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棂选择,没有大包大揽,但也诚意十足。
伏棂颔首,“劳沈掌柜费心。这人情,我记着。”
她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感谢,话锋一转,切入正题,“说起这个,还有另一桩事,正好跟买卖沾点边。听说沈老板在乌镇收购了原来的陈家糕坊?”
沈念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沉稳,“伏小姐消息灵通。如今万事都在摸索。”
乌镇由于有了百福点心铺,陈家糕点坊虽然尽力挽留客人,熬了两年。
可奈何早已失了人心,现在是熬也熬不下去了。
伏棂虽然有心收购陈家糕坊,但人家说了,死也不卖给她。
伏棂只好作罢,对于那些话,她一点也没放心上,左右收购陈家糕坊,只是因为想着有现成的人和地扩大百福的生意,要是陈家不卖给她,她去收购别的铺面也是一样。
“我那鸡场办起来,图的就是一个‘稳’字。鸡蛋也好,日后若有匀出的肥鸡肥鸭也罢,不敢说金贵,但新鲜、够分量、供应不短斤缺两是能保证的。”
伏棂看着沈念,抛出关键提议,“若你不嫌弃,我养鸡场日后产出的鸡蛋,在我们自用足够的前提下,可以保质保量、优先供应沈记,价格嘛,就按市价的九成算。若有合适的禽肉,也同样以公道价先供沈家挑选。你看如何?”
虽说是九成,实际上伏棂也没亏,只是赚得少一些罢了。
沈念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光芒。
做糕点时,有的地方确实需要加入鸡蛋。她算过了,糕点坊每个月至少需要用到近百个蛋,多的时候两三百个。
稳定、量大、品质有保证的蛋源和禽肉供应,这正是她需要的。
至于伏棂这些话的可信度,沈念觉得还是很高的。她和两人相处这么久,也摸清了她们的性子,都不是会骗人骗财的人。
“行!咱们就按这个来,公道为先,生意长久。”她没有推拒伏棂的提议,坦率地接受了这份互利互惠的合作。
伏棂微微一笑,“沈掌柜爽快。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沈念举了举手中的茶杯。
——
从沈记酒坊出来,冬阳正好。
白潋忍不住凑近伏棂,嘀咕道,“沈念这人能处,这合作的事谈得利索。”
“怎么个利索法?”
白潋摸摸头,“不绕弯子,多好。不像有些人,嘴上抹蜜,背后插刀。”
沈念确实是上道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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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还了,帮手找了,销路也铺好一截,这趟乌镇之行,可谓圆满。
两人趁此机会,在乌镇逛了一遭。白潋兜里有了钱,身边有了人,花起钱来越来越不心疼。
伏棂要什么,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玩什么,总之她能买得起的,都买了。
伏棂见状,也不跟她客气,她本就不算是特别节约的人,在家里的时候,想要什么家里人也都给她什么。白潋这副样子,完全激起了伏小姐的购买欲。
两人逛完了整个乌镇,手里七七八八的都提了许多东西,累得够呛了,却都不觉得辛苦。
回到私塾时,天色已近黄昏。
伏棂刚回到家,就看见小音手里捏着一封信,“小姐,益州老家来的信,托跑船的人捎来的。”
伏棂应了一声接过,进了书房,把信封打开。
进纸上的字迹是母亲的,一贯的工整:
我和你爹有点犯嘀咕了。你在泰和那头怎么样?吃得可顺口?瘦了没有?
算算日子,你从家里出去也有快两年了,你一个人在那地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照看,我心里老是胡思乱想。我俩商量了,等开春天暖和了,收拾收拾,说什么也得去看看你,亲眼瞧瞧你过得怎么样才安心
伏棂的目光落在信纸上出现的“看看你”、“安心”几个字眼上。
信纸被她随手递了过去。
白潋见有信,好奇心立刻占了上风。
“家书?”白潋接过来,眼睛瞄着信封上工整的字迹。
她跟着伏棂学认字,如今看封信不成问题
看到下面的话,白潋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唇跟着念动的速度开合着,“我俩商量了…”
她突然停住,“开春?”
白潋捏着那薄薄的信纸,原地转了两圈,“伏棂,你爹娘要来看你。就开春?”
她又惊又喜,心跳得咚咚响。
兴奋劲儿顶到脑门儿后,紧接着又变成了纯粹的紧张,脸上透出点儿茫然和害怕。
白潋甚至有点结巴,“那个…伏棂,平时我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改。”
她手忙脚乱地,又想去捋头发,又想去扯平衣角,仿佛伏棂爹娘下一秒就要推门进来了。
伏棂勾勾手指,白潋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人是我爹娘,又不是老虎。他们过来,也就是看看我,看看我在这边过得好不好。”她顿了顿,脸不自然地红了,“再看看帮着我忙前忙后的人,靠不靠得住。”
“靠得住。”白潋想也不想就挺直腰板,“我当然靠得住,我…”
她急急地想说点什么证明自己,脑子里飞速运转,“我、我鸡养得好,蛋腌得香,菜地也管得好,还会酿酒。”
她眼睛一亮,有点小得意地用上了新学的词,“既然伯父伯母要来,我会把家里好好拾掇一遍,保证窗明几净。”
伏棂心里也有点紧张,她拍了拍这人的脑袋,视线在白潋的脸上转了一圈,嗯经过两年的时间,少女成熟了许多。
白潋褪去了初时的黝黑和干瘦,皮肤养得匀净了些,透着健康的红润。五官也长开了,显出利落的线条,眉眼清亮有神。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勃勃的生气和爽利。
而且确实是很靠谱的。伏棂心里想,她家里人应该也很喜欢白潋。
她平日里是那个思虑周全的人,但此刻,在期待和些许忐忑的叠加下,骨子里属于大小姐的娇气和对亲近之人的依赖不经意地流泻出来。
伏棂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倾身,将自己温热的唇蹭了蹭白潋近在咫尺的脸颊,下巴也顺势地搁在了白潋的肩窝里。
白潋身体先是一僵,随后放松下来,极自然地抬起一只臂膀,小臂环过伏棂略显纤细的腰背,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另一只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
“不怕,”白潋的声音低沉了些,“有我呢。”
第34章 看看闲书去
冬夜的风呼呼作响。
白潋裹紧了被子, 独自躺在床上,如今被子是厚棉的,可她还是觉得有丝丝凉气顺着缝隙往里钻。
她忍不住又翻了个身, 心里冒出一个清晰又暖烘烘的念头:两个人睡,肯定比一个人暖和多了。
光是想着伏棂,白潋就觉得被窝里似乎也添了把火。
得给伏棂盖个大房子!要特别宽敞、特别亮堂、还特别暖和的那种!
光能一起住还不行,得让伏棂住得舒服。
虽然这个小院子是她的心血,可对伏棂来说, 到底简陋了点。
白潋心里那份想“配得上伏棂”的倔强就拱了上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伏棂跟着她受委屈!伏棂就该住在最好的地方, 亮亮堂堂,暖暖和和的!
“住一起”这三个字像小锤子敲在白潋心尖上, 除了期待, 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受。
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她跟伏棂…都不是男子,那到底怎么“在一起”。
她理解的在一起,是成亲,可成亲之后呢?
村里成了亲的人, 总要圆房,可她连圆房具体是啥样,也只模模糊糊听人说个大概。
就这样躺在一个被窝里?
然后呢?
靠在一起光睡觉?可光是睡觉…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总觉得少了点啥?像是不够近?
这念头像个毛线团,理不清还绕着心。
她又急又臊, 脸蛋在被子里蹭得发烫。
直接去问伏棂?天哪, 伏棂肯定会笑话她。
问别人?那更不可能了。
她压根就问不出口, 嗯要是被伏棂知道自己到处问这些, 想也不用想,伏小姐肯定会生气的。
伏棂懂那么多事, 说话做事都那么有章法。
白潋自己呢?认得几个字了,力气大, 养鸡种菜酿酒是把好手,可对于“两个人如何真正亲近”这件事,她简直就像站在一扇紧闭的门前,里头是啥光景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不想显得自己笨手笨脚的,尤其是在伏棂面前。
总得…总得学点啥吧?也许有她还没发现的能让伏棂觉得更温暖、更开心的小方法?
她望着房梁,心里盘算:是不是…该想办法找几本书看看。
伏棂书房里都是正经书,那明天去找找书摊或者书肆好了。
书摊书肆什么话本子都有,说不定还有她要的闲书。
白潋在黑暗里吐了口气,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嗯!她决定了,明儿有空了,就去买几本闲书偷偷看,看看能不能学到些什么。
除此之外,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开春那茬新鸡苗,还有伏棂爹娘要来的事。
这么想着,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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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线团似乎被一股子劲头冲散了些。
就这么琢磨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外头寒气更重,呼口气都带着白气。
白潋照常喂牛喂鸡掏鸡蛋,翻土堆柴烧木炭。
白家院子里堆着几大捆上好的木炭,是白潋托人采买回来的好东西。
她看着那炭,想起三婆婆和村长,两位老人家最怕寒冬腊月。人老了,身体不抗冻,不像她们年轻人一样还能活动活动暖和身体。
她麻利地套上棉裤袄子,推上小推车就开始装炭。
到了三婆婆家里。
张刀夫妇俩外出务工去了,张铁去地里翻冻土。
屋里点着个小炭盆,三婆靠在墙边,裹了好几层旧袄,还是冻得不时哆嗦。
“奶奶,我给您送炭来啦!”白潋高声喊着,搬着炭块进门。
“哎呀!潋丫头!这…这么好的炭!”三婆婆看清是白潋,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挣扎着想坐直些。
“您快别动!”白潋赶紧阻止,利索地往那可怜的小炭盆里添了新炭,又用火镰熟练地点燃引火。
红红的火焰很快升腾起来,土屋里的寒气仿佛瞬间被驱散了一角。
三婆婆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舒展开了一些。
白潋又拿出怀里焐着的两个烤得软乎乎的山药,递给三婆婆一个,“奶奶趁热吃,暖乎。”
木炭烧起来,灶屋暖和了,屋里也暖了。
白潋一边拨弄着火盆,一边跟三婆婆唠家常。
聊着聊着,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三奶奶,张铁和孙小娘的事,成了吗?”
三婆婆叹了口气,“张铁那孩子实在,知道疼人,孙小娘也是个明白道理的,我看他们两个人,是蛮般配。这寒冬腊月的,不就图个热灶暖炕,知心的人做伴嘛!开春估摸着就能办事了。”
看三婆婆的态度,已经完全接受张铁和孙小娘的事了,那张铁他爹妈,应该也接受了。
“热灶暖炕,知心做伴…”白潋重复着三婆婆的话,眼神飘忽了一下
给三婆婆续满了水,白潋又赶紧推着小车去村长家送炭。
等到桑麻镇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
伏棂今儿没有来桑麻镇,待在十里村的私塾里。
白潋是来视差桑麻镇外的几十亩地和酒楼地窖里的酒的。
到百福楼门口,一股格外诱人的香甜味儿勾住了她的脚步。
酒楼门口围了不少人,好些都搓着手、跺着脚,眼巴巴往里瞧。
“香!真香!啥好东西啊?”
“烤番薯!百福楼新出的!嘿,又甜又糯!”
“我也要来一份!”
白潋听着食客们热切的议论,嘴角忍不住高高翘起,这烤红薯的吃法,可不就是她白潋的功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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