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手边,意味不明地笑着看她。
男人手上勾着一副墨镜,头顶戴着一鸭舌帽,略显老气的POLO衫穿在高挺俊拔的年轻男人身上却正好,闲闲松散的模样,与当年那纨绔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站在那堆人里,身影颀长,精气神足,是一眼就能捕捉到的出众。
见他领子有些褶皱,奉颐伸手替他摆弄。
可手指刚沾到衣领,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
她抬头,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
他的审视向来锐利,仿佛能直抵人的心底,将她看得明明白白。
奉颐不大能扛得住他这眼神,直骂这人不识好。想收手挣脱,他却一用力,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
她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刚准备埋怨。
男人却倏然开口:“事儿闹大了也不打算告诉我?”
他就这么直愣愣地问了,没任何前兆,反倒叫奉颐无所遁形,不得不迎面直上。
她愣神片刻迅速整理思绪,干脆如实告知:“以前也闹过,我也不能让你为我兜一辈子底。”
“可我能。”
轻如鸿毛的话,重于泰山的蕴意。
奉颐一怔,一时无言。
赵怀钧缓缓牵住她的手,将她手掌包裹在自己掌心,又问:“受委屈了?”
“还好。”
说到底是她占了便宜,她真没觉得自己有多委屈,不过是想着常师新这个人这些事,心寒。
“人会变的。”她总结道,像是自我安慰:“大家都在变,凭什么他不能变呢?”
人总是利己的。
她要学会理解部分丑恶。
他颔首,低笑了一声,眼底却有执权者专属的绝情冷漠。
“卸了他,还是继续用他。”
他轻缓的语气是在征求她意见,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你一句话。”
85☆、
第85章
◎每回你最后吸着我◎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身边大概是不缺人手的。
但常师新对瑞也嘉上功不可没,赵怀钧不一定会完全放弃他,到头来最可能的是打压惩处。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确实大快人心。
但奉颐瞅了他半晌,斟酌很久后,张了张嘴,慢慢说道:“常师新是我的恩人,他和别的人不一样。”
两人不是毫无友情基础一步登天到的这里,那些夜以继日的奔波努力、相继扶持做不得假。没常师新在后方保驾护航,她走不到今天。
所以即使他犯了错,她也愿意在给彼此一个机会。
奉颐未出口前,赵怀钧就猜着了这个答案。
他哂笑,双手托起那张闷闷的小脸,凑近了问道:“那怎么瞧着不高兴呢?”
不高兴,是因为李进锝冒进,全剧组错过了一次好机会。
这部电影开始得并不愉快,奉颐原以为自己对它后续任何成就都心不在焉,于是杀青后这么长的日子,没抱着多大的企图,但没人能面对唾手可得的好东西却淡然处之,加之后来周围获奖氛围渐浓,她心里竟然也生出一丝渴望。
但奉颐却歪头,主动去贴他掌心。温度覆盖在脸颊,她挑着眼角望他:“我不高兴,是因为赵老板不陪我。”
语调黏黏糊糊的。
像演的。
可赵怀钧就是被哄得舒坦,笑意深了两分,手指微曲,在底下勾玩着她嫩滑的脸蛋。
他问:“这段时间有工作?”
奉颐摇头。
如今外面风雨飘摇,负面新闻多如牛毛,哪还有什么工作?全让常师新暂停,等待这阵舆论风波过后再定。毕竟这次舆论是钻着缝隙来的,确有其事,她百口莫辩。
“那你说要去哪儿玩?”赵怀钧开始搓揉她脑袋,语气有点儿腻:“我能陪一定陪。”
奉颐却很认真:“我想去肯尼亚,看动物迁徙。”
赵怀钧表情一滞,动作戛然而止。
奉颐扫了一眼,心知是不成了,于是又道:“那挪威,追极光?”
这姑娘倒是潇洒爱自由,就是玩心忒重,怎么选的全是费时耗力没大半个月回不来的旅行?
赵怀钧放开了她。
奉颐有点气,做不到又答应她做什么?
“你这人有意思,面上答应得跟菩萨似的,干的事儿却全都是王八蛋,到头来还没本事怪你。”
她没好气地一把推开,跳下车往回走。
可没走几步手腕便被人从后面拉住,接着一股劲儿将她后拽着。她踉跄几下,撞进男人怀中。
赵怀钧锁住她,噙着点笑,轻声哄道:“我哪里是不想陪你?动物迁徙得八九月去才有,极光更是不在这个季节。干脆改明儿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就明天,行不行?”
奉颐也没真闹,好哄得很:“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登时又弯着眼睛笑,问那我要准备什么吗?
话刚问完。
高从南和原羽正好从旁边开了辆球车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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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撞见小情侣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高从南翻了个白眼,原羽探出头瞧着他们吱哇乱叫。
球车很快滑过,留下一阵风,也留下一串无情的嘲笑——
“三哥,你丫也忒丢爷们儿的脸了,在人面前支楞不起来吧你?!”
敢这么挑衅赵怀钧的,也就原羽了。
等人溜了后,奉颐两手放在唇边,故意模仿原羽的调调:“支楞不起来吧你……”
言辞尽是揶揄,好像跟着别人一起笑话他多好玩似的。
赵怀钧轻嗤,没等她说完就一把将人拦腰抱起来。
奉颐没防备,惊呼一声。
他却笑,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我能不能支楞,不得看你咬不咬得住我?”
奉颐:“……”
对面的人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说这样浪荡的话,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咬”字起源于上回两人歇战后,尚且还意乱情迷时,他埋在她肩窝紧拥着她,突然说了句:“每回你最后吸着我,我就特想什么都交代给你。”
彼时情浓意稠,也不觉得这种话有什么要紧。
后来慢慢就说顺了嘴。
起初是“吸”,后来就成了“咬”。
但奉颐第一次听见这个形容时,脸色确实难能可见地涩了很久。
她不像赵怀钧,多少有些要脸的。此刻轻咬了咬牙,还挺想让他闭嘴。
赵怀钧把人放回球车上去,冲前座等待开车的球童招招手,示意他下车,自己亲自来开。
回程的路上他给高从南去了电,问晚上什么安排,高从南说的是晚上露营烧烤去。
原羽爱凑热闹,在那边叫嚣着:“晓苒姐和许教授,武邈哥和舒魏,三哥和奉颐,他们都有伴,那可就剩我俩了……从南哥,你不许带姑娘,我要睡你帐篷!”
高从南烦得不行,一脚踹开了原羽。
赵怀钧偏头来询问她的意见,奉颐无所谓。
“晚上我不凑热闹了,我带她去南京。”
高从南顿了顿,说行,注意安全。
车开得慢,微风轻拂过面上,鬓边碎发时不时撩动。
等到他挂掉电话,奉颐才问道:“去南京?”
“嗯。”
“南京见谁?”
真聪明,一猜即中。
赵怀钧倏然笑开——
密云开车到机场得一个小时。
奉颐也是这时才知道,赵怀钧的姥姥如今长居在南京。
这位姥姥年轻时候在尖端科研领域是出了名的“铁娘子军”,当年几度出生入死,立过功,更被作为典型表率过。
奉颐听后觉得有意思,他这位姥姥与自己的外祖母很相似,皆是在学术、应用等多个专业维度立过汗马功劳的人。这类女性大概都有一种共性:那就是更比常人的专注度,不论是事儿,还是人。
赵怀钧说,他姥姥当年退休后死活不呆在北京,不顾后人劝阻回了南京养老,说南京是她同姥爷相遇相爱的地方,将来离世,也要葬在这里的。
老一辈人的爱情总是坚贞。
赵怀钧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同他细细说起这些事。
说小时候他被放养在南京住了两年,那时候正是五六岁新想法层出不穷的年纪,他性子活,外祖母没少教训他,骂他是只皮猴子,却又趁机教他许多做人的道理。
现如今想起,才觉得自己许多秉性其实都在那时被定型,无意间沿袭了许多外祖母的品质。
奉颐静静地听他说话,心底思绪却早已经飘到很多年前。
难怪当年,他问起她在南京的日子,总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竟是早就去南京住过。
这个人当真是城府深似海,直到今天才将这事儿同她讲明。
老狐狸。
她睨去好几眼。
男人却盯着前方认真专注地开车,一边同她聊天,一边时不时瞥向后视镜——那个不知何时紧紧跟在他们车后的白色保时捷。
赵怀钧走的慢车道,白色保时捷在中间的正常车速道。那辆车突然一瞬冲上来,贴近赵怀钧的车,故意别他们的速度。赵怀钧默不作声,点刹好几次,车身有明显的停顿,终于还是惊动了奉颐。
白色保时捷很明显的违规操作。
奉颐简短问道:“认识?”
“嗯。”
说话间,他持续关注路况。
轻轻淡淡的,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一个不留神便是车毁人亡,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竟在高速上别人家车。
奉颐没多问,只见赵怀钧这边想加速超过,占据优势的白车却恶作剧一般,故技重施好几次,次次将他们逼回原来的车道上。
其中有一次,两车险些相撞,还是赵怀钧豁不出去,踩了刹车。
但对面却像不要命一样,非得与他们作对。
奉颐蹙眉,在那辆车再次超上来时,想起身去瞧那车里到底什么情况。
透过两扇车窗,白车里面的状况已被模糊得看不太清,奉颐只隐约看清一道轮廓,还不待他没细看,身侧的男人瞧了一眼后视镜,淡声道:“坐稳了。”
奉颐神色微凛,收回目光。
下一瞬,赵怀钧再次点刹,朝对方的方向斜了斜,虚晃对方一枪。
说时迟那时快!
对方被纵了好几次,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准备老调重弹,却没想到赵怀钧这一次竟然来硬的。高速路上,人的下意识反应也比车速更快,于是白车猛地一转,车身剧烈左右摇晃,在高速路上打了滑。
吱——
刺耳的急刹声传来。
白车受到强烈对冲,方向盘失灵报废在路中。而赵怀钧加速冲上前,迅速变道,将对方远远甩在身后。
奉颐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白车,还亮着双闪。
回过眼,旁边的赵怀钧却神色无常,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角逐从没存在过一般。
她问道:“仇家?”
“算是。”
“什么仇非得要你命?”
赵怀钧哼笑:“这几年我结的仇多了去,何必桩桩件件都记得?”
“可对方要你命,这种仇怨你也不记得?”
“Leo会查。”赵怀钧腾出一只手抓了一把她脑袋,轻笑道:“担心我?”
奉颐特讨厌他这副万事皆不着调的样子,拍开他,佯怒道:“好好开车。”
到了机场,候机片刻便登了机。
航班从北京直达南京。
着陆后,有位助理模样的儒雅老先生来接机,笑眯眯现在机场外,对赵怀钧礼貌问好,只是在见到赵怀钧身边的她时,神情有些微的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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