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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国家与人烟稀少,人迹罕至的原始地区之后,相传更北方那里便是一望无际的雪原,那里有着另一个帝国,但是流传出来的信息很少,神秘程度和东方王朝有的一比。”
……
随着众人低声交谈着调整方向,脚下的路离地图上空岛标注的方位越来越近。不知是谁先收了声,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闭了嘴,连脚步都下意识放轻了许多——鞋底蹭过覆着薄霜的草叶,只发出极轻的沙沙声,谁都怕脚步声惊动了巡逻的帝国军队,坏了此行的事。
黑暗的天空像块浸了墨的布,地面上蔓延着层白蒙蒙的雾,把石缝里的枯草都遮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就在这时,奇坎贝恩忽然抬手往前指了指。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透过雾气往上瞧——几百米的高空里,一个巨大的阴影正静静悬浮着,边缘在夜雾里若隐若现,却足够辨认出那不规则的轮廓。
那正是他们要寻觅的空岛。
佩德亚抬起手,示意众人止步,随即微微弓身,十指张开对准脚下的土地,控物的能力发动。
“哗啦啦——”
土块松动的声响里,众人脚边的泥土纷纷向上隆起,很快凝成一个个可供站立的泥土平台,托着所有人缓缓升空,朝着空岛的方向飘去。
就在这时,卡米娅忽然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身后有东西在动,这一刻,她感觉害怕极了。
她猛地转过身,想看看身后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骤然收缩,这让她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哎呀的妈呀!”
惊呼声刚出口又被她死死憋回去,卡米娅身子晃了晃,好悬没从刚升起的土台上栽下去。
这一声轻呼也惊动了周围的众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扫过去,看清她身后的东西时,先是下意识绷紧了身子,手都按在了武器上,随即又齐齐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李封煌。
卡米娅身后那个吓了众人一跳的家伙,正是她先前换下、后来被李封煌换了皮肤的悬浮真菌怪物——此刻它正像鬼一样静静的矗立在卡米娅的身后,时不时还晃动一下。那身影被笼罩在黑色的披风之下,就这样裹着披风悬在半空,兜帽遮住大半,只剩衣角随着气流轻轻晃。
李封煌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那表情活像在说:怪我喽?
好在卡米娅及时压下了声音,周围又瞧不见帝国巡逻队的影子,那声轻呼没惊动旁人。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从原本的责怪变成了无语,随即收回了目光,佩德亚则继续操控着众人脚下的泥土平台,朝着半空中的空岛缓缓靠近。
托着众人的泥土平台在半空中升了约莫四五分钟,终于缓缓停在空岛的边缘。这里离地表少说有七八百米,低头往下瞧,地面的树木早缩成了一根根细瘦的“牙签”,风从耳畔刮过,带着几分悬空的凉意。
李封煌望着空岛边缘萦绕的云团,眉头微蹙,低声自语:“正常的云层都在两千五百米以上,真不知道这空岛上的云是怎么冒出来的……”他抬手碰了碰近旁的云,指尖立刻传来清晰的触感——不是天空中那种抓不住的虚无,倒带着点湿润的实感,像按在一团浸了水的软棉上,脚踩上去不会向下特别凹陷,完全可以支撑一个人的重量。
他又望向空岛下方,那些托着岛屿悬浮的云团更显浓密:“还有这空岛,怎么就能凭空浮着?难不成真靠底下这些云托着?”话音落时,指尖还在云团上轻轻按了按,能感觉到那云团竟只是微微陷了陷,随后又慢慢弹回来,实在透着古怪。
“但凡牛顿来了都总结不出万有引力定律。要是把这一个空岛带回现实世界,那牛顿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概率可就不为零了……”
众人踩着这奇特的云走了两三百米,脚下忽然沉了沉——湿润的土腥味混着草叶的气息漫过来,重新进入了众人的鼻腔。泥土的土地已在云边铺展开,土块间还嵌着些莹白的碎石,被星子的光一照,像撒了把碎钻。
夜雾正一点点淡去,像被风悄悄卷走的纱。头顶星辰的微光终于能落得真切些,顺着光往前望,空岛中心的轮廓渐渐清晰。那位于空岛中心的建筑,说是房屋太委屈了,倒不如叫小型宫殿更贴切。
大半面墙壁是浸了光的金黄,不是凡俗的鎏金那般艳俗,倒像把陨落之星的魔力结晶熔在了砖上——哪怕是星子的弱光落上去,也能漾开一层流动的暖芒,细看时,砖缝里似乎还嵌着细碎的光尘,风一吹便轻轻颤。另有几片墙壁是渐变的蓝,从近旁的浅天蓝往高处晕成深海的蓝,蓝得发透,像把晴夜的天空裁了下来砌在墙上,连壁上的纹路都像云絮的痕迹,若隐若现。
最惹眼的是屋顶的砖瓦,一片一片都透着琉璃的剔透,却比寻常琉璃多了层柔光。有的砖是淡金的,映着星子像落了层碎月;有的是浅蓝的,瞧着像盛了半捧清泉。风从檐角溜过的时候,砖瓦的光还会轻轻晃,连带着檐下悬着的、不知用什么做的坠子都泛着微光,倒像整座宫殿都在呼吸似的,在雾里静静亮着,透着说不出的华贵与神秘。
卡米娅眼睛都看直了,就差原地流口水了。在她身边的李封煌可以清晰的听到她喃喃自语:
“要是把这座宫殿拆了该多好,到时候我们都在走,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嘿嘿……”
突然,奇坎贝恩猛地抬起头,原本还算松弛的眉峰瞬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凝着一层冷意。几乎是同一时刻,爱洛蒂也停下脚步仰起脸,小手下意识攥紧了李封煌的衣袖,稚嫩的脸上没了半分笑意,只剩与年龄不符的凝重。
“不好!”奇坎贝恩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色,“我们被发现了——刚才有一道侦察魔法扫过空岛,清清楚楚的,咱们恐怕已经暴露了!”
“快速行动!”李封煌几乎是立刻接话,话音未落,脚步已朝着中心宫殿的方向迈去。众人也瞬间绷紧了神经,再不敢有半分拖沓,脚下的速度陡然加快,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只余下衣袂擦过草叶的轻响,在寂静的空岛上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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