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施雪泱却将一个无纺布收纳袋扔给他:“你的换洗衣物。”
高星衡本能地抬手接住那个收纳袋:“这是什么?”
“之前任务的时候,多给你准备的两套应急衣物,以免发生紧急事件需要转移。”她说完,又回房间整理东西去了。
高星衡拉开收纳袋的抽绳,里面果然是适合他尺码的衣服。
他的心脏有点麻麻的。
不是他不争气,是她太过分了。
他想。
太过分了!……
他抿住嘴唇,鼻子有点发酸。
……
施雪泱取出折叠床,在客厅的角落里整理出一个休息空间,然后超级故意地给高星衡介绍:“这里是厨房,这里是冰箱,虽然这里还没有任何蔬菜。”
高星衡当场听懂了她的意思,他憋着笑点头。
不用她提醒,他也会做的。
施雪泱从旁边推出那辆轮椅,诚挚地道谢:“谢谢,麻烦了,你可以使用轮椅。”
施雪泱一直认为分工是人类文明最重要的一部分。
如果一个人既要造房子,又要制作洗衣机电饭煲,还要种植水稻和蔬菜,让自己能活下来,那么那个人绝对不会有多余的时间提高生产力,推动社会进步。
所以她郑重地把做饭这项任务分工交给了高星衡。
之前,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去便利店买个盒饭热一热解决一餐,但现在既然高星衡在,她也不好意思让他闲着。
“我这就下楼去速通一下超市。”施雪泱做了个手势示意,飞奔下楼。
高星衡留在原地。
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有点不真实。
太乌托邦了。
他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做?
施雪泱从超市回来后,把足有两三天量的蔬菜和肉类塞进冰箱。高星衡用了其中的几样做了晚饭。
晚饭后,施雪泱打开罪案播客,问高星衡:“你要听吗?”
高星衡点头:“好。”
施雪泱把罪案播客的音量放大。
她指了指客厅角落里的器材:“我家没有电视机,如果你嫌无聊的话可以玩那些。”
高星衡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角落里堆放着立式沙袋,拳击反应训练球,哑铃。
怪不得当时她会买儿童飞镖回家,原来她的娱乐活动就是训练。
今天份的罪案播客时间结束了。
施雪泱关掉手机上的播客软件。
她还挺喜欢这种宛如机器人一样无趣的日常生活的。
她打开手机备忘录,在上面记录下自己对案件的理解。
每次听罪案播客都能让她有一些新的见解,对犯案手法,对人性。她和人接触得并不多,也并不愿意接触人,在查案时更乐意寻找物件和痕迹。但她不得不面对人,就像焦瑜案中,焦瑜利用人的思维方式将自己设成了第一个嫌疑人。
她很多对人性的结论都是从这些罪案中得出来的。
犯人往往会通过制造不在场证明、隐瞒动机、栽赃嫁祸等方式让自己躲避警方的追查。
焦瑜杀死周钟烨后,把他带到了朝日路社区垃圾站,并且使用手机铃声以便让周围的居民及时发现尸体。
这次,犯人究竟为什么会把受害者的尸体放在那栋楼三楼的衣柜里?这样做对犯人有什么好处?
目的显然不是藏尸,如果是为了藏尸,有更好的地点。
如果房产中介没有带租客去三楼参观、没有打开那个衣柜呢?这具尸体放在衣柜里的意义是什么?
显然,犯人的目的正是让房产中介或者其他人及时发现尸体。
“其实我觉得,这次的案件不一定真的和组织有关。说不定是个人恩怨引起的仇杀案。”她思忖着道。
把尸体放在那栋楼里的话,就能让警方的视线从“个人仇杀”转移到“组织犯案”上。
不过现在她还无法确定,因为无法亲自参与调查。
施雪泱记下这个线索灵感,站起身:“我去洗澡睡觉了。”
高星衡的睫毛敛起来,眼神往下落,欲言又止。
他犹豫再三,终于极其不确定地问:“现在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搞不清楚她的心。
他用尽理智分析和情感感知力,却三番四次地得到错误的答案。
经过几次挫败后,他已经对自己的判断力不自信了。
施雪泱回过头:“为什么这么问?”
高星衡抬起眼神看着她:“现在任务已经结束了,而我不应该出现这里。”
他的眼睛很黑很漂亮,瞳仁的纵深处此刻少见地在她面前露出了暗含攻击力的凝视。
但他又有意压抑着这种锋利的情绪,用冷淡的沉肃掩盖了过去。
“我想知道原因,无论如何也想知道。”他说。
施雪泱愣了一下,她说:“同事关系。”
高星衡对于她的答案早有预料:“但你说过,如果是其他男警察,你会让他们住酒店。”
施雪泱发现他现在就像倔脾气大发咬住了她的裤脚不放的狗一样。
澄清一下,她没有在暗自做一些不恰当的类比,她只是联想而已。
她想了想,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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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你为什么想知道我对你不一样的理由?当然我确实对你不一样。”
高星衡错开了她的目光。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你先告诉我原因,我才告诉你。”
施雪泱:“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因为我近期最信任的是你。”
“我不要听这个。”高星衡几乎带了些赌气地冷道。
施雪泱觉得高星衡今天很怪,她向他走近了几步:“我嘴巴很笨,你想要我说什么?”
高星衡别过头,他有点想结束这段对话了。
这是一次不公正的拔河。
她动一下手指,就能让他整个人被带着越过中央红线。
他认输了。
“没什么,不用了。”他说。
施雪泱对他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状态感到无法理解,她绞尽脑汁,灵光一闪,皱起眉问:“你是觉得我们现在关系很暧昧吗?”
高星衡定住了。
他的呼吸节奏错了一步,然后全盘都错了,像猫踩过钢琴键盘一样乱七八糟。
他发现自己开始乱说一气:“难道不是吗?”
他的视线紧紧地黏在她脸上。
施雪泱在脑内启动词库:暧昧是不明不白的意思。
所以他认为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
她真心诚意地发问:“所以你认为我们现在不明不白?”
高星衡:……
那你坦坦荡荡吗?只有我心里有鬼吗?
够了,真是太过分了。
施雪泱转过身,她叹了口气。
显然她不擅长应付这种话题:“算了你早点睡,别想太多。”
话音刚落,她顿住了。
温度偏高的掌心相对于手腕来说有些粗粝,搭在内侧靠近脉搏的地方的手指指腹严密地贴合着肌理。
他探出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都在原地僵持着。
十多秒后,高星衡松开了手:“抱歉。”
施雪泱迟滞了一瞬,她温吞地道:“我承认,现在是有点不明不白了。那我把你
赶出去好了。”
第47章 第47章被踩到尾巴的猫
施雪泱下了通牒。
所以高星衡认怂:“对不起。”
窗帘收拢。
两人沉默无言,各做各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夏夜蚊子多,她把防蚊灯泡交给他,指了指房间,示意自己去洗澡睡觉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乖巧,神情纯良地点头。
冷静了一会儿,高星衡突然悟出了点什么。
事到如今,他严重怀疑她说的“暧昧”和他理解的“暧昧”是不一样的。
对此他有比较确凿的证据:因为她用“不明不白”这个词替换了“暧昧”。
不明不白的关系:只是指模模糊糊无法定义的关系。
暧昧关系:特指恋爱关系中的灰色地带。
所以,她并不是完全讨厌他的吧?
正思考到这里,高星衡脸色又阴郁起来。
他刻意地把刚才的情绪压制下去。
在她身上,他有过太多错误的判断了,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不能放任自己了。
不管真相是什么样的,都和他无关。
……
和辗转反侧思考难题的高星衡不同,施雪泱早早地入睡了。
次日。
施雪泱明显感觉到高星衡似乎在避着她的目光。
她不擅长感知情感,当然无法理解他的纠结。
“你还在想昨天那件事?”她直接问道。
见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含糊的关系,所以警告了一下你。”
高星衡愣了一下。
含糊的关系……
他还想从她那里问出些更确切的事来,施雪泱却把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我今天的打算仍然是去薛悯群那里打工,你过去吗?”她说。
他还能说什么。
他乖乖地上车,被载走。
彰民路锁匠铺。
薛悯群穿着大爷背心,晒得有些铜色的手臂露在外面,他发现今天施雪泱身后跟着一个尾巴,看了一眼这不是那谁吗。
“你们俩和好了?”他理所当然地问。
施雪泱已经向薛悯群解释过了不是那回事,见他还是执意误解,也没再解释,忽略了这个八卦的家伙提出来的匪夷所思的问题。
她伸出手。
薛悯群却没把钥匙放到她手上,而是执意地问:“我说真的,你们俩和好了吗?你不回答的话,我要去造谣了哦。”
施雪泱无所谓地道:“你造吧,造谣之前记得申请另一个当事人的同意。”
薛悯群把钥匙交给她:“得了,明白。”
她走开后,薛悯群果然转向另一个当事人高星衡:“你的想法呢?你们真的和好了吗?”
高星衡无语:“你是不是有点太闲了?”
薛悯群摊了摊手:“没办法,我情报警察,天生做情报这一行的。再说了,上次还是我帮你创造了一点机会,我必须得知道后续进展怎么样了。”
高星衡:“……”
薛悯群眼神锐利:“要不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是会去追她的。”
这招果然有效。
高星衡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反应剧烈。他的浓眉皱起来,因为紧紧抿着嘴唇而线条绷直。
“薛悯群,别用那种轻浮的心态做决定。”他压低了嗓音,多了压迫和威胁的意味。
薛悯群嗤笑出声:“怎么,还不允许公平竞争了?”
高星衡有些恼火:“除非你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理智决定,否则这会伤害她。”
薛悯群挑了挑眉,顺势问了下去:“那你呢?你也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理智决定吗?”
高星衡因为薛悯群的反问怔了怔。
他这不是自己露馅了吗?薛悯群就随便说了一句,他就开始跳脚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理智决定。
他像研究一件悬案一样研究她的一举一动,也照样研究自己的反应。
他发现自己无路可退,才往前走了一步、两步。
高星衡平静下来。
他没有再和薛悯群这个擅长套话的情报警察周旋,而是冷然道:“你在她面前能不能多穿点衣服?”
薛悯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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