁,烛火颤动,眸子跟着暗了瞬:“霁儿是想回去了?”

    “没,我只是担心京中的情况,不知道陈太傅他们有没有受到牵连。”言霁感到周身有点冷,奇怪门窗明明关着,不过很快,注意就又被顾弄潮拉了回去。

    “京中那么多侍卫,也不全是吃空饷来的,在没有找到你前,启王成不了大气,暂时还不敢对他们动手。”

    顾弄潮揉捏着言霁的手指,神色浅淡,却说着极血腥的话:“而一旦启王漏了破绽,屠恭里便会带着十六卫对之围剿,整个京畿,每一寸地方,都有可能是他的葬身之所。”

    言霁听得打了个寒颤,顾弄潮笑问:“怕了?”

    言霁摇头:“我只是惊讶于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

    “很早前。”顾弄潮笑容悠然,意味不明道,“做过一次的事,再做会更游刃有余。”

    这话听得言霁有些不舒服。

    感觉到手不痛了,言霁将手抽了回来,估计暂时还握不了筷,他抬眉示意顾弄潮,神态骄纵浮薄,就像指使下人一样趾高气昂道:“喂我。”

    顾弄潮亲了他下,斐然艳绝的脸上满是纵容宠溺,说桌上的放凉了,他再去盛一碗来。等顾弄潮重新端着热腾腾的碗碟回来,果真听话地投喂言霁,他会先吹得温度正好,再喂给言霁,照顾人细致得就像干过很多次一样。

    言霁突而想到顾弄潮驾轻就熟的调情手段,一点也不生疏,甚至极其登峰造极,如若不是锻炼过许多次,不会有这样娴熟的手法。

    所以风灵衣真的跟他

    一气下,言霁咬住了还没来记得收回去的筷子,在顾弄潮疑惑看来时,又气闷地松了牙,心底开解着,自己又不是女子,何须在意这些,况且如今也不过是你情我愿,不会因为他们做尽亲密之事而产生任何变化,两人亦始终没越过最后那层界限,随时都可抽身脱离这段关系。

    压下心底的窒闷,言霁看开了些,得意之时,需得尽欢,不是么。

    顾弄潮问他:“刚刚怎么了,是烫着了吗?”

    言霁说没有,顾弄潮非要捏着他的下巴看口腔里是不是被烫到了,言霁只能张开嘴任由他检查。当睹见顾弄潮认真的表情,那点窒闷感也散了。

    福至心灵,言霁想起之前觉得怪异的事,眼中闪烁,就着这样的姿势,问道:“你当时一来这里就整理屋子,仿佛知道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皇叔,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故意的。”

    顾弄潮望着他,反问:“什么故意的?”

    一时言霁也不确定了,心里狐疑,内里虽虚,但面上依然作得笃定:“故意不带我走啊,以皇叔的手段,外面就算有十个启王在铺天盖地搜查,你也不至于会窝居在此地敛影逃形。”

    见他口齿伶俐,不像被烫到,顾弄潮夹了块肉喂给言霁,俄而微微笑了下,又问:“我为何故意不带你走?”

    明明发出质问的是言霁,到最后却演变成顾弄潮追问他,察觉到这一点,言霁嚼着肉不肯再说话。

    顾弄潮眸底如浮光星碎般柔软,道:“除了私心外,还有别的原因,这里山清水秀,与世隔绝,我亦想在此地偷闲片刻。”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言霁却听得心中沉闷,飞扬的眉宇不觉低落,一种名为悲伤的气氛徘徊在屋内。

    言霁从不愿信奉神灵,但在这一刻,他祈祷着,如果真的有神,那便让时间定格在今日吧,不要再前行了。

    可同时,言霁也深切地知道这不可能。

    他不可能抛弃大崇遁迹销声,顾弄潮也不可能抛却国恨家仇。

    或许是因种种因果太过沉重,在无人之地他们终于肯稍微脱下重担,难得去遵从本心,才没有节制地逾越那层光鲜亮丽的距离,做着隐晦讳莫之事,在挥洒汗水的碰撞中,发泄着内心深处的嘶鸣。

    可回去后呢

    “皇叔。”言霁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扬起的笑容依然有些难过,他轻声忐忑地说道,“等我不做皇帝,你不做摄政王的时候,我们”

    顾弄潮眉峰微动,示意他继续说。

    言霁喉结滚动,透亮澄澈的眸子定定看着顾弄潮,启唇续道:“我们就遁世遗荣,好吗?”

    第67章

    言霁没等到顾弄潮的回答, 或许,应该说顾弄潮回答了,是他没听到。

    因为顾弄潮开口的那一刻, 外面响起一声雷鸣, 撼天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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