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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徐蓉一行人出发,继续北上。
江州码头距离城区有三十来里,穆青亲自送他们去码头。
“你们这趟也没带点货什么的,要不就给你们安排条大船了。”
“什么意思?”徐蓉不明白。
“大船稳当,不容易晕船。不过小船也有小船的好,走的快些。”
到了码头,徐蓉以为是多小的船,原来也不小,跟西湖里的游船差不多。而穆青所说的大船,体积是这小船的三四倍。
穆青道:“你们到底会不会晕船啊?要是实在不行,就多等几天,有大船出发进京。”
大船主要是用来运货的,货齐了才会发船。小船机动性相对要强些,稍微配点货就可以走。
徐蓉道:“我应该不会晕船吧。”
她没有坐过古代的船,不过现代她坐过渔船出海打鱼。那还是中学时跟爸妈去南海旅游,包了艘渔船出海,海上风大浪大,渔船又小,妈妈晕船吐得不行,最后没打到多少鱼就草草回去了。
少华道:“我不会晕船。”说完他看向宋嬷嬷。
“老奴没有关系。”宋嬷嬷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晕船,上次她跟老夫人是坐大船过来的,有一点点不舒服,不过她觉得自己能挺住。对她来说,回京的心情是归心似箭。
草花和桑儿没有坐过船,她们压根不知道晕船是什么概念。
穆青道:“行吧,要是晕的厉害,就叫船大找个码头停靠,你们多等几日,后面会有大船上京。”
运河上几乎都是白天行船,夜间停靠。因为古代没有航行灯光系统与雷达、夜视仪等设备,几乎就是靠肉眼看,夜里什么都看不到,行船很危险。除了一些短途水运,船工凭着对位置区域的熟悉,俗称的闭着眼睛也知道如何走,这种船可能会在夜间行船,其他的,为了安全,基本不走,都在码头停靠。
徐蓉道:“知道了,到时候看吧。”
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晕船,不过她见别人晕过,吐得昏天黑地。
这艘小船上就前后两间房,中间用木板隔开。所谓的房间,铺盖铺在地板上,没有床,条件可以说是极其简陋。这是昨天少华与穆青商量用什么船,他定的。
这条件,少华知道徐蓉能接受,他俩也是吃过苦的。何况行船夜间停靠,他打算在岸上住宿。问过他们这些常年在运河上跑的,都说有客栈可以住。
穆青派了三名镖师随行保护,同时也负责照顾徐蓉少华的饮食起居。他们常年跑船,了解运河上的每一个码头。
行船第一天,其他人都还好,只有草花一人晕船。晕得脸色煞白,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太阳落山,他们停靠在一处码头,镖师带着他们去吃饭住宿。第二天早晨回到船上,又继续出发。
从江州到京城,一路安全无虞。
说实话,他们的安全不是因为治安好,而是因为有那三名镖师在。他们虽然不是地头蛇,但胜似地头蛇。用句现代话说:他们只需刷脸就能威吓住一些人。如果真有不长眼的,荣顺号镖局出动,就等着被灭门吧。
经过八天七夜的航行,他们终于到达京渡码头。
京渡码头距离京城还有三十多里,镖师去找车,徐蓉一行人在岸边等待。
此时已经傍晚黄昏,徐蓉道:“等我们到你家,天都黑了。”
少华抱着小橙子:“正好,天黑回家方便。”
这时有人上前来问:“请问你们中,有位叫宋晓兰人的吗?”
宋嬷嬷愣了一下,宋晓兰是她的名字,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她全名。
“你是?”宋嬷嬷打量询问的人。对方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看衣着像名伙计。
小伙道:“我是荣顺号的,老夫人让我来接宋晓兰,我在码头等了好几天了。”
站在一旁的镖师打量小伙,眯起眼道:“荣顺号、老夫人?”
荣顺号不可能有老夫人,荣顺号的中上层全是男的。即便是谁家母亲,她也不会这么自称。
宋嬷嬷忽然想到点什么,问道:“你说的老夫人,可是姓姜?”
小伙点头:“正是。”
宋嬷嬷一下子开心道:“我就是宋晓兰。”
小伙打量了一下几人,最后目光落在小橙子身上,问道:“请问你们家孩子是男是女?”
“女孩。”
“请问你们是不是从岩脚村来的?”
“正是正是。”宋嬷嬷开心,这是老夫人派来接他们的。
没想到啊,老夫人派了人来,而且还用这样的“暗号”接头。
徐蓉也听出来了,暗道邵母真是有心。派人来接,但是来接的人不认识他们,不过通过询问,可以确定是他们。
镖师放下警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也听出点端倪。
宋嬷嬷道:“这是我们家老夫人派来的,可能有些不方便,所以自称是荣顺号老夫人,还请多多见谅。”
一路上他们停靠码头,宋嬷嬷见识到了荣顺号名声有多好用,所以正经荣顺号的人听到别人盗用,生气很正常。
镖师知道他们护送的是谁,邵公子不能透露身份,于是笑笑:“无妨。”
小伙道:“我们府上的马车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几位请随我来。”
宋嬷嬷望向少华,然后又望向镖师。
镖师道:“我陪你们过去。”
他要过去瞧瞧,确定他们的安全。
这时找车的镖师也回来了,几人商量一下,镖师坐车跟在他们后面,直至看着他们安全进府。这是穆青交代的任务,要把人安全送到府里。
徐蓉少华上了姜府的马车。对,就是姜府,少华母亲的娘家——姜府。
之前宋嬷嬷请人带信到京城,告知老夫人,四公子也会一起回来。老夫人既想见儿子、又害怕他身份暴露,想来想去,做了些安排。让姜家马车来接,直接送进邵府。反正邵府与姜家本就常有来往,到时候谎称是姜家亲戚,别人也不会怀疑。
徐蓉看到马车上挂的灯笼和木牌都写着“义武侯府”,问道:“这义武侯是谁啊?”
“我大表哥。”邵华给她解释。
邵华母亲姜氏,娘家是武将之家,爵位“义武侯”。他母亲有兄弟姊妹四人,母亲排行第四,上头三个哥哥都已去世。少华大舅家的儿子,也就是他大表哥,继承“义武侯”爵位。他人不在京城,在北方边关,京城的义武侯府内有姜家女眷,托付他母亲照顾。 母亲要用一下义武侯府的马车,很简单的事。
徐蓉道:“她可以用一辆普通马车,为何要用义武侯府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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