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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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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裘解下,想拿到屏风后冯架子上挂起来,不防手上一凉,被他拽住。

    这力道不大不小,但要挣脱开有些困难。

    “怎么了?”

    楚裕言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未说话。千镜滢打量了他几眼: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你醉了吗?”

    楚裕言目光垂了下,“没有。”

    手里的狐裘有些重,被千镜滢顺手搭在桌上。烛火被掀起的风带得一晃。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这么说你还能喝?”

    楚裕言忽得抬起眼,眼底的暗流被酒意搅散,声音慵懒柔和,“你喂我。”

    楚裕言适才至少喝了五杯,就算没醉,这会酒劲也上来了。千镜滢根据以往跟林冠清喝酒的经验,一般没醉的人这种时候都会说,“我好像有点醉了。”

    只有醉鬼才会一个劲的说:我没醉。

    千镜滢先前喝了几杯果酒,这会酒劲上来,头也有些晕,伸出一只手,“这是几?”

    楚裕言盯着那根手指半晌,忽得低头将它含住。千镜滢吓了一跳,要收回手,被他拽住了手腕。

    她问:“你干嘛?!”

    湿润的舌舔过指腹,齿尖抵在关节处,似咬非咬,麻意沿着指尖钻进骨头里,泛起细密的痒。千镜滢硬生生将他手掰开,飞快将手收回。

    千镜滢面上火辣辣的,心虚地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

    这人醉了酒,还调戏人呢!

    两个人互相瞪了片刻,千镜滢忽然伸手,捏了捏他面颊。他面颊是凉的,被千镜滢捏住的一瞬间,楚裕言眸光微闪,并未劝阻。

    千镜滢这会几乎能确定楚裕言喝醉了。她毫不掩饰声音里的戏谑,“你也有今天呢?”

    她手正要收回,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指腹上生了薄茧,轻轻抚着她掌心,一下,一下,似细羽拂过,又有着十足的耐心。

    千镜滢觉得痒,待要收回,先前虚虚握着她的手突然收紧,力道只重,好像要把人嵌到骨子里。千镜滢吓了一跳,一抬头触到他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似是幽暗的洞穴里蛰伏着一只野兽,瞳孔里泛着森冷的光,只等你一有动作,便立刻飞扑上来将人扯碎,吞吃入腹,连骨头也不剩。

    千镜滢语气试探,“有点疼。”

    楚裕言箍在她手上的手颤了下,稍稍收了些力道,却并未完全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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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醉了酒,瞧着有些听话。千镜滢得寸进尺,“还是疼,你先松开我。”

    楚裕言羽睫轻颤了下,又收了些力道。只用几根手指勾着她,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回心转意。

    可惜千镜滢还记得他先前戏弄自己的事,存了心想报复回去,挑衅似的将手一点点抽走。

    楚裕言垂着眸子,从这个角度看,先前他眼里那点森寒被烛光渡上一层碎金,瞧着有几分可怜。

    千镜滢伸手解开他衣带。楚裕言身形微僵,却未阻止。

    “做什么?”

    “妾身为您更衣呀。”

    他喉结微微滚动,“好。”

    千镜滢眉头微挑,手上稍稍用力,将那只腰封扯下。她正要起身,被楚裕言拉住,他抬眼直勾勾看她,“不是更衣么?”

    千镜滢哄道:“乖,我给你换把椅子,那把有靠背,坐的比较舒服。”

    楚裕言得了这一声,方松开手。

    楚裕言被千镜滢拉到新椅上坐下,下一瞬她将腰封绕过他双臂,连着椅背绑了上去。

    她低着头,专注手下动作。酒气与那股梨花的甜香缠在一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头顶一道视线压下,如同一张细密的网,悄无声息的贴近。

    她确认将人绑死了,唇角勾起,等抬起目光,楚裕言眼神恢复一股清冷,他目光有些不解,“这是做什么?”

    千镜滢仗着人醉酒,神志不清,张口就来,“这样有个支撑,坐在位置上比较舒服。”

    楚裕言没再问,看样子是信了。许是头晕,他眼睛一点点阖上。

    鸦长的羽睫安静地垂着,眼角那颗小痣被晕得愈发殷红,平日里那股清冷,或是偶尔冒出头的阴翳,都被收敛起来,沾上几分柔和,却非是阴柔,足够让人心生亲近,瞧着有些摄人心魄。

    雪白的中衣被腰封扯到,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雪白的颈,往下是若隐若现的胸肌。千镜滢一手支着脑袋,勾了勾唇,青葱般的玉指顺着他锁骨往下。

    待经过他紧致有力的腰身,千镜滢被酒意模糊

    的目光跟着亮了亮。

    椅子上的人忽得睁开眼。

    身上滑过的那只指腹是温的,蹭过腰腹。

    先是痒,紧接着生起一股麻意,钻入骨缝,似有无数只蚂蚁在体内啮咬,却又寻不出在哪个位置。

    第74章 酒醒“我昨夜怎么睡在这?”

    千镜滢动作到一半,椅子剧烈晃了下。

    他似是想将那只在身上游走的手抓住,却因为被捆住,动弹不得。

    千镜滢手未收,头顶传来声音,“别动。”

    许是因为醉酒,他声音有些暗哑。

    千镜滢打了个哈欠,听了这一声,当他是生气了。那根手指上移,轻轻挑起他下巴,“你让我别动我就不动?”

    楚裕言眸光黯了黯,盯着她。千镜滢“嘶”了声,“你还敢瞪我。”

    她抬手轻轻搭在他脖颈上,忽得身子往前一倾,咬在他肩窝处。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千镜滢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力道大了,稍稍松了口。

    待拉开些距离,便见他白皙的脖颈上,隐隐露出青筋,渗出汗珠。边上落了个齿印,好在未见血。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眼尾薄红,一双醉眸里含着侵略性的危险,被情欲搅碎,混在一起。被缚住的拳紧握,露出淡青色的筋,隐在昏暗的光线中。

    千镜滢语气轻浮,挑衅道:”你再瞪一个试试看?”

    楚裕言被烙到般,闭上了眼。

    千镜滢觉得他这模样实在有趣,忍不住逗他,“你怎么不看我?夫君?”

    楚裕言仍阖着眸,睫毛细颤,暴露了心绪。千镜滢这辈子没见过他这样,没忍住笑,脸埋到他肩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笑够了,直起身。若不是觉得困,她高低得再逗他几下。她听说男子醉酒,那方面便不太行。她就是盯准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

    她走到窗户边,看了眼天色,雪势愈大,窗外白茫茫一片,地上积起厚厚的雪被,风一卷,萦散开来,似雾气盘旋。琼枝承不住雪的重量,被压折了,发出“噼啪”的声响。

    冷风灌进来些,楚裕言气息终于平复了些,他再度睁眼,见千镜滢走到他面前,“这雪太大了,你今晚怕是走不了了。你得跟我睡了,知道了吗?”

    她说罢不等楚裕言作何反应,走到屏风后更衣。

    屏风后人影绰约,隐隐透出,烙进脑海中,自动浮现起少女朱红的唇,雪白的颈,一折便断。

    楚裕言闭上眼,耳边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黏腻的蛛丝,一点点缠上来,屋内还萦绕着一股梨花香,有些柔暖。

    千镜滢换了衣服,又去衣柜中取了套寝衣,是男子的样式。她边打哈欠,边将衣服递到他手里,随后抬手解开绑在他身上的腰封,“去换吧。”

    她刚到床边坐下,听到身后衣服坠地。千镜滢一回头,便见男子半身赤.裸。

    往上是紧致结实的胸肌,外带线条流畅的腰线。一只手手拿着那件墨绿色的寝衣,手的主人来回端看,似是不知如何穿。

    千镜滢被这幅画面惊得瞠目结舌,“你你你别在这换。”

    “为何?”

    千镜滢觉得心虚,一时语塞,“反正就是不行,你去屏风后面换。”

    楚裕言依言去了。

    千镜滢坐在床边,心跳得飞快,她拍了拍滚烫的双颊。正要躺下,楚裕言从屏风后走出。

    千镜滢看见他的一瞬间,下巴往下掉了掉。待反应过来,她把头扭到一侧,肩膀耸动着。离近了便发现,她在笑。

    楚裕言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千镜滢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衣服不是这么穿的。”

    这人醉个酒,衣服都穿反了。

    她站起身,替他把衣服解开。她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目光忍不住往他身上飘。

    千镜滢帮楚裕言重新把衣服穿了一遍。

    “可以了。”

    她吹熄灯烛,掀开被子,到里面躺下,留了一半的位置给楚裕言。心里祈祷明天早上醒来楚裕言最好什么也不要记得。

    背后传来窸窣的声响。紧接着腰间一凉,被一只手揽过。千镜滢打了个激灵,被他手臂硌得难受,“把手收回去。”

    耳边传来声音,“冷。”

    千镜滢捏了捏他手,饶是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冻得缩了缩手。她十指扣住他手背,将体温传过去。

    夜里千镜滢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有些难受,迷迷糊糊睡不安稳。

    第二日千镜滢醒来,屋外雪已经停了。

    积雪厚厚铺在地上,道路不通。

    皇后念及冬日天寒,昨日让人来传话,说若是雪天,便免了她的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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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睁开眼,发觉自己窝在一人怀里。她懵了下,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待抬起头,见楚裕言看着自己,“醒了?”

    她头还有些晕,“嗯。”了声,闭上眼还要再睡。耳边传来声音,“我昨夜怎么睡在这?”

    千镜滢勉强动脑子回忆了下,骤然想起什么,脊背一僵,她未睁眼,“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

    “只是这样?”

    “对呀。”

    “那为何我手臂有些痛?”

    千镜滢没忍住睁眼,有些心虚,“哪里痛?”

    楚裕言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青痕。浅浅一道,但到底还是留了印子。千镜滢反应极快,“你昨晚喝醉了,走路不大稳当,不小心磕着了许是。”

    “哎,我昨晚也有点喝醉了,好多事不记得了。”

    楚裕言未说话,似是信了。

    千镜滢松了口气。看他这样子,十有八九是对昨晚的事没印象了。

    昨晚她也有些醉了,好多事是头脑一热做下的,这会想起,都有些后悔。还好楚裕言醉酒失忆,不然她不就惨了?

    那万一他现在没想起来,哪天突然想起来了呢?

    楚裕言盯着千镜滢,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下意识他怀中一空,千镜滢坐起身。

    楚裕言跟着坐起,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不是困吗?”

    千镜滢道:“我去给你拿药?”

    楚裕言忽得笑了声,从背后将她环住,扣住她的手,“不必。”

    “好吧。”她伸手去拉被子,楚裕言松开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往后几日都是晴天。千镜滢梳完妆,照例到宫中请安。自从出了上次的事,太后被皇帝以“颐养天年”的名义,软禁在慈宁殿。千镜滢不用见到老太婆的脸,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些。

    虽然先前大抵是因为太后也不乐意见她,大多时候都免了她的晨起问安。但有时遇到特殊情况,还是得去。

    千镜滢从坤宁宫出来,沿着宫道走出段距离,见不远处站着一人。身穿青绿色盘领右衽袍,头戴展脚幞头,脚穿皂靴。

    玉树临风,风度翩然。

    是林冠清。他见到自己,面上似是化出些笑意。待她走近,他面上已无了笑意,行礼,“臣见过殿下。”

    千镜滢倒未想到这般巧,在这里碰上林冠清,碍于宫规,加上四周诸多眼睛看着,也只是轻轻颔首,“林编修不必多礼。”

    她待要收回视线,忽见林冠清行礼时露出小半截手臂,上面布满青痕,瞧起来尤为可怖。千镜滢心猛地一惊,目光跟着沉下来,她启了启唇,最后碍于礼制,还是什么都没说。

    林冠清目送千镜滢离开。他在原处站了阵,一名侍从迎着日光,小跑着出现在视线里。

    他目光不自觉染上一抹柔和。

    只见那侍从从怀中取出一瓶药递来,“殿下嘱林编修保重身子,勿误差事。若有难处,可让奴才传话。”

    林冠清将瓷瓶接过,心绪微动。他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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