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指望着赵家这样的人户娶她么?分开是迟早的事。
那些话尖锐刻薄,奉颐却两耳不闻窗外事,同常师新不断辗转各个饭局,那段日子,够得上够不上的制片、导演、出品方全都接触了个遍。
如果将自己定位成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之一,那么她如今的价值一定是中等偏上:有热度,有潜力,背后更有支撑。而幸运的是,他们虽敬着赵怀钧的面子,对她的能力却不再蔑视,有的会因为她的口碑而甘愿选择她。
这是她靠着努力一点点扳回来的。
奉颐吃一堑长一智,如今已经想得很清楚。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她在这圈里虽只是个喽啰,但至少要做到即使有一天赵怀钧不在她身边,她也依然拥有屹立不倒的本事。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扩张充实自己的黄金时期。
这期间,奉颐靠着几方人脉辗转,接下了一部电影。
片子是文艺片,王世襄导演在这个赛道赫赫有名实绩可查。它不属于重大项目,也不是冲奖题材,但能将奉颐银幕形象多元化。
最重要的是,这算她第一部电影女主戏,是向各方展示她票房号召力的机会,会直接影响她后续本身的资源与发展。所以这是她多方考量后,认真接下来的戏。
这部作品的战绩若足够漂亮,她就不仅可以累积影响力,今后更是能为在电影圈站稳跟脚起个好头。
那部电影在四川、厦门两地拍摄,为期四个月。
王世襄是个很严格的导演,为人板正,不太好相处。
关于这一点,奉颐在剧本围读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王导之苛刻,连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所以当王世襄围着她转了一圈,说上镜后不太契合角色,不然你减个肥的时候,奉颐丝毫不敢反抗,乖乖就范。
就这样,奉颐进入了“吃草”时代,常师新被导演严格勒令,亲自上阵监督。
半个月后是开机时间。也就是说半个月的时间奉颐得瘦十斤,得成天眼巴巴地瞧着宁蒗吃什么红烧肉、烧猪蹄、辣炒肉,而自己只能蹲在一旁吃那少得可怜的清汤寡水的减脂餐。
减肥对奉颐来说是煎熬的。
她体质不易胖,从小到大身材放在人堆里都算纤细,后来拍戏,如不是特殊角色的要求,譬如韩叶子,奉颐一般符合上镜审美。
所以她没怎么为减肥的事儿苦恼过,当初韩叶子时期也没有。
除了这次。
短短半个月,竟然这样难熬。
且最折磨人的还是晚上,饿得睡不着的时候,那感觉就好像把人扔进了不够滚烫的油锅里,死不透,也难受。
奉颐同常师新这人有“代沟”,减肥坚持不住的时候,会难过得啃宁蒗肩膀,宁蒗怕她,那段时间离她离得远远的。
精神随着肚子在深夜一并空虚,实在没法,有一天晚上奉颐难得主动给赵怀钧发了个:【饿】
金主bb日理万机忙得很,迟迟没有回她。
奉颐放弃。
煎熬。
她催眠自己:奉颐,快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快睡吧。
就这样可怜兮兮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床后奉颐再度养精蓄锐,同宁蒗跑步健身,回来后便待在酒店钻研剧本台词。
待到中午时,酒店门铃忽然响了。
宁蒗以为是外卖到了,兴致昂扬地冲到门边——一张意料之外的脸出现在门外。
坐在地毯上的奉颐彼时正趴在桌上拿着一支笔,对剧本上的重点写写画画*。
忽然,她听见宁蒗低声骂了句“我靠”,狐疑间回眸,鼻翼间忽然飘来一股奇异香味,而当她看清来人后,登时笔一扔,开心得扑腾尖叫起来。
这是奉颐头一遭这样情绪外露,却不是因为赵怀钧远赴千里地来了,而是因为与他一并到来的厨师包装盒内的几块牛肉。
啧。
勃艮第红酒炖牛肉,上面撒着欧芹,底下垫着土豆泥,绵密质地吸收酱汁,红绿□□看着特诱人。
这是奉颐的特餐。
厨师怕她腻,还特意贴心搭配了些许小菜甜点,什么黄油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弯腰》 40-50(第7/19页)
菇、奶油菠菜、酸黄瓜、红酒炖梨、苹果气泡酒……五花八门地展列在桌,瞧得宁蒗的脂肪心惊胆战抖了三抖。
那厢的奉颐却已经毫无顾忌地动筷,一口下去吃得开心极了,直摇着沙发上歪坐着的男人的小腿,那模样像得到极大满足的波斯猫咪,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大呼一声——好!好!吃!
宁蒗:“……”
人类,会因为饥饿而失去理智。
奉颐饿得想啃人,才不想那么多,平时不屑一顾的牛肉如今吃在嘴里异常香嫩。
她没形象地抱着苹果酒咕噜几口喝下去,长舒一口气,终于舍得搭理旁边那位从一进门便始终默默无语的男士。
她回头,单手搭在沙发上,抬高脖子去瞅他。
赵怀钧翘着二郎腿,撑着脑袋,利利索索地靠坐在沙发里,好笑地盯着她嘴角那块红酒渍,起身抬手,替她轻轻抹去。
“怎么饿成这样?”
“为角色减肥,临时的,”奉颐抓住他手腕,笑眯眯地在他虎口边落下一吻,“赵老板怎么突然大驾光临?”
赵怀钧正要开口。
门口赫然传来一道刷卡声。
嘀——
奉颐蓦地头皮一麻,与宁蒗对视一眼。
交流的眼神中快速传递到对方:第一次偷吃,不能就这么倒霉吧?
奉颐看过去。
果不其然,常魔鬼就这么突兀地走了进来。
房间内充斥着迷人可口的芬香,常师新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一进门首先便看见桌上一堆已被扫荡过的食物狼藉。
“奉颐!”
常师新气得霎时怒火三丈高:“背着我偷吃,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奉颐也心虚得很,在常师新面前彻底失了底气。
她蹦跶去赵怀钧身边,手上却不肯放弃自己的牛肉,往嘴里塞了一口,顺嘴的事儿:“是赵怀钧送来的。”
赵怀钧:“……”
牛肉都喂了狗东西。
常师新气势汹汹地杀到他们桌前,瞪着眼前的一切,最后一眼刀戳向赵怀钧这个搅局的破坏分子。
宁蒗夹着一口蘑菇吃又不敢吃,在旁边冒死狡辩:“吃的都是牛肉,高蛋白,不长胖不长胖……”
常师新却忍无可忍。
艺人为戏减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心疼自家姑娘也不该是这个心疼法,这不添乱呢嘛?!
他唇瓣翕合,终于还是开了口:“赵总,您能不能……”
赵怀钧却轻咬了咬牙,赶紧掐断常师新的话,语调却是不慌不忙的:“那个……我走了啊,公司有事儿,你注意身体,瞧你瘦的。”
说完便起身开溜。
奉颐半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瞧着他。等到人快走到玄关时,她忽然出口:“等等……等等!”
她赶紧下沙发穿鞋:“我送送你吧。”
总不能回回都让他这样,风尘仆仆地来,又风尘仆仆地去。
奉颐送他到地下车库。
车库的电梯间空无一人,幽幽凉气侵袭。
出了电梯后,赵怀钧牵着她的手松开:“行了,就到这儿吧,再出去万一被遇上了。”
奉颐哦了一声,说一路顺风。
两人分开后赵怀钧往前走了几步。
可那天不知怎么的,心有感应一般,回过头,发现那姑娘还在原地,对着他背影神情怔怔。
他刚想问她怎么了?
就见她缓缓抬起手,往左撇了撇嘴,一副不开心的埋怨样:“赵怀钧,你这次还没抱我呢。”
以前每回见面他第一件事儿便是来抱她亲她,逗她开心。她都习惯了。
今天饿死鬼附身昏了头没注意这事儿,难怪觉得哪里怪怪的。
奉颐直戳戳看着他,明亮眼眸中蕴着渴望。
赵怀钧心脏却忽而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揪住。
这种情况发生在奉颐这姑娘身上,无不相当于一个乖巧的粘人精站在他跟前,对他说:赵怀钧,抱抱。
实在难得。
他扬起一抹笑,脚底迈动,缓缓走上前,将人揽进怀中。奉颐后腰被紧紧圈住,星光火石间,下颚被他托起。
下一秒,阴翳覆面而来。
后来奉颐算了算,这应该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是一个一方给了反应,另一方就必定会有热烈回应的阶段。
她是个内敛且不爱沉溺儿女情长的人,所以很多时候,热烈的事情都是他在做。
就像他此刻狠狠吻着她,又重重咬住她,舌尖留恋纠缠,仿佛要将这段时间的想念悉数发泄。
奉颐呼吸不畅,依然抬手紧紧挽住他脖子,艰难回应他。
两人一路后退,抵靠在冰凉的墙面,身体紧贴,气息灼热交织,将那个充满情欲的吻别发挥得歇斯底里。
她终于从这样激烈的亲热中感受到濒死的窒息,急促轻咛一声,回手推开他。
赵怀钧身形高挺,将她包裹环绕,他贴着她额头,手指慢慢揉玩着她的下巴软肉,低声问道:“拍完是回北京吗?”
“对。”
“我等你。”
“好。”
他轻笑起来:“现在满意了?”
“……嗯。”
“那我走了?”
奉颐抬眸,鼻尖轻微擦过他鼻尖:“落地了给我消息。”
他安抚性地揉揉她后脑,慢慢地漾开笑,像对自己说,又像对奉颐说:“我这趟来得可真值。”
说完后他便松开了她。
他走得利落,温暖很快抽离而去——
整个九月十月奉颐都在拍戏中度过。
拍戏时期奉颐几乎不理外界消息,每天都是宁蒗为她带来行业内各个八卦。
宁蒗也与她分析过她们如今在圈中的境地。
作为新晋流量小花,她是从无人问津到一夜暴火,从三线四线的位置一跃坐上一线女星,这期间所有人都没将她放在眼里,也对她没任何防备,以至于在她刚火那段时间,竞争对手们全都忙着抓她的弱点与劣势。
但是呢,这群人虽不怀好意高高在上,这些年来却也各有各的吐槽点。
有的因为长相不算出彩,频繁动脸而被诟病;
有的因为演技生硬剧本稀烂而被全网黑稿;
有的因造型频频出错而招黑不断;
有的更因为公共场合做错事、说错话而被骂上热搜……
充满竞争的世界就是这样,总有人伸手将一汪池水搅浑,这里面的人谁也别想干干净净摘出去。
所以,即使奉颐实力与外形没什么可挑,常师新却还是会说:这群贱骨头不可能让她独善其身清清白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弯腰》 40-50(第8/19页)
白地混圈,就是没毛病也迟早得挑个毛病拼命放大。
于是不知从何时起,外界果然开始流传起她奉颐脾气不好爱耍大牌的风评。
那些黑稿买的不够聪明,因为趋势挺明显刻意的,冷不丁某一天就钻了出来,各个爆料博主在内容中千篇一律地宣传她如何如何脾气暴躁耍大牌。久而久之,大众被洗脑,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
常师新:纯属没病硬找。
但奉颐:从某种角度来看,它们说得有点道理。
在这个问题上,常师新再次不负众望地同她产生分歧。
常师新觉得她神经病,有人泼脏水还特么傻乐;
她觉得常师新臭清高,泼点脏水就受不了。
两人斗了半天嘴,最后不欢而散。
十月份国庆一过,天气就转凉了。
这日子从大学毕业后好像就过得飞快,一转眼,奉颐的二十八岁生日就快到了。
奉颐对自己生日没什么想法。
与百科上记录的五月生日不同,她其实出生在十一月降寒的深秋,天地凛冽,扬州却正是细雨黄叶的好风景时。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