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早就让外公收起来的“黑历史”,怎么又被拿了出来。都怪她大意,回来竟然也没有注意到。
贺清辞点点头,“嗯……挺可爱的。”
喻橙:“……”
“很可爱。”贺清辞重新表述。
喻橙尴尬地将照片扣倒,“我去收拾东西,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的,就喊我。”
“嗯,你去忙。”
喻橙自己没什么要拿的,只从卫生间的储物柜里找出两套一次性牙刷,又推开外公的房间。
喻国祥觉得医院无聊,叮嘱她带一本书来,喻橙在书架上翻找了半天都没对上书名。
身后响起脚步声,贺清辞站在门边,“需要帮忙吗?”
“在找一本书,不知道哪去了。你帮我看看那边的书桌上有没有。”
贺清辞微顿,将皮鞋脱在门口,走了进来。
“嗳,找到了,在这儿。”喻橙在床头柜上找到了外公要的书,她随手翻看,扫到了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
外公做事,总是这样认真。
“再拿一个充电器……”喻橙自言自语,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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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往枕头周围摸去。
充电器没摸到,却摸到一张单子,喻橙抽出来,一张微微有点硬的卡纸,比A4的尺寸小一点。
卡纸上是熟悉的笔记,出自外公之手,外公还用序号做了标记。
1、房子:过户给早早。
2、存款:15万给早早,8万给小屿,8万给景景。
3、老太婆的首饰:给早早。
4、一块老玉:给早早。
5、家中现金(约5000元):给小屿
……
洋洋洒洒十几条,末尾留着一个联系方式:马律师139xxxx5588
外公准备做什么,已经再清楚不过。
喻橙吸吸鼻子,眼尾已经开始泛红。
贺清辞安静地走过来,喻橙将卡纸翻到背面,同样用序号列出的事项。
1、去一趟京北,在天安门前拍个照。
2、给小屿存好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x行办卡可以领洗衣液、y行存款十万以上送菜籽油)
3、给早早准备好嫁妆(z行卡,尾号1256)
4、给楼下的大黄找个靠谱的新主人
5、告诉早早和小屿,把我的骨灰和老太婆的放在一起
……
喻橙一行一行看下去,眼眶发酸,眼前筋骨分明的笔迹也变得模糊。
最后一行,是喻国祥准备做的第11件事。
11、如果可以,想看到早早穿上婚纱,送她出嫁
喻橙捂上嘴巴,一瞬泪目。
贺清辞无意间也将老人的心愿收入眼底。
他太清楚外公在喻橙心里的份量,也知道这张纸上的每一个字都重如泰山。
喻橙怎么受得了。
“喻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很轻,不想也舍不得她陷落在这样悲伤且无助的情绪里。
低沉的声音打碎了一室的平静。
喻橙转过身,清润眼底泪光涌动。
她拼命地摇头,像是被欺负了的小孩,找不到可以依凭和倾诉的对象。
她一头扎进贺清辞的怀里。
“贺清辞,我不要……不要……”
她不要外公离开。
手中的卡纸被攥得发皱。
第42章 042“你如果有这个需要,我随叫随……
去医院的路上,喻橙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冬夜的南方小城清寂,路上行人寥寥,让此刻低落的情绪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释放。
即便早已知道人都有生老病死,喻橙也从未有一天想过,外公会离开她。
这种“离别”,在她看到那张卡纸的一刻,变得具象化,且有千钧之重。
二十六年的人生,外公是唯一一个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陪伴至今的人。
难以割舍,也无从割舍。
车子在临近医院的小路边停下,贺清辞熄灭引擎,“等我一下,我下去买点东西。”
片刻,贺清辞从路边的药店走过来,拎着一个袋子上车。
“里面有冰袋和毛巾,你敷一下。”
喻橙去照自己的眼睛,才发现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谢谢。”她瓮声瓮气,从袋子里取出冰袋。这样回去,一定会被外公看出端倪。
“凉,用毛巾裹着。”贺清辞提醒。
裹着毛巾的冰袋压在眼角,缓解了皮肤的灼热感,喻橙垂着眼,依然不说话。贺清辞的视线几次掠过去,想要安慰她,却又深知,此时此刻,所有开解的话都毫无意义。
她显然需要安静的空间,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情绪。
片刻,车子缓缓驶进医院大门。
喻橙将冰袋和毛巾收好,“贺总
,你在这边放我下来就好,开进去太麻烦了。”
“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不是疑问,是陈述,是贺清辞式的明确表达。
知道喻橙想要拒绝,贺清辞甚至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你状态不好,多一个人在这里,我放心一点,对外公也好。”
事关外公,喻橙从不敢随便马虎。
她知道自己情绪还不稳定,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贺清辞不方便直接留下,他将喻橙送到住院大楼门外,自己转道去停车。喻橙独自上楼,换了程屿,又照顾外公睡下,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走廊休息椅上的男人。
深长的走廊,光线幽暗,就坐着他一个人。大约是累了,他摘下眼镜,抬手按着眉心。
听到脚步声,贺清辞抬眸,看喻橙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他重新将眼镜戴上,深静清锐的眸子变得温和,“没露馅?”
喻橙微顿,唇角拎起个浅薄的弧度,摇摇头。
已是深夜,走廊上静寂无声,只偶尔有出入的脚步声,空气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喻橙不喜欢。
“我十一岁那年,我爸妈闹离婚,我妈告诉我,她要离开宜城,但暂时不能带上我,我爸要去上海工作,说那边还没稳定下来,我和程屿只能带一个过去。因为程屿年纪太小,我爸想带我过去。”喻橙眸光失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他们好像忘记了,我和程屿是他们的孩子……”
“我当时真的难过极了,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都抛弃了,根本没有人爱我。那天,我一个人跑出去,躲在大桥下哭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是我外公找到我的。”
说到这里,喻橙眼底终于漫上一点笑。“他给我带了红薯,就在江边的大桥下撘了个炭火,一边给我烤红薯,一边讲他年轻时走南闯北的故事。等红薯好了,他就一点一点给我剥开,那么烫的红薯,我看到他手指都被烫红了,但还是将金黄的瓤给我剥出来,喂到我嘴边。”
喻橙想起当时外公一边喊着让她当心烫,慢点吃,一边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道:“人这一辈子,其实就是在跟自己过,没有谁能陪谁从生到死,儿女、父母、夫妻,每个人都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
“那时候我年纪小,根本听不懂这些话,我只记得外公告诉我,有人要寻真爱,有人要奔前程,但外公哪也不去,外公就留在这儿,陪着早早和小屿。”
视线又渐渐开始变得模糊,喻橙仍然记得她一个红薯下肚后又累又困,倚在外公身边,恍恍惚惚的意识里,听见外公说:
陪着我的早早和小屿,慢慢长大。
眼泪啪嗒掉下来,喻橙咽下喉咙里的酸涩,“他说过,要陪着我的,怎么能言而无信。我明明还没有长大……”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让喻橙厌恶成长。
贺清辞抬手,环过喻橙的肩膀,轻轻扣住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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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这样的话。
悲伤这种情绪原本就应该被允许存在,他只要安静地做一个容器,接纳她的情绪就好。
半晌,察觉到喻橙的呜咽声渐渐低下去,贺清辞才温声开口:“我今天第一次见外公,就觉得他是个很温和很慈祥的人。”
“你说外公给你烤红薯,倒是也让我想起一件事。上次你去老宅,看到园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了吗?”
喻橙吸吸鼻子,努力回忆,“在池塘对面的那棵?”
“嗯。我小的时候,爷爷和我说,那棵老槐树里住着神仙,还是个会听故事的哑巴神仙。你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讲给它听,它会帮你保守秘密,不告诉任何人。但是每次和老槐树说完,要在树干上刻一道痕,谢谢它愿意听你讲故事。”
“我那个时候年纪小,就把这话当真了。尤其遇到不开心的事,就去树下和槐树讲,说完还老老实实在树干上刻一道痕。然后我就发现,每次不开心的事情发生后,我总会在其他方面获得奖励。于是我就越来越相信,那棵树里真的住着神仙。直到……”
喻橙蓦地笑出声,眼中还闪着泪花。
贺清辞垂眼看她潮湿的眼睫,“猜到了?”
“很好猜吧。”她眼底凝起一点笑,“你小时候还挺老实,不像现在。”
贺清辞也跟着牵起笑,“那有没有可能是小时候太老实了,现在才变得多疑。”
“后来我知道了真相,不但和我爷爷大吵了一架,还差点把那棵老槐树砍了。但当我看到树皮上一道一道的痕迹时,我又下不去手了。”
喻橙在想象那个场景,也很能理解那个时候贺清辞的心情。
“因为你发现,那些痕迹记录的不仅仅是你的坏情绪,还有秦董对你的关心和爱护。”
“秦董对你,也很好,和我外公一样。”喻橙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贺清辞轻嗯一声,明显察觉到喻橙的心情似是好了许多,他又问:“你小时候呢,有没有这种犯傻出糗的事情,也讲给我听听。”
“我才不会发傻。”喻橙顿了顿,“但是有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女孩子声音越来越小,呼吸声却变得清浅平静。贺清辞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人已经睡熟,才微微倾过身,将喻橙打横抱起。
病房的门半掩着,他放轻脚步走进来,走到空着的床边,俯身将人小心放下。喻橙一沾到床就醒了,迷蒙间以为是记录监测数据的时间到了,“外公……”
“嘘,外公还睡着。你也睡吧,我刚刚看了时间,还有七分钟,我来记录。”
病房里暗沉沉的,喻橙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望进贺清辞的眼底,她太累了,情绪起伏消耗了她太多体力,连眼皮都在打架。
贺清辞:“放心,乖乖睡觉。”
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听见这句话,喻橙缓缓阖上眼,又睡了过去。
贺清辞还俯身站在床边,他抽出手臂,又帮喻橙盖好被子,全然没有发现身后,喻国祥早已经醒来,看向他们的视线里带着几多欢喜和欣慰。
*
翌日,全部检查做完,趁着喻国祥午休的时候,刘主任和喻橙、贺清辞坦言了喻国祥的身体状况,和之前那位医生的说法基本一致,建议尽快进行手术干预。
“如果不手术呢?”喻橙问,外公年事已高,手术对他来说同样有着巨大的风险。
“以喻老先生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手术,你们就要有心理准备。”
这样的话,医生鲜少说得如此直白,但因为和贺清辞有私交,便也没太顾忌。
“那手术风险呢?”话落,喻橙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所有的手术都有风险,没有哪个医生会在这件事上做出保证。
沉默片刻,刘主任还是认真道,“我只能说,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和技术的成熟度,手术的成功率很高。但宜城各方面的条件有限,所以我建议还是去京北做,而且尽快。”
和刘主任聊完,回病房的路上,喻橙一路沉默。
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太难了。
她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要亲自来决定她最爱之人的生命长度。
“贺清辞,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贺清辞沉默,喻橙真的把他问住了。
今天如果换作是他,他也同样会无助彷徨,希望有人给他一个明确的选择方向。
半晌,贺清辞才开口,“我可能会将所有的选项和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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