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只能打招呼，
季风:“波林娜女士。”
波林娜看着他，面露可惜，用她惯用的语调说:“你即将成年，是时候离开教堂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们会把你送到……”
季风想，送到海纳边境，送给残暴不仁的军官。
波林娜:“送到艾尔塔。”
“你是布什米亚最优秀的学生，希望你在那里发挥自己的价值。”
季风:?
季风:送到哪？
第65章 唯利是图机械师 重逢
虽然生意做的很大，但尤商仍旧住在机械小屋，这里距离基地较远，远离闹市，偏远称不上，大概算闹中取静。
清晨开悬浮车将莉亚送去上班，把她送到学校门口，车库忙碌没有一个小时根本走不了。
尤商不着急走，就把车停在这，趁着闲暇处理最近的订单。
以往只觉得艾尔塔位置糟糕，毗邻帝国联邦，和一众夹在两座大山之间的难友们被“尊称”一声独立星球。
实际被两边嫌弃，谁来都能踢一脚。
艾尔塔最大的业务是走私，什么都卖，人口，矿物，以及因辐射导致基因变异后的动植物。
本地特色卖出去，外面的垃圾倾倒进来。
几颗独立星情况大差不差，根本没有和两边对抗的实力。
直到艾尔塔迅速崛起，在两年内实现武力统一和扩张，开始打劫业务。
各种以废弃武器改造的导弹能量弹，不要钱一样向天空飞去，一度中断帝国和联邦贸易。
每一次打劫都能带来科技的进步。
尤商目前负责的业务是，复刻抢来的新型武器，实现量产。
把艾尔塔淘汰废弃的武器，高价卖给其他独立星，不断壮大友方力量。
获得的资金物资继续研究，一个完美的闭环。
不过最近生意不好做，联邦已经颁布法律，禁止向独立星倾倒武器及废弃能源。
帝国暂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被抢苦主自发上门谈判。
远道而来的客人已经登陆艾尔塔一个月了，会议室喊打喊杀，不知道结果如何。
尤商确认订单需求后，把数据发给助手。
她自认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机械师，为人低调，喜欢手搓炮弹，大部分时间泡在实验室里，孤僻的性格没什么变化。
总是同一件工作服，穿习惯了就不想换，反反复复洗到发白。
助手柯达从旁边挤过来，殷勤地把操作台打开，露出了整理好的仪器，清理，打磨，调节数据，确保尤商每次用都是最趁手的。
尤商将护目镜从头顶推下来，半眯着眼睛，调整恰当位置，目光在柯达身上停顿。
一边插电一边扯了一下她的衣领，将领口最上边的扣子解开，让这个新来的助理不至于被闷死:“为什么要穿这件衣服?”
柯达从她触碰的那小块皮肤开始，整个人都红温了，她期期艾艾看了尤商一眼，没敢说话。
这不是在拍马屁么。
尤商还是小维修师时无人在意，甚至有人在背后蛐蛐她穷酸，捡来的衣服洗了又洗，真和修车的没什么区别。
现在手握重炮，武器源源不断从工厂流出来，倾泻向四面八方，所有人都闭嘴了。
尤商依旧没有变，工作惯常穿这件衣服，却莫名带起一股潮流。
军装改工作服，崭新的不要，要磨皮做旧带点腐蚀痕迹的，整个实验室充满了工业复兴的气息。
柯达讨好卖乖:“商老板，你要是不喜欢我立马就换!”
新来的助理很有眼色，牧科从联邦抢过来的，当时的首要任务是辅导尤商考下机械师证书。
以便给武器申请专利，薅一波联邦福利。
当然现在没什么用了。
尤商把工具拿出来，微型显微镜下，芯片缓缓转动，她对此没什么看法:“喜欢穿就穿吧。”
棕色的短发被护目镜压出弧度，瞳孔收缩，因为专注，许久才眨一下眼睛。
柯达记录数据，没忍住多嘴:“您这件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吗？”
尤商冷不丁道:“特别穷的时候买的。”
柯达先是哦一声，不让话落在地上，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玩笑，该不该笑。
一时间表情扭曲。
尤商挥手，让她该干嘛干嘛去。
在等数据测试时，突然对上玻璃反射的倒映，尤商目光停顿，很浅的笑了下，将袖子折起来，衣摆褶皱扯平。
转身离开工作间，看目的地是办公室。
有什么特别的?大概是念旧吧。
它在无数风沙肆虐的夜晚温暖过两个人。
那些有温度的记忆附着在这件衣服上，默默记录时间的流逝。
还有半年。
尤商打算找牧科商量再抢一批武器，以便应对追杀过来的某些贵族。
会议室空了，牧科在自己的办公室。
脸色不好看。
地图投影铺展在墙壁上，抱臂在那里深思。
尤商敲门，
牧科见她进来，眉毛依旧皱在一起。
尤商:“谈判不顺利吗？”
牧科:“顺利，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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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科想起那个贵族管家说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同意送一批武器过来。”
尤商点头，目光也落在地图上。
牧科揉了把头发，十分愤怒，终于找到人倾诉:“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还要送一个人过来，特意告诫我那人来自教会，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竟然还敢威胁我?”
“派人过来搞分裂的吗？还是监视我?”
“霍洛安那个***和葛丽亚勾结，差点坏我好事，现在好了，走了一个霍洛安，又来一个……他们以为我是第三区那个***吗？”
这段话脏话含量极高，尤商勉强听懂，也觉得这人来者不善。
尤商对教会了解不深，只知道莉亚对她长达十五年的传教士生活闭口不谈。
想来不是什么好地方。
尤商敲打掌心，转身看向她:“人什么时候过来?和武器同时抵达吗？”
牧科冷笑，“是。”
“估计是怕我一炮把他轰下来吧。”
艾尔塔全民皆兵防守严密，飞船刚进入艾尔塔领空，基地就收到了消息。
牧科亲自带人前去迎接，比起帝国科技也不差什么的外骨骼士兵，外加搭载炮弹的能源车分列左右。
不知道的以为又开战了。
牧科:“尤商，你留在基地吧，外面不安全。”
“葛源，你留下防守基地，时刻警惕可疑人员混进来。”
牧科整装待发，气势汹汹，既贪图别人的财产又表现的十分残暴，是个称职的星盗。
【桀桀桀桀!】
【恭喜你口口口学院优秀毕业生!】
舷窗外漆黑一片，偶尔有光点划过，在未知光年外炸成一团火焰。
066低空飞行，散发的光晕像拖着一条紫色尾巴。
给未知的宇宙增加了几分神秘。
季风注视着外面，没有和066互怼的心情。
风旋翻滚，隧道跳跃，骤然进入另一航道，飞船即将抵达星盗所在的坐标。
船舱被另一文明星球的光源照亮。
066从远处飘过来，锲而不舍:
【预计一星时后抵达艾尔塔!】
季风收回视线，手掌离开舱体，向后退了两步。
066这才注意到他的不对，手掌按在舷窗处，因为用力，留下了深深的凹痕。
冷汗一直滑到下巴处，呼吸也在小幅度颤抖。
季风动作缓慢，用帕子将狼狈擦干，仍旧忍不住抬眼看，
虚无缥缈看不到边际的宇宙，
胸腔徒然升起窒息感。
066有人类的思维，但是无法完全体会人类的情感。
直到几艘民用飞船和他们擦身而过，边境哨岗拦路，意味着他们即将踏入艾尔塔的领地。
066突然知道季风在怕什么了，
一路行来，尽是无边黑暗，空洞洞的，像把过往人类全部吞噬殆尽。
这是季风拥抱死亡的地方。
他惧怕死亡，也惧怕踏入这片已经变得陌生的领地。
上一世，没有异军突起的星盗团，艾尔塔陷入战乱，到处是逃难的人。
为船票抢到头破血流，侥幸逃出艾尔塔，也是变成偷渡客被随机扔在某个星球上。
重来一次，季风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
尤商现在还好吗？
他只有一小把宝石，没有上次狼狈，不知道尤商还愿不愿意带他走。
片刻后飞船停靠，一箱箱武器从船舱中搬出来。
季风是这艘飞船里最不值钱的货物，被遗忘了许久，久到所有物资都检验完毕，才有人打开门，示意他走下来。
入目是一头火红的头发，以及齐刷刷对着他的枪口。
季风缓步走下来，从角落找到某些回忆。
是牧科……
星盗团长竟然是她。
【066:你认识她？】
季风:嗯。
他松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脚也终于落在了实处。
他和牧科仅有一面之缘，短暂的相处让他知道牧科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他应该能逃出去。
记忆在脑海中过一遍，季风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直到……
“怎么过来了?都在这了，没什么特别的。”
牧科语气亲密，侧身过去交谈。
“有想要的吗？”
“有。”
轻笑随着这句话传入耳朵，季风猛然抬头，目光慌乱地搜寻，碰到终点时，一瞬间，周遭所有颜色都褪去。
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的牙冠轻轻颤栗，身体僵硬，连表情都控制不住。
尤商……
尤商……
心跳比身体先一步认出了她，季风的唇瓣张合几下，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们就这么见面了，措不及防，不给他近乡情怯的机会。
季风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仓皇的目光她对上，
又眼睁睁看着她的眼睛平淡地移开。
尤商:“只有这些?”
牧科:“只有这些。”
牧科晾了一会这位有教堂做靠山的人，
这才不冷不淡道:“我是牧科，接下来要一起共事，艾尔塔环境简陋，希望远道而来的客人能够尽快适应。”
“怎么称呼?”
季风的视线还落在尤商身上，下意识道:“季风。”
他目不转睛地等待着什么，
结果尤商并没有介绍自己的打算。
她翻开箱子，把玩过冰冷的子弹，等他们寒暄完毕，挥手让人把东西收起来。
牧科先迈开步子，
“请吧，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谈。”
季风安慰自己，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们还不认识。
季风亦步亦趋跟随她的影子进入会议室，顺从心意坐在了距离尤商最近的位置……
尤商身居高位，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这批武器的去处，跟随教会而来的商人咬着牙奉承。
季风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熟悉的影子，他惶恐不安时，突然有个念头升起。
教会培养了一批宠物，把他们送到贵族床上，以期实现利益捆绑。
他被送到艾尔塔，就是为尤商而来的。
尤商和牧科一样，同样坐在首位，正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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