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太尖锐太特殊了,她赌不起。
谁知对方却道:“这事儿轮不到你做主。”
奉颐的火气又蹭一下冒上来,提高了声,警醒他:“常师新你清醒一点,这种导演,这种题材迟早爆雷,到时候咱俩都得玩完!”
可常师新依然不为所动,像是早就思忖好了似的,蔑然出口:“这样干的人少了吗?你别拿那万分之一的概率往自己身上贴。艺术这玩意儿,有时候就得大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明白吗?”
那冥顽不灵的样子,怕是下了决心了。
奉颐呼吸一窒,这无所畏惧决意铤而走险的模样叫她生出几分绝望。
她厉声道:“那就得拿着我们的名声去赌吗?!”
“对,就是赌。”
常师新从桌后面抬起眼,盯着她:“你告诉我,从咱俩相遇开始,这一路走过来,干什么不是靠的一个「赌」?高风险,高回报,这行业就是这样。靠这条路成功的人不在少数,如今在国际亦是赫赫有名,你又在这里清高什么?”
“这是清高吗?这是清高吗?!”
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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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吵架经验在告诉奉颐,此刻争辩是非已经没用了。她心口疼了又疼,握紧拳头,在做最后的怒火压制:“我不接,接了也不会去演。”
“不接也得接,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要是不接,照你如今的市场价,违*约金得五千万。”
“常师新!”她终于怒了,骂道:“你他妈有良心没良心?!钻钱眼子里出不来了是吗?!”
这句话不知戳中了常师新那根神经,一听这话,他骤然拍案而起,拔高声音吼了回去:“我没良心?!你他妈知道现在外边给你开多高的价么?没有我、没有赵怀钧这个名头给你挡着,你特么早被人做局了,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同我唱反调?!”
奉颐狠狠怔在了那里。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常师新这个人的好,会掺杂许多利益。像漂亮的夹竹桃,看似好看,其实剧毒。
就好比当年他把她送给赵怀钧,一是想着赵怀钧在圈中人品尚且不错,有本事护着她,她也不太会受委屈,二是他想得到瑞也嘉上,想从这个地方重振旗鼓……这件事,这里面太多纠葛,早已经扯不清。
诚然,这些年他确实护了她许多,也确实为她挡下许多阻碍,让她走得顺风顺水。但这绝不是她必须顺从,冒着自毁前程的风险去听他话的理由。
而她此刻忽然不愿再追寻孰是孰非,只是那一瞬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常师新不该是这个样子。
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可认识快十年的人,携手共进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苦全都一起熬过来了,又到底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她死死瞪着他,与他博弈到最后,再开嗓时竟有微不可查的颤抖,她讥讽着问他:“常师新,没有名利地位你就会死,对吗?”
哪知他却笃定果断,带着某种决心道:“对!如果再让我回到以前那种日子,我宁可去死!”
“可我不是你的工具!”
“别天真了,打从你入这圈开始,你就不能把自己当个人。你醒醒吧,你就是个物件,是个商品,被明码标价,价高者得。”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点醒她——
“如果当初不是赵怀钧一手护着你。”
【作者有话说】
爱情会模糊地位与身份,所以就从这里开始,让我们一起从这个童话里清醒过来吧
82☆、
第82章
◎她心底里一直是感激他的◎
这是她与常师新有史以来爆发过的最大一次争吵。
她知道她与常师新在很多地方观念不和,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冲突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可他们总是会在下一次因公相逢时再次和声和气坐下来,共同商议进程。
君子和而不同。
这是她一直以来,对于二人之间关系的评价。
却一点也不像此刻,争锋相对,硝烟弥漫。
宛如血海深仇,水火不容。
奉颐下意识后退一步,那些想要疯狂喷出的发泄词汇,在她对上常师新阴沉凌厉的眼神时,生生梗在了心头。
因为她发现,比起愤怒他胁迫自己接戏这件事,她好像更难过自己此刻正面对着一个令人感到陌生的十年老友。
岁月虽在他脸上渐渐有了痕迹。
不再年轻的男人,这些年操持公司,以一己之力将瑞也嘉上抬为行业首席,这份非比寻常的磨练自然不可能叫他有多仁慈。
所以奉颐在他眼中看见了城府,也看见了冷漠与麻木。
成人的世界诸多无奈与复杂,她懂得十年变迁物是人非的道理,所以她也不再问他: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只是在悲悯过后逐渐冷静,凛着声,肃然问道:“你这样铤而走险,有想过后果吗?”
常师新坐回椅子里,望着她的神色决然又固执:“我走过的每一步,都想过后果。”
奉颐低眸,轻轻合上眼。
思索片刻后,再抬眼时,眸色已然清明。
“常师新,我背上有什么肮脏的勾当吗?”
她问得隐晦极了,可常师新会明白她在说什么。
常师新静静凝视着她几秒后,缓缓道:“没有。”
奉颐颔首,正欲开口,忽然——
“常总!”
有人突兀地破门而来,打破办公室内胶着的剑拔弩张。
是常师新的助理阿飞。
阿飞抱着一沓文件站在门边,眼神飞快地瞧了一眼她,对常师新嗫嗫道:“孙经理那边找您,说是为艺人资源分配开个会……”
阿飞脸上有明显的局促,像是生怕两人在办公室里大打出手,引得全公司上下瞩目八卦。
奉颐私底下敦厚有礼是出了名的,哪次来公司不是笑眯眯地给同事们带下午茶?谁又见过奉颐这样怒火滔天,一副要与常总决一死战的架势。
恐怕现下全公司都的人都知道奉颐今日狠踹常总办公室大门,两人大吵一架的事儿了。
瞧着阿飞这模样,明显是被大家合力推进来劝架的。
奉颐冷着脸,什么都不再说,墨镜往脸上一戴,越过阿飞夺门而出。
宁蒗焦急地守在门外,看见她出来,赶紧跟上她,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整层楼鸦雀无声,气氛压抑不已。
同事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她身上,等到她出来时,没一个人敢抬头偷瞄这个方向。
而奉颐无视这诸多闲言,踩着高跟头也没回地下了楼。
走出瑞也嘉上,外面世界仍然平和,恍若方才一场爆发是自己梦里的预设演出。
心绪难定,她站在这座CBD大楼之下,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很想一个人静静,于是同宁蒗交代过后,便自己开着车离开了办公楼。
走之前宁蒗忧心忡忡,还想要修复二人矛盾,不断替常师新说着好话:“他们内部预测,这部电影获奖的可能特别高,新哥这么厉害的人,肯定事先做过风险评估,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事儿,一定有办法保你……”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事儿。”奉颐探出窗口,还是习惯摸了摸宁蒗脑袋:“别管我了,你们回吧。”
话音落,升上车窗开出了这里。
此刻华灯初上,霓虹多彩,映透皇城半边天。
黑色的商务车穿梭过夜色,在柏油马路上飞速形势。她漫无目的,只任由潜意识肆意操控着方向。
窗外浓重夜色,车厢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奉颐直视前方景物,脑海却来来回回都只有当年她尚且懵懂时,西烛在她跟前晃悠过留下的那句话——
熙熙,你记住,世间万物,这但凡是和钱沾上了边,那再好的人,再好的事儿,都会被这漂亮的怪物吃干抹净,到最后连骨头都不剩。
这就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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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就很想西烛。
很想很想。
许多个人生决策的路口,她其实都很想要西烛在自己身边。
譬如这一次。
譬如曾经的无数次。
她停下了车。
抬眸看清眼前状况,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开回了木息阙。
她没急着上楼,只熄了火后,安静地坐在车里,手抓着方向盘,盯着前方那片白玉地板出神良久。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除了姿势从最初抓着方向盘,到心事重重地靠近座椅里,其余再无任何变化。
仿佛能就这么地久天长地呆下去。
直到后来,保安察觉异样,主动走近敲了她的车窗,低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奉颐才堪堪回过神,对窗外的保安摇摇头,说没事儿。
保安的询问倒让不好再继续窝在车里,只能下了车,一个人清清冷冷地回到家中。
懒得开灯。
在黑暗中摸了一把蹭过来的林林,顺手把它抱起来,一人一猫躺在了沙发上。
旁边巨大的落地窗正能看清四九城的风光。
不知是看得太多,还是时过境迁,总觉得这四九城放在如今的眼里,已变了一番滋味。
她思索片刻,翻出手机,给程云筝去了一通电话。
不知道他近况如何,只知道这些年他资源不太好,拍一部扑一部,稍微有点儿起色的,也因为妆造等各种问题被全网吐槽谩骂。奉颐替他介绍过几次工作,后续也大都没什么水花,被压得厉害。
唯一可圈可点的,就是他稳定的业务能力,烂片不烂演技。可好鞍总得配好马,在这个势利十足的圈里,“有演技没运气”又算得了什么。
他好像总是在这方面缺点运气。
奉颐微叹。
漫长的等待后,程云筝终于接通。
对面第一句就是:“干什么?想哥哥我了?”
还是吊儿郎当,凡事无关紧要。
可奉颐却在听见他的声音后,低落的心绪有了明显的短暂恢复。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这一动作使林林被叨扰,喵呜一声,跑下沙发觅食去了。
“你最近干嘛呢?在北京吗?”
“没,”程云筝那边嘈杂得很,像是在化妆间,“我跑通告呢,在延边录综艺。”
什么综艺怎么都没听说过?而且,怎么跑那边去了?
这些问题奉颐统统没问,她只问道:“现在过得怎么样?还行吗?”
“勉勉强强吧,就是得不断刷脸,不然连接戏的机会都没有……哎先不说了,咱俩改天再聊,现在忙呢,马上交手机了。”
奉颐怔了怔,说好。可临挂断前,却多了一句:“注意身体……你要好好的。”
程云筝那边应接不暇,没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只懒懒宽慰道:“放心。”
挂断电话后,奉颐一个人坐在黑暗片刻后,起身去浴室,将自己从头到尾洗了干净。
大抵是被水冲刷过,大脑清醒许多。再出来时,许多利害关系都已经理得清清楚楚。
清冷的会客厅摆放了一台黑胶唱片机。
那是当年刚搬进这里时,赵怀钧照顾她这个音乐发烧友,特意多方问询,最后挑的一款德国Clerudio旗舰机。
这台唱片机光从从海外运回国内就费了大价钱,更不用说它堪比精密仪器的组装调试环节。
奉颐住进来后用过一次,后来终日繁忙于各项通告行程,也再没有功夫多多青睐这台昂贵且程序复杂的“怪物”。可她始终记得他的良苦用心。
放上唱片,轻缓的交响乐如丝绸顺滑地流出来。
复古音质清澈而不刺耳,颗粒质感磨着耳朵,弦乐泛泛,在空气中渲染起朦胧的故事感。
滴答。
头发上的水珠掉在地上。
门口忽而响起一阵动静。
她站在唱片机旁,举目而去,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晃进来。
他今日竟这么早就回来了。
赵怀钧也没想到此时屋中有人,还难得闲情逸致地放了一段勃拉姆斯交响乐。
他看见她踩在地上的光脚,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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