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不知道要那么多锅干什么,有那么多东西要烹吗?
他只是笑。
解释说这个是煎肉,那个是炒菜的,可是看着她迷茫的眼睛,他又说好了好了,不要她管。鄢敏也只好由着她。
后来越买越多。
有一次鄢敏起床洗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粉色的,下摆坠着毛球的睡衣,肩膀处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脚底踩着一双毛绒拖鞋,也是小猫样式。
萌得鄢敏一激灵。
一扭头,苏长明穿得和她一模一样。
两只巨型情侣猫咪。
“很可爱,是吧?”
他戳戳她肩膀上的猫耳朵,偷偷看她的脸色。
“很幼稚。”鄢敏毫不留情吐槽。
苏长明哪儿都好,就是简直把她当成个小孩子,恨不得什么都为她安排地妥妥当当。
从脚到头。
睡衣,毛巾,餐具摆好,鞋袜摆好,连牙膏都挤出来,漱口水还是温的。
他那么贴心,恨不得连每根发梢都替她照顾了。
在这个家,她可以做个小bby,一切都甩给苏长明处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思考,所以才会睡得那么安稳吧。
他那样孜孜不倦为这个家奉献。
鄢敏怀疑自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给他,真的会这么稀里糊涂地和他过一辈子。
元旦那天,鄢敏去苏长明家过节。
两家的父母都见过面,下过帖,订了婚。
苏长明的父母对鄢敏十分满意,他们本来就开明,又是讲究人,而且忙,管不了那么多。
长明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有主见。
他喜欢的,他们绝对不会有意见,一味支持就好。
只有一点担心,
——女方的家境太好了。
他们家也不差,比起鄢敏,还是逊色。鄢计的名声早几十年前就响当当,有过丑闻冲击,也很快归于平淡,现在发展得平稳却猛烈。
对于这件事,老两口没有问那件丑闻的分毫,只是一心一意叮嘱儿子:
“孩子,爸妈奋斗一辈子,是要给你付出一切的勇气。不要为了物质,用自己的终身大事去换。记住,婚姻不是交易,婚姻是两个人支持着走路,陪伴对方走完漫长寂寞的人生。如果你没有把握牵人家的手,不要辜负人家好好的女孩。”
和父母相视的一瞬间,岁月像流水一样,在眼前淌过。
曾经那个小胖墩,确确实实比这对老夫妻,更早地做出细水长流的规划。
他说:“爸妈,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儿子的人品,他们是相信的。
于是,再没有别的担心,衷心祝福儿子踏入人生下一个阶段。
圣诞节的装置还没有拆,到处都是彩灯在闪啊闪,一片辞旧迎新的喜气洋溢。
这一向苏长明臭美地很。
穿手工剪裁的黑色呢大衣,头发打上发蜡,梳得蓬蓬的,显得他五官愈发立体,目光柔和,在灯光中散发温雅的气质。
她不知道板起脸打电话工作的他,还有那样幼稚的一面。
晚餐前,他们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开饭。
这次人多,因此请了厨师。
几个堂兄弟坐在一起叽叽喳喳,互相爆料,把鄢敏逗得乐不可支。
她本来就最爱热闹,嘴不停叽喳,手也闲不下来,顺手开了几个夏威夷果。
没吃完,于是喂到苏长明嘴边。
他却把脸扭来扭去,找各种理由不吃。
咦。
他从来对她百依百顺,这次倒奇怪,问来问去,都不肯说理由。
鄢敏嘟起嘴,突然想到一个最不可能的原因:“啊!这个热量高,你不会是怕胖吧?”
却没想到,苏长明别开脸,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像流苏,“怎么可能。”
鄢敏一惊:“为什么?”
苏长明表弟端着饮料凑过来,“他以前是个胖墩儿,你知道吗?”
苏长明瞪他。
表弟立刻解释,手掌立起来,放到嘴边,神神秘秘对鄢敏道:“不过表嫂你放心,他青春期前瘦下来了,这点我打包票,他发育绝对正常。”
哦?
鄢敏笑倒在苏长明怀里,对方的脸颊立刻泛起红晕,凶他表弟,“你怎么那么爱操心呢!”
“本来就是。”表弟嘟囔,对鄢敏说:“他绝对是怕胖,因为——”
鄢敏问:“因为什么?”
表弟不顾苏长明的捂嘴禁言,从指缝中挤眉弄眼说:
“我前几天,看到他对着婚纱照的样片叹气呢。”
“哇不是吧,苏总。”
鄢敏惊讶地扭过头,看向苏长明:“对自己的身材那么没自信呢。”
苏长明看着她,微笑,用肩膀顶她的肩,向她求饶。
表弟怎么会放过他,“前几天还向我打听,哪里能做皮肤护理呢,我一个大男人,我怎么会知道!奇怪。跟我拍照之前,从来没见过你提前一个月,又减肥又找皮肤科的。”
苏长明咬牙切齿:“孟宪兵,我什么时候跟你拍过照!”
孟宪兵说:“全家福不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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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叫跟你合照!”
“我不在照片里吗?”
苏长明不理他,探过来牵她的手,放在掌心,又贴到胸前。
他低下头,面上露出一点尴尬,笑一笑,仿佛是怕鄢敏觉得他不够“男子气概”。
握着她的手,他温吞解释道:“一生只能拍一次嘛,我想表现得好一点。”
鄢敏感受到掌心的体温,隔着暖黄色的光,渐渐安定。
好像走了很长很长的风雪路,躲进房屋,点起炉子,看见那橙黄色的雾气,疲软的脚一阵温暖,渐渐恢复知觉,这才感觉脚踏实地。
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终于。
从今以后。
不必异国他乡,不必讨好白人房东,讨好她爸,不必连夜收拾行李,像一袋垃圾被丢出去。
不必面对冷的灯,空的床,吃不完,扔掉又可惜的双拼口味小龙虾。
喝酒永远斟两杯,看电影对着空气讨论,也会有人回应。
鄢敏默默低头,额头抵着他的肩,很安稳,很平静,简直下一秒就要流泪。
“苏长明,谢谢你。”
她反握住他的手,真心实意道。
有个人陪着也真是好,可是却要做那样多的事。
又是挑戒指。
她已经有一枚了,可是苏长明的妈妈说不正式,说一定要再买一枚大的,金饰也不能少,要买的东西还多着呢,去商场放眼挑,不要怕累。
鄢敏其实很喜欢苏长明送的这一枚,可是不愿意驳了他妈妈的面子。
于是一连好几天都泡在商场。
手撑着柜台,一溜闪亮的钻石摆开,裹在黑色丝绒布里,不眯着眼睛,简直亮得看不清。
要鄢敏说,还是买金的好,金的保值,苏妈妈夸她有眼光,可是还是觉得要再买一枚。
鄢敏手指长,又瘦,戴着都好看,看来看去挑花了眼。
举起手,合拢,指间闪亮。
苏长明的妈妈在一旁满脸期待,“怎么样?这枚怎么样?我是说越大越好看吧。”
其实鄢敏觉得都一样。
手放下,换一个角度观察。
窄窄的指缝中露出一个人。
卡其色风衣,商务领带,像是从公司匆匆过来,浑身还带着外面的冷气,窄窄的下颌紧绷,仿佛很紧张。
他的身影在钻石折射的白雾里显得陌生。
鄢敏愣住了。
仿佛自从上次一瞥,就没有再见过面。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来这里干什么?
段冬阳同时看到她。
皱着眉,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移到苏母身上。
停留半秒。
收回。
他垂眼,步调匆匆,走到其中一个店员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给她。
侧面只能看到他消瘦的背影,他专注的看着店员,快速对她说着些*什么。
鄢敏低头。
他来这与她又什么关系。
桥归桥,路归路。
从此只是陌生人。
鄢敏放下手,戒指立刻被摘下,换另一枚。
苏母捧着她的手,又夸又赞,她突然觉得气闷,捂住胸口,有点心绪不宁,还戒指时手一抖,差点砸到地上。
那售货小姐吓得脸一白,鄢敏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说:“要不就这枚吧,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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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也说:“嗯,这个好看,你手白,戴什么都好看,不像我老了,戴什么都不好看了。”
鄢敏说:“妈妈,要不趁这个机会给你添一条项链吧,和我凑成母女款,可好?”
苏母喜笑颜开:“要不是我喜欢你呢,什么事都想着我。”
鄢敏笑着,可有些恍惚。
售货员立刻抱来一大叠项链的册子,当着她们的面展开,一一介绍。
“妈妈,这个好,这个适合你。”
鄢敏指着其中一个道。
没等到苏母的回话,头顶却传来男人的嗓音。
嘶哑低沉,可是依旧熟悉。
背后是明亮的水晶吊灯,他背光站着,眼睛在阴影中,神色模糊不清。
而鄢敏呆若木鸡,只知道傻愣着。
“鄢敏,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他说。
第66章 去她的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段冬阳说:“叫得这么亲密,看来好事将近了。”
他笑笑,仿佛真心祝福。
“嗯,婚期就在下个月。”
鄢敏微笑,侧着脸,摸摸耳垂,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
段冬阳别开眼,快速眨几下眼睛,点点头:“恭喜你。”
这样安静平和坐在咖啡厅,真是觉得不真实。
从前两个人总要拌嘴,不管什么话题都能吵起来,火力全开,互不相让。
现在他淡淡笑着,客气而疏远,仿佛只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再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就显得不合适。
他扭过头,看窗外景色。
正是黄昏,那样多的车,沐浴在金光里,川流不息,往前,往前,永不停息。
“下个月的天气好,适合办婚礼。”他仿佛梦游,喃喃在说梦话。
“嗯,是草地婚礼。”
她低头笑一下,露出白皙的脖颈,仿佛沉浸在快乐的梦里。
“本来不打算办的。长明说想录像,以后老了可以翻出来看,也挺有意思的。我也由他了,反正是他安排一切,我就出个人。”
“嗯,那很好了。”
他侧着脸认真听着,一边附和,就从外套里掏出一包烟。
是新的,费了好大劲才碾开塑料薄膜,用力去扯,盒中间给他按凹了一大块。
打开看,烟断了好几根,烟丝全漏出来。
段冬阳心烦意乱倒出来一根,已经塞进嘴里了,他看了一眼鄢敏,仿佛想到什么,又塞回烟盒,搁下了。
鄢敏和他面对面坐着,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似的,自顾自说着,说到口干舌燥,说到大脑空白。
“鄢敏,鄢敏。”他叫她。
“哦?什么事?”
“电话。”他说。
原来电话在震,竟然一点没有发觉。
鄢敏拿起手机,竟然是苏长明。
那震动让她手掌心发麻,她对段冬阳笑笑,接起电话。
“喂,亲爱的?”她拉长语调,声音甜腻到她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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