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檄走近两步,鼓起勇气,将她拉到怀中:“诺诺,你不长大好不好……”
姜诺不由摇头失笑。
从前嫌弃她怎么也长大不得是他,如今不愿让她长大的还是他。
李檄顿了顿,垂目道:“就算长大,也不要长成疏远朕的模样。”
“我还是你的表哥,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便是你相伴一生的……”
李檄弯下腰,在姜诺耳畔轻声道:“夫君。”
未调上扬的两个字,挠得人心头发痒。
姜诺僵住,忘了挣脱,李檄愈发抱紧姜诺,唇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朕总是想法子出宫来看你,如今,我的理由都用完了。”
“诺诺,你早日住到宫里陪朕好吗?”
姜诺顿了顿,低声道:“陛下日理万机,本不必来的。”
“嘴硬。”
李檄望着姜诺,轻笑。
姜诺从小如此,说谎之前会咬咬唇角。
只要她咬了咬唇角,就知晓她是言不由衷。
嘴上说着自己不必来,心里想的却相反。
“朕不来,你会想朕吗?”李檄从身后抱着姜诺,语气有几分撒娇的意味:“朕会想你,想要每一天都看到你。”
“看到你,抱着你,我才会安心。”
安心。
都说他富有天下,可只有看着她的侧脸,他才能感受心底的平静安宁。
抱了姜诺半晌,李檄忽然道:“朕知道,他永远比不过朕。”
“你和他虽是笑着,相处却疏远,你虽不对朕笑,但从小和朕一同长大,对朕却最是亲近。”
姜诺不免有几分好笑。
他贵为天子,却暗暗和齐岁柏比较。
姜诺顿了顿道:“有个事儿压在臣女心头多时了,太皇太后是陛下祖母,章家虽谋逆,但太皇太后身份尊贵,陛下莫要太过苛责。”
平常人家还重孝道,更何况是为天下人作表率的皇家。
就算太皇太后做了再多错事,李檄也只能隐忍遮掩,否则便是不孝,会被众人口诛笔伐。
李檄望着姜诺沉静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
如今她倒是识大体,像所谓国母的模样,可他却并不欢喜。
再想想从前的那些岁月,自己之所以觉得诺诺处处过于缠黏,不像一国之后,只不过是将对自己的不满惶恐,施加于她身上罢了。
李檄隔着衣袖,轻轻抚上姜诺胳膊上的伤口。
“诺诺,你受了伤,本就该让朕严惩作恶者。”李檄轻声道:“如果成为一国之母,就要处处压抑自个儿,违逆本心,那只能证明是朕这个一国之君无能。”
“诺诺,你以后成了朕的皇后,历朝历代的皇后典范,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朕只有一条——在朕面前,你有气就出,有仇就报,不必遮掩自己本心。”
“陛下的皇后……”姜诺指尖轻动,低声道:“自然要为江山着想,怎能处处只想自己呢……”
“因为这江山,不是让她受委屈的。”李檄顿了顿,缓缓道:“是来给她撑腰的。”
第64章 第64章她还能再信任他一次吗……
“
因为这江山,不是让她受委屈的。”李檄顿了顿,缓缓道:“是来给她撑腰的。”
姜诺怔了怔,回转过头,李檄的眸光坚定,唇角带了几分笑意。
这张脸上,依稀能看出往昔熟悉的轮廓,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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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记忆中的表哥更为沉稳掌控。
姜诺眸光微动,有几分恍然。
那么多相伴的岁月,早已沉淀为骨子里的心安和信任,极难更易和替代。
那如今,走到这般境地,她还能再信任他一次吗?
*
李檄回到宫中,不顾天色已晚,仍换了衣衫,照例熬药。
这是明日送到姜府的药。
有太医,有太监宫女,他自然没必要亲自熬。
但他记得,她为自己熬过一次次的汤。
谈不上有没有必要,只是看有没有心罢了。
旁人伺候得再好,也终究比不上枕边人的关怀温存。
而他虽身为皇帝,却也是皇后的枕边人。
旁的夫君能做到的,他自然要做到,旁的夫君做不到的,他也要做到。
因为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未婚妻,那么多的岁月横亘在心头,化为对她的执念。
他要尽己所能,护她爱她。
*
太皇太后宫中只剩几个贴身宫女,偌大的宫殿无人打扫,落叶堆积在阶上,李檄踏着落叶,缓缓走入殿中。
李檄望着太皇太后跪在佛前的身影,缓缓开口:“庄生晓梦,也是太皇太后所作吧?”
晓梦为一种奇珍香料,偶尔用之可宁神,每日用却可摄魄,因此世人叫为晓梦。
这香料极为罕有,只有宫眷能拥有。
当时的太皇太后贵为太后,自然不会缺。
姜诺之母恍然落水,太子哥哥是因神志不清,骤然离世,三哥也是神志恍惚后坠马……
一桩桩一件件,如今水落石出,都和太皇太后有关。
李檄声音毫无起伏:“太皇太后下的好一盘大棋,图谋多年,不惜残害子孙,为的就是章家谋逆?!”
从太子,到三哥,太后暗中除去了所有成年出众的皇子。
如若当时,父皇不将他囚于北苑,想必他也下场堪忧。
太皇太后睁开眼眸,冷冷一笑:“皇帝既然已经知晓,何必还要来问我?!”
李檄冷冷注视面前的太皇太后,论身份,她是他的祖母,但她却如此心狠手辣,让人心寒。
李檄缓缓开口:“李家的子孙,未曾亏待过你,父皇和太子哥哥,一向对您礼数周到……”
虽然父亲是太皇太后的养子,但从小承欢膝下,和亲子无异。
甚至,李檄相信。
父亲定然暗中察觉了两个兄长的死因,但他却丝毫没有整治章家的举动,也许是迫于实力,也许是碍于情面,父亲在位期间,对章家一向尊重,他保护儿子的方式,就是将儿子囚在冷宫之中。
但父亲对太皇太后,从生辰到日常,问安体贴,定然不可能全无感情。
“子孙?”太皇太后冷笑一声:“我的儿子早就被天花夺去了性命,那天花是你父亲传染给他的,事后你祖父将你父亲养在我宫中,但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不是……”
太皇太后咬着牙,心中满是恨意。
她望着李檄,李檄很像他的父亲,但他的父亲,千好万好,却并非她的亲子。
如果当时被救回来的,是她的亲子,那该多好……
可偏偏不是……她要为她的儿子报仇,她的儿子还那么小,就被夺去了性命……
她不愿看着仇人稳坐皇位,因此配合侄子,任由侄子一手抽军饷,一手将军队暗自培养为亲信。
……
这么多年,皇帝都未曾插手去管,因此,章家真的慢慢坐大。
大到她动了邪念,对太子下了手,也对三皇子下了手。
两个成年皇子被除去,只剩一个幼子李檄,李檄从小无心朝政,又被关押在北苑多年,他的妻,也只是个落寞的侯府孤女,没有半分倚靠……
太皇太后料定,就算放他出来,也定然不是章家的对手。
太皇太后望着李檄,有几分恍然。
那个不起眼的小皇子,竟然如此高大威严,站在自己身前,以天子之尊,撑起了摇摇欲坠的朝廷。
李檄冷冷道:“朕无意听你的苦衷,你罪孽深重,两位兄长,姨母,边疆万万千千的将士,百姓……”
还有如今还在养伤的诺诺……
“他们也不会原谅你,你一辈子都想复仇,却蒙蔽了自个儿的双眼,事已至此,朕只能替你收场。”
李檄摆摆手,有人递给太皇太后一道圣旨。
太皇太后扫了一眼,看清圣旨上的内容,从容一笑。
大约是太皇太后年迈,病重不治,荣葬祖陵。
皇帝如此,她又怎不知晓暗示。
当晚,传来了太皇太后薨的消息。
雄踞朝政几十年的章家外戚,如今彻底泯灭。
第65章 第65章朕如今才想起学,不算晚……
*
天色将黯,灯光和月色映照着桌案,李檄坐在桌案后,身姿挺拔。
只是他看的却并非是奏折,而是善堂孩子们的情况。
李檄低垂的眉眼有几分低沉。
他看这些孩子的情况,最开始是为了姜诺——姜诺喜欢那些孩子,齐岁柏利用这一点接近姜诺,他自然不会容忍。
在此事上,他不愿借势压人,因此,他也想和这些孩子熟悉。
只是看着看着,愈发觉得陇地民生多艰,和北戎的多年拉锯,消耗的不止是国力,也是无数百姓的流离失所的半生。
李檄合上眼眸,眉心轻皱。
京城善堂,环山绕水,姜诺和孩子们笑着聊天,小燕依偎在姜诺身边,和几个孩子一起,听齐岁柏念诗。
李檄望着,冷冷一笑。
他早摸清楚了齐岁柏的套路,无非是一些古诗文章,看似是教孩子,实则是在姜诺面前卖弄罢了!
虽然一声令下,这些孩子就会断了和齐岁柏的往来,齐岁柏也绝不能再踏入此地一步。
但李檄却觉得,胜之不武。
他刻意隐瞒了身份,一身玄色长衫,缓缓打开捏在掌中的画卷,笑着对身侧人道:“这是陇地如今的模样,你看,曾经的荒地都种上了粮食,待到春来,又是一片花海……”
未曾说几句,孩子们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没听错吧?!
这个有几分冷峻的男子,在说他们家乡的现状?!
她们怯怯望着李檄,碍于莫名的威严,不敢近前。
李檄抬起头,和几个孩子对视,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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