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是个较为陌生的男子,如今乍然看到他略施计谋来到自己家中,心里并不愉悦:“齐公子却是唐突了,此地不是你该来的,我若有了空闲,定然会去善堂,我若忙于别的事,也请公子莫要干涉。”
说罢,姜诺微微颔首一礼,便要离去:“六时,送客吧。”
“晚了。”齐岁柏定定望向姜诺的背影:“姑娘是否想着,和在下只是巧了便相见,如蜻蜓点水般,不必挂心,过目即忘?”
“可在下却绝非如此想。”齐岁柏一步一步走向姜诺背影:“如今,我知晓你这几日发生了何事,也知晓你要做何事,姑娘,我来此地,就是为了助你。”
姜诺停住脚步,骤然回头:“你知晓了何事?”
齐岁柏看姜诺神情,愈发坚定了自己所想,他从怀里拿出塔的图纸,淡淡道:“恐怕姑娘家的塔,并非抚魂所用吧。”
姜诺接过那图纸,登时盯住:“这是我家的塔,你为何……为何会有图纸?!”
“我知道你那日携塔的图纸去了寺庙,却迟迟未曾来善堂推进此事,塔的事儿你并不愿拖延,否则你会等我春闱考毕随你同去——可你为何又要拖延,那或许是塔,或许是你家中出了问题。”
“我稍微一套话,善堂的人便告诉了我你的身份——他们也从未隐瞒,是我,想着以后定然有一日,能等你亲口告诉我……”
“我知晓你身份后,便打听到你病倒,还叫善堂的赵妈妈来侍奉,我叫来小燕大概问了问,已大约明白那妈妈是你家旧人……”齐岁柏眸光定定的望向姜诺,思路无比清晰敏锐:“我愈发想着是那塔有问题,京中权贵常去的寺只有几个,我一一前去,又打听到十年前最风光的鹤子和尚曾修建过承安侯府的塔,如今那和尚寻不到,好在承办那塔的名匠却在……”
“我给了他一笔不菲的钱,他却说承安侯府的塔图时日太久,早已丢失,我紧追不舍,他熬了几个大夜,特意将这塔的复原图画给了我,我特意寻高僧看这塔是否有猫腻,那高僧将一切……皆告于我了……”
姜诺眸光几变,最终仓促的移开眸光,不知为何,她不敢和面前的男子对视。
他说的很详尽,所有的关键都一一推理出了,仅仅用这几日,就能调查得这般天衣无缝,可见他用了很多心思。
可他,为何要对她的事用这么多心思?
“未经姑娘允许,擅自调查,是在下不对。”齐岁柏说着道歉的话语,语气却决绝:“可听闻姑娘病倒,却不知这几日发生了何事,在下日夜焦灼,夜不能寐。”
姜诺转过头,她忽然很慌张,她还没准备好和面前的人关系更近一步:“此事非同小可,你还有大好前程,不必浪费时辰在此处。”
齐岁柏轻轻扬唇道:“姑娘想要一战,齐某前来奉陪,如此求之不得的天赐良机,怎是浪费?”
姜诺背过身道:“公子,如今你知道我是侯府之女了,你可知晓,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是——当朝天子的未婚妻。”
“这个我倒是不知。”齐岁柏轻轻一笑,面色平静从容:“可我知晓你不开心,而且以你的性子,定然不会得过且过,顺水而流。”
姜诺一时不知说什么:“我……公子……慎言……”
齐岁柏眸光如同春夜月色,笼着纤尘不染的清辉:“既不开怀,姑娘定会图变,姑娘忠于己心,在下行事亦然。”
他是沉静的人,此刻也是安静的,可他语气里的认真执拗,却如同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澎湃汹涌。
姜诺终究承认了,她低声道:“你说得都对,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查出来……”
姜诺没忍住好奇:“你是怎么紧追不舍,才让那匠人肯将这等私密之物重新画给你?”
既然这塔当时建得诡异,当时的工匠想必也都拿了银子销毁了证据。
“也没多费唇舌。”齐岁柏笑意出尘:“给他的银子翻几番罢了。”
第36章 第36章夫人并非无缘无故落水而……
李檄这几日不论国事多忙,每日傍晚,皆会去北苑石壁前伫立。
可姜诺却始终未曾露面。
王公公每次都提心吊胆:“陛下,咱们也不必每日都来吧,若是姜姑娘知晓了,想必也心中有愧,觉得担待不起呢……”
李檄沉默。
自己不过来此地几日,落在旁人眼里,便是姜诺不可承受的恩宠了。
可姜诺从前为他做了许多事情,却无人问一句,他心中可曾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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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檄走出北苑,盛夏将至,热沉的风吹起衣摆,他望着宫外的方向,忽然道:“她如今已不再进宫了。”
除去宴席之外,姜诺从不再主动进宫,若非他出宫过一两次,他们几乎已不再有交集。
王公公忙道:“听说这几日姑娘病了,奴才想着,可能不是姑娘不愿进宫,而是不方便……”
王公公本想用此话安慰李檄,谁知李
檄一听便道:“她何时病了?朕怎不知?”
王公公忙道:“只是风寒,太医已去过,说不曾有碍。”
李檄默了一瞬,低声吩咐道:“你去寻食钵和火炉来。”
李檄寻来了药膳方子,学着姜诺从前对他的模样,慢火煲汤。
真的动起手来,才发觉那菜并不好处理,控制火候也并不比批阅折子容易,宫人看陛下有心煲汤,自是都围拢了上来,有人处理好了菜肴,有人支起了火架,待到看火候时,李檄再也不让旁人插手,仔仔细细的看着那火苗。
火苗跃动,李檄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却都是姜诺的模样。
从前,她几乎每日都会来送汤,有时看他在忙,便蹑手蹑脚的前来,将那汤煲放在猫爪垫上,眉眼笑起,弯出清澈的小月牙。
她那般大意,煲汤时可曾烫到过手?
她生性喜欢热闹,在炉边守着时可曾觉得无趣?
真可惜,他竟然未曾问过一句……
甚至就连那热腾腾的汤,他有时也懒散去喝……
他挥霍着她的心意,因为他心底总觉得,那心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若非她迷途知返,他又怎会想到这些?
待到那汤煲好,王公公忙小心翼翼捧起:“奴才这就遣人给姑娘送去,让姑娘趁热尝尝这汤如何?”
李檄坐在炉前,望着簇簇火焰,声音带了一丝沙哑:“不必扰她,给她身边的丫头们说一声便可。”
熬汤本只是他的心意,他并不愿强加于她。
姜诺给他熬了那么多次汤,他也未曾重视。
自己不过偶一为之,又何必盛气凌人,好似给了她多大的恩典一般。
*
太皇太后叫章若书章若琴觐见,因了是商量姜诺之事,章若书略一思索,将周栀也带在身边,几人一同进了宫。
章若书和章若琴一见到太皇太后,便又开始讲姜诺如何拿捏身份,又是如何骗了陛下的心:“姑奶奶,陛下如今还真的吃她那一套,前几日宴请北戎使者,陛下亲口说什么她是他一心认定的皇后——这在以往可是从未有过之事,如今姜诺学聪明了,不再像从前那般逢迎热络,倒激得陛下反是以她为主,处处相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平日里真看不出她还有这等心计,如今她就这般得意,若她进了宫,那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太皇太后淡淡道:“她不会进宫了。”
几人登时怔住,齐齐噤声,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面色如常,手中捻着佛珠道:“姜诺已亲口向本宫说明了心意,她已和皇帝言明退婚一事,不当皇后了。”
章若书懵了:“退婚……她要和陛下退婚吗……”
皇后之位,难道不是全天下女子最翘首以盼的位置吗?
她怎么可能会推拒呢?
甚至已经向陛下言明了心意?
章若书惴惴不安道:“这……这不会又是她的计谋吧……”
“人各有志,你们盼着的未必是她盼着的。”太皇太后道:“她确是不愿和皇帝成婚了。”
章若书章若琴对视一眼,一时也拿不准了,章若琴眸光一闪道:“可这是先帝赐的婚事,还是一国皇后,她说不当就不当了,这将陛下放在何处?又将先皇的圣命,皇家的体面放在何处啊?”
太皇太后沉吟,若是民间两家,或有不愿成婚的,还可自己决断,顶多有伤两家的感情颜面。
可皇家……却绝非这般简单。
姜诺是先帝订下的皇后,若皇家反悔倒还好,可女子怎可无缘由的退婚?
若真的要退婚,那也必须是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
而最能减少流言蜚语的理由,想来便是……女子病逝。
“姜诺如今称病,正是好时机啊。”章若书也已想到此处,她已是计上心来:“若是姜诺一病不起,这婚事自然而然也就退了。”
太皇太后皱皱眉:“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若让她出家去庙里吧。”
章若书还要再说,却被若琴一个眼神止住。
两个人走出大殿后,若琴低声道:“也不必给太皇太后说那么多,你可还记得她家中那个伯母,前几日来咱们家,正好说姜诺去看了那塔,让她心神不定的——本来还忌惮姜诺要进宫为后,如今皇后她也不当了,那正好——给她家人说一声,她家人又怎能容得下退皇家婚约之人,到时新仇旧恨的,她伯母自会清理门户。”
章若书也笑道:“如今还真是万事俱备,真是个好时候,她不是想退婚吗,咱们这么一来,也是帮了她呢!”
周栀在一旁听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未曾开口说什么。
*
谢氏已经从章家人嘴里得知了宫里的一切,惊诧过后,心中浮现不屑轻蔑:“亏我当初还高看她一眼,想着她以后是要执凤印的!如今一看,她是只能吃苦不能享福的东西,果真上不得台面!”
姜诺既然已向皇家明说了退婚一事,且听起来心思坚决,那皇家自然也不是非求着她当皇后,这婚事怕是退订了。
自古没当成皇帝的太子,都没有好下场,废弃了的皇后,也如此。
姜诺虽未曾入宫,和皇家订婚的事儿却早已人尽皆知,她退婚,怕是连整个姜家都要因她倒霉。
谢氏看向银珠:“你确定她身边那人,就是从前的王妈妈?!”
银珠点头:“奴婢这几日一直在院子里守着,确信是从前的王妈妈无疑。”
谢氏冷冷一笑:“那就怪不得我出手了!皇家的婚可没那般好退!也唯有她病重难治,骤然离世这一条道可走!”
谢氏将安插在姜诺身畔的丫头叫来,从夏日的衣裙,到冰块玉扇,赏赐了不少,笑着道:“如今已是夏至,你们姑娘身子却不好,又素来是个怕热的,这些东西你都拿去,告诉她,让她安心养病,缺什么,尽数给我这个做伯母的来说便是。”
那丫头忙战战兢兢谢过。
谢氏摆摆手,让站差的丫头小厮们都退下,方才低声道:“近前来。”
那丫鬟的身子轻轻一抖,爬起来缩着肩,走到谢氏身侧。
“别的也就罢了,唯有这个香囊。”谢氏将那精美的莲花瓣形的香囊放在这丫头手中,面上带笑,眸中却透着阴暗的光:“里头装着的香是宫廷贡品,这些年来一共也没多少,最是养身安神,你须亲手放置在她帐中枕侧旁,每一日都要仔细查看,可曾听明白了?”
那丫头抖抖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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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接过,低声道:“奴婢明白……”
她自从来到姜诺身边,便想到大约要有这一日,因此也并无多少恐惧。
*
这丫头回去,也和平日里无异,待到姜诺有了空闲,才将谢氏的赏赐一一说与她听。
姜诺穿着家常的银白襦裙,坐在凳上笑着清点把玩,偶尔和这丫头开开玩笑,和平常的模样无异。
千橘笑着道:“姑娘,还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瞧瞧这个香囊,据说是宫中贡品,最能安神养身,助梦好眠的。”
姜诺嗅了嗅,香囊的味道清冽温雅,一时半会,姜诺倏然恍惚了片刻,这香囊,确是能让人渐渐抽离繁杂,想来该是能助梦的,她笑道:“伯母有心了,你快去摆在我床头,我今儿就要染染这帐中香。”
千橘忙笑着应了一声,去帐后将那香囊挂起,含笑的眼眸渐渐变冷。
姜诺含笑的声音在账外响起:“多谢你了千橘,下去歇着吧。”
待千橘退下,姜诺才让六时去请王妈妈,她并不收拾方才谢氏赏赐的物件,随意的堆叠在桌上,看到王妈妈进来,姜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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