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外放的结界,虽然做的并不算严实,却也不怕有风雪侵袭,再将之前马车里拖回来的软褥子铺好,这般收拾下,倒得了番野趣。颇有一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感。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鸢歌总说,生活要有仪式感。他虽然不懂,却将她的话都记在了心里。这里光秃秃的除了光杆子树便是雪了。他将色彩明艳的绢布用雪封住,捏成花瓶的形状,乍一看去像是个晶莹剔透的艺术品,虽然因着手没有姑娘家家那么巧的原因,有些瑕疵,但在这冰天雪地里颇有些异样的美,又用冰雪捏了九朵花,做成了玫瑰的模样,不说美轮美奂,却也别有一番趣味。
鸢歌蹲在一旁看着林铮正在做最后一番工序,给玫瑰上色,认真的模样引得她越发看入迷了去,都说男人在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是最引人心折的,诚不欺她。她果然是被他牢牢的吸引住,此生都丢不开舍不下了。
她的父母从前说她是被迷了心窍,一定会后悔的。她回想了下,迷了心窍是真,后悔却从来没有过的。他们那样说他,是看低了她,不相信她的眼光。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好。这个人,她要是没有牢牢的抓住,才是真的亏大了。
她相信,只要回到现代,再给她的父母一些时日,他们定能发现他的好,从而接纳他,同意她们在一起的。
不须耳鬓常厮伴,一笑低头意已倾。她突然想起这句诗。很久以前她也曾羡慕过旁人的感情。那时候觉得自己可能不会有那么幸运遇上可以白头偕老的另一半。
现在她才知道,老天对她真的不薄,将最好的感情统统都留给了她。他对她的好,她都记得,也会珍惜,必不会辜负。她知道,他也是这般想的。生生世世,只要他们还记得对方,便不会再放开对方的手。
九朵玫瑰,代表他对她长长久久的爱恋。他绝不会说,刚开始学冰雕的时候划伤过多少次手。那时候他的功力还没到现在这般炉火纯青。最后能呈现在她面前的,当然是最好的。这是他想要娇养着的姑娘,是想要金屋藏娇的可人儿。
可惜,要不是他的姑娘太过独立自强,总想着和他比肩。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放出来给任何人看。只想将她藏着,揣在兜里,放在心里。林铮一直知道自己对鸢歌极深的占有欲是不好的。但是他尊重她,比起自己对她的需要。他更希望她开心无虞,无忧无虑。
他不想让那些阴谋诡计污了她的耳,却也知道她不愿他对她有所隐瞒,所以把他知道的,想到的,和种种外界消息一一揉碎了掰给她看。还好,他没有做错。他得到的是她的崇拜,她亮闪闪的双眼,像是满天繁星都装了进去,里面却只有一个他。
这让他觉得更加爱她,觉得一切的谋划都是值得的。
以这个小木屋为界,里头情意绵绵,外头不死不休,仿佛两个世界,却奇异的和谐。
直到,翌日清晨,天微微亮,风越发清冷。
屋外的打斗突然措不及防的便落幕了。
释空被殷旭一掌震碎了心脉倒地不起。让人意外,细想却又在情理之中。他原本就打算死遁不是吗?虽然中途出现了岔子,结局却并未有改变。
“你为什么不躲?”殷旭突然有点失真感。他真的将释空打伤了?他明明就没有他强的啊?!释空明明可以躲过去的。为什么任由他的那掌袭上他的胸口。殷旭有些茫然。看见释空真的被他打倒了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反而空空的。
“我败了,现下你可有好受些……咳……咳咳……”释空话才说一半便剧烈咳嗽了起来,他不是不想躲。是的确没有力气再躲了。
他的确很厉害,却不是万能的,也是血肉之躯。感到身体慢慢的变得没有知觉,他知道,大限将到了。可惜,最后这点时间里,不是他想象中的和好如初,终究是有些不甘心啊。
“你的手!”殷旭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最终没有再向前。他看到释空的手开始消散,接着是腿,直到释空的四肢全部消失,他才骇然的向前一步,“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要死遁吗?怎么会是这样消失?
“对不起。”释空最后只是歉疚的看着殷旭。对不起,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那些力量,而不是你。对不起,让你痛苦了千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猜到所有真相的你。就当我真的不在这天地间了罢,这样你是否会好受些?可惜释空并没有想过将他的种种算计告诉殷旭。他不信任任何人。他是自私的,只相信自己。就算是喜欢殷旭,却也有自己的盘算和秘密。
释空就这样在三人的面前消散了,无影无踪。
但是林铮知道,释空并没有死,他还好好的活着。他消失的只有躯体,林铮并没有探查到他的灵魂。到了他们如今的功力,躯体的死亡并不是真的死亡。灵魂的消散才是。
他们以后定然还会见面。他们终将有一战。
如果林铮不在雪山,只是听到消息,或许会以为释空是真的死了,毕竟诅咒和焚心之苦暂时在他们看来是无解的。但是偏偏林铮在雪山,没有看到释空的灵魂消散,他便不会觉得释空是真的死亡了。
殷旭现下因为震惊没有想到。想来回过头来就能反应过来,释空并没有死亡。他愣愣的看着前方释空消失的地方,神色飘忽不定。
而遥远的京都,赵疯子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湿透透的,甫一睁开的双眼闪过令人胆寒的精光。若是长公主还活着,必然能看出,这并不是属于赵疯子的眼神。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第五世终3
千年……
这是属于武器的眼神。赵疯子属于武器的记忆已经全部回来了。他记起了自己是谁,也记起了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也记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赵疯子捏紧了双拳。他已经逃出去了,那个人却仍是不肯放过他吗?
释空……不,他应该叫他原本的名字,方自清……如此蝇营狗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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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人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名字。
他的主人,原本的主人是此方天地的器灵。没错。这里本就是神器空间的小世界。只可惜,主人被释空骗得信任,竟然将这般性命攸关的情状喧之于口,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那个释空简直是小人。他毁了主人的根基,竟然还妄图掌控它?!还好,它产生了灵智,逃出了此方天地,只可惜,主人的主人失踪了,它逃出去后一直未能有其消息,渐渐在无数的轮回中,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原本想救出主人的打算。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却也没有主人的一丝线索。他看到了释空,却找不到主人了。只要是靠近主人方圆十里内,他都会有感应。原本应该是这样的。现在经过了这许多事,却不确定了。
只一样,斩杀释空,不,方自清,是他一定要做的事情。这是主人最后给他下的命令。他的本体是一把剑。剑既已出鞘,势必见血。他是剑应该一往无前,不该畏惧退缩。他已经辜负过主人一次,必没有第二次!
刚这样想着,便有人从暗处走近。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定睛看去,不是释空其人,又能是谁。赵锋志立马全身警惕起来,做出防御状,眼里的恨意犹如实质直欲将释空戳个对穿。身上是冲天的剑意直上九天。
“你果然提前觉醒了。武器。”释空看到与之前截然不同气质的赵锋志,立马便明悟,他的计划果然出了差错。却是无妨。总归能想到别的办法的。已经谋划了千年,现下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他更不能急。
“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说时迟那时快,赵锋志攻其不备以身化剑向释空冲去。
释空哪能想到,都过了千年,这赵锋志还如同愣头青般遇上他就横冲直撞。这样的易怒易急躁的性格原本是很好掌控的,可偏偏,他现在的情形……损失了一个分/身,一时竟拿赵锋志没了办法。
他原本只是为了确定赵锋志是不是恢复了武器的记忆,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将他掌控在手中。虽然在他原本的打算中,分/身消散后,他便来带走武器。没成想计划赶不上变化。此番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半点好处都没有占到还惹了一身腥。
赵锋志冲上去便立马觉得不好了,他才刚刚醒来,现在的实力尚不足当初的十分之一,匆忙对敌,刚开始气势惊人,却后劲不足。
完了,他又要无功而返了。等他真正和释空缠斗在一起才发现,释空的情状好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哈哈!没想到你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
是的,释空千年来也就仅练就了一个分/身,替他承受着焚心之苦,后来又替他承受了诅咒反噬,那具分/身的确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只是没想到被殷旭看穿他死遁的打算,后又被林铮他们追到雪山,因为雪崩,他在雪山上的种种手段谋划都被掩盖。最终他因力竭和病体沉珂而消散的分/身,还是被林铮看出了端倪,当时消散的并没有他的灵魂。
想来殷旭在回过神来也会发现这一点.
折损了这唯一的一具分/身,便是折损了他的大半的功力。他原本是想利用死遁蛰伏下来,一边恢复,一边暗中行事。此番竟然拿赵锋志毫无办法。当然赵锋志也奈何不了他。
现在他有内伤,但赵锋志却越打越勇猛,不能在继续缠斗下去了。
释空心一横,只能抛出了一些话语:“你主人她并没有死。你又何必与我这般不死不休。”
“你说什么?她在哪里?!你将她怎么样了?!”赵锋志的掌风有所迟钝。便是这刻空隙,竟然被释空逃走了。
千年的老妖怪竟然总是耍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真是气煞他也。刚刚他要不是被他的话吸引住了心神,一定能留下他的命来。可惜了。错过了此番机会,以后便难了。
而此时的林铮和鸢歌早已进入了赌城。
顾名思义,原本他和鸢歌以为赌城是类似于城的存在,就像一个空中之城一般。可真正踏足这里后却发现这里是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是的,他和鸢歌已经将红绳上的最后一道封印解开,解开的那一刻他们便来到了这里。不消任何人解说,他们心里就是知道,这里是“赌城”,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什么都没有,满天的黄土,和炙热的阳光。他们在这里约莫走了一个时辰,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虽然有林铮的结界在,并没有任何被太阳炙烤的不适,没来由的焦躁之感依然萦绕在心头。
“好高明的幻境!”林铮突然轻呵一声,旋即叫鸢歌闭上双眼。鸢歌只感到有寒光一闪,再睁眼,眼前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眼前是一个人的背影,他们试探走过去,却一直走不到那人近前。仿佛远在天边般。这人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又是幻境!”林铮蹙眉,按理说威皇能够进入赌城平安求得十万暗卫。威皇只是个普通人,如果也同样遇到幻境,早就折在这里了。他却没有,想来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他们了?
不,也许不是。
这般连破了十来个幻境,皆尽是以力破之。他对阵法是薄弱项,但是足够强悍的实力令他不惧魑魅魍魉,只要知道这里是幻境,守住本心清明,再感知到幻境的薄弱处,破掉即可。
只是心中还是不虞。不管是下马威还是试探,他接招了,也看出这幻境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这背后之人却迟迟不肯现身。
“哎……罢了。”此刻的场景已经便为了一条巷道,却不见一个人的踪影,空气中弥漫着死寂,只见巷道深处缓缓走来一老妪。看着像是不久于人世孱弱的模样,身上的皮肤受到岁月的侵蚀老化成一道道褶皱,伴随着一些斑点相间,早已看不出年轻时的风姿。可她仍旧是极尽优雅的缓缓走来。
挺直的脊背不屈,像是要和天抗衡一般。待来人走进,虽有些颤颤巍巍,却眼神清明。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看似没有杀伤力,其实从之前的幻境看来,此人本事不小。幸好对他们没有恶意。
他将鸢歌拉向他的身后,明显的防备保护状。不管有没有恶意,一开始便拿幻境试探于他们,他便没那么开心了。他喜欢直来直去,而不是弯弯绕绕。
对于此人的身份,他大概有了猜测,原本像他们这样功力深厚的人不说寿命悠长,但是保持年轻时的容貌是很容易的。这老妪此般情状,怕是受了内伤。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是此间器灵。我擅自将你们传送到此,却不是为了报仇。我不会利用你们去做什么。这个请你们放心。刚才那番只是想了解你们的能力,以便我之后的安排。”老妪这般说着双目含着善意。
但林铮他们看多了套路,只半信半疑。
老妪摇了摇头笑笑,也不介意他们的防备:“我已经看到了前因后果,你们不信我是正常的。我却不需要你们太多的信任。找你们来是想做一场交易。
千年前,我因性子单纯又贪玩,便化为一勋爵家的嫡女想要在红尘中摸爬滚打一番,我的主人算了算我此番将又大难,却又仍旧存有一丝生机。思索了多日,才肯放我去历练。当时我的主人说,我当保守本心,不能为世俗情爱所困。
但,我没有听进去,只想着游玩,又被新奇的事物迷了眼。”老妪再度叹了口气,主人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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