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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为你画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艾尔玛面容平静,像是习惯了瑞茜的时不时冒出的问题，但依旧拿出手机开始查询资料，随着翻看资料，她的脸色越来越奇怪。
【想成为朋友又不想成为朋友,意思应该是需要朋友,但又害怕交朋友,这代表当事人内心在自我封闭,无法融入周围环境,而产生的孤独。】
【主要表现为喜欢一个人在房间,会通过一些方法来缓解内心,比如打游戏】
她可不知道自家瑞茜小姐还有交友障碍这种事，但最近,对方确实在打游戏看漫画。果然，转学还是造成伤害了吗。
也对。
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这该怎么办？艾尔玛陷入沉思。
瑞茜不知道这短短几分钟里,艾尔玛到底脑补了什么东西,但看到对方的脸色,她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怎么了，艾尔玛,这个很严重吗。”
难道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所以她该如何面对幸村。
“小姐你今天不是和朋友出去吗？”艾尔玛突然想到瑞茜今天是和人出门的。
瑞茜点头又摇头，“应该还不算吧？”
不是朋友却依旧要跟着出门,孤独到这种程度了吗。艾尔玛面色古怪，“你很孤独吗？”
“我不孤独啊。”瑞茜理所当然地回答，她有很多朋友，而且学校里认识的人都很好，除了失去下午茶的机会之外,其余和之前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艾尔玛勾起礼貌但是不失尴尬的假笑，“你是来消遣我的吗？瑞茜小姐。”
她刚才紧张到差点想要联系心理医生，什么叫做想成为朋友却又不想成为朋友啊。
说到底她为什么会担心自家小姐的社交能力。
“我没有消遣你。”瑞茜认真地反驳艾尔玛的话，“我这叫询问，你知道卷丹百合是什么吗？”
“某种花吧。”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为另一个画像？”
“我亲爱的小姐。”艾尔玛将瑞茜推出厨房，态度出奇温和，反而有种暴风雨前的平静感，“这些问题，为什么不问问您的父亲迪伦先生呢，毕竟他有相当丰富的经验。”特地在相当丰富上面加重语气。
“有道理。”瑞茜点头，她的父亲好歹也经历过不少签合同的场面，对于用什么办法而让另一个人自愿答应事情，一定是得心应手。
可是她要怎么问出来？
瑞茜坐直身子，面容沉重地盯着茶几上的手机，“那么要怎么说呢。”
要不先发讯息吧。
她输入讯息又删除，这样反反复复大约半个小时。
最后决定——
“艾尔玛，先吃饭吧。”毕竟她需要想好措辞。
*
这餐饭，瑞茜往常良好的胃口在此时变得食之无味，只是草草扫了几口便结束了这顿饭，然后继续盯着手机，最后决定拨打电话。
“爸爸？我有一个朋友。”瑞茜电话一通就开始切入正题，“她想和另一个人成为朋友，但是又不想成为朋友，这是什么原因？”
“男的？女的？”对面的父亲立马明白自家女儿的意思，并开始抓重点。
瑞茜：“你是指我的朋友还是我朋友想要面对的那个人？”
“让我们之间的沟通简单点吧。”父亲无奈道。她以为他会信所谓的无中生友吗。
瑞茜装作听不懂父亲的暗示，反而还在继续所谓的‘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话语，“我朋友是女生，她面对的人是男生。”
突然电话那头传来清脆声，像是瓷器被砸碎的声音，良久，那边才有了回应。
父亲清了清嗓子，“那你是怎么想的？”
“不是我，是我的朋友，她和我说看到对方会心跳加速之类的。”瑞茜盯着指尖，声音变得无助，“还有，她想让那个人为她画像，可是对方没同意，但是后面就变成她想让那个人夸她可爱，而且她好像每次遇到那个人都会产生新的欲望。”
“她第一次发现，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她产生一个又一个的索求。”
“爸爸，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半晌，父亲开口：“那你非得是那个人吗？”
“必须得是他。”瑞茜想都没想就做出回答，在发现说出不对后，立马解释，“还有是我朋友要问的，不是我问的。”
“既然这份欲望无法祛除。”迪伦声音变得低沉，“那么，就提出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吧。”
“每个人都会有无法拒绝的东西。”
“钱、还是威逼之类，只要把那个人牢牢锁在手心里，彻底带进自己的节奏里，那么就别想逃。”
“爸爸你好像说了很恐怖的话。”瑞茜一言难尽地盯着手机，为什么自家父亲能用这么正经语气说出类似于“法外狂徒”的话。
“反正是你朋友。”父亲意有所指，“朋友之上还有其他关系呢……嗷，亲爱的别掐我。”
下一秒，瑞茜能听到的声音变得很小声，但依稀能听出意思。
“我也是在提供建议。”这是父亲的解释。
然后剩下的都是母亲的单方面输出:“你那是提供建议吗？你那是提供监狱。”
“自家女儿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基本上其他人稍微认真说点什么，她就真的会信。”
“她到现在还在信万圣节里的吸血鬼都是真的这回事，而造成这一切就是你以前在她面前看的那个该死的电影。”
…………
她也没有什么都信吧。
也就是浅浅地、稍微地信了那么一下而已。
而且万圣节的时候，吸血鬼会出门吸血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她都在街上看到了，幸好出门的时候有准备圣水和十字架。
“妈妈，吸血鬼是真的存在的。”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响起父亲剧烈的呼痛声，“停停停……”
“宝贝啊，吸血鬼是不存在的，这世上没有这东西。”
电话里的父亲声音时不时能泄露一丝颤抖，能感受到他在努力保持语气平稳。
“我看到的。”瑞茜认真反驳，“嘴边还有血。”
“那是番茄汁……”
“那就是血，我还看到他们在小巷子里咬脖子。”
如果不是吸血鬼，谁会咬脖子啊。
“……那圣诞节有圣诞老人吗？”
“当然没有啊。”瑞茜早就过了相信圣诞老人的年纪。
“同理，万圣节也没有吸血鬼。”
“不，吸血鬼是存在的。”瑞茜据理力争，“鬼魂也是存在的。”
圣诞老人她又没见过，但是吸血鬼和鬼魂她是真的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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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知道，该怎么让一个人答应为你画像吗？”电话的那头在循循善诱。
“想知道！”
“那万圣节有没有吸血鬼？”
“有的！”
……
之后的话题彻底跑偏，瑞茜和父亲在“万圣节到底有没有吸血鬼和鬼魂”这个问题上争执了半个小时。
最后以瑞茜的胜利作为通话结束。
虽然她在和父亲争执有关吸血鬼问题上获得了成功，可在如何获得画像上取得完美的失败。
她洗漱后坐在电脑前，平静地注视着其中由她操控的角色，戴在耳朵上的耳机传来的是游戏里特有的背景音乐。
背包里是兑换券换出的限定外观，但是她一点都不开心。
甚至连打怪都变得兴致缺缺，以至于队伍团灭了一次，而且属于被满屏怪物埋掉的那种恐怖死法，尽管队友【脚踩三巨头】很努力地在展现自己的走位，但是依旧难逃一死。
而她很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变成这样。
队友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画面里对话栏突然跳出。
【脚踩三巨头：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菜，虽然之前也很菜，但是你今天格外的菜，这么一小会功夫变成盘菜了。】
一连用上四个菜的描述，可见对方此时有多不满了。
毕竟这个游戏的死亡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每死一次都要扣除经验值。
【不就是画像：我好像有问题。】
【脚踩三巨头：是吗，抱歉了，刚刚说的话有些重。】
她的队友可真是好人。
【靠谱喵：怎么了喵~】
画面里一名猫娘头顶上的气泡框浮动，是吉田店长加入对话。
她刚看到吉田店长的游戏角色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头带猫耳，衣服装扮品味都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会在每句话结尾加上个喵，有时候甚至还有颜表情。
对此吉田店长是这么表示的：
【你不是也玩的男号喵，而且这游戏男玩女号、女玩男号的情况很多喵~而且我并不是网络人妖喵，我只是把游戏角色当做自己的理想型喵~】
喵元素太多了啊喂，但她一想到吉田店长的现实模样，在看到游戏角色总有种颓废感。
就是两者结合一下，大概就是一位穿着宽松T恤，踩着拖鞋，嘴里叼着根烟，头顶凌乱头发分不清是刚睡醒还是没整理的艺术型大叔，开口，“你好喵，怎么了喵0v0。”
可恶。瑞茜手肘抵在桌面上，双手交握抵在额前，“脑子里有画面了。”
缓了一下后，瑞茜才回复对方。
【不就是画像：其实我觉得我有问题。】
【靠谱喵：青春期综合症喵？年轻人嘛，很正常的喵。想当年我也有这种时期喵。】
【不就是画像：那是什么东西？】
也就是回忆曾经的时候，对方的年代感特别浓厚。
【脚踩三巨头：这是什么病？】
【靠谱喵：这都不知道？就是青春期才会出现的情况，比如学习成绩下降什么的，剩下的自己去谷歌一下喵~】
【不就是画像：怪不得我国文不好。】
【脚踩三巨头：怪不得我英语不好。】
两个成绩不相上下的人隔着网络在此时得到了共鸣，游戏里的角色甚至有种结拜后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国文差是有原因的啊，并不是她想要这么差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原来是生病了啊。
【靠谱喵：我说的是成绩下降，你们两个明显没有什么下降的空间。别把成绩不好这种事随意归结于青春期综合症啊你们喵。】
【不就是画像：尾音暴露了呢。】
【靠谱喵：好的，你被这种有关青春期的特殊症状开除，脚踩三巨头快站出来，让这家伙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青春期，现在把怪秒了。】
被瑞茜点出来后，这位充满颓废感的店长就不在扮演所谓的喵娘了。
而是化身成另一个设定的存在，【靠谱喵:人家也是爱抖露的哟，呀比啾～】
后面跟着意味不明的尾音，总之比猫娘设定还要可怕。
【不就是画像:店长你……都是熟人，可以不用维持人设。】
【脚踩三巨头:看我一个人碾压它们吧！】
虽然很不想说，但是店长用所谓青春期当作的激励确实让他强了不少。
瑞茜看着【脚踩三巨头】一个人清怪，突然画面里的猫娘角色弹出了悄悄话聊天框，这种聊天方式不会被其他人看到。
【靠谱喵:和我这个靠谱的成年人说说吧。】
语气骤然正常起来，瑞茜还有点不太习惯。
【不就是画像:你有没有什么一定想要得到的。】
【靠谱喵:当然有。】
游戏画面里，由吉田店长操控的角色还适时的做出了握拳的动作。
【靠谱喵：不过你这么说是因为幸村吧？】
【靠谱喵：幸村那家伙，你别看他整天温和，其实别扭的要死，满腹的坏水，不过怎么说呢，挺喜欢自己扛事的，明明只是个高中生，啧……居然比我这种大叔还要靠谱，真的无法接受啊。】
【不就是画像：店长，嫉妒心要溢出来了。】
【靠谱喵：人家不懂你在说什么哦，人家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瑞茜倒吸一口气，为什么会有人打出的字可以这么扎眼睛，果然是因为现实见过面导致的吗。
【不就是画像:如果我不认识你的话，你这些话真的很像个可爱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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