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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缘于,自己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和经历。
她不意外。
发尾的水珠凝落,在肩侧的位置洇开小片,迅速泛起凉意。酒店的房间空调效果很好,空气被冷风吹得干燥,舒适,但陆今遥的心情此刻却有一点点湿润……和,隐隐约约的兴奋。
“小姨。”
“嗯?”
“我想要这个人。”
陆今遥干脆又直白地对陆川芸说,丝毫不掩饰自己话语中流露出来的进攻性。
她稍稍倾俯上身,凑近手机,吸气,又呼气:“如果说你,还有妈妈,你们是我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因为血缘关系而选定的家人,那沈绛就是我自己想要选择的那个。”
“我想要她。”
陆今遥眨眨眼,拨了一把肩侧的湿发,放软语气:“你帮帮我,小姨。”
结束这通电话,陆今遥又点开和沈绛的聊天对话框,那条孤零零的白色气泡,还躺在那,等待自己的回复。
陆今遥想了想,敲下一行字发过去:-
我都行,看你,如果你工作事情不好安排,我可以叫其它朋友。
很微妙的回复。
不说需要,也不说不需要,她将决定权直接抛回沈绛手里。
即便在这之前沈绛已经说过,她可以将事情往后排,腾出个周六。
你想来吗?
如果你想来,那你就来。
你不想来,我可以找别人。
字里行间,透着很隐晦的无所谓,不似之前那般会明确给出“我想要”,这种直白的答案了。
至于两人之后怎么相处,这条沈绛在看见这条回复以后,也有了答案。
陆今遥的答案显而易见。
她们不用断联,不用老死不相往来,可以回到最初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甚至还可以当朋友,用最简单的关系相处。
发完这条,陆今遥放下手机,上床睡觉。
次日清晨,她看见了沈绛半夜回复过来的消息。
/:.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沈绛说,周六见。
陆今遥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唇角止不住地牵起了弧度。她瞥一眼窗外正好的阳光,托住腮,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好像也不似自己想的那样难。
傍晚,陆川芸的电话拨来,给她带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陆川芸说,关于沈绛的事情,她确实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因为她很早就出国了。
但陆今遥既然将态度表露得这样明确了,她会帮着去问问她们那个圈子里的朋友。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家世相近,又常年有过来往,想要打听出一些事情,不难。
毕竟沈绛喜欢女人这件事,也是早就在朋友圈里传开了的。
这通电话带来的消息,陆川芸告诉陆今遥,沈绛在她妈妈去世那年,确实和家里大吵了一架,紧接着人就离开广阳搬到了下海发展,连带着后续几年春节都没回去过。
至于吵到什么程度,因为什么,这些事情太私密,就不是外人能够打听到的了。
“你可以让她想办法去问问容韶,沈绛妈妈去世后不久,她们两个就分手了,容韶知道得肯定比我们这些人要多。”傅如音说。
陆今遥听完这些,乖声道谢,然后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独自愣神许久。
是的,这才是她必须要告诉陆川芸的目的,因为很多事情,只有陆川芸出面,才能找到一点线索。
初识,她与沈绛的相处时日尚短,两人之间关系发展畸形,从未深入了解过,也没有过往作为铺垫。
她找不到能够将人抓紧的办法,便只能一次次从失态到失控,将彼此的关系生硬维持在一个状态下,进不得,退不得。
但三年时间,朝夕相处,恰好补足了她们之间正缺失的那一部分,就是时间。
陆今遥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沈绛,但已经能够从日常对话和细微的反应里,捕捉到对方的反常。
她用一千多个日夜,去完成一幅名为“沈绛”的拼图,然而现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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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最重要的一部分,并非她凭一己之力能够完成。
她需要知道沈绛藏在心里的,那些不肯示于人前,宣之于口的过往。
她需要知道症结在哪,才能怎么解。
所以她需要陆川芸帮她。
到了晚上,残月没入云后,陆今遥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两声,收到了陆川芸发来的一条详细地址,后面还跟了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容韶现在住的地方。
正巧,也在下海,不过地址却是在偏远的郊区。
陆今遥上租房软件搜了搜,发现容韶现在住的地方是个旧小区,环境一般,均价不高。
陆川芸说,托人打听过容韶现在不在下海,人去外地出差了,得要周五才会回来。
陆今遥算算自己在下海停留的剩余时间额度,思忖两秒,拿起手机给沈绛发消息-
周六我另有安排了,下次再约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饭有点少,你们凑合吃两口(还饿那就到别人那去多吃几口
第65章 命运轨迹
沈绛每天的收到的杂乱消息挺多的,包括但不限于,理解能力较差的当事人反复追问同一个问题,和法院工作人员的拉扯,以及来自同行偶尔的问候和资源互推,还有动不动就@全体成员的群艾特。
但她的消息列表里,有一个对话框永远不会被不断冒头的新消息给刷下去。
那就是,被她置顶起来的陆今遥。
所以当这个背起行囊,带着小鱼干想要去远方的猫猫头像上方亮起红点时,沈绛第一时间就能看见。
陆今遥告诉她,周六有安排了,下次再约。
彼时的沈绛端着空的长杯,站在厨房净水器旁边正准备接水,这条消息让她注意力偏移了一瞬,以至于杯子都没有对准出水口,水流了一地,滴到地板上溅湿了她的裤脚。
明亮的暖灯下,女人缓而慢地眨动长睫,覆落小片阴翳,那双眼睛里藏着她最为隐秘的心情。
几分钟后,沈绛放下手机,跪在地板上将亮晶晶的水渍一点一点擦干。
只是,好像越擦,水越多,地板遭殃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潮湿的热雾一点一点漫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啪”,一滴,两滴。
女人削瘦的肩膀微微耸动着,半张脸都藏进了阴影里,无声抽咽,仿佛在空荡寂静的舞台上,上演一出无人观看的哑剧。
忘记陆今遥这个头像是什么时候换的了,好像是几周前,还是一个月?
陆今遥以前用的头像是网上很常见的那种网红,看不见正脸,模模糊糊的氛围感,用了好久从没换过。
陷入猜疑中的人,注定不会放过能够折磨自己的蛛丝马迹。
所以沈绛想,这个新的头像,应该也寓意着放下和离开吧。
“——要去流浪啊?”
“你这头像能不能换个,我说?”
被猝不及防弹了个微信电话,宋姜接起后大声抗议:“跟我前段时间暧昧的那个学妹一模一样,每天看你顶着这个头像给我发消息,我都心惊肉跳的。”
宋姜已经完成学业回国了,虽然过程很坎坷,但好在总算熬过来了。
经此一遭,她算是对外面的世界彻底祛魅,还是觉得自家待着安心,踏实。
陆今遥:“不要,喵喵环游记你没看过吗?”
“这就是你换头像的理由?”
“对啊,挺好看的,没事你可以去看一下。”
陆今遥给好朋友安利起自己刚追完的动画片,一边坐在地毯上剥橘子。闲扯两句,她直接奔入主题:“诶,我问你,之前你妈跟你爸打离婚官司查那些小三小四,请的那个私家侦探业务能力很出众是不是?我还记得你说他以前是做狗仔的,你问问你妈,把他名片要来,推给我一下,我想找他查点事情。”
宋姜“嗯嗯”两声,紧接着就问:“你查谁?”
陆今遥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微微的酸意,让她下意识将眼眯成了一条缝:“你别管……”
有好些的陈年旧事,光靠问也不行啊。
陆今遥觉得,还是两条腿走路,双线铺开,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给沈绛发出去的消息,回复在二十四小时以后,姗姗迟来。
对面不问缘由,也没有多余的赘述,就一个简单的字:好。
陆今遥端着手机看光标在聊天框里闪烁,反复咀嚼这个“好”字,她想到每天睡前都会清理未读消息的沈绛,隔了一整天才想起来回复自己。
这已经足够说明很多问题。
所以……沈绛啊沈绛,你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回复这条消息的呢?
周六。
陆今遥下楼用过酒店的早餐自助,之后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打车前往陆川芸发给她的那个地址。
断断续续的堵车,快一小时的车程,司机赶在陆今遥快要睡过去之前,终于抵达小区门口:“到了,小姑娘。”
陆今遥蓦一下,从软绵的梦里醒来,一脚踩实。
拉开车门,是扑面而来的热浪,太阳光灼得人生疼。
她扶了扶头顶软软的宽檐帽,裙摆摇曳,又再低头确认一遍手机上的地址,抬脚穿过马路。
小区的门卫看守不严。
陆今遥站在门口等了会儿,蹭人出来的门禁,轻易就闪了进去。
她路过飘着落叶的喷泉水,看见池底沉着几点明晃晃的塑料垃圾,阳光被水滴切割成水晶模样。
楼栋前摆放的垃圾桶里飘出异味,极为难闻,四周地面是阴干后颜色深浅不一地垃圾水渍,陆今遥进到一楼大厅,站在电梯口,脑子里还在思考该要用怎样的开场白介绍自己才不显得突兀。
等站进电梯里,按下楼层,她又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
只是当真正面对面见到的时候,准备的一切都没派上用场:“你好,我……”
“我认识你。”
容韶站在门内,看见陆今遥也很意外:“你一个人来的吗?”
她眼神很自然地飘到陆今遥身后,打量一圈空荡荡的楼道,没看见第二个人,隐约有些失落。
倏尔,她让目光落回女孩身上:“外边热,进屋说吧。”
后颈早已热出了一层黏黏的薄汗,准备好的台词没有用上,陆今遥抿抿唇,默不作声跟着容韶进了屋子。
“鲜榨橙汁喝吗?先前朋友送的脐橙太多,我一个人吃不完,只好全部榨掉,上午刚榨的。”
陆今遥点头,挨着沙发坐下,有些局促:“我都可以,谢谢。”
“加冰?不加冰?”
“常温的就好。”
容韶关上冰箱,又从柜子里拿出两只干净的玻璃杯,倒入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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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冰箱里刚拿出来鲜橙汁咕噜咕噜倒进长杯里,玻璃面上很快漫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汽,像是漫在了陆今遥的胸腔里,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
容韶没回头,很随意地问:“应该不是沈绛让你来找我的吧?”
“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
事实上,容韶好几年前就知道了陆今遥的存在。
她当初跟踪沈绛,一连好多天,自然不会关注不到频繁出现在沈绛身边的陆今遥。
当初走投无路的她,心虚且固执地一遍遍强调今时自己悲哀的处境都是由沈绛一手造成,不过是想着,多咬住几块筹码,这样沈绛说不定会多愧疚几分,再帮帮她。
沈绛也确实帮她了。
但她也知道,旧情用到这种份上,就是最后一次。
沈绛给她介绍了靠谱的律师,费用也为她负担了,但她还是没能成功离婚。
但幸运的是,那场长达三年的噩梦,成为了解救她的钥匙。
容韶丧偶了,就在病毒开始蔓延的第一年。
因为形势紧迫,人的尸体是被统一拉走,火化处理,甚至不用她操心任何的后续。
那是容韶觉得自己长那么大以来,得到的命运第二次眷顾。
第一次眷顾,是她在大学的时候遇到了沈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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