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她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登时吓了一跳。
校服上斑斑点点,溅满血迹。
若是黑衣服倒还好,偏偏校服是白的,印在上面就好像雪里一点红,无论如何忽视不掉的。
虽然爸爸睡下来,但如果让阿姨们看见,又会是一场盘问,明天一定躲不过她爸的耳朵。
鄢敏的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幸好刚才没推门进去。
她挠挠头,“怎么办?”
再一想到她顶着这件血迹斑斑的衣服,走过整条小吃街,她就头皮发麻。
鄢敏抱怨道:“你也不早提醒我。”
“女英雄打完胜仗,难道还怕别人看见战果?”
他竟然在笑。
“就是胜果,我也不要这腌臜的东西。”
她别开脸,皱起眉头,突然想起方才闻到的甜味,可能就是从这发出来的,就忍不住作呕。恨不得那块衣物剜下来,烧成灰。
段冬阳说:“打架的时候,没见你这样嫌弃。”
“那能一样吗?打的时候只能感觉到爽,好吗?”她道。
她豪情万丈,但段冬阳知道,她就是报仇,也有理有据。看似鲁莽,实际上把握着分寸。
如果不是那个女生,就是她一个去,凭她的聪明劲,她也未必有这样狼狈。
段冬阳道:“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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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有缘人,你就是征战惯了沙场,也该挑挑队友吧。”
“你说文永娴?”鄢敏歪着脑袋,“她太可怜了,我们要帮助她。”
段冬阳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
鄢敏低头看衣服上的红印,今日温度很高,她只着一件短袖,脱又不能脱。
段冬阳突然道:“你换上我的校服吧。”
那怎么可以?
鄢敏迟疑了下。
虽然说她也穿过徐文兴,王准的衣服,除了大了些,并没有什么。
可她还是觉得别扭。
但转念想,段冬阳的又能怎么样,他的衣服会咬人是怎么着?
不管怎么说,这副样子是不能回家了。
左右都是答应,再犹豫下去,好像她想歪了似的。
在害羞什么呢?
她也难以理解。
于是,急急答应道:“好呀。”
答完,又觉得回答得太干脆,好像就等着段冬阳说这句话似的。
难道她是巴巴地要跟到人家家里去换衣服?
她不想给他这样的误会。
再说了,段冬阳来接她回家,给她买了粥,现在又要麻烦他借衣服给她,她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鄢敏低下头,轻轻踢脚边的杂草,沿着那小苗的根,一圈一圈,刨出一小堆一小堆的土。
段冬阳垂下眼,问:“你是来我家铲草的吗?”
鄢敏笑道:“那我的工钱可不低。”
他带她进了屋内,这里比她第一次来时,干净许多,整齐许多,段冬阳有在好好打扫。
虽然干净,但空荡荡。
客厅竟然没有一件家具,显得房子格外大,也格外冷。就像小龙女住的活死人墓,而鄢敏就像误入的杨过,瞪大眼睛看个不停。
这样的房子,
还能被叫做家吗?
其实,和桥洞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这里有门,华丽的地瓷砖,水晶一样的吊灯。
可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除了加重这个房子的寒冷,映衬出被遗弃的心酸外,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段冬阳的父亲还有一丝良心,就不该让这里冰冷如地狱。
虽然,段冬阳心动谈吐都比她成熟很多,但毕竟是个孩子。
人都会憧憬有父母,有爱,有温暖的家,
何况一个孩子呢。
她记得那天,在这幢房子与他初遇。
段冬阳的脸色惨白地像屋檐上的霜,那时他亮晶晶的眼睛,像异星一样,鄢敏仔细想想,那光并非只来自月光的折射,或许——
鄢敏有些心疼他。
段冬阳侧过脸,“抱歉,家里没有什么好喝的,开水可以吗?”
“谢谢,不用了。”为了防止他误以为她嫌弃他,她补道:“刚喝过粥,我不渴的。”
这样简陋的地方,要换衣服只能去二楼。
二楼也只有一个卧室开着,其他卧室都被封死,仿佛在防贼。
他打开衣橱,挑出一件校服上衣,“这件是新的,我没有穿过。”
“哦。”她接过衣服。
段冬阳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出门时告诉她:“我在楼下等你。你的衣服,不能带回去叫人看见得话,我洗了后带给你。”
“好的。”
鄢敏本来觉得有些窘,没想到他这样贴心,抱着衣服站在床前,开始换衣服。
卧室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个柜子,空气中有淡淡的薄荷味,很陌生的男人的气息,可是并不算难闻。
她脱下衣服,换上他的,那味道便更明显了,简直包裹着她,她感觉自己像被一团淡青色的雾气笼罩着似的,处处都是冰冷的薄荷味。
房间里没有镜子,鄢敏也不知道换上衣服,自己是什么样子。只觉得肩膀大极了,两条肩线简直垂到胳膊肘了,她穿起来一定像个大胖子。
段冬阳平日看着瘦,想不到,原来两个人体格差别这样大。
鄢敏把校服的下摆收紧,系在腰上,边整理,边趁机在房间逛来逛去。
她第一次遇见段冬阳这样低物欲的人。
任何生活用品都是最简单,最基础的。衣服总是同一款式,鞋子也永远是帆布鞋,可他穿起来却很好看。
她和蕊蕊,东西多到总是放不下。一向无所谓的王准房间也塞得满满当当。徐文兴更不用说了,光是护肤品,恐怕就比这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加起来还多。
所以,她一边惊叹一边佩服。
桌子是木桌,上面压着玻璃,好像还是很久以前,在大陆才见过的款式。
她好奇地趴在上面看,玻璃下压着一四寸半身照,是一个鹅蛋脸的女孩子,梳着两条大辫子。
玻璃是透明的淡青色,因给照片加了层滤镜,更显得女孩子温婉贤淑,一双眼睛似水在流动,人像开在白瓷瓶里的百合花。
“这是谁呢?”
鄢敏继续研究照片,见那女孩子左耳一样戴着耳钉,又这样有年代感,一定是段冬阳的母亲。
原来段冬阳的母亲是像电影明星一样的大美人,这样想,连带着段冬阳都带一点神秘性。
她一向对长得漂亮的女孩没有抵抗力,看了又看,注意到照片的四周围着一圈白色的划痕,有深有浅。一定是思念过度,摩挲照片导致。
而女孩的脸却保存良好,鲜少划痕,看的出是照片的持有者,格外珍惜它,再思念也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究竟是怎么样的痛苦,才会这样思念一个故去的人。
鄢敏看着,眼圈就红了。
伸手摸摸那隔着时光,隔着距离的脸颊。
她擦擦眼泪,突然想出一个好主意。
一定会让这个女孩,还有段冬阳满意的好主意。
第23章 私定终身后花园
鄢敏出来的时候,段冬阳在浇水。
花盆很漂亮,每一个都经由专人手工雕刻,花纹细腻到仿佛呵口气就能活过来。
贵而不俗的器皿,供养的却不是娇花,而是一蓬蓬肥硕的蔬菜,葱,五香叶,小白菜,菠菜
段冬阳神情专注,直到鄢敏走近,他才抬起头。
刹那间有光闪过。
仿佛古代故事里的仙女,一缕白气,从葫芦里冒出来,然后雨过天晴云过处,繁花朵朵开,只有这样美好的。
她向前俯身,去看他种的菜,几缕发丝从耳边垂下,带一点家常的随意,又令人感到亲近。
穿着他的衣服,袖子长了,笼着两只手,好像戏台上的小花旦。
段冬阳收紧手指,冰凉的水隔着喷壶,在他手里冰得有些恍恍惚惚。
她从他的手里接过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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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着绿油油的,肥硕的蔬菜,暗蓝色的天,她的皮肤白到接近透明,唇是鲜红的,没有上妆也显得浓墨重彩。
段冬阳有一种模糊的不真实感,仿佛唱戏唱到私定终身后花园,长段长段的西皮流水后,带着欢快的惆怅。
他后退一步,斟酌着开口:“你,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鄢敏恍若未闻,指着其中一棵绿苗问:“这是葱还是蒜苗?”
这样孩子气,他又忍不住仔细解释道:“看,这是空心的,是葱。这样实心的,是蒜苗。”
她一个一个捻开看,果然是这样,笑道:“我从来养什么东西,到最后总是逃不过一个字,你真是有耐心,把他们照顾得这么好。”
语气闲适,好像他种这些是单纯的兴趣爱好,然而段冬阳并不是。
他垂眼,道:“你想养的话,可以带一些回去。”
“我要这个。”她指着其中一蓬,密密的绿叶,花一样展开,“大力水手吃的是不是这个?”
段冬阳一怔,“大力水手?”
反应过来他儿时可能没有电视机,当然不会知道大力水手是何物。鄢敏忙道:“就是一个动画片的人物,他吃了菠菜就会变得大力。”
段冬阳垂眼,低下头去替她剜菜,想也知道鄢敏带回去并不是为了吃。
他选了个精致好看的花盆,打算移植到这个小盆里,又另挑了几株圣女果的苗,这样长大以后会很漂亮。
他把花盆擦了又擦,釉面的陶瓷花盆,釉上得极好,擦一下便光可鉴人。
段冬阳用抹布一抹,光一闪,便看见釉面上映出一张脸,下巴尖尖,微眯着眼睛,嘴唇勾起。
——在笑。
他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
什么时候笑来着?
为何笑来着?
辨不清原因,可是心里升腾的快乐却清晰可觉。
他手一抖,釉面上便反映出鄢敏的模样。
花盆上画着一只小猫,伸着懒腰撒娇,憨态可掬,正印在鄢敏脸上。
段冬阳一直觉得她像什么动物,却描述不出来,现在突然明白过来。
啊!
小猫,原来是小猫。
长毛的金吉拉,矜贵又漂亮,高昂着脖子,总爱喵喵叫,不理她还会生气挠人。
鄢敏探过脸道:“这个难养吗?我养不活太可惜了。”
“这种带叶子的菜,生命力最顽强,放在阳光下,想起来时浇点水就行。”
“原来这样。”鄢敏道:“我以为植物最难养了。我爸爸为养花,买了许多书,又聘请了专家来,可是种出来,还是有许多奄头搭脑,没有活力。”
段冬阳无奈地笑,告诉她:“名贵的娇花当然要精心饲养,可是,两毛五的种子,撒在哪里都能活。”
她弯着腰,眯着眼睛看那棵朴素的小苗,仿佛很喜欢。
这时,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对话声。
“阿敏还没回来吗?”
“去徐家了,恐怕要比平时晚一些。”
“一般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给徐家打个电话吧。”
脚步又窸窸窣窣回去了。
鄢敏看一眼手表,啊呀一声,她直起身,往两栋房中间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回过身,低声道:“过几天到我家来吃饭吧。”
段冬阳对她眉头没尾的话感到疑惑,没等拒绝,鄢敏就消失在愈渐浓重的夜色中。
鄢敏一只脚探进栏杆中间,人像猫一样溜进去,才打开客厅门,就被郑阿姨抓个正着。
郑阿姨走来,向楼上看了一眼,低声问:“去哪了?”
鄢敏面不改色道:“徐文兴家,王阿姨留我吃宵夜。”
郑阿姨一看外面没有徐家派的车,便知她没有说真话,她叹一口气,却没有多问,只说:“还要吃点什么吗?炖的有肘子,要不要来一点?”
因为吃过两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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