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放在地上,轻声开口:“妈妈。”
“我来看你了,但我或许不应该来。”
她低敛着眼眸,盯住金色阳光下盛放的素白花朵,深深吸入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爸爸说,你已经不怪我了,让我来看看你。”
“但我知道,不是。”
“因为我还是那样,过去这几年我一点儿也没变,我变不成你们想要的样子。”
沈绛那张矜冷没什么情绪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类似痛苦的神情,她将自己平整的西裤捏出一条又一条褶皱,声音低若蚊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不起。”
沈绛落下很轻的三个字,良久,从墓碑前撑膝站起,沉默地发呆。
她不像陆今遥,其实没什么话想要对墓碑底下的人说。
陆蓁是意外去世的,而她的妈妈……吕善平告诉她,她的妈妈是因为得知了她是同性恋的事情,觉得无法接受,所以被气得发病骤然离世。
所以这么多年来,沈绛很少过来扫墓。
不是不想,是不敢,觉得羞愧、负罪。
不过还好,看起来,吕善平即便是组成了新家庭,心里也还始终惦记着妈妈——沈绛目光落在妈妈干净整洁的墓位上。
看墓碑的漆色,与相邻的墓位比较要鲜亮很多,一看就是补过的。
没多久,陆今遥空着手朝这边走来。
沈绛看她,细心捕捉到对方眼睫濡湿过的痕迹:“和你妈妈说完话了吗?”
“嗯,你呢?”
“没什么好说的,走吧。”
在陆今遥出现之前,沈绛早已将那点不示人前的情绪收敛起来,又装回心底那个黑黢黢的小匣子里,密封盖上,她看上去一切正常。
正常到陆今遥也是这样以为的。
直到夜幕降临后,月光晒过飘窗,陆今遥收到沈绛发来的消息。
沈绛问,一楼酒柜里的酒可以喝吗?
彼时的陆今遥正站在卧室的卫生间里,对着镜面拍面膜,她回了三个字:你随意。
确实随意就好。
一楼酒柜里的酒,很多都是陆蓁在世时别人送的。每一瓶都贵重,但对陆今遥来说,沈绛不算外人,即便两人现阶段还在闹别扭。
哦,不对,是她单方面别扭。
这几个月和沈绛住一起,陆今遥也知道对方偶尔会有睡前小酌的习惯,所以对于这条消息并没在意。
等她躺在床上敷完面膜,又做完一套简单的护理,才发现刚刚那条消息回过去以后,沈绛没再回复自己。
陆今遥捏紧手机,看屏幕亮屏又息屏,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于是翻身下床。
她打开门,双手撑在二楼的木栏杆上朝下看,除了回来时刻意留的照明壁灯,什么也看不到。整个一楼不见人影,安静得过分。
沈绛问她酒柜里的酒能不能喝,结果人也不在。
那是把酒拿回房间里去喝了?
陆今遥秀眉拧紧,转身下楼。
拖鞋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她站在沈绛房间门前,抬手,轻叩三下。
咚,咚,咚。
没声响。
又三下。
咚,咚,咚。
没有第三次敲门,因为陆今遥的耐心已经告罄了。这里是她家,她以主人的身份自诩,自然也不会和沈绛讲什么客气,敲两次门已经是她最大的礼貌和教养。
就在她将手搭上门把手,准备直接进的时候。
门从里面开了。
扑面而来的酒味。
女人穿着丝质睡衣站在落地灯的暖光里,纤长的五指朝后撩了撩长发。
她最上方的扣子解开了一颗,蜿蜒的锁骨随着主人抬手的动作,若隐若现。
酒精里混着点涩,还有甜。沈绛身上的沐浴香和酒味混在一起,融成难以形容的馥郁,有些冲击陆今遥的大脑,让她迷醉了一瞬。
喉咙莫名有些发干。
她凝着眼前的人,有些多余地问:“你喝酒了?”
沈绛从头到脚看上去都很清醒,人也站得很直。
只是那双眼睛,暴露了自己。
太不清明。
沈绛站在那安静地看她,轻轻吸气,又轻轻呼气:“我不是,问过你了吗?”
是的,沈绛问过她了。
陆今遥在心中暗骂自己挑了句最没用的话问,但她很快组织好语言,重新提问:“那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沈绛垂眸,眼睫缓缓落下,又缓缓抬起。
她盯着陆今遥那双一张一合的唇,已经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酒精将大脑搅成了一团没用的浆糊,她现在没法思考,没法分析。
只凭本能做事。
而她的本能就是,想亲。
所以她这么做了。
伸手捉住陆今遥的手腕,将人带进门内,抵在冰冰凉凉的墙壁上,低头,含住,心里发出满足地喟叹。
比起酒精,和陆今遥紧密相贴,似乎更让她觉得更安宁。
酒气渡了过去,她的心跳与坏情绪也一起渡了过去。
陆今遥从沈绛得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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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与急躁中,品出来几分不对劲,但她此时无暇顾及对方的坏情绪。
因为沈绛主动得不像话。
与前一次的被动和兴致缺缺相差甚大,面前的人勾着她,引着她,抚摸、探索,甚至是握着她的手,往裤腰里带,急切地想要被抚慰。
陆今遥当然也很想,她一直都想。
但……
她反手捏住沈绛,将对方的手抽出来按在腰胯间,声音低低的,欲言又止:“我带了,那个。”
指套。
“不过在二楼,你等我一会儿,我上去拿好吗?”
陆今遥用唇讨好地蹭蹭她的。
之前做过一次以后,陆今遥就上网查过功课了。
指套是偷偷买的,还没用过,这次来广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使神差就拿了一盒带过来。
没想到真能用上。
虽然有些过于隐晦,但沈绛听懂了她的话。
“不用了。”
她望着她,那双墨色的眼瞳里藏着深深的蛊惑,低哑的嗓音带点潮意,像水洗过一般,湿漉漉的:“我等不及。”
极轻的气音,落在耳边,落在脸庞,落在她的心尖上。
陆今遥被这双眼睛看得难以招架。
明明没喝酒,但她仿佛也跟着醉了。
沈绛说,她等不及。
陆今遥轻咬唇肉,整颗心脏都被酥-麻的悸动充斥着,占满。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那我,再去洗一遍手。”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公平
陆今遥的心跳很乱,像被路过的小鹿踹了一脚,动摇西摆,抱在一起的时候她甚至有点担心沈绛会不会听见自己放大的心跳声。
如果是那样的话,未免有些太丢人了。
那不符合大小姐的作风。
她想,现在不是以前了,她应该慢慢让沈绛看见自己稳重的一面,她觉得,自己在沈绛面前应该是从容镇定的。
如果不是,那至少不能差人太多,当然也不可以表现出一副沈绛只需要伸出手指勾勾,自己就拥上来的错觉。
总的来说,陆今遥不想让沈绛觉得自己特别喜欢。
因为沈绛表现出来的样子,也没有特别喜欢她。
现阶段的陆今遥,执拗地想要一个公平。
不过今晚的沈绛显然比她更迫切。
陆今遥将手伸到龙头底下,反反复复,仔细洗了两遍。
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纤纤十指,被洗出层淡淡的绯色,泠泠流水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让夜色也添上几分暧昧的颜色。
陆今遥抬眸看镜子里的人,明眸皓齿,粉嫩的唇上渡了一层水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身后,沈绛一只手抱肩倚在卫生间的门口,头靠在门框上,长发散漫地披下来如随意生长的藤蔓,那双漆黑的眸子盛着比夜色更浓的欲望,深不见底。
陆今遥一对上她的眼神,心脏就忍不住收缩悸动。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凭一个眼神就将人勾得神魂颠倒。
“还没洗好吗?”
沈绛嗓音低沉下来,像冬日干燥的玻璃蒙上一层水雾。
流水声嘎然而止。
陆今遥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和人一路回到床上的,她的呼吸和沈绛缠在一起,薄薄的胸腔每一次起伏,都会获得新的氧气,然后再又被掠夺出去。
沈绛就是那个掠夺者。
陆今遥牢牢盯紧身上的人,指尖勾了勾:“你今晚好着急。”
湿湿的,润润的。
沈绛整个人很明显地颤抖一下,撑在她两侧的双臂软塌下去,又费力重新支起。在温度适宜的空调房里,女人颈部光洁的肌肤已经冒出极薄一层细汗。
用眼睛看的话,很难发现,所以陆今遥用舌尖去尝。
她很调皮,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就落在距离沈绛心脏最近的位置,轻轻收拢。
沈绛的心跳就落在她掌心,砰砰,砰砰砰。
她开始有些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汗了,因为这个姿势,看起来真的很费力的样子,但这样的沈绛也真的好迷人。
陆今遥听见她用不太完整地声线回答自己,气息浮动。
“嗯……”
“想你了。”
“想和你发生最亲密的关系,做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好吗?”
“你不喜欢吗?”
最后一句话尾音轻轻勾起,足够轻佻。
她说这话的时候腰身微微塌陷下去,修长的天鹅颈微微仰起,像女娲用手勾勒出来,一幅昳丽迷人的画。
陆今遥觉得主动权好像早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指尖在被沈绛温柔吮吻,她却迟迟没有动作。
看着这样热情沈绛,陆今遥的脑海中不适时宜地闪过很多种念头,即便她知道,自己不该问。
“姐姐,你……”
“和其它人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吗?”
指节又再温温吞吞,往里一些。
沈绛从喉咙里溢出来一声,支撑身体的小臂已然在发颤,有些脱力了。
“嗯?没……没有。”
没有过其它人。
沈绛想说的是这个,但酒精和来自深处的刺激让她没法深思陆今遥话里的意思,只凭本能回答。
可在陆今遥听来,沈绛仅仅只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没有这样。
于是她被排山倒海的醋意淹没,将这一切都怪责在沈绛头上,怪责她们相遇太晚,又怪责对方的若即若离和忽冷忽热。
相比已成为过去式的容韶,人家至少有,过。
而她呢,什么也不是。
各种意义上的,什么也不是。
尽管她们现在做的事情,如此亲密。
一提到确认关系,沈绛就沉默,甚至是害怕被陆川芸发现她们好得过分。
所以陆今遥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从小到大,她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要被人藏着掖着见不得光。
是她拿不出手吗?还是说不够优秀,年纪太小。
本能,让陆今遥忍不住靠近,但骨子里的傲劲,却又让她不甘于此。
她开始执拗地问沈绛一些问题,比如“你以后只喜欢我好不好”,“只有我好不好”,“只能和我这样”,自然无一例外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但陆今遥仍旧不满足。
大约是知道,人在情动时分做出的承诺说出的话,都做不得数。
她又开始责问沈绛,拿捏着欲-望,将人抱紧。问她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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